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晚意结婚五年,外人眼里我们是豪门模范夫妻。
直到我发现她给初恋沈叙白买了三千万的别墅。“钱多到没处花?”我撕碎她签好的支票,
“那就别花了。”第二天,她名下所有账户冻结。沈叙白的公司被爆出财务造假,
股价跌穿地心。看着他们跪在暴雨里求我高抬贵手,我笑着按下遥控器。“听不见。
”玻璃门缓缓关闭,把他们的哭喊锁在雨夜里。第一章厉承渊推开厚重的红木书房门时,
苏晚意正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打电话。傍晚的余晖透过玻璃,
给她纤细的身影镀了层模糊的金边。她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厉承渊许久未曾听过的、近乎柔软的语调。“……嗯,我知道,
都安排好了……你安心住着就行,别想那么多……”厉承渊的脚步顿在门口,没有发出声音。
他看着她微微侧过来的半边脸,那上面漾着一种近乎虚幻的温柔笑意。这种笑,在他面前,
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五年婚姻,外人眼中是强强联合、相敬如宾的豪门典范。
只有厉承渊自己清楚,这“宾”字背后,是日渐冰冷的疏离。苏晚意挂了电话,转过身,
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就撞上了厉承渊深不见底的目光。那点温柔瞬间冻结,
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公式化的平静。“回来了?”她语气平淡,
像在问候一个普通的室友。“嗯。”厉承渊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她握在手里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通讯录界面,最上面一个名字一闪而过——“叙白”。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走到宽大的书桌后坐下,随手拿起一份文件。“晚上有个慈善晚宴,
需要你出席。”“知道了。”苏晚意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等等。”厉承渊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苏晚意停在门口,没有回头。“下个月妈生日,
礼物你准备了吗?”厉承渊翻着文件,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
苏晚意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还没,最近忙画廊的事,忘了。我明天就去挑。
”“嗯。”厉承渊没再追问,只淡淡补充了一句,“别太敷衍。”门被轻轻带上,
隔绝了内外。厉承渊放下文件,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映在他深潭般的眸子里,
却点不亮一丝暖意。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陈默,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查一下太太名下,最近三个月所有大额资金的流向。
尤其是……有没有流向一个叫沈叙白的人。”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随即传来助理陈默冷静的回应:“明白,厉总。”厉承渊挂了电话,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以及窗外无边无际的繁华夜景。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苏晚意身上那点清冷的香水味,
混合着一种名为“背叛”的、无声蔓延的寒意。他拿起桌上一个冰冷的金属打火机,
“啪”地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神比那火焰更冷。模范夫妻?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裂痕,早已无声滋生。第二章三天后,
一份薄薄的文件夹放在了厉承渊那张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上。没有封面,没有任何标识,
像一块沉默的墓碑。厉承渊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屏幕暗下去,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
他挥了挥手,示意汇报的高管出去。厚重的办公室门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靠进椅背,目光落在那个文件夹上,停顿了几秒。然后,他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翻开。第一页,是几张银行流水单的复印件。
苏晚意名下的一个私人账户,近三个月内,数笔大额资金被转出。收款方,无一例外,
都是一个注册在海外群岛的空壳公司。金额触目惊心:五百万,八百万,
一千万……最后几笔,更是直接跳到了两千万。厉承渊的指尖划过那些冰冷的数字,
动作很慢,像是在抚摸某种剧毒的爬虫。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
有什么东西在急速冻结、碎裂。第二页,是几张照片。像素很高,
显然是专业设备远距离拍摄的。照片的主角是苏晚意和一个身形清瘦、气质温润的男人。
背景是机场贵宾厅的入口,苏晚意微微仰着头,正对那个男人说着什么,侧脸线条柔和,
眼神专注。男人微微低头听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其中一张,
苏晚意的手甚至轻轻搭在男人的小臂上,姿态亲昵而自然。照片右下角有拍摄时间水印,
正是上周苏晚意声称去巴黎参加艺术展的那几天。第三页,是几张房产文件的扫描件。
清晰显示着,位于南城顶级临湖别墅区“云栖苑”的一栋价值三千万的独栋别墅,
产权刚刚完成过户。业主姓名:沈叙白。而资金来源,正是通过那个空壳公司,
最终指向了苏晚意转出的那几笔巨款。厉承渊的目光在“沈叙白”三个字上停留了很久。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苏晚意那段刻骨铭心、最终却因家族压力而被迫分手的初恋。
那个在她口中,早已成为过去式、被尘封在记忆角落里的“故人”。原来,从未过去。
他翻到最后一页,是一份简短的调查报告。沈叙白,三年前回国,
创办了一家名为“叙光科技”的AI初创公司,规模不大,一直不温不火,
靠着几轮风险投资勉强维持。直到最近半年,突然开始大手笔扩张,更换了顶级写字楼,
