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快死了。要救他,我必须让另一个男人爱上我。这项交易,我曾成功过一次。
可今天,我收到一张烫金请柬。 三年前被我抛弃的目标,陆慎,要结婚了。新娘,
正是我当初的客户,苏晚。 婚礼上,苏晚挽着陆慎,朝我举杯,口型无声:“谢了,
他现在是我的了。” 而陆慎,那个曾在我离开时,卑微到跪地亲吻我脚尖的男人,
只是隔着人群,对我露出了一个冰冷又玩味的笑。01“林小姐,好久不见。
”苏晚穿着上百万的定制婚纱,笑意盈盈地走到我面前,语气亲昵得像是多年闺蜜,
“没想到你会来,陆慎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她故意加重了“陆慎”两个字的发音,
像是在用他的名字对我宣示***。我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冰凉。三年前,
就是这个女人,拿着一张空白支票找到我,双眼通红地求我:“求你救救我先生,
只要你能让他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她的先生,陆慎,当时因家族内斗被害,
公司破产,背负巨债,本人则遭遇一场“意外”车祸,深度昏迷,医生说他求生意志薄弱,
随时可能脑死亡。而我,是“心跳账单”组织里最好的“摆渡人”。我的任务,
就是进入这些目标的生命,用尽一切手段让他们对我产生极致的依赖与爱,
建立起名为“生命链接”的通道。一旦链接稳固,他们那份濒死的“求生意志”,
就会通过我,转移到客户指定的受益人身上。我花了整整一年,在陆慎的病床边,日夜不休。
我为他擦洗身体,给他讲我编造的童年,在他耳边描绘我们未来的家。在他奇迹般醒来后,
我又陪着他摆地摊,打零工,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用我所有的积蓄帮他东山再起。
在他向我求婚的那晚,我们公司的系统提示音,
在我脑中冰冷地响起:“生命链接”已达成100%,能量转移完成。
我看着他亮得惊人的眼睛,说了句“我愿意”,然后在他熟睡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拿到了我应得的报酬,一笔足以支付我未婚夫言清未来二十年ICU费用的巨款。我以为,
我和陆慎的故事,已经彻底结束了。直到今天。“林小姐在想什么?表情这么难看。
”苏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臂,把我往宴会厅中央拉,“走,
我带你去见他。”我被动地跟着她,穿过衣香鬓影。陆慎就站在不远处,
被一群商界大佬簇拥着。三年不见,他早已不是那个落魄的青年。
昂贵的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眉眼间的阴郁被一种沉稳的压迫感取代。
他正侧耳听人说话,嘴角噙着一抹疏离的淡笑,举手投足尽是上位者的从容。
仿佛察觉到我的视线,他缓缓转过头。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周围所有的嘈杂都消失了。
我看见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涛骇浪,但很快,就被一层坚冰覆盖。他推开身边的人,
径直向我走来。苏晚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她像一只炫耀战利品的孔雀,挺直了背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无非是装作偶遇,客套几句,然后体面退场。
陆慎在我面前站定,他比我高出一个头,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是来抢婚的吗?”他打断我,
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如果是,那你来晚了。”他没有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
转而牵起苏晚的手,举到众人面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未婚妻,苏晚。”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至于这位,
”他轻笑一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是我花钱请来,
给我讲了三年睡前故事的……钟点工。”02全场哗然。
无数道混杂着鄙夷、同情和看好戏的目光,像密密麻麻的针,扎在我身上。
我的脸上一瞬间血色尽失。“钟点工”?他竟然用这个词来定义我们之间的一切?我看着他,
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恨意与嘲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苏晚依偎在他身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
眼底却藏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陆慎,你别这样,林小姐她……”“你闭嘴。
”陆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苏晚立刻噤声,脸色有些发白。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
一步步向我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地后退。“怎么,我说错了?”他低头,
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是你觉得,
我们之间那场价值三千万的交易,应该叫‘爱情’?”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交易金额!“心跳账单”的规则是绝对保密的。客户、摆渡人、目标,
三方信息严格隔离。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笔钱?除非……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
“看来你想到了。”陆慎直起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也更冷了,“没错,我早就知道了。
从你第一次坐在我病床边,用你那自以为温柔的声音,念着那些催眠的故事开始,
我就知道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你不好奇吗?”他像是嫌我受的***还不够,
慢条斯理地抛出另一个重磅炸弹,“三年前,你转移走的‘生命力’,
并没有给苏晚的‘先生’。因为,她根本没有先生。”他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
指尖的冰凉让我浑身一颤。“那份能量,被用在了你真正的未婚夫,言清身上。
”我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看他。“是不是很惊喜?”陆慎欣赏着我震惊到失语的表情,
满意地笑了,“我设计的这份回礼,你还喜欢吗?”他说完,不再看我一眼,牵着苏晚的手,
转身走向司仪,准备开始他们的订婚仪式。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被骗了。苏晚找到我,哭诉的那个“濒死的先生”,根本不存在。
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陆慎。她利用我的专业能力,让陆慎爱上我,
从而获得那份宝贵的“求生意志”。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能量会转移到言清身上?
