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父母最大悲哀是年老后在子女面前变得小心翼翼！小时候，

我被吊在树上被皮带抽的全身都是红印。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天不是青的。后来，我长大了，

问他：“你知道，我小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吗？”1.我推开家门，

那个身影又条件反射般地从客厅的旧沙发上站了起来。“回…回来了？”他搓着手，

声音像掉在地上的灰尘，轻得几乎听不见。眼神躲闪着，不敢在我脸上停留超过一秒。“嗯。

”我脱下鞋，没多看他一眼。这是我爸，老周。曾经，他是这个家的王。

他的吼声能震得窗户嗡嗡响，他的皮带抽在我身上能留下深红的棱子。现在，

他像一只被吓破了胆的老猫，蜷缩在我——他儿子——的屋檐下，每一根神经都绷紧着，

揣测着我的情绪。邻居王阿姨总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他，

上次还旁敲侧击地跟我说：“小帆啊，你爸年纪大了，不容易，多陪他说说话。

”我心里冷笑。说话？说什么？说说他当年怎么因为我打碎一个杯子，

把我踹得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还是说说他怎么骂我是“废物”、“讨债鬼”，

让我的整个青春期都充满自我厌恶？他们看不到。他们只看到一个可怜巴巴的老人，

和一个“冷漠”的儿子。2.我们是三口之家，我，他，还有我妈。家里一直是他的一言堂，

他说一，没有人敢说第二，包括我妈，我妈只有我被打的时候，抱着我哭。一个劲的告诉我，

我爸打我是为了我好。我七岁那年，只是不小心碰倒了他酒柜上的一个廉价花瓶。

碎片还没扫净，他的皮带已经抽了下来。不是一下，是十几下。我哭喊着“爸我错了”，

他反而打得更凶，边打边吼：“哭！就知道哭！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 那晚我趴着睡，

后背***辣地疼。而那个花瓶，只是他一个酒肉朋友送的。五年级期中考试，

我数学考了98分，全班第二。兴奋地跑回家，把卷子递给他，期待一句表扬。

他只扫了一眼，指着那唯一扣了2分的应用题：“这么简单的题都能错？你脑子是猪脑子吗？

第一名是谁？为什么人家能考一百？” 他把卷子揉成一团，砸在我脸上：“滚去学习！

考不到第一还有脸笑！”我唯一的朋友是画笔。十二岁生日，

妈妈偷偷给我买了一盒彩色铅笔。我花了一星期，画了一家三口手拉手去公园，

太阳是金色的，每个人的笑脸都很大。我鼓起勇气拿给他看。他瞥了一眼，

嗤笑一声：“画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能当饭吃？”然后，就在我面前，把画撕成了两半，

扔进了垃圾桶。那盒彩色铅笔，被他锁进了抽屉，再也没还给我。

连带着我妈也被她骂了一顿。因为和邻居孩子打架，他不问青红皂白，认定是我惹事。

那个夏天的太阳，热的人死，他把我拽到院子里，命令我跪下。“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进来！我看着窗户里他吃饭的身影，直到我妈哭着把我拉进去，

我直接晕了过去，那一晕就是三天。他口袋里少了二十块钱，认定是我拿的。我拼命否认，

他就把我书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一件件抖落，把我吊着树上打，骂我是“家贼”。

说要改掉我这个毛病。最后钱在他自己另一件外套口袋里找到了。他没有道歉，

只是冷冷地看着吓得发抖的我，说：“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下次让我抓到，手给你打断！

”初三毕业，我想报考美术特长生。老师都说我有天赋。他当着班主任的面，

用极大的嘲讽语气说：“学画画？将来去天桥上给人画像讨饭吗？没出息的东西！

给我老老实实读高中，考理工科！”他轻易地碾碎了我唯一的梦想，

并把它定义为一文不值的垃圾。从那以后，我再没拿起过画笔。只想长大后，我只想远离他。

3.我开始拼命的努力，不管是哪个方向，我都会以十倍的努力，往上爬。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考上了211计算机系。离开了这个对我来说，是恶魔一般存在的地方。这一离开，

就是十年。这十年，我依旧陷入了年少的梦魔当中，时不时在梦中，

看到他看我的嫌弃的眼神，看到他正拿起手中的皮鞭。每一次都是在梦中惊醒。我知道，

我这一辈子都会活在他的梦魔之中。这十年，我只跟我的母亲短暂的联系过，她可能理解我，

知道我的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直到，我母亲的一场大病。我知道我不能在躲下去了，

