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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青禾把中药包搁在灶台上,塑料袋窸窣的声响惊醒了蜷在藤椅里打盹的我。

厨房飘来枇杷膏的甜腥味,混着女婿陈明浩身上常年不散的油墨味——他在镇印刷厂当排版员,袖口总沾着靛蓝色的墨渍。

“妈,王大夫说这次换的方子加了酸枣仁。”

女儿踮脚去够吊柜里的陶药罐,浅青旗袍下摆扫过冰箱贴,那些印着孙子小宇手印的彩泥贴画已经褪成了灰黄色。

我往煎药壶里添了两瓢井水:“上周的黄连还没喝完。”

“爸托人从市里捎的助眠香薰,放您床头柜了。”

陈明浩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门槛上,屏幕荧光映着他眼下的青黑。

自从厂里接了县志印刷的活,他连周末都在校稿。

小宇突然举着蜡笔冲进来,恐龙睡衣的尾巴扫倒了笤帚。

“外婆看!

我画的大轮船!”

泛黄的宣纸上歪歪扭扭爬着蓝绿色线条,角落里还戳着个红点,“这是外婆的铜镜!”

萧青禾手一抖,药勺磕在砂锅沿上:“陈宇!

说了不准进外婆房间!”

“小孩子懂什么。”

我把孩子揽到膝头,摸到他后背的汗,“上回你说要薄荷叶贴画,外婆明天去后山采。”

窗外传来三轮车的突突声,收废品的赵伯准时在周三下午路过。

我望着院墙边摞成小山的旧报纸,忽然想起那面铜镜——半月前修老宅水管时,从地砖缝里刨出来的青铜圆盘,此刻正裹着绒布躺在我床头柜最底层。

镇幼儿园的滑梯新刷了绿漆,油漆味混在槐花香里。

青禾替我拢了拢羊绒披肩,她今天特意换了平底鞋,扶着我在塑胶跑道旁的长椅坐下。

“陈小宇家长到齐了吗?”

李老师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带着电流杂音。

小宇攥着我的食指往彩虹门里拽,他今天系着歪歪扭扭的红领巾,说是要表演《弟子规》朗诵。

“妈,您坐着就好。”

女婿接过我手里的保温杯,“小宇说您上周教他背的《静夜思》,李老师夸他有天赋。”

舞台上的射灯突然晃过我的眼睛,那一瞬间,穿黄色连体裤的小宇仿佛罩上了金线滚边的襕袍。

青铜镜面的凉意突然从指尖窜上来,我分明看见他背后浮现出三重藻井,朱漆梁柱上盘旋着褪色的螭纹。

“外婆!

我得了小红花!”

现实的声音劈开幻象,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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