高薪挖角业内精英,甚至开始接触一些需要庞大资金垫付的政府项目。报告末尾,
陈默用加粗的字体标注了一行字:叙光科技近期资金链极度紧张,濒临断裂。
厉承渊合上了文件夹。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钢铁森林,
象征着无上的财富和权力。而此刻,这权力中心的主人,周身散发出的寒意,
足以让窗外的繁华都为之冻结。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只说了两个字,
声音平静得可怕:“过来。”不到一分钟,陈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垂手肃立。
厉承渊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嗒、嗒”声。“叙光科技,”厉承渊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查它所有的项目合同,尤其是和政府、银行有关的。所有账目,
所有税务,所有关联交易。我要最细的沙子,最深的根。”陈默心头一凛,立刻应道:“是,
厉总。需要多久?”“三天。”厉承渊终于转过椅子,看向陈默,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我要它所有的底牌,所有的死穴。三天后,
放在我桌上。”“明白!”陈默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快步离开,
脚步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带起一阵微弱的风。门再次关上。厉承渊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脚下是万丈红尘,车流如织,霓虹闪烁。他俯视着这一切,如同俯视蝼蚁。玻璃上,
映出他冷硬如雕塑的侧影。苏晚意。沈叙白。他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名字,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即将碾碎猎物的、残酷的兴奋。
游戏,该开始了。第三章厉承渊回到位于半山腰的厉家别墅时,已是深夜。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客厅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冷意。
苏晚意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摊着几份画廊的文件,手里拿着一支笔,似乎在核对什么。
她穿着丝质的睡袍,长发随意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沉静而专注。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是厉承渊,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意外,
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回来了。”她放下笔,语气平淡无波。厉承渊没应声,
他脱下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破坏优雅的随意。他径直走到苏晚意对面的沙发坐下,双腿交叠,
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那目光太过直接,带着审视和一种无形的压力。
苏晚意微微蹙了下眉,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重新拿起笔,假装继续看文件。“有事?
”“嗯。”厉承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妈生日快到了,礼物挑好了?
”苏晚意握着笔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指尖微微泛白。“看中了一套翡翠首饰,
明天去付定金。”她回答得很快,语气尽量保持平稳。“哦?”厉承渊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一丝玩味,“多少钱?”“一千二百万。”苏晚意报出数字,目光依旧落在文件上,
没有看他。“一千二百万……”厉承渊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品味这个数字。
他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姿态放松,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苏晚意。
“厉太太最近手笔不小。”苏晚意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她终于抬起头,
迎上厉承渊的目光,试图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冰冷的、洞悉一切的黑暗。“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厉承渊没说话,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折叠的纸。他动作优雅地将其展开,
然后,用两根手指夹着,轻轻推到苏晚意面前的茶几上。那是一张支票的复印件。金额栏,
清晰地打印着:叁仟万元整。收款人:沈叙白。出票人签章处,是苏晚意娟秀而熟悉的签名。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的光,此刻显得无比刺眼。
苏晚意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死死盯着那张支票复印件,
握着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起来,指节泛出青白色。文件从她膝上滑落,散了一地。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厉承渊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和眼中的惊惶,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温度也彻底熄灭,
只剩下冰冷的、肆虐的怒火。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极其短暂,也极其冰冷,
带着一种残忍的嘲弄。“钱多到没处花?”他身体前倾,手臂越过茶几,
在苏晚意惊恐的注视下,一把抓起了那张支票复印件。“刺啦——!
