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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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还没散尽,刘心荣就被一阵刺骨的冷意拽回了意识。

不是医院的白床单。

后脊抵着的是硌人的泥地,混着湿冷的草叶,寒气顺着薄薄的衣料往骨头缝里钻。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没有熟悉的吊瓶和天花板,只有一片晃眼的绿——是垂到眼前的柳条,嫩得能掐出水,风一吹,絮状的柳花簌簌落在鼻尖。

“嘶……”她想撑着坐起来,后脑勺却传来一阵钝痛,手一摸,摸到了黏腻的湿意。不是血,倒像是沾了泥水。

这是哪儿?

刘心荣记得自己明明在加班,为了赶一个唐代服饰纹样的复原报告,对着电脑熬到凌晨三点,眼前一黑就栽倒了。怎么醒过来,跑到野外来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印着卡通猫咪的灰色T恤,牛仔裤膝盖处磨破了个洞,沾着泥。手腕上的电子表还在走,屏幕亮着,显示“4月17日,06:23”。可周围的景象,跟21世纪的任何一个公园都对不上号。

没有柏油路,没有垃圾桶,甚至连远处的树都长得格外“野生”,枝桠横斜,不像人工栽种。空气里有泥土的腥气,还有一种……很淡的,像是檀香混着某种花香的味道,不是现代能闻到的气息。

“有人吗?”她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回应她的只有风吹柳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马蹄声?

刘心荣猛地绷紧了神经。马蹄声?这年代谁还骑马?她下意识地往柳树后缩了缩,透过稀疏的枝桠往外看——

视线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

不是影视剧里的道具组。为首的是一匹神骏的白马,马背上坐着个穿青色圆领袍的少年,腰间束着玉带,墨发用玉冠束起,侧脸线条干净利落。他身后跟着四五个侍从,都骑着马,腰间佩刀,穿着统一的褐色短打,一看就不好惹。

更让刘心荣头皮发麻的是他们的打扮——那衣料的质感,腰间的蹀躞带,甚至侍从靴筒上的皮革纹路,都太“真”了。真得像……她报告里写的,唐代贞观年间的装束。

不会吧?

一个荒诞的念头撞进脑子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手机不在,只有半包昨天没吃完的薄荷糖,塑料包装在手指间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那边有人。”侍从里有人低喝一声,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马蹄声骤然停下,那穿青袍的少年勒住缰绳,目光越过柳林,精准地落在了她藏身的地方。

刘心荣的心跳瞬间飙到了嗓子眼。她看到少年的视线扫过她的T恤——灰色布料上那个咧嘴笑的卡通猫,在这古色古香的场景里,像个突兀的补丁。他的眉梢几不可查地挑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物事。

“出来。”侍从的声音更近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心荣知道躲不过去,硬着头皮从柳树后走了出来。膝盖一软,差点又栽倒,她赶紧扶住树干,抬头时,正好对上那少年的眼睛。

是双很亮的眼睛,瞳仁是纯粹的黑,像浸在水里的墨玉。他没戴帷帽,阳光落在他鬓角的碎发上,泛着浅淡的金光。看清她的样子时,他身后的侍从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第一次见有人穿成这样,T恤的短袖露着胳膊,牛仔裤紧绷在腿上,在贞观年间,这跟“衣不蔽体”也差不远了。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领头的侍从又问,手还按在刀上。

刘心荣咽了口唾沫,脑子飞速运转。说自己是穿越的?怕不是要被当成疯子抓起来。说迷路?她这一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本地迷路的。

“我……”她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我家是外地的,来长安投亲,路上遇到劫匪,行李被抢了,人也被打晕了……醒来就在这儿了。”

这话半真半假,至少“被打晕”和“迷路”是真的。她低着头,手指紧张地抠着牛仔裤的破洞,等着对方的反应。

沉默了片刻。

“劫匪?”那少年终于开口了,声音比想象中温和,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透,“近来曲江池一带治安尚可,倒少见劫匪。”

刘心荣心一沉——果然被怀疑了。她硬着头皮抬头,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无辜又惶恐:“可能……可能是我运气不好。我真的是来投亲的,只是记不清亲戚家具体在哪个坊了……”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少年腰间的蹀躞带——上面挂着的金鱼袋,还有他袍角绣着的暗纹,都暗示着他身份不低。这种人,应该不会随便欺负一个“落难女子”吧?

少年没再追问,视线落在她手腕上。刘心荣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才发现电子表还在亮着,屏幕上的数字“06:25”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的眉峰微蹙,像是在琢磨这“会亮的小盒子”是什么物件。

“此地荒僻,你一个女子待着不安全。”他收回目光,对身边的侍女吩咐,“阿蛮,把你的外衫借她。”

一个穿浅绿色襦裙的侍女应声上前,解下身上的浅碧色披帛,递了过来。布料是软滑的纱罗,带着淡淡的熏香。刘心荣接过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侍女的手背,侍女瑟缩了一下,飞快地退了回去——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她一个“陌生男子”虽然是女子,但穿着男装似的短打碰了侍女,确实不妥。

刘心荣赶紧把披帛裹在身上,遮住暴露的胳膊,低声道:“谢谢。”

少年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根上顿了顿,嘴角似乎弯了一下,又很快平复下去:“我府中尚有空房,你若无处可去,可先随我回府暂歇。待你想起亲戚住处,再做打算。”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刘心荣差点热泪盈眶,连忙点头:“多谢公子!大恩大德,我……”

“不必多礼。”他打断她,调转马头,“走吧。”

侍从牵来一匹温顺的小马,刘心荣上辈子都没骑过马,刚踩上马镫就差点摔下来,还是那个叫阿蛮的侍女扶了她一把,低声提醒:“姑娘抓好缰绳,身子坐直。”

马蹄缓缓踏在草地上,刘心荣裹着那件带着熏香的披帛,偷偷打量身边的少年。他骑在白马上,背影挺直,青袍的下摆随着马蹄的颠簸轻轻晃动。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她忽然想起报告里写的,贞观年间的宗室子弟——或许,他就是其中一个?

“公子……”她犹豫着开口,“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少年侧过头,风掀起他的鬓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我姓李,单名一个恪字。”

刘心荣心里“咯噔”一下。

李恪?

不是那个历史上被长孙无忌诬陷,最终赐死的吴王李恪吧?不对,吴王李恪是李世民的儿子,身份尊贵,不可能只是“宗室远支”。或许只是同名同姓?

她不敢多问,只是乖乖应了声:“李公子。”

李恪没再多言,只是策马慢慢往前走。刘心荣跟着他的马,视线落在前方——穿过这片柳林,远处渐渐出现了鳞次栉比的房屋,青灰色的瓦檐连绵成片,再远些,能看到一道巍峨的城墙,垛口分明,像是从历史书里走出来的一样。

城门口挂着一面幡旗,上面写着两个遒劲的大字:

长安。

刘心荣的心跳彻底乱了。

她真的……穿越到了唐朝。贞观年间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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