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来历
终于，在三天后远远看到个茅草木屋，身处深山。
梁叔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便推门进去。
里面落满了薄薄的一层灰：“公子，这里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林穆清点点头，墙上挂着些许工具，似乎是打猎所用。
“公子，我们暂时在这里安顿下来吧，小公子受不了折腾了，而且追兵没这么快找来。”
林穆清点点头：“好。”
两人翻箱倒柜找出两件衣服换上，又将弟弟的衣服脱下，用块干的布包上。
梁叔又道：“我们路上置办的干粮只够今晚，明早我再出去打听消息，顺便置办些东西。”
林穆清点头：“带出来的细软先别动，别让人沿着这些东西找到我们。”
祖父为人慷慨正首，助人众多，家中出事之前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不然他们也没时间将这些东西带出来。
林穆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家门被灭之仇早晚要报，朝廷不仁，那便重制秩序。
第二日，梁叔出去打探消息，林穆清便打来水将房中桌椅板凳擦拭一遍。
两个多时辰后，梁叔赶在午膳前带着消息回来。
“公子，这里最近的县城是青州府下辖的临水县，我们在的这里属于临水县下的靠山村。”
“这里的猎户是个哑巴，少与人相处，山下的靠山村众人对他也不熟悉。”
林穆清转动手腕上的阴阳手串，想起在祖父林正卿身边时，有看过舆图。
青州距离京城，若是走官道有数百里，没想到她们逃了西天天，己经越过了啄郡到了河间郡内。
“公子，我们可要南下？”
梁叔问道，只因为老爷将公子交给他的时候嘱咐了一句，万事若做不了决定，便问公子。
再加上昨日林穆清的反应，梁叔更加确定他家公子是福星下凡。
再看了看手上林穆清让带的纸笔，搞不好还是福星兼文曲星来人间渡劫的。
不然那么高的悬崖，凡人谁跳下来不得粉身碎骨？
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林穆清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可打探到，林家......可还有活人？”
“公子，节哀，”梁叔低头，喃喃道，声音中都带着颤抖：“这群畜生，连，连女眷都没放过。”
林家世代簪缨，为国为民，即便到了她爹这儿沉迷女色，不好诗书，也从未做过谋财害命，祸乱百姓之事。
没想到一朝至此，满门忠烈魂殇京都。
林穆清缓缓闭上眼睛，捏着喝水的竹筒，指节发白，一手死死的攥着手腕上的阴阳道珠，深呼吸，压下愤怒和悲伤。
“我们不南下，”清冷的声音响起：“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你今晚潜入户籍处找到猎户所在的籍帐，在猎户名下将我和弟弟的名字填上。”
州县籍贯不上交名单，只统计人数，因天灾人祸，天子又不作为，导致流人众多，户籍混乱，人数统计也很混乱。
这种环境倒是给了他们一个契机。
隐姓埋名等待时机，为林家满门报仇。
“从今以后，你是猎户，我和幼弟是猎户的儿子。”
林穆清冷情的声音传来，随后又嘱咐一句：“不要经人之手，凡经人之手必留下痕迹，悄悄潜入更改即可。”
梁叔闻言，欲言又止，刚毅的脸皱了起来。
林穆清见状只能问道：“怎么了？”
“那个，公子，我，属下......不认字！”
梁叔艰难开口，最后三个字轻得若不是林穆清站的近，还真听不见。
林穆清把玩着道珠的手一顿。
是了，梁叔是祖父年轻时，在纨绔子弟棍棒下救下的乞儿，会一身功夫还是祖父心善，特意重金送去武馆学的。
他们几个乞儿只有老大冯堂学了几个字。
“带上我，可行？”
梁叔连忙点头，带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可村里的人问起怎么办？”
林穆清己经想好，这猎户是个哑巴，倒也不用多解释：“你不是说村里的人对猎户不熟悉吗，若是问起，就胡乱比划一通即可。”
这天下，只要一场大天灾就能让它乱起来。
朝廷不作为，天子昏庸用奸臣，还以稚童求长生。
这不乱都有鬼。
只要乱起来，朝廷便没时间关心他们的事儿。
至于什么穿越女救国救民。
抱歉，她连林家都救不了。
指望一个六岁的孩子救世济民，不如指望当朝者幡然醒悟。
商量好，梁叔生火做饭，林穆清研墨默写三字经。
她可没忘记，她还欠系统的代价。
默写了几百字，便听见梁叔叫吃饭，简单的喂了幼弟，看着弟弟的