母亲捂着我的手，跟我说，虽然你恨你的父亲，但是他始终是你的父亲，

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给我母亲办了葬礼之后，我没有跟他说一句话。直到一次生病，

医生说老人家有瘫痪的风险，应该接在家里。那天，我坐在外面的土坡上良久。

哪怕是长大了，还是没有办法摆脱他吗。第二天，我就把接到我工作城市的家里，

只是全程跟他没有一句话。他在家里，还想作威作福，还想倚老卖老，说这里不行，

哪里不行。“你知道，我小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吗？”我冷声问他。他看着我，

好像以前没有什么发生这些事，他不会以为自己以前是一个讲道理的爹吧。要是这样，

我不至于离家十年。可怕的不是他的凶狠，而是凶狠之后的遗忘。不过他可以放心，

毕竟是我爹，该进的孝，我一分都不会少。只是那份温情，还是算了吧。4.相隔十年，

我们又住在了一起。我们成了熟悉的陌生人。有一次，电视里放一个父亲打孩子的老片子，

他居然跟着唏嘘：“唉，那时候当爹的，是狠了点。”我端着水杯的手停在空中，扭头看他。

他察觉到的目光，脸上那点感慨瞬间变成了惶恐，

赶紧找补：“我、我是说别人…我其实…”他“我”不下去了，笨拙地低下头。看，

他甚至不敢承认自己曾经是个***。他把那段历史像埋垃圾一样想掩埋起来，

却忘了那股恶臭早已渗进我的骨头里，他不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他怕我。这种怕，

是他唯一清醒的认知。邻居阿姨看我这样对他，还是请来了记者。

我以为沉默和冷漠是最好的围墙，能把过去和现在隔开，

把我和他——我那突然变得“可怜”的父亲——关在一个彼此不打扰的空间里。我忘了，

围墙会透风，外人最喜欢隔着墙头看戏，并且迫不及待地想翻进来“主持公道”。

危机的引信，是王阿姨点着的。她就住隔壁，一颗心热得烫人，也盲目得可以。

她只看到老周现在每天像个幽灵一样在小区长椅上枯坐，

看到我下班回来时他下意识缩起的肩膀，以及我脸上必然的冷淡。

她自动脑补了一出“孤苦老父遭不孝子嫌弃”的大戏。于是，她开始行动了。

她频繁地“偶遇”老周，给他送点水果，然后拉着他“唠嗑”。我几次下班，

都看见老周在她面前，低着头，唉声叹气，欲言又止。“小帆他…忙，挺好，

挺好的…”“我没事，就是人老了，招人烦…”“这房子是他的，我能有个地方住，

就知足了，不敢再多要求什么…”他妈的，真是影帝级的表演。

他精准地投喂着王阿姨的同情心，每一句都像是被我这“不孝子”虐待了的铁证。

他甚至不需要直接控诉我，那种小心翼翼的卑微和维护，比任何控诉都更有力。

王阿姨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同情，变成了不满，最后几乎是谴责。我懒得解释。

我怎么解释？跟她说这老头以前怎么拿皮带抽我？怎么把我梦想踩碎？谁会信？

在所有人看来，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可怜”的他才是值得同情的弱者。然后，

赵记者就来了。王阿姨搬来的“救兵”，一个自称“民生观察”栏目的老记者，戴着眼镜，

一脸“我为百姓主持正义”的使命感。他直接在小区门口堵住了我，摄像机虽然没开，

但录音笔几乎要怼到我脸上。“周先生是吧？我们接到群众反映，

关于您父亲赡养问题的一些情况，想跟您了解一下。”群众反映？

猛然想起王阿姨那张脸在我眼前晃。我平静的看着他：“我家的事，没什么好了解的。

”赵记者不依不饶：“您父亲年事已高，我们观察到他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作为子女，

是否有尽到足够的关怀和赡养义务呢？毕竟孝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美德？

”我打断他，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赵记者，你了解我家的情况吗？

你了解他过去是什么样的人吗？什么都不了解，就凭着别人几句话来质问我？

”“我们正是想通过您来了解全面情况…”他还在试图套话。我的耐心耗尽了。

那种被围观、被审判、被莫名其妙扣上帽子的愤怒冲垮了理智。我盯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家的事，跟你们外人没关系吧，也轮不到你们来管，请你们离开。

