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雨夜撞栏，心死如灰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摇晃，像一把钝刀，割着我的神经。
我坐在车里，手还死死攥着方向盘。车头撞在高速路护栏上，引擎盖翘起半边，
像一张咧开嘲笑我的嘴。雨点砸在车顶，噼啪作响，
像是全世界都在骂我——废物、失败者、连儿子都保不住的男人。我低头看手机，
屏幕还亮着。微信对话框里，是前妻林薇发来的照片：乐乐坐在一个男人肩上，
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配文只有三个字：“爸爸带我玩。”那个男人，是她高中初恋，
开了一家连锁健身房，朋友圈天天晒跑车、马术、亲子烘焙。而我，陈默，42岁，
前技术总监，现在是滴滴司机，车牌尾号8347。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上周六那一幕。
我去接乐乐放学，站在幼儿园门口，穿得整整齐齐，手里拎着他最爱的奥特曼蛋糕。
他跑出来，看见我，脚步顿了一下。然后，那个男人从车里下来，张开手：“乐乐，
爸爸在这儿！”乐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陌生，像看一个讨债的。他转身扑进那人怀里，
小声说：“爸爸，坏叔叔来了。”我站在原地，血液瞬间冻住。我想冲上去，想吼，
想把儿子拽回来，可我的脚像钉在水泥地里。我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怕吓到他——他现在已经怕我了。那天我一言不发，把蛋糕放在车座上，开车走了。
蛋糕后来在后座发霉，甜腻的腐臭味在车里飘了整整一周。
“滴——”一声喇叭把我拉回现实。后座下来个穿西装的男人，
皱着眉拍打裤脚：“你这车怎么回事？撞了还接单？影响市容！”我没说话，
只是机械地在APP上点击“到达”。他临走甩了一句：“就你这样，也配当爸爸？
”这句话像根针，猛地扎进我太阳穴。我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他的背影。就在那一瞬间，
我“听”到了。不是声音，是一种……情绪。一股浓稠的、带着轻蔑的厌恶，
像黑雾一样从他后脑勺飘出来，直冲我大脑。更诡异的是，我发现自己能“碰”到它。
我盯着那团情绪，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让你更讨厌我一点，
再一点……那男人刚走到路边，突然停下，猛地回头，眼神像见了鬼。他快步走开，
几乎是小跑，还回头看了三遍。我愣住了。我……刚才做了什么？我颤抖着摸出手机，
打开***模式。镜子里的男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领口还沾着昨天孩子不小心蹭上的奶粉。
我盯着自己，低声问：“陈默，你到底是谁？”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泛起一层蓝光。
一行字缓缓浮现：检测到宿主情绪崩解临界点……共情操控系统激活。你将能感知他人情绪，
并加以放大、扭曲、操控。警告：过度使用，将反噬自身。我盯着那行字，手指发抖。
不是幻觉。我真的……能听见情绪了。我猛地关掉手机，抬头望向雨幕。
远处城市灯火模糊成一片，像被泪水浸湿的油画。我忽然笑了，笑得肩膀发抖。
林薇觉得我没用了？乐乐已经不认我了？那个“爸爸”以为他赢了？好。
既然你们看不见我的痛，听不见我的声音……那我就让你们——全都感同身受。我重新点火，
引擎轰鸣。导航输入：阳光花园小区。那是林薇的新家。今晚，我要去见她。不是求她。
是让她，亲自尝尝，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可就在我踩下油门的瞬间，手机震动。
一条银行短信：XX银行您尾号8867的账户支出5000.00元，
用途：司法鉴定中心亲子关系 程序受理费。我猛地一怔。手指发抖地点开转账记录。
付款人：林薇。收款方：市司法鉴定中心。时间：十分钟前。我盯着那条记录，
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亲子鉴定？她为什么要替我交钱？我愣了几秒，随即点开微信，