”一声极其刺耳、极其粗暴的撕裂声,在死寂的客厅里骤然炸响!厉承渊面无表情,
动作却带着一种发泄般的狠戾,几下就将那张价值三千万的纸片撕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
白色的纸屑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洒在光洁的茶几上,落在苏晚意僵硬的腿上,
也落在她骤然收缩的瞳孔里。“那就别花了。”厉承渊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针,
狠狠扎进苏晚意的耳膜。他松开手,任由最后一点纸屑从指缝间飘落,
眼神冰冷地俯视着她瞬间失去所有生气的脸。苏晚意像是被那撕裂声抽走了所有力气,
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从沙发上滑下去。她看着满目的碎纸,
看着厉承渊眼中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恶,巨大的绝望和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嘴唇哆嗦着,
想解释,想辩解,想求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厉承渊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只有一片漠然的、即将席卷一切的寒冰风暴。“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厉太太’时光。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沉稳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每一步,
都像踩在苏晚意濒临崩溃的神经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苏晚意才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在沙发里。她看着满地的碎纸屑,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冰冷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无声地滑落。她知道,她完了。
她精心维持了五年的假象,她以为能瞒天过海的秘密,在厉承渊撕碎那张支票的瞬间,
彻底崩塌了。而厉承渊的报复,才刚刚开始。第四章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将厉家别墅奢华的客厅照得一片通明。苏晚意蜷缩在沙发里,几乎一夜未眠,脸色苍白憔悴,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昨晚厉承渊离开后,她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塑。手机就放在她手边,屏幕暗着。她几次伸出手,
指尖颤抖着想要去触碰,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她在等,等一个宣判,
或者等一个……渺茫的转机?突然,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刺耳的***打破了死寂。
屏幕上跳动着“沈叙白”三个字。苏晚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
她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滑了好几下才接通,声音嘶哑干涩:“叙白?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沈叙白温润的嗓音,
而是他从未有过的、带着巨大恐慌和愤怒的咆哮:“苏晚意!你搞什么鬼?!我的卡!
我所有的卡都被冻结了!公司账户也被银行临时冻结了!他们说接到指令,
要核查大额可疑资金!是不是厉承渊?!是不是他干的?!
”苏晚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她握着手机,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说话啊!苏晚意!
”沈叙白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那笔钱!那三千万!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公司现在什么情况?!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银行催债!
项目方催款!员工等着发工资!现在全完了!全完了!
”“我……我不知道……”苏晚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破碎不堪,带着哭腔,
“他……他昨晚……”“昨晚?昨晚怎么了?!”沈叙白厉声质问。
“他……他撕了支票……”苏晚意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他说……钱多就别花了……”“撕了支票?!”沈叙白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和绝望,“苏晚意!你这个蠢货!你知不知道那三千万是我的救命钱!
没有那笔钱,叙光科技明天就得破产清算!我完了!我彻底完了!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电话那头传来沈叙白崩溃般的嘶吼,还有重物被砸碎的刺耳声响。苏晚意浑身冰冷,
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昂贵的地毯上。
沈叙白绝望的咆哮声还在从听筒里隐隐传出,像来自地狱的诅咒。她完了。沈叙白也完了。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被推开,管家李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和同情。
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太太,”李伯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厉总吩咐,
让您看看这个。”苏晚意茫然地抬起头,眼神空洞。李伯将平板电脑递到她面前,
屏幕上正播放着财经频道的早间新闻直播。“……本台最新消息,
备受关注的AI新锐企业‘叙光科技’今晨开盘即遭遇断崖式暴跌!
股价在短短半小时内跌幅超过百分之七十,触发熔断机制,现已紧急停牌!据知情人士透露,
此次暴跌源于一份匿名举报材料,
直指叙光科技在多个政府项目中存在严重的财务造假、虚增业绩以及违规关联交易行为!
目前,
关部门已宣布介入调查……”画面切到了叙光科技位于市中心那栋崭新的、气派的写字楼前。
此刻,那里早已被闻风而动的记者和愤怒的投资者围得水泄不通。人群激愤,
高举着“骗子还钱”、“严惩造假”的牌子,推搡着保安,场面一片混乱。
镜头捕捉到几个西装革履、形容狼狈的人试图从后门离开,立刻被眼尖的记者和投资者发现,
瞬间被汹涌的人潮包围、推搡、质问,如同陷入愤怒海洋的孤舟。
其中一个被推搡得最厉害、领带歪斜、头发凌乱、脸上写满惊惶和绝望的男人,正是沈叙白。
他徒劳地挥舞着手臂,试图阻挡那些几乎戳到他脸上的话筒和镜头,嘴唇翕动着,
似乎在辩解,但声音完全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声讨浪潮中。
他像一只被剥光了所有华丽羽毛的鸟,在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狼狈不堪。
苏晚意死死地盯着屏幕上沈叙白那张惊恐扭曲的脸,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猛地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另外,”李伯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转述,“厉总还吩咐,从今天起,
您名下所有由厉家提供的信用卡、银行账户、以及您个人名下的主要账户,均已冻结。
您日常所需,会有专人负责采买。还有……”李伯顿了顿,看了一眼苏晚意惨白如纸的脸,
声音更低了些:“厉总说,这栋别墅是厉家的产业,您暂时可以住着。
但您个人名下的那套市中心公寓,以及您母亲名下的那套房子,
因为涉及部分资金往来需要核查,也暂时……被收回了。”“嗡”的一声,
苏晚意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奢华的客厅、李伯同情的脸、平板电脑上沈叙白绝望的画面——都开始旋转、模糊、扭曲。
冻结账户!收回房产!沈叙白身败名裂、公司破产!厉承渊……他这是要彻底碾碎她!
