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囚笼暴雨如注,砸在柏油路上噼啪作响。苏晚抱着装有乐谱的纸箱,
站在音乐学院廊檐下,望着瓢泼大雨发怔。雨水在地面溅起无数水花,
仿佛在嘲笑着她如今的狼狈。三个月前,她还是苏家千金,备受瞩目的青年钢琴家;如今,
她连这份教琴的工作也保不住了。“预算削减,很抱歉,苏小姐。”系主任的话言犹在耳,
那双躲闪的眼睛却明明白白告诉她真实原因——如今谁还敢与苏家的人扯上关系?雨势稍缓,
苏晚深吸一口气,将纸箱顶在头上,准备冲进雨幕。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宾利无声滑到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男人约莫三十出头,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线条。“需要搭车吗?”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苏晚本能地想拒绝,但看着越下越大的雨,
想到自己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块钱,她犹豫了。“我...”她刚开口,男人已经推开了车门。
“上车吧。”这不是邀请,是命令。苏晚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弯腰钻进了车内。
真皮座椅柔软舒适,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与她那个潮湿狭小的出租屋天差地别。
“地址?”男人没有回头,从后视镜中看着她。苏晚报出那个羞于启齿的地址,
看着他微微挑起的眉毛,脸颊不由得发烫。“苏晚?”男人突然问道,“那个钢琴家苏晚?
”她惊讶地抬头:“您认识我?”“听过你的演奏。肖邦《雨滴》,很动人。
”男人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苏晚苦笑:“现在的我,
恐怕配不上‘钢琴家’这个称呼了。”“才华不会因为境遇而消失。
”男人从后视镜中看她一眼,“正好,我妹妹需要一位钢琴教师。待遇从优,提供住宿。
”这突如其来的机会让苏晚怔住了。她警惕地看着男人的背影:“为什么帮我?
我们素不相识。”“陆承泽。”他简洁地自我介绍,“我看重才华,而你恰好需要机会。
各取所需。”陆承泽。这个名字她有所耳闻。商界新贵,手段凌厉,
几年间就将一家小公司发展成行业巨头。车子停在一栋豪华公寓楼前,这不是她给的地址。
“这是我的住处。”陆承泽下车,为她拉开车门,“今晚你可以先住客房,
明天见见我妹妹再说。”苏晚犹豫着。陌生男人的邀请,本应警惕拒绝。
但她太需要一根救命稻草了,即使是危险的。“就今晚。”她轻声说,跟着他走进电梯。
公寓内部装修奢华,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陆承泽递给她一杯热茶,
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苏晚微微一颤。“你的手很冷。”他皱眉,握住她的手指。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苏晚下意识想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四目相对,
空气中有什么在悄然变化。陆承泽的眼神深邃如潭,藏着苏晚读不懂的情绪。
“陆先生...”她轻声***。陆承泽缓缓松开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抱歉,
失礼了。客房在右边第二间,晚安,苏小姐。”那一夜,苏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久久无法入眠。陆承泽的眼神总在眼前浮现,那里面有什么让她不安却又莫名吸引她的东西。
她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的书房里,陆承泽正站在窗前,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眼神复杂。
窗外雨声渐歇,他的低语几乎微不可闻:“苏慕言的女儿...终于找到你了。
”2 缱绻囚笼苏晚留了下来。陆承泽的妹妹陆雨薇是个苍白瘦弱的女孩,
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很少外出。她很快就喜欢上了苏晚,而苏晚也对这孤独的女孩心生怜惜。
陆承泽为苏晚提供了所有她需要的一切: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宽敞明亮的琴房,
丰厚的薪水。他甚至派人去她那个破旧的出租屋取回了所有物品,仿佛她再也不会回到那里。
“你就安心住下吧。”某天晚餐时,陆承泽不经意地说,“雨薇需要你,
我也...很欣赏你的才华。”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带着某种灼热的 intensity,让苏晚不由自主地脸红。日子一天天过去,
苏晚逐渐适应了这个金丝笼般的生活。陆承泽对她很好,
几乎是过分宠溺——昂贵的衣裙首饰,最好的化妆品,只要她稍微表示喜欢什么,
第二天那样东西必定会出现在她面前。但他同时也是专横的。他不喜欢她外出,
不喜欢她与外人接触,
甚至连她与林哲——那个从小一起长大、如今是医生的青梅竹马——的通话也要过问。
“我只是关心你。”每当苏晚***,陆承泽总是这样解释,
然后用一个个令人窒息的吻堵住她的所有质疑。夜晚是他们关系最微妙的时刻。
陆承泽常常会在她练琴时突然出现,静静地坐在角落聆听。有时他会走到她身后,
手臂环过她的身子,手指轻轻按在琴键上,与她的手指交叠。“继续弹。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带着威士忌的醇香。苏晚的心跳总会乱成一团,琴音也随之凌乱。
这样的亲密日渐增多,但陆承泽从未越过最后那道界线。他会在吻得她喘不过气时突然推开,
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冰冷的“晚安”。
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苏晚困惑不已。她开始意识到,
陆承泽看她的眼神不仅仅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
那里面还有别的什么——一种她读不懂的痛苦与挣扎。一天下午,
苏晚偶然听到陆承泽在书房与人通话。“...苏家的事已经过去了...不,
我不能让她知道...”察觉到门外的动静,他猛地挂断电话,开门看见一脸错愕的苏晚。
“你在说什么?”苏晚问道,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陆承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不该问的别问。记住你的身份,苏晚。”这是第一次,
他如此直白地提醒她他们之间不平等的关系。苏晚怔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心中一阵刺痛。那天晚上,陆承泽没有回家。苏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凌晨时分,
