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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婚夜,煞气是大补柳云溪盖上大红盖头时,

耳边还回荡着柳家人虚伪的祝福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云溪真是好福气,

能嫁给靖王爷这样的英雄。”“到了王府可要谨守妇道,别再弄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英雄?不过是外界对煞气缠身的靖王爷萧绝的委婉说法罢了。

谁不知道靖王克死了三任未婚妻,战场上杀人如麻,

身上煞气重得连皇帝都不敢轻易近他的身。柳家将她这“不祥之人”从道观接回,

迫不及待地塞进花轿,无非是指望她要么被克死,要么被靖王处死,总之别再碍着柳家清誉。

花轿摇摇晃晃,柳云溪轻轻掀起盖头一角,窗外景象让她微微挑眉。

寻常人看来富丽堂皇的靖王府,在她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黑气笼罩府邸,

无数冤魂厉鬼在围墙外徘徊,冲天的怨气几乎凝为实质。这等凶煞之地,

寻常人住不上三日必定暴毙。“有意思。”柳云溪非但不惧,眼中反而闪过兴奋光芒。

拜堂仪式简单至极,靖王萧绝甚至没有亲自迎接,只派了管家代为拜堂。众人窃窃私语,

都说新王妃活不过今晚。夜幕降临,柳云溪独自坐在新房内,一把扯下盖头。

房间布置得奢华,却掩不住丝丝黑气从地底渗出。寻常人在这里待上一时三刻就会头晕目眩,

她却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嗅到什么美味佳肴。“等了十八年,总算找到这么个风水宝地。

”她轻笑自语。柳云溪天生一双阴阳眼,能见鬼神,断吉凶。偏偏柳家是书香门第,

最忌这些怪力乱神,视她为不祥之物,八岁就把她丢到城外道观自生自灭。

殊不知她在道观遇上一位隐世高人,学得一身玄门本事。常人避之不及的阴煞之气,

于她却是修炼的大补之物。门外传来沉重脚步声,伴随着骇人的煞气逼近。柳云溪眼前一亮,

忙将盖头重新盖好。门被推开,一股冰冷杀气席卷新房,烛火剧烈摇曳。

柳云溪透过盖头缝隙看去,只见一个高大身影立在门口,周身被浓得化不开的黑红煞气包裹,

那煞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人脸嘶吼哀嚎。这等煞气,手上没有上万条人命是积攒不出来的。

“你自己睡吧,本王不碰你,免得你活不过明日。”男人声音低沉冰冷,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王爷留步。”柳云溪自己掀了盖头,站起身来。萧绝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吓瘫在地或者哭哭啼啼的女子,却没想对方镇定自若,

一双明眸亮得惊人。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女子靠近他时,

他身上常年蚀骨的寒意竟然减轻了几分。“王爷身上的煞气,可不是寻常之物。

”柳云溪绕着萧绝走了一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乎凝成实质的黑红气团,“西北方位,

至少三千亡魂的怨气缠身;东南方,有咒术痕迹;正北方,

还有一股陈年血咒...”萧绝眸光骤冷,猛地擒住她手腕:“你是谁派来的?

”柳云溪吃痛,却不挣扎,只微微一笑:“王爷,您掐着我,

那团趴在你肩头上的小鬼可就要咬到你的脖子了。”萧绝一愣,下意识地朝肩头看去,

自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莫名地,他确实感到颈后一阵凉意。“我能看见你看不见的东西。

”柳云溪趁机抽回手,“王爷,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供我吃住,给我庇护,

我帮你解决这些‘麻烦’。”萧绝眯起眼,审视着眼前这个大胆的女子。

京城皆知他是煞星转世,克亲克妻,人人避之不及。这女子不仅不怕,还说要帮他解决麻烦?

“你不怕死?”他冷声问。“怕死就不会来了。”柳云溪忽然伸手,凌空一抓,

竟从萧绝肩头扯下一团黑气。那黑气在她手中挣扎嘶叫,渐渐化作一个面目狰狞的婴孩形状,

随即被她捏散无形。萧绝震惊地发现,自己右肩一直以来的沉重感竟然消失了。

“这是第一个赠品。”柳云溪拍拍手,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一点灰尘,“王爷考虑一下?