翻找聊天记录。上周，我曾发消息给她：“我想见乐乐，做个亲子鉴定，
确认一下我的抚养权。”她当时回得很冷淡：“你怀疑孩子不是你的？陈默，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但我不能不防。自从周哲出现，林薇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冷。她开始限制我探视，
说“乐乐认生”。她把乐乐的疫苗本、出生证明全收走，说“怕你弄丢”。上周我去接孩子，
她特意让周哲在场，全程录像，说“保护孩子安全”。
我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想否认我的父亲身份？互联网圈子小，
我前同事的孩子也在那家幼儿园。我托人查过监控——周哲不止一次在家长栏填“父亲”。
更可怕的是，我失业后，林薇立刻换了家里的门锁，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
如果不是我翻墙进来，我连家门都进不去。一个父亲，被挡在儿子家门外。一个丈夫，
被妻子当作入侵者报警。我开始明白——他们不是想抢走乐乐。
他们是想彻底抹掉我这个“父亲”。所以，我提出做亲子鉴定。不是我不信乐乐是我的。
而是——我怕他们用假证据，让我不再是乐乐的爸爸。可现在，林薇主动交了钱？
她想干什么？栽赃？设局？还是……想用“自愿鉴定”来坐实我“疑心病重”“心理异常”？
我盯着那条转账记录，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原来，在她眼里，我已经不是丈夫，
不是父亲，甚至不是正常人。我只是——一个需要被“鉴定”的可疑分子。好。
既然你们想玩鉴定。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我抹掉眼泪，重新输入导航。
目的地不变：阳光花园小区。但目的变了。我不再是去求一个家。
我是去——拿回属于我的名字。车子还没开出去多远，我忽然踩下刹车。等等，不行。
能“听见”情绪？还能操控？这太荒谬了。万一只是幻觉？万一我真疯了？我需要验证。
我掉转车头，驶向路边那家24小时便利店。推门进去，冷气扑面。
收银台后站着个年轻女孩，戴着口罩，正低头刷手机，脸上写着“别理我”。我拿了一瓶水，
走到柜台。她头也不抬：“六块。”我扫码付款，没走。我盯着她，
心里默念：让我“听”到你的情绪。刹那间——一股疲惫的灰雾从她头顶升起，
像烟一样飘散。还有烦躁，像针一样扎人。我再集中精神，试着“碰”那股烦躁。
心里默念：再烦一点……再多一点……她突然“啪”地放下手机，抬头瞪我：“你看什么看？
付完钱还不走？”我一怔。她自己也愣住了，像是被自己的语气吓到。
“我……我不是……”她声音软下来，“对不起，我今天班太长了……”我笑了。不是对她。
是对我自己。不是幻觉。我真的能感知，甚至操控情绪。我掏出一张二十的：“不用找了。
”她更懵了：“啊？”我转身走出便利店，心跳如鼓。雨还在下。但此刻，雨声不再刺耳。
它像鼓点。为我而鸣。我坐回车里，点火。导航依旧显示：阳光花园小区。但这一次，
我不再是为了求她。也不再是为了质问。我是去——审判。第2章：夜访前妻，
情绪反杀雨还没停。我开着这辆撞过护栏的破车，驶向阳光花园。导航显示还有七分钟。
副驾上，手机屏幕又亮了，
前可操控情绪：轻蔑残留值37%建议目标：亲密关系中的高位者警告：首次深度操控，
可能引发宿主情绪回流。我冷笑一声，关掉提示。亲密关系中的高位者？
那不就是林薇和她那个“完美爸爸”吗？车子停在小区外，我没进地下车库，怕被保安拦。
我穿了件旧风衣，拉高领子，从侧门翻墙进去——这小区我熟，当年首付还是我拿的。
电梯上行，23楼。站在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前，我手心全是汗。门开了。林薇穿着真丝睡裙，
头发微湿，正擦着头发。看见我，眉头立刻皱起：“陈默？你怎么进来的？乐乐已经睡了。
”我没说话，目光越过她，看向客厅。那个男人——周哲，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T恤上印着“ZenFit创始人”。他抬头看我，眼神轻飘飘的，
像在看一个误入高档餐厅的乞丐。“怎么，搬家公司没找到？”他笑了一声，
“听说你最近在跑滴滴？这行也挺累的吧，半夜还来串门？”我盯着他，忽然，