她听到开门声,然后是踉跄的脚步声。陆承泽喝醉了。他推开她的房门,
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她。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香气,
形成一种危险的气息。“为什么是你...”他喃喃自语,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
“为什么偏偏是苏慕言的女儿...”苏晚屏住呼吸。
这是她第二次从他口中听到父亲的名字。“你认识我父亲?”她轻声问。
陆承泽的眼神瞬间清明了几分,但醉意很快又重新笼罩了他的眼睛。他低下头,
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不要再问了,晚晚。”他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叫她,
“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他的吻落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克制,这个吻充满了绝望的占有欲。苏晚想推开他,但手抵在他胸膛上,
却使不出力气。“陆承泽,你醉了...”她挣扎着别开脸。“我一直很清醒,
”他的声音沙哑,“太清醒了...”衣衫不知何时已被褪去大半,
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向下,留下灼热的痕迹。苏晚感到恐惧,
却又莫名地被这种危险的亲密吸引。就在她以为今晚会发生什么时,陆承泽突然停了下来。
他撑起身子,眼神痛苦地看着她。“对不起...”他踉跄着下床,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房间。苏晚独自躺在凌乱的床上,身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温度。
她蜷缩起来,感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和一丝...失落。第二天,陆承泽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恢复了往常的冷漠疏离,甚至更加刻意地避开与她的接触。直到一周后的某个雨夜。
那晚雷声大作,苏晚被噩梦惊醒。梦中是父亲临终前的面容,和一场吞噬一切的大火。
她赤脚走出房间,想到厨房倒杯水,却看见陆承泽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酒。
“睡不着?”他没有回头,却感知到了她的存在。苏晚点点头,
随即意识到他背对着她看不见。“做了噩梦。”她轻声说。陆承泽转身,
目光落在她单薄的睡衣上。他脱下西装外套,走上前披在她肩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陪我喝一杯。”这不是询问,
但他眼中的神情却近乎恳求。苏晚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他们在窗前的地毯上并肩坐下,
分享着一瓶威士忌。酒液灼烧着喉咙,却也让身体暖和起来。窗外电闪雷鸣,雨声淅沥。
“我父亲...”苏晚突然开口,“你认识他,对吗?”陆承泽的手微微一颤,
酒液差点洒出来。长久的沉默后,他点了点头。“有过几面之缘。”他的声音低沉,
“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那场大火...”苏晚的声音哽咽,
“他们说是因为父亲投资失误,承受不了压力而...”“别说了。”陆承泽突然打断她,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不要再想那些过去了。”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
苏晚发现自己竟然贪恋这种安全感。威士忌让她的头脑昏沉,她依偎在他怀中,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喃喃问道。陆承泽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的手轻抚过她的长发,动作异常温柔。“因为你值得。”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尽管我不配。”苏晚想追问这句话的意思,但酒精和困意席卷而来,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那夜之后,某种障碍被打破了。陆承泽依然时而温柔时而冷漠,
但眼中的挣扎似乎减轻了几分。他开始带苏晚外出——高级餐厅、私人画廊、慈善晚宴。
他总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仿佛生怕她消失不见。在旁人眼中,他们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情侣。
只有苏晚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陆承泽总会站在那扇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
背影孤独而沉重。她开始怀疑,这个看似拥有一切的男人的内心深处,
是否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与她和她的父亲有关。
3 裂痕难愈转折发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苏晚正在教雨薇弹琴,
陆承泽的助理突然匆匆进来,面色凝重地在陆承泽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承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立刻***!”他厉声命令,眼神下意识地瞥向苏晚。
那种眼神让苏晚心中一沉——那是混合着恐慌和愧疚的眼神。当晚,陆承泽没有回家晚餐。
苏晚不安地在客厅等待,直到深夜才听见门响。他醉得比上次更厉害,步履蹒跚,眼神狂乱。
“你怎么还没睡?”他看见苏晚,语气异常尖锐。“我在等你。”苏晚起身想去扶他,
却被他一把推开。“别碰我!”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又像是后悔了,抬手揉了揉眉心,
“去睡吧,晚晚。现在别理我。”但苏晚已经闻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发生什么事了?
你今天很反常。”陆承泽冷笑一声:“反常?你以为你了解我多少?”他逼近一步,
酒气扑面而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苏晚。你根本不知道...”他的话戛然而止,
转身欲走。苏晚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告诉我,陆承泽。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