碾碎她拥有的一切!把她打回原形,甚至比原形更不堪!“噗通”一声,
苏晚意再也支撑不住,从沙发上滑落下来,双膝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她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抱住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只有无边的、刺骨的寒冷和灭顶的绝望将她彻底吞噬。
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泪水汹涌而出,却洗刷不掉半分恐惧和悔恨。
厉承渊的报复,不是狂风暴雨,而是精准冷酷的雷霆碾落。他不需要动手,只需要一个指令,
就能让她和沈叙白苦心经营的一切,在顷刻间化为齑粉。这,仅仅是开始。
第五章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厉氏集团总部大楼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
汇集成一道道浑浊的水流,扭曲了窗外城市霓虹的光影。顶层,总裁办公室内,
却是一片与窗外狂暴截然相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厉承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背对着门口。窗外是模糊一片的雨幕,脚下是万丈深渊般的城市灯火。
他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中轻轻晃动,冰块碰撞杯壁,
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他并没有喝,只是看着窗外,背影挺拔而冷漠,
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助理陈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没有进来,只是低声汇报:“厉总,他们来了。在楼下大堂,被保安拦住了。
”厉承渊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没听见。陈默停顿了一下,补充道:“雨很大,
他们……淋透了。”厉承渊依旧沉默。
办公室里只剩下窗外暴雨的喧嚣和冰块融化的细微声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窗外的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加狂暴。不知过了多久,厉承渊终于有了动作。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
翻涌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冰冷的兴味。他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
拿起一个造型简洁的黑色遥控器,对着墙壁按了一下。无声地,
墙壁上巨大的液晶屏幕亮了起来。画面被分割成数块,
清晰地显示着集团大楼各个关键位置的监控影像。其中最大的一块画面,
聚焦在一楼大堂的旋转门外。暴雨如注,将世界冲刷得一片模糊。旋转门外,
两个身影在昏黄的路灯和雨幕中显得异常渺小和狼狈。是苏晚意和沈叙白。
苏晚意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羊绒大衣早已被雨水彻底浸透,沉重地裹在身上,
勾勒出她瑟瑟发抖的轮廓。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雨水顺着发梢、下巴不断滴落。
她嘴唇冻得发紫,眼神空洞而绝望,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只是本能地、徒劳地试图推开挡在身前的保安。沈叙白比她更不堪。
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沾满了泥水,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显然在叙光科技楼下已经遭受过愤怒人群的“洗礼”。此刻,
他脸上混杂着雨水、泥污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正对着保安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什么,
双手激动地挥舞着,试图冲破阻拦。但保安高大的身躯如同铁塔,纹丝不动。隔着屏幕,
听不见声音,只有无声的影像。但那种绝望的挣扎、疯狂的嘶吼、卑微的乞求,
却透过冰冷的画面,清晰地传递出来。像两只被逼到绝境、在猎人枪口下徒劳哀鸣的困兽。
厉承渊静静地看着屏幕,看着苏晚意空洞的眼神,看着沈叙白扭曲的脸。他端起酒杯,
终于浅浅地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辛辣的灼烧感,
却奇异地让他体内那股冰冷的、肆虐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病态的爽***,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他的四肢百骸。
看着他们从云端跌落泥潭,看着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被自己亲手碾碎,
看着他们在自己脚下挣扎哀嚎……这种掌控一切、生杀予夺的感觉,比最烈的酒还要醉人。
他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遥控器。这一次,是对着办公室内一个不起眼的控制面板。
“厉总?”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询问。厉承渊没有回答,只是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
楼下大堂。正徒劳推搡着保安的苏晚意和疯狂嘶吼的沈叙白,
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他们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