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离席老婆的生日宴,半路发现忘拿车钥匙。 折返包厢时,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喘息。 “别怕,他那个窝囊废早滚了。”是我发小陈策的声音。 “轻点…门没反锁…”老婆苏芮的娇喘像刀子扎进我耳朵。 我录下视频,默默转身离开。
第一章包厢厚重的门在我身后合拢,隔绝了里面喧闹的生日歌和哄笑。空气里残留着香水和酒精混合的甜腻气味,熏得人脑仁发胀。我扯了扯领口,快步穿过铺着暗红地毯的走廊,只想赶紧离开这地方。
苏芮今天生日,包了这家高档会所最大的包厢。她那些闺蜜、同事,还有我那个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陈策,都在里面。热闹是他们的,我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苏芮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切蛋糕,脸上是精心描画过的笑容,眼神却像掠过水面的蜻蜓,没在我身上停留一秒。陈策就站在她旁边,手臂若有似无地挨着她的后背,笑得比谁都灿烂。
胃里一阵翻搅,不是酒劲,是种说不出的憋闷。我借口去洗手间,实则是想透口气。走到电梯口,习惯性摸向裤兜,空的。心里咯噔一下,车钥匙呢?刚才在包厢里,好像随手放桌上了。
***会挑时候掉链子。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认命地转身往回走。走廊尽头那扇描金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暖黄的光和隐约的嘈杂。我放轻脚步,不想惊动里面的人,只想拿了钥匙就走。
手刚搭上冰凉的门把手,里面传出的声音却像冰锥,瞬间把我钉在原地。
“嗯…阿策…别…别在这儿…” 是苏芮的声音。那调子我太熟悉了,平时撒娇时也这样,但此刻,这声音像浸了蜜又掺了毒,黏腻得让人作呕,带着一种从未在我面前展露过的、近乎破碎的娇媚。
紧接着,一个男人低沉的笑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狎昵:“怕什么?门我反锁了。那个窝囊废?呵,早他妈滚蛋了,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自己喝闷酒呢!”
是陈策。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耳膜上,再一路灼烧下去,把五脏六腑都烧成了灰。窝囊废?滚蛋?自己喝闷酒?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气猛地冲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指尖掐进掌心,痛感尖锐,却压不住心底那片瞬间蔓延开来的、死寂的荒芜。
门缝里,光线暧昧地晃动。我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那些声音,那些喘息,那些不堪入耳的调笑,像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手,争先恐后地钻进我的耳朵,撕扯着我的神经。苏芮压抑的***,陈策粗重的喘息,还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每一个细节都在我脑子里疯狂地、高清地上演。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一下,又一下,带着濒死的钝痛。愤怒?有,像岩浆在血管里奔涌。但更多的是一种灭顶的、令人窒息的荒谬感。就在半小时前,我还坐在这扇门里面,像个***一样看着她吹蜡烛,听着别人起哄“嫂子真幸福”。幸福?***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墙壁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却丝毫无法冷却身体里那股焚烧一切的邪火。时间像是凝固的沥青,粘稠得令人窒息。里面那对狗男女的动静,像钝刀子割肉,一下,又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里面的声音终于平息下去,只剩下一些模糊不清的、餍足后的低语。
我缓缓地、无声地吸了一口气。肺叶像是被砂纸磨过,生疼。然后,我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了我毫无血色的脸。解锁,点开相机,手指稳得可怕,没有一丝颤抖。我把手机摄像头,悄无声息地对准了那条狭窄的门缝。
包厢里光线昏暗,人影晃动,但足够了。足够拍下那两个纠缠在一起、刚刚分开的模糊身影。足够录下苏芮那带着慵懒鼻音的抱怨:“…你刚才…门真的锁好了吗?万一他回来…”