“想不通吗?”一个压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见一个穿着侍应生制服的男人,
他朝我递上一杯香槟,同时飞快地塞给我一张房卡。“A先生让你去顶楼套房等他。
”A先生,是我的直属上司,也是“心跳账单”的区域负责人。我攥紧了手里的房卡,
快步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宴会厅。顶楼总统套房里,A先生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城市的夜景。“为什么?”我开门见山,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为什么能量会转移到言清身上?这是不是你们和陆慎设的局?”A先生缓缓转身,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镜片后的眼神却像蛇一样冰冷。“林苏,
注意你的言辞。”他淡淡地说,“这不是局,是事故。”“事故?”“三年前,
能量转移的最后阶段,陆慎的脑电波出现了剧烈异常,他似乎用某种方式,
强行干扰了能量的传输路径,导致原本应该进入我们储备库的能量,
意外地流向了当时生命体征最接近的你的‘关联人’——言清。
”他推了推眼镜:“简单来说,陆慎用他的求生意志,为你那个植物人未婚夫,
续了三年的命。”我愣住了。“所以,现在问题来了。”A-先生的语气变得严肃,
“言清的身体,因为那份外来能量的***,产生了排异反应,最多还能撑一个月。
除非……你能拿到第二份。”我的心沉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没错。
”A先生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份新的合同,“回去,回到陆慎身边。不管用什么方法,
让他重新爱上你,再次激活‘生命链接’。这一次,我们必须成功。”合同的最后一页,
报酬那一栏,是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数字。
可我一想到陆慎看我时那种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的眼神,就感到一阵绝望。“这不可能,
”我苦笑着摇头,“他恨我,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不会再上当了。”“所以,这次的任务,
不是‘上当’。”A-先生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是‘抢’。”03“抢?
”我皱眉,不明白A先生的意思。“陆慎现在不是濒死的目标,他是能量的优质‘宿主’。
”A先生解释道,“他体内的‘生命链接’虽然因为你的离开而休眠,但并未消失。
你需要做的,是重新唤醒它,然后,从他身上强行抽取能量。”我心头一震:“强行抽取?
那他会怎么样?”“大概……会死吧。”A先生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天气,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言清能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林苏,
你是我们最好的摆渡人。别忘了,
当初是谁把你从未婚夫车祸的巨额债务和无尽的绝望里拉出来的。现在,
是你回报组织的时候了。”我走出酒店,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脑子里乱成一团。
陆慎恨我入骨,苏晚视我为敌。而我的任务,却是要回到这个男人身边,偷走他的命,
去救另一个男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第二天,我用组织提供的资金,
在陆慎居住的顶级公寓“天誉府”,买下了他隔壁的房子。搬家那天,很巧,
我在地下车库遇见了他。他刚从一辆黑色的宾利上下来,手里拎着西装外套,
随意地搭在肩上。看到我从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上跳下来,他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阴魂不散。”他毫不客气地吐出四个字。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职业化的微笑:“陆总,
好巧,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他冷哼一声,绕过我,径直走向电梯。我赶紧跟了上去。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
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陆总,”我鼓起勇气,打破沉默,“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订婚宴,我只是……”“你只是来确认我死没死透,
好进行你的下一个任务,对吗?”他侧过脸,黑色的眸子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要把我吸进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在门口输入密码时,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收起你那套廉价的把戏,林苏。同样的招数,
对我没用。”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他的一切气息。我站在走廊里,感到一阵无力。
接下来的几天,我尝试了各种方法接近他。我在他上班时“偶遇”,
在他常去的咖啡馆“邂逅”,甚至在他公司楼下等他,想为他送上一份亲手做的便当。
无一例外,全被他无视了。他看我就像在看一团空气。而苏晚,则像个尽职尽责的女主人,
每天准时出现在陆慎的公司,挽着他的手臂,对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这天晚上,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言清的情况又恶化了,
急需一笔钱动手术。我看着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焦虑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A先生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一周内再没有进展,他们就会放弃言清。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门铃响了。我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陆慎。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性感的锁骨。头发湿漉漉的,
显然是刚洗完澡。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斜靠在门框上,姿态慵懒,眼神却很锐利。
“有安眠药吗?”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
“我的被某个蠢女人扔了。”我愣住了。我知道他说的是我。以前和他住在一起时,
我怕他压力太大想不开,把他所有的安眠药都扔了。“没有。”我摇了摇头,
心跳却不自觉地加速。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找我。“哦。”他似乎有些失望,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脱口而出,“如果你睡不着的话……我可以像以前一样,给你讲故事。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可以吗?
