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儿子在学校被霸凌了。我去找霸凌者的父母,京圈有名的钱家。钱太太端着咖啡,
笑得优雅:“小孩子打闹而已,你儿子太脆弱了。”钱先生的律师函第二天就到了,
警告我“停止骚扰”。半个月后,我儿子从教学楼一跃而下。抢救室外,钱家人没来,
学校在压热搜。他们不知道,我叫林书遥。十年前,让三位高官***的传奇调查记者。
我退圈了,但我的本事没有。三天后,钱氏集团偷税漏税、***的证据链被我完整曝光。
在他们家被查封的直播里,我刷了条评论。“钱先生,现在你儿子,还觉得好玩吗?
”正文第1章我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墙壁的白色刺得我眼睛发痛。
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一种铁锈般的腥气。走廊尽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我期盼的医生,是我前夫,顾陈言。他西装革履,头发纹丝不乱,
身后跟着他娇俏的新欢,宋薇薇。宋薇薇一见我,眼眶就红了,抢先一步跑到我面前,
声音又软又委屈。“书遥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念念他……怎么样了?”她说着,
就要来拉我的手。我没动,只是看着她。她今天画着精致的妆,身上是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
和这家医院的绝望气息格格不入。顾陈言走了过来,站在宋薇薇身边,将她半揽入怀,
眉头紧锁地看着我。“你怎么搞的?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他的声音里没有半分关心,
全是责备。“医生还在抢救。”我的嗓子干得冒烟,每个字都像砂纸磨过喉咙。“抢救?
”顾陈言的音量拔高了,“从教学楼上跳下来,你现在跟我说抢救?林书遥,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我抬起头,麻木地看着他。这就是我爱了五年,
为他放弃事业,为他生儿育女的男人。宋薇薇立刻拉了拉他的胳膊,
怯生生地说:“陈言哥哥,你别这样,书遥姐心里肯定比谁都难受。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转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怜悯。“书遥姐,你别怪陈言哥哥,
他最近公司压力太大了,跟钱家的合作到了关键时期,不能出一点差错。
念念这事……确实太不巧了。”她口中的“不巧”,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
我胸口堵着一团棉花,湿漉漉的,喘不过气。“钱家。”我重复着这两个字。“是啊,
”宋薇薇天真地眨眨眼,“就是钱氏集团啊,他们家的公子跟念念一个学校呢。
陈言哥哥为了拿下这个项目,几个月都没好好休息了。”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捂住嘴。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书遥姐,我听说……念念在学校,是不是跟钱公子有点小摩擦?
你可千万别多想,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的,肯定是念念自己太脆弱了。”“你闭嘴。
”我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她的脸色白了一下。顾陈言立刻将她护在身后,
厉声呵斥我:“林书遥!你发什么疯!薇薇好心安慰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儿子在里面生死未卜,你们在我面前一唱一和,演给谁看?”“不可理喻!
”顾陈言厌恶地看着我,“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怨妇,真叫人恶心!
要不是你把他教得这么懦弱、敏感,他会去跳楼吗?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宋薇薇的眼泪恰到好处地落了下来。“哥哥,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要是不提钱家,
书遥姐也不会这么激动。都怪我……”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陈言心疼地搂住她,柔声安慰:“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心理阴暗。薇薇从小娇气,
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坏了吧?”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在这时,
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我们尽力了。”三个字,
像三颗子弹,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希望。世界瞬间静音。我看着医生开合的嘴,
却什么也听不见。耳边只剩下顾陈言那不耐烦的声音,清晰得残忍。“费用多少?
我助理会过来处理。林书遥,葬礼弄得简单点,别给我惹麻烦。”宋薇薇靠在他怀里,
小声抱怨。“哥哥,这里的味道好难闻,我们快走吧,我有点想吐。
”第2章我一个人办完了所有手续。太平间里,念念安静地躺着,身上盖着白布。
我没敢掀开。我怕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记忆里的他,总是在笑,眼睛弯弯的,
会凑过来跟我说悄悄话。“妈妈,等我长大了,换我来保护你。”现在,他冰冷地躺在这里,
再也不会叫我妈妈了。我的手机响了,是顾陈言。我没接。很快,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我在医院门口的咖啡馆,给你十分钟。我走出医院,阳光很烈,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咖啡馆里,顾陈言和宋薇薇坐在靠窗的位置。他见我进来,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
扔在桌上。“这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你生日。丧葬费、火化费,都从这里面出。办完之后,
你就带着骨灰回老家吧,别再待在京城了。”他的语气,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看着那张卡,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我们刚结婚,挤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我是报社最年轻的王牌记者,前途无量。他也是公司里最受器重的项目经理,意气风发。
一个雨夜,我因为追踪一个贪腐案,被人堵在巷子里威胁。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浑身湿透,
抱着相机瑟瑟发抖。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紧紧抱着我。“书遥,别干了,太危险了。
”“这是我的理想。”“你的理想,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吗?比我还重要吗?