”萧绝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要什么?”“一日三餐,一间厢房,

还有——”柳云溪眼中闪着光,“随时接近王爷的权利。”她没说出口的是,

萧绝身上的煞气对她而言是绝佳补品,只需待在附近,她的修为就能快速增长。

萧绝凝视她片刻,忽然转身朝外走去。“管家会给你安排住处。”临出门前,他停顿一下,

“别耍花样,否则你会死得很惨。”柳云溪微笑着行礼:“恭送王爷。”待萧绝离去,

柳云溪脸上的笑容扩大。她走到窗前,望着满院游荡的鬼魂,深吸一口气。“开饭了。

”她轻声道,双手结印,开始吸纳弥漫王府的阴煞之气。2 王府安宁,

王爷起疑一个月过去,靖王府的下人发现了一件怪事。新王妃不仅没被克死,

反而活得越发滋润。更奇怪的是,一向阴森压抑的王府,不知不觉变得祥和起来。

花园里的花开了,久违的鸟鸣也回来了。下人们晚上巡夜时,不再感到莫名的恐惧和寒冷。

就连王爷的脾气似乎都好了些许,不再动不动就重罚下人。这一切,柳云溪功不可没。白天,

她在王府四处转悠,超度亡灵;晚上,她坐在窗前修炼,吸纳萧绝身上散发出的煞气。

这日午后,柳云溪正在后院超度一个吊死鬼,忽听身后传来低沉男声:“你在做什么?

”她回头,见萧绝站在不远处,目光锐利如鹰。一个月来,萧绝身上的煞气明显减弱,

常年缠绕的头痛和失眠不药而愈。他起初以为是错觉,

直到心腹医师确认他的身体状况确有好转。这一切变化,都从这女子进府开始。“赏花啊,

王爷。”柳云溪面不改色地挥手散去最后一丝鬼气,假装欣赏旁边一株半枯萎的花卉。

萧绝迈步走近,目光扫过她刚才面对的空地:“那里有什么?

”柳云溪眨眨眼:“王爷觉得那里应该有什么?”两人对视,一个探究,一个回避。忽然,

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王爷,兵部李大人求见,说是有急事。”萧绝皱眉,

最后瞥了柳云溪一眼,转身离去。柳云溪松了口气。这男人太过敏锐,迟早会发现她的秘密。

当晚,萧绝在书房处理公务,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他推门而出,见几个侍卫举着火把,

围在院中一口古井旁。“怎么回事?”他冷声问。侍卫长连忙回禀:“王爷,

刚才巡夜兄弟听到井里有奇怪声响,像是...像是哭声。”众人面露恐惧。

王府这口古井有名得很,据说填了不下十具尸体,往日夜里常闻异响。萧绝正要发话,

却听一个清亮女声传来:“大半夜的,诸位在这儿开茶话会呢?”柳云溪披着外衣走来,

仿佛刚被吵醒。她瞥了古井一眼,面色如常:“一口枯井而已,看把你们吓的。

”她说着走到井边,假意探头看看,实则单手结印,暗中超度了井中怨灵。“好了,

什么也没有,都散了吧。”她拍拍手,对众人笑道。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

果真觉得井周那股阴冷之气消散了。萧绝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目光深沉。待众人散去,

他叫住要溜走的柳云溪:“来书房一趟。”书房内,烛火摇曳。萧绝屏退左右,

直视柳云溪:“你究竟是谁?”柳云溪装傻:“王爷的王妃啊。

”“柳家三小姐八岁就被送入道观,据说是因为体弱多病,需要静养。”萧绝缓缓道,

“可我调查过,你在道观十年,从不出门,不见外人。道观的老道长三年前就已仙逝,

观中只剩两个小道童。那么,是谁教你这身本事的?”柳云溪心里一惊,

面上却笑:“王爷调查我?”“本王从不留不明不白的人在身边。”萧绝眼神锐利。

柳云溪叹了口气:“王爷既然查了,就该知道我在道观遇过一位游方高人,学了些皮毛功夫。

”“能看见鬼魂,超度亡灵,化解煞气,这只是皮毛功夫?”萧绝逼近一步。

柳云溪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脸色一变,猛地看向窗外:“不好!”她一把推开萧绝。

几乎同时,一支弩箭破窗而入,擦着萧绝的衣角钉入地面!“有刺客!”外面侍卫惊呼。

萧绝反应极快,立即吹熄烛火,将柳云溪拉至墙后。更多弩箭射入房中,支支致命。

“待在这儿别动!”萧绝低喝,拔出佩剑就要冲出去。柳云溪却拉住他:“别出去!

外面不止一拨人!”她阴阳眼看得分明,院中不仅有黑衣刺客,还有几个飘忽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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