“放心,宝贝儿,”陈策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满不在乎,“他?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这时候回来扫兴。他那点出息,我还不知道?”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包厢里背景音乐淹没的快门声。我按下了录制结束键。屏幕暗下去,像吞噬掉一个肮脏的秘密。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扇虚掩的、散发着情欲和背叛气息的门。里面的人,一个是我掏心掏肺爱了五年的妻子,一个是我曾经以为能两肋插刀的兄弟。现在,他们成了钉在我心口的两根毒刺。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没有冲进去撕碎一切的冲动。只有一种沉到谷底的、冰冷的清醒。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连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
我转过身,背对着那扇门,一步一步,沿着来时的路,重新走向电梯。脚步很稳,甚至比来时还要稳。只是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在心底烙下一个永不磨灭的印记。
电梯门无声滑开,里面空无一人,光洁的镜面映出我此刻的样子。脸色惨白,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底却烧着两簇幽暗的、近乎疯狂的火。
我走进去,按下负一层的按钮。金属门缓缓合拢,将那个充斥着谎言和背叛的世界彻底隔绝在外。
镜子里的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冰冷的弧度。
好戏,才刚刚开始。
车子在空旷的午夜街道上疾驰,引擎低吼,像一头压抑着暴怒的困兽。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扭曲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飞速向后掠去。我死死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脑子里像被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碎纸机。苏芮娇媚的喘息,陈策得意的笑声,还有那扇虚掩的门缝里透出的、令人作呕的暖昧光影……无数碎片疯狂地旋转、切割,搅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乎要炸开。
“窝囊废”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一遍遍扎进耳膜深处。
操!我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划破寂静的夜,惊得路边垃圾桶旁翻找食物的野猫“喵呜”一声窜进了黑暗里。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愤怒、屈辱、被愚弄的恶心感……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啃噬着。胃里翻江倒海,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子在路边停下,我推开车门,冲到绿化带旁,扶着冰冷的树干,剧烈地干呕起来。
吐出来的只有酸水,灼烧着喉咙。冷风灌进领口,激得我打了个寒颤,也带来一丝病态的清醒。
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鬼火,冰冷,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我直起身,抹了把嘴角,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城市冰冷的轮廓线。报复的欲望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住那颗被捅得千疮百孔的心。怎么报复?冲回去捉奸在床?像个被戴了绿帽子的可怜虫一样歇斯底里?不,那太便宜他们了。也太掉价。
我要让他们失去最在乎的东西。让他们从云端,狠狠摔进烂泥里。让他们也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什么叫万劫不复!
手机在裤兜里沉甸甸的,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我把它掏出来,屏幕亮起,锁屏壁纸还是去年冬天和苏芮去滑雪时拍的,她笑得一脸灿烂,依偎在我怀里,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刺眼。***刺眼!
我面无表情地解锁,点开相册。那个刚刚录下的视频文件,像一个丑陋的脓包,静静地躺在那里。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停顿了几秒。最终,我移开了手指。删掉?不。这是证据。是将来,把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第一颗钉子。
我点开微信,置顶的聊天框依旧是苏芮。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下午发的,带着撒娇的语气:“老公,晚上早点来哦,等你切蛋糕呢~”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胃里又是一阵翻搅。虚伪!***虚伪到了极点!
我手指冰冷地敲击屏幕,发过去一条消息:
公司临时有急事,处理完可能很晚,别等我了。生日快乐。
发送。然后,手指滑动,找到那个备注为“乔蔓”的名字。苏芮最好的闺蜜,一个性格泼辣、眼神里总带着点精明和野心的女人。她们俩好得能穿一条裤子,苏芮什么事都跟她说,包括……对我的抱怨?