”他捧着我的脸,“辞职吧,我养你。我发誓,我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一辈子不让你受委屈。”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信了。我辞了职,收起了我所有的锋芒,
安心做他背后的女人。后来,他步步高升,我们换了大房子,他身边也换了人。
他开始嫌我没有品位,嫌我跟不上他的圈子,嫌我生下念念是个累赘。
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除了会做饭带孩子,你还会什么?
”是啊,我还会什么呢?都是他亲手折断了我的翅膀,现在却反过来嘲笑我不会飞。
“不够吗?”见我迟迟不拿卡,顾陈言的耐心告罄,“林书遥,你别得寸进尺。念念的死,
对我的名誉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钱家那边对我很不满意,这二十万,
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宋薇薇在一旁柔柔地开口。“书遥姐,你就拿着吧。
陈言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京城生活压力这么大,你一个人带着……带着骨灰,也不方便。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那两个字说得格外清晰。“陈言哥哥,”她又转向顾陈言,
声音甜得发腻,“我听说城南那边的墓地风水很好呢,就是价格贵了点。要不,
我们再多给书遥姐一点?毕竟念念也叫过我小姨呢。”顾陈言被她哄得舒坦了,
脸色缓和下来。“薇薇,你就是太善良了。”他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宠溺,“她这种女人,
不值得。给她再多钱,也是填不满的无底洞。”他重新看向我,眼神冰冷。“拿着钱,
滚出我的世界。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你们母子的消息。念念的存在,
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一个污点。”污点。他形容我们共同的儿子,用的是这个词。
我终于伸出手,却没有去拿那张卡。我端起桌上宋薇薇没喝完的咖啡,
对着顾陈言那张英俊的脸,泼了过去。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精心打理的头发流下,狼狈不堪。
“啊!”宋薇薇尖叫起来。顾陈言猛地站起身,双目赤红。“林书遥,你疯了!”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顾陈言,你会后悔的。
”[章末标记:本章字数1188]第3章我回了我和念念的家。一个五十平米的老旧公寓。
屋子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玄关处摆着他小小的运动鞋,沙发上扔着他没看完的漫画书,
书桌上是他的作业本。我打开作业本,上面是他清秀的字迹。翻到最后一页,不是作业,
是一行行重复写下的话。“我是废物。”“我去死。”“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妈妈,
对不起。”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我在他的枕头下,
找到了他的日记本。3月5日,钱浪把我的文具盒扔到了楼下,
他说我妈妈是没工作的废物,所以才用这么破的文具盒。3月12日,
他们把我关在厕所里,用冷水泼我,说要给我‘洗洗穷酸味’。
顾叔叔顾陈言来学校接宋薇薇的侄子,他看到了,但他装作没看见就走了。
4月2日,他们抢了我的午饭,把饭菜倒在地上,逼我学狗叫才肯还给我。我好饿。
4月20日,我告诉老师了,但是老师说,同学之间要友好相处,不要开这种玩笑。
钱浪的爸爸给学校捐了一栋楼。5月10日,妈妈去找他们了。我看到妈妈哭了。
都怪我,我是个累赘。如果我不在了,妈妈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辛苦了?一页一页,
一行一行,都是我儿子的求救。而我,这个自诩为他“遮风挡雨”的母亲,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为他只是内向,只是不爱说话。我以为我去找钱太太,就能解决问题。可我得到的,
只有一句“你儿子太脆弱了”和一封冰冷的律师函。就在我快要被窒息的痛苦淹没时,
手机响了。是学校的王校长。“念念妈妈,节哀顺变。”他官腔十足,“关于念念的事,
学校方面深表同情。这样,学校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愿意补偿您五万块钱。
您看……”“条件呢?”我问。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呵呵,
念念妈妈是聪明人。条件很简单,您需要签一份协议,承认孩子的离世是由于自身抑郁问题,
与学校和任何同学无关。同时,您不能再就此事接受任何媒体采访,
或者在网络上发布任何言论。”他这是要用五万块钱,买断我儿子的公道。“如果我不签呢?