那股熟悉的“情绪黑雾”又来了。得意。浓烈的、带着优越感的得意，
像酒气一样从他身上飘出来。
现：检测到目标情绪：得意强度82%可操控方向：放大 → 扭曲为羞耻我闭眼一秒，
集中精神。心里默念：再得意一点……再多一点……直到你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周哲的笑容突然僵住。他低头看手机，手指还在滑动，但笑容一点点垮下来，眼神开始躲闪，
像突然意识到自己穿错了衣服上台。“你……你来干嘛？”他声音低了八度，不敢看我。
林薇察觉不对：“周哲？你没事吧？”周哲猛地站起来，
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我……我健身房还有事，我先走了。”“这么晚？”林薇皱眉。“嗯，
有……有个会员要谈私教。”他语无伦次，绕开我往门口冲，差点撞到鞋柜。
门“砰”地关上。林薇愣住，转头看我：“你对他做了什么？”我没回答，
只问：“乐乐真的……叫他爸爸了？”她脸色一冷：“陈默，你失业这半年，你给过他什么？
陪伴？安全感？还是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所以我就是个坏叔叔？”我声音很轻。
“你非要这样想，也行。”她伸手要关门，“你走吧，别影响孩子休息。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瞬间，我抬眼看向她。
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情绪：冷漠强度75%可操控方向：扭曲为愧疚我盯着她的眼睛，
心里默念：让她想起去年冬天，我通宵修她车；想起乐乐发烧，
我背他下六楼打车；想起她说“你是唯一让我安心的人”……林薇的手突然停在门把手上。
她眼神晃了一下，呼吸变乱。“你……”她声音发抖，“你是不是发烧了那天，
自己吃了退烧药，就为了省……”我静静看着她。她猛地摇头，
像是要把记忆甩出去：“别这样……你现在这样，很吓人。”“吓人？”我笑了，
“比不过你让他叫我‘坏叔叔’吓人。”她终于关上门。我站在门外，腿一软，靠在墙上。
脑袋像被铁锤砸过，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响起系统冰冷的提示：警告：首次连续操控，
宿主情绪反噬开始。当前状态：轻度共情过载——你正感受到目标残留情绪。我闭上眼。
我“尝”到了。周哲的羞耻，像吞了口烂鸡蛋；林薇的愧疚，像胃里压了块冰。
它们在我血管里流淌，几乎让我呕吐。我蹲下来，抱着头，指甲掐进掌心。疼。
但比不过心死时疼。我慢慢站起来，摸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对着门缝，
用最平静的声音说：“林薇，我不是来求你的。
”“我是来告诉你们——”“你们看不见的痛，我现在，能让你们全都‘感受’到。
”“下次见面，不会是我在门口乞讨。”“是你们，在我面前，跪着哭。”我转身下楼，
脚步很稳。雨停了。城市在夜色中喘息。而我，终于不再是那个躲在车里改简历的失败者。
我是陈默。我失控过。但现在——我掌控情绪。我走出单元门，正要穿过小区花园去取车。
忽然，地下车库入口传来压抑的争吵声。是周哲和林薇。我放轻脚步，躲在绿化带后。
“你到底在怕他？”林薇的声音发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说陈默就是个废物，
根本不值得你在意吗？那你为什么一见他就逃？为什么连话都不敢多说？”“林薇，你疯了！
”周哲烦躁地抓头，“我就是不想惹事！他现在精神不稳定，万一动手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他？”林薇步步紧逼，“你的眼神……像在躲什么？
”周哲沉默了几秒，突然冷笑：“好，你非要真相是吧？”他压低声音：“我不是怕他。
我是怕你知道——他根本没疯。”林薇一震：“什么意思？”“他昨晚撞车，不是意外。
”周哲的声音冷得像冰，“是我让他撞的。”我浑身一僵。“什么？”林薇声音发抖。
“我让朋友在高速上故意别他车，逼他失控。”周哲坦然道，“我想让他出点事，
最好进医院，这样你就彻底死心了。可他命大，只撞了护栏。
”林薇倒吸一口冷气：“你……你疯了！那是谋杀！”“我没想杀他！”周哲辩解，