我盯着那个名字,一个冰冷而疯狂的计划,在心底的废墟上,悄然成型。像毒蛇吐出了信子。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我点开了和乔蔓的对话框。上一次聊天还是半个月前,她问我苏芮喜欢什么牌子的香水。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缓慢地、清晰地敲下一行字:
乔蔓,睡了吗?有件事,想跟你聊聊。关于苏芮和陈策的。很重要。
消息发送出去,屏幕暗了下去。我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像扔掉一块烫手的山芋。身体重重地靠回椅背,闭上眼睛。黑暗里,苏芮和陈策纠缠的身影,乔蔓那张带着探究和野心的脸,交替闪现。
胸腔里那颗被捅穿的心,此刻被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兴奋感所取代。那是一种看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的、属于猎手的兴奋。
我重新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车子汇入稀疏的车流,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那个曾经被称作“家”的地方,现在只是一个堆满了谎言和背叛的垃圾场。
后视镜里,城市璀璨的灯火飞速倒退,像一场盛大而虚幻的梦,正在我身后轰然崩塌。
凌晨两点半,城市像个巨大的、疲惫的怪兽,沉入了最深的睡眠。我把车停在“蓝调”咖啡馆门口。这家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灯光昏黄,像城市角落里一个沉默的守夜人。
推门进去,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店里空荡荡的,只有角落的卡座里坐着一个人。乔蔓。
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的丝质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面前的咖啡杯冒着袅袅热气,她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她半边脸,神情有些心不在焉,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看到我进来,她立刻抬起头,眼神锐利得像探照灯,直直地射过来。
“来了?”她放下手机,声音刻意压得很平静,但尾音里那丝细微的颤抖,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喝点什么?黑咖?”
“冰水就行。”我在她对面坐下,皮质沙发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的焦香,却压不住那股无形的、一触即发的张力。
服务生很快端来一杯冰水。透明的玻璃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我拿起来,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稍微平复了一***内翻腾的燥热。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乔蔓也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探究,有怀疑,还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你微信里说的,”她终于忍不住,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关于苏芮和陈策?什么事?别卖关子。”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杯耳,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我扯了扯嘴角,没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点开那个视频文件。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卡座里显得格外刺眼。我把手机推到她面前,屏幕朝上。
“自己看。”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乔蔓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目光才落到手机屏幕上。起初是困惑,随即,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又极其肮脏的东西。她一把抓起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视频不长,只有几十秒。昏暗的光线,模糊晃动的人影,但足以辨认出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乔蔓的脸色由震惊转为铁青,再由铁青变成一种可怕的惨白。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后,她猛地抬起头,把手机像丢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扔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操!”她低低地骂了一句,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恶心而扭曲,“这对狗男女!他们怎么敢?!”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那怒火不仅仅是为了苏芮的背叛,更夹杂着一种被愚弄、被当成傻子的狂怒。苏芮是她最好的闺蜜,她们分享过多少秘密?而陈策……乔蔓看陈策的眼神,我过去就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那里面似乎藏着点不甘和……觊觎?
“什么时候的事?”乔蔓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碴子。
“就在今晚。”我端起冰水,喝了一大口,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麻木的清醒,“苏芮的生日宴。我‘提前离场’后。”
“生日宴?!”乔蔓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意识到场合,硬生生压了下去,变成一种压抑的嘶嘶声,“在包厢里?!他们……他们疯了吗?!”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和恶心,“苏芮她……她平时在我面前装得那么清高!陈策那个王八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不是东西!”
她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激烈。很好。愤怒是最好的催化剂。
“所以,”我放下水杯,玻璃杯底磕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迎着她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淬了毒的冰锥,“乔蔓,想不想看场好戏?”
乔蔓的呼吸一滞,眼中的怒火瞬间被一种更复杂、更危险的光芒取代。她死死地盯着我,像在评估我话里的分量和意图。那光芒里有震惊,有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近乎嗜血的兴奋和……野心。
“好戏?”她重复了一遍,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沙哑,“周凛,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他们欠我的,我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让他们身败名裂,让他们一无所有,让他们……生不如死。”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森然的寒气。
乔蔓的瞳孔再次收缩,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咖啡馆里低回的背景音乐在流淌。几秒钟,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靠回椅背,脸上那种被背叛的狂怒渐渐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和……兴趣盎然。她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抿了一口,再抬眼时,眼神已经变了。锐利,清醒,带着一种棋手审视棋局的冷静。
“周凛,”她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托盘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你打算怎么做?或者说,”她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带着点挑衅的弧度,“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的反应,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乔蔓从来就不是什么傻白甜。她聪明,有野心,懂得审时度势,更懂得抓住机会。苏芮的背叛,对她而言,是耻辱,但何尝不是一个……取而代之的绝佳契机?尤其是,当这个契机,还捆绑着对我的“复仇”计划的参与权时。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像暗夜里伺机而动的母豹。很好。我需要的就是这样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足够聪明、也足够有野心的刀。
“很简单。”我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与她的距离,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第一步,我需要你帮我,稳住苏芮。”
乔蔓挑眉:“稳住她?”
