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盐水的鞭子抽在沈清棠背上,她痛得浑身痉挛,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求饶。
地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林婉柔站在三步之外,素白裙裾纤尘不染。
"姐姐何必硬撑呢?
"她抚着腕间羊脂玉镯,那是裴砚上月从西域带回来的,"阿砚哥哥早说了,只要你说出藏宝图下落,立刻放你出去。
"沈清棠啐出一口血沫:"我沈家三代忠良,岂会私藏前朝秘宝?
林婉柔,你与裴砚狼狈为奸构陷忠良,就不怕遭天谴么?
"暗处忽然传来金丝履踏过枯草的声音。
玄色蟒纹袍角映入眼帘时,沈清棠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
裴砚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目光比地牢的冰砖还冷:"明日午时问斩。
清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喉间腥甜翻涌,沈清棠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震得铁链哗啦作响,惊飞檐角昏鸦。
她想起三年前上元夜,裴砚握着她的手放进狐裘暖炉,说此生定不相负;想起半年前父亲被诬通敌,裴砚在朝堂上第一个呈上弹劾奏章。
"裴砚。
"她仰头望着这个爱了十年的男人,眼角沁出血泪,"若有来世,我定要你们——"话音未落,刽子手的鬼头刀已凌空劈下。
"姑娘?
姑娘醒醒!
"沈清棠猛地睁眼,冷汗浸透重衣。
雕花拔步床前悬着茜纱帐,紫铜熏炉袅袅吐着苏合香。
贴身丫鬟碧桃捧着大红婚书,满脸喜色:"靖安侯府来下聘了,夫人让您快去前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真实得令人战栗。
沈清棠望向镜中——少女云鬓朱唇,脖颈光洁如玉,没有那道深可见骨的刀疤。
她真的重生了。
"更衣。
"沈清棠霍然起身,鸦青长发在身后荡开凌厉弧度,"把婚书带上。
"前厅红绸高悬,裴砚一袭绛紫锦袍立于堂前。
剑眉星目依旧,只是眼角那颗朱砂痣红得刺眼。
沈清棠记得,上辈子就是被他垂眸轻笑时这颗痣晃了心神,浑浑噩噩签下婚书。
"沈姑娘。
"裴砚递来狼毫笔,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砚在此立誓,此生......""不必了。
""啪"地一声,沈清棠当众撕碎婚书。
碎纸如蝶纷飞,落在裴砚愕然睁大的瞳孔里。
满堂哗然中,她听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