”校长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念念妈妈,凡事要向前看。你还年轻,
未来的路还长。有些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您说是不是?”我挂了电话。
几乎是同时,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顾陈言。我一接通,他愤怒的咆哮就从听筒里传来。
“林书遥!你是不是去找媒体了?钱家打电话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说话,
败坏我的名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的名声?”我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顾陈言,你还有名声吗?”“***找死!”他气急败坏,“我告诉你,
钱家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他们能让你在京城彻底消失!
你以为你还是十年前那个无所不能的林记者吗?你现在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弃妇!”“是吗?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顾陈言,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了。
”我挂断电话,将他的号码拉黑。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我拿出那支被我藏在柜子最深处的旧手机,充上电,开机。屏幕亮起,只有一个联系人。
K第4章念念的葬礼,在一个阴雨天举行。很冷清。除了我,没有别人。顾陈言没来。
学校没来人。钱家更是一个鬼影都没有。我抱着小小的骨灰盒,感觉不到一点重量,
却压得我喘不过气。雨越下越大,我没有打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
仿佛这样就能让我麻木一点。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张扬的红色保时捷停在了不远处。
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是宋薇薇。她撑着一把精致的蕾丝阳伞,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连衣裙,
与这阴郁的墓地格格不入。她脸上画着完美的妆容,一步步朝我走来,
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书遥姐,节哀。”她停在我面前,
眼神扫过我怀里的骨灰盒,没有丝毫悲伤,反而带着一丝快意。
“陈言哥哥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是跟钱先生一起的,实在走不开,让我来送念念最后一程。
”她把“钱先生”三个字咬得很重。“他说,让你做事要懂分寸,别给脸不要脸。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似乎很满意我的沉默,凑近了一些,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书遥姐,你是不是很好奇,
为什么钱家对你儿子这么狠?”我的心猛地一抽。“因为啊……”她笑得像个天真的恶魔,
“钱太太是我妈妈的表姐,我是钱太太的亲外甥女。我跟陈言哥哥能在一起,
还是钱太太牵的线呢。”她欣赏着我瞬间惨白的脸色,继续道:“你去找钱太太那天,
我就在旁边。我告诉她,你儿子就是个阴郁的怪胎,在学校总欺负别的同学,还偷东西。
他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你……”我的身体开始发抖。“还有哦,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残忍的笑意。“念念跳楼那天,
正好是钱浪的生日。钱浪收到了一辆最新款的法拉利跑车作为生日礼物。
”“他在生日派对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今天真是双喜临门,不仅得了新车,
还顺手清理掉了一个垃圾’。”“书遥姐,你说,是不是很好玩?”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我看着她那张巧笑嫣然的脸,恨不得将她撕碎。
可我只是抱着怀里的骨灰盒,一动不动。我的冷静,似乎让宋薇薇觉得有些无趣。
她撇了撇嘴,转身准备离开。“行了,话我带到了。你好自为之。”她刚走两步,
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立刻堆起甜腻的笑容,还故意按了免提。
“喂,陈言哥哥~”电话那头传来顾陈言不耐烦的声音。“跟她废话完了吗?
事情办妥了就赶紧回来,别在那晦气的地方待着。”“嗯嗯,人家知道了。”宋薇薇撒着娇,
“书遥姐她……看起来挺平静的,应该不会再闹事了。”顾陈言冷笑一声,
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清晰又刺骨。“她敢?告诉她,她要是再敢耍花样,
我不但要收回那套破公寓,我还会让她在京城连一份洗盘子的工作都找不到。
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那些所谓的‘记者朋友’。”宋薇薇挂了电话,
回头冲我挑衅地扬了扬眉。我没有看她,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骨ac灰盒,
仿佛要将它融入我的身体。然后,我从口袋里拿出那部老旧的诺基亚。在宋薇薇转身的瞬间,
我解锁屏幕,光标移动到那个唯一的联系人K上。我按下了编辑键。一个字一个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