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醉花阴·漕船夜雨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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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泛着尸蜡般的幽光。

陆停云贴着第三艘漕船的吃水线,指尖传来木板异常的温热——这艘载着"寒潭香"的货船,舱底竟比水面还要阴冷。

他倒挂在船尾舵轴上,玉笛挑开舷窗缝隙的苔藓,腥甜的雾气立刻涌出,在睫毛凝成血珠。

十二个青瓷酒坛在舱内摆成莲花阵,坛口封泥渗出蓝荧荧的冰霜。

这是江南谢家独有的"寒潭香",需在腊月凿开冰层取水酿制。

但此刻分明是仲夏夜,陆停云却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结成霜花。

"喀啦"。

最中央的酒坛突然裂开蛛网纹,靛蓝色酒液顺着裂缝蜿蜒而下,在船板积成诡异的图案。

陆停云瞳孔微缩——那分明是具侧卧的人形,五指张开处酒液凝成匕首形状。

更多酒坛接连崩裂,血水从冰霜下喷涌而出,顷刻间漫过他的靴底。

"好个借尸还魂的把戏。

"陆停云踏着翻涌的血浪跃上横梁,玉笛在掌心转出青芒。

那些血水竟似活物般攀着梁柱追来,凝成数十条赤链蛇。

他仰头灌下腰间残酒,酒液泼洒间,玉笛划出《行路难》的起手式:"金樽清酒斗十千——"剑气激得血蛇纷纷炸裂。

碎沫在空中重组成诗句,每个字都滴着鲜血。

当"玉盘珍羞首万钱"的"钱"字落下时,舱门轰然洞开,裹着鱼腥味的夜雨灌入,冲散了满室血腥。

"陆公子好雅兴。

" 漕帮二当家赵九鳌立在舱口,分水刺滴着守夜人的血,"偷酒便偷酒,何苦弄脏我十二坛寒潭香?

"陆停云晃了晃空酒壶,靴尖勾起半片青瓷:"赵二爷说笑,这坛子里装的...咳咳...怕不是谢家的酒吧?

" 瓷片翻转间,露出内壁暗红的血垢——至少是经年的陈血。

赵九鳌脸色骤变。

分水刺挑开最近的酒坛,本该清冽的酒液此刻浓稠如粥,浮着絮状人脂。

他忽然怪笑:"难怪今日祭河神总凑不齐童男童女..." 刺尖猛地扎向陆停云咽喉,"原来被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私藏了!

"陆停云旋身避开,玉笛擦着分水刺溅起火星。

舱内血酒受气劲激荡,竟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水幕。

他透过血色看见对方脖颈处隐约的鳞状纹身,恍然笑道:"二爷这河伯娶亲的勾当,倒比令尊当年在鄱阳湖劫皇纲更有出息。

"这话戳中了漕帮秘辛。

赵九鳌暴喝一声,分水刺化作漫天银雨。

陆停云且战且退,后背撞上酒坛时突然嗅到一丝异香——血酒深处飘着西域火麻籽的焦苦味。

"停云吾侄,莫忘君埋泉下泥销骨..."老周临死的吟诵突然在耳畔炸响。

陆停云手腕急转,玉笛点向赵九鳌脐下三寸。

这是"醉仙十三针"的破气要穴,对方却像早有预料般腾空翻转,分水刺在舱顶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

血水诡异地顺着刻痕倒流,在舱顶汇聚成星图。

陆停云足尖刚沾到天枢位,整艘船突然剧烈倾斜。

十二个空酒坛滚向船尾,露出舱底暗格——那里整整齐齐码着前朝制式的狼牙箭,箭簇泛着与血酒相同的幽蓝。

"二爷私贩军火,可比贩童罪加三等。

"陆停云说着,玉笛己挑开暗格夹层。

羊皮卷轴滚落展开,竟是二十年前天酿城的城防图,墨迹被血浸透的"神策门"三字分外刺眼。

赵九鳌的瞳孔收缩如针尖。

分水刺突然爆裂,数百根牛毛细针裹着毒雾激射而出。

陆停云挥袖卷起城防图格挡,毒针嵌入羊皮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他趁机撞破舷窗,却在入水瞬间瞥见惊人的画面:其余八艘漕船正缓缓下沉,船头红绸浸血后显露出原本的金线纹样——那根本不是漕帮令旗,而是皇家内库的蟠龙密印!

河水灌入口鼻的刹那,陆停云腕间铁链突然收紧。

赵九鳌的水鬼们拽着铁索将他拖向河底,腰间的半片酒令发出灼热。

混乱中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唤醒了醉生蛊的感应——谢红蕖的气息正在三里外的水域急速逼近。

"抓住那个疯酒鬼!

他毁了贡酒!

"水面传来炸雷般的呼喝,数十支火箭照亮河面。

陆停云在窒息前最后一刻,看见河底沉沙中半掩的青铜酒樽。

樽身蟠螭纹的眼睛,与他母亲遗物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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