”我的话，成了点燃炸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不孝子”彻底坐实了。

5.赵记者脸上的表情从职业性的探究变成了彻底的鄙夷。

他大概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毫无悔意”的儿子。第二天，

一篇经过精心剪辑和渲染的报道就出现在了本地媒体的版面上。

标题触目惊心：《年迈老父晚景凄凉，不孝子冷语相向：我的家事轮不到你管！

》里面详细描写了老周如何“孤苦无依”，如何“小心翼翼”，王阿姨如何“热心肠”，

而我，周帆，是如何“冷漠”、“强硬”、“拒绝沟通”，甚至“驱赶记者”。

他们截取了我最冷硬的表情和我那句最糟糕的话——“这是我家的事，跟你们外人没关系，

也轮不到你们来管。”我的名字、我们小区名字，甚至我的工作单位，都被隐晦地提及了。

灾难，瞬间爆发。手机开始疯狂响起。朋友的、同事的、领导的…电话和微信蜂拥而至。

“周帆，怎么回事？新闻上说的是真的？”“没看出来啊周帆，你对你爸这样？”“小周啊，

家里有事处理好，现在影响很不好，公司这边很多人在问…”我坐在办公室里，

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我的上司把我叫进去，

语气沉重：“周帆，你的私事公司本来不该过问。但现在这事闹得很大，影响了公司的声誉。

你是项目负责人，甲方那边看到这个新闻，

对我们团队的信任度产生了质疑…你最近…先回家休息几天，处理好家事吧。

”我被暂时停职了。就因为那个老头精湛的表演，一个热心过度的邻居，

和一个自以为是的记者。我开车回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小区门口，

几个大妈对着我的车指指点点。我把车停进车库，没有立刻上楼。我坐在驾驶座上，

看着昏暗的光线，巨大的荒谬感和愤怒几乎把我撕裂。我努力了这么多年，

小心翼翼经营的事业、名声，就在短短几天内，被一场针对我个人的、“道德”的讨伐，

摧毁得摇摇欲坠。而我那个父亲，他恐怕正坐在家里，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吧？

他用他的“弱小”和“可怜”，终于又一次彻底地击败了我。这一次，他甚至不用动手。

他只需要坐在那里，卖卖惨，就有无数把“正义”的刀，替他捅向我。我完了。

至少在社会意义上，我成了一个被万人唾弃的“不孝子”。我的职业生涯，

蒙上了一层永远也擦不掉的污垢。这一切，荒诞得像一出闹剧。而我，

是剧中那个百口莫辩、注定要被打入地狱的反派。6.我被停职了。邮件发得很官方，

很客气，说是“鉴于目前情况特殊，为避免给项目带来不必要的干扰，

建议您先休假处理家庭事务”。翻译成人话就是：周帆，你这个“不孝”的标签太扎眼，

客户不喜欢，同事议论纷纷，你先消失一段时间吧。我清理完个人物品，

抱着纸箱走出办公楼的那一刻，感觉所有目光都黏在我背上，***辣的。

我甚至能听到他们压低的声音：“就是他…”“看不出来啊…”“对自己爹都那样，

对同事能好到哪去…”真可笑。我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所有的能力和付出，

抵不过一篇漏洞百出的报道和一群陌生人的“正义感”。回到家，网络上的风暴才真正开始。

有人扒出了我们小区名字，我的个人信息也被泄露了不少。我的社交媒体账号下，

充满了“问候”。“畜生不如！”“祝你老了也被你儿子这样对待！”“这种人也配做人？

公司赶紧开除他！”“地址有没有？给他寄点花圈！”王阿姨和赵记者，

成了为民除害的英雄。他们接受了后续采访，

痛心疾首地讲述他们如何试图“挽救”一个迷失的灵魂，却遭遇了冰冷的拒绝。而我爸，

老周，那个一切的始作俑者，他躲在家里，看起来更加惶恐不安了。

他大概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他有时会偷偷看我，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或许有点后悔，但更多的，恐怕是害怕我因此彻底不管他，

把他扔出去。怕就对了。这才是他应得的。我对他，比过去更加冷漠。几乎不和他同桌吃饭，

不再有任何交流。家里的空气凝固得像冰。有几个自称是社区调解员的人上门，苦口婆心。

“周先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老人年纪大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你要向前看…”“你这样僵着，对你自己的名声也不好，不如低个头，道个歉，

我们帮你联系媒体澄清一下…”我看着他们，只觉得无比疲惫。最后，我打断了他们，

问了一个我问过那个记者，却从未得到过答案的问题：“你们在劝我大度，劝我孝顺之前，

有没有人，哪怕一个人，去问过他，去调查过，他以前是怎么做父亲的？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调解员们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