“我只是想让他消失！你知道他盯着乐乐的眼神吗？像要把我撕了！我不能让他靠近你们！
”“所以你就想害他出车祸？”林薇声音颤抖，“周哲……你到底是谁？”“我是爱你的人！
”他吼道，“我比他更能给你和乐乐安全的生活！”“可你用了最脏的手段！
”林薇后退一步，“你和他……有什么区别？”周哲愣住。林薇转身要走。“林薇！
”他想拉她。“别碰我。”她甩开，“从今天起，我不许你再靠近乐乐。
我要重新考虑抚养权的事。”她快步离开。周哲站在原地，脸色惨白，拳头紧握，
却一动不敢动。我躲在暗处，手心全是冷汗。原来……他早就动了杀心。而我，
差点死在他设计的“意外”里。我缓缓站直身体，眼神冷得像刀。周哲，你逼我撞车？好。
那今晚的“情绪反杀”——才刚刚开始。我掏出手机，打开录音——车库的对话，
已被完整录下。然后，我走向自己的车，引擎轰鸣。导航输入：ZenFit健身房。
既然你想玩阴的——那我就让你，在光天化日之下，碎成渣。第3章：亲子局对峙，
系统升级民政局旁边那家亲子鉴定中心，空调开得特别足。我坐在走廊长椅上，
风衣扣得严严实实。手心全是汗，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翻墙时蹭到的水泥灰。对面，
林薇抱着乐乐，周哲坐在她旁边，西装笔挺，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陈默，”周哲冷笑，“你真有意思。上个月说要探视，这月就要做鉴定？
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我没理他，只看着乐乐。他缩在林薇怀里，小脸埋在她肩头，
不敢看我。
哲——挑衅强度88%林薇——焦虑强度72%乐乐——恐惧强度91%恐惧？
对谁？对我？截断线我心口一紧。系统提示：检测到高浓度儿童负面情绪，
触发隐藏模块——情感溯源是否启动？我默念：“启动。”刹那间，
眼前画面闪动——碎片1：乐乐在客厅摔倒，大哭。我想去扶，林薇拦住我：“别惯着他，
你吓到他了。”碎片2：我深夜回家，想亲他，他往后躲。
周哲笑着把他抱起来：“爸爸在这儿，不怕。”碎片3：我给他买的奥特曼被扔在阳台，
落满灰。周哲送的遥控车，摆在客厅C位。原来……不是他不要我。是他们，一点一点，
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我猛地抬头，眼眶发烫。周哲还在嘴上占便宜：“你这种失败者，
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当父亲？省省吧。”我盯着他，
系统再次浮现：可操控情绪：挑衅 → 扭曲为自我怀疑我集中精神，像拧紧一根弦。
心里默念：让他想起他创业失败欠债那年，
躲在酒吧哭；想起他跪着求林薇复合时说的话：“我再也不会让她受苦。”可现在，
她孩子怕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周哲的笑容突然凝固。他低头看手，手指微微发抖。
“我……”他声音变小，“我其实……也没那么……”“周哲？”林薇皱眉，“你怎么了？
”他猛地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他走得极快，差点撞到门框。林薇看着他背影，
眉头越皱越紧。机会来了。我把目光转向她。
当前情绪：焦虑 → 可扭曲为悔恨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操控。
可就在这时——“叔叔……怕。”一个极小的声音。我低头。乐乐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大眼睛直直看着我，嘴唇发抖：“你……眼睛……发蓝光……”我一震。
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警告：未成年目标产生情绪共鸣！宿主能力被反向感知！
隐藏模块激活：血缘共感你与直系亲属间情绪可双向流动。我愣住。还没反应过来，
乐乐突然“哇”地哭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而我——胸口猛地一痛。不是比喻。
是实实在在的，像被人剜了一刀。他的恐惧，他的委屈，他的迷茫……像洪水冲进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