“对。”我点头,眼神冰冷,“让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让她继续沉浸在她和陈策编织的美梦里。让她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我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你是她最好的闺蜜,她最信任的人。由你来‘安慰’她,告诉她我只是工作太忙,告诉她一切如常……最合适不过。”
乔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了然,甚至带上了一丝玩味:“哦?让我去当这个双面间谍?给她吃定心丸?”
“没错。”我直视着她,“让她放松警惕,麻痹大意。这样,当刀子落下去的时候,才会更疼,更猝不及防。”
乔蔓沉默了几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她在权衡,在计算其中的风险和收益。最终,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和……兴奋。
“可以。”她干脆地答应,随即话锋一转,带着毫不掩饰的野心,“不过,周凛,我乔蔓不做亏本买卖。我帮你演这出戏,帮你稳住她,甚至帮你……推波助澜。我能得到什么?”
终于问到核心了。我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欲望,心中冷笑。这才是真实的乔蔓。
“你想要什么?”我反问,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商品。
乔蔓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要陈策彻底完蛋!我要苏芮身败名裂,永远翻不了身!还有……”她顿了一下,眼神在我脸上逡巡,带着一种***裸的占有欲,“事成之后,我要你身边的位置。”
空气仿佛凝固了。咖啡馆的背景音乐似乎也消失了,只剩下我们两人之间无声的角力。
她要陈策完蛋,要苏芮身败名裂,这都在我的计划之内。但最后一条……“我身边的位置”?我看着她,她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那不仅仅是对胜利的渴望,更是对我这个“战利品”的志在必得。
原来如此。她对陈策,或许有过不甘,但更多的,恐怕是求而不得的怨念。而对我……这个被苏芮“抛弃”的男人,这个即将展开疯狂报复的男人,她看到了价值,看到了征服的***,更看到了取代苏芮、成为最终赢家的可能。
野心勃勃。也……正中下怀。
我缓缓地靠回椅背,手指在冰凉的玻璃杯壁上轻轻滑动。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在我们之间铺开。乔蔓也不催促,只是紧紧盯着我,眼神像钉子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逼迫。
几秒钟后,我抬起眼,迎上她灼热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得像古井。
“成交。” 两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像两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了乔蔓眼中狂喜的波澜。
她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极其灿烂、却又带着毒汁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痛快!”她端起咖啡杯,向我示意,“那么,周凛,合作愉快?”
我没有碰杯,只是看着她,眼神冰冷依旧:“记住,乔蔓。这只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当然。”乔蔓毫不在意我的冷淡,笑容不减,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各取所需。不过……”她放下杯子,身体再次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既然要演,不如就演得逼真一点?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盟友’了,对吧?为了共同的目标……是不是该有点‘盟友’的样子?”
她的眼神意有所指地在我脸上流连,带着***裸的暗示。
我心中冷笑。这么快就迫不及待要行使“战利品”的权利了?真是……急不可耐。
“随你。”我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站起身,“具体怎么做,我会再联系你。记住,稳住苏芮,别让她起疑。” 说完,不再看她,转身走向门口。
推开咖啡馆沉重的玻璃门,凌晨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种洗涤污浊的清新感。身后,乔蔓的目光像实质一样黏在我的背上,灼热,充满占有欲。
我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后视镜里,“蓝调”咖啡馆昏黄的灯光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街角。
一场以爱为名、实则充满算计和毁灭的交易,在这个寂静的凌晨,正式敲定。乔蔓以为她抓住了机会,登上了我的船。殊不知,她也不过是我棋盘上,一枚关键的棋子。
车子汇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我踩下油门,朝着那个冰冷的、空无一人的“家”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