”他问。我用力点头。他沉默了几秒,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吧。
”04我跟着陆慎走进他的家。装修是极简的黑白灰风格,冰冷、空旷,没有一丝烟火气,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客厅的茶几上,随意地扔着一个打开的药瓶,
旁边散落着几颗白色的药片。是安眠药。我的心揪了一下。他还是在依赖药物入睡。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用一本杂志盖住了药瓶。“去卧室。”他命令道。
我跟着他走进主卧。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一张两米宽的大床,
被褥是深灰色的,叠得一丝不苟。整个房间里,闻不到一丝属于女性的香水味。
苏晚不住在这里。这个认知让我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坐。
”他指了指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我依言坐下。他则躺到床上,盖好被子,
只露出一张俊美却苍白的脸。“开始吧。”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我稳了稳心神,用尽可能轻柔的声音,开始讲我们“过去”的故事。“……那年冬天特别冷,
出租屋没有暖气,你的脚一到晚上就冻得像冰块。我就把你的脚捂在怀里,一夜都不敢松开。
你当时睡着了,嘴里还在念叨,说以后要赚钱,给我买一座有暖气的,
最大的房子……”这些细节,都是我曾经为了建立“生命链接”而精心设计的。每一个,
都旨在让他感受到极致的被爱与被需要。我一边讲,一边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睡着,
准备悄悄离开时,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然后呢?”我吓了一跳,
连忙继续往下编:“然后……然后你真的做到了。你创立了公司,赚了很多钱,
给我买了天誉府的房子。你说,这里有全市最好的地暖……”“可你还是走了。
”他轻声打断我,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这一次,他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站起来,走到床边,想帮他掖好被角。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我看到他眼角有一丝湿润的痕跡。他哭了?我的手僵在半空中。就在这时,
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提醒,来自苏晚:亲爱的,
你睡了吗?我好想你。紧接着,又是一条:明天我爸妈想见见你,
我们商量一下婚礼的具体事宜吧?我的目光,却死死地盯在了屏幕顶端的壁纸上。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女孩笑得灿烂,她从背后抱着一个清瘦的少年,踮起脚尖,
亲吻着他的侧脸。那个女孩,是我。那个少年,是十八岁的陆慎。可我,
从来没有拍过这张照片。我猛地想起来,这是我编造的故事之一。我曾告诉他,
我们在高中时就相爱了,这张照片,是我们偷偷在学校后山拍的。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
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除非……这不是我编的。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伸手,想拿起他的手机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我的指尖刚碰到屏幕,一只大手就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陆慎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得吓人,里面没有一丝睡意,只有彻骨的冰冷和……杀意。
“你在干什么?”05“我……”我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骇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越收越紧,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谁让你碰我手机的?
”他一字一句地问,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我只是想帮你关掉消息提醒,
怕吵醒你。”我强忍着痛,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是吗?”他显然不信,慢慢地坐起身,
另一只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当他看到苏晚发来的消息时,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他松开我的手腕,我白皙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滚出去。”他下了逐客令,语气里满是厌恶。我狼狈地从他房间里退了出来,
直到回到自己家,关上门,我的心还在狂跳不止。那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并且她还和陆慎有过一段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决定去A先生那里问个清楚。组织的资料库里,
有每个目标的详细背景信息。如果陆慎真的有过一个和我相似的初恋,
资料里不可能没有记载。A先生听完我的叙述,表情有些微妙。他调出陆慎的档案,
翻看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资料里没有。陆慎高中就读于一所封闭式男校,
直到大学才接触女性。他没有任何亲密的异性朋友记录,更别提初恋了。
”“那张照片怎么解释?”我追问。“或许,只是他自己的幻想。”A先生合上档案,
“别忘了,他曾经有过严重的精神创伤。人在极度渴望被爱的时候,
会幻想出一个完美的爱人形象。可能你恰好和他幻想中的那个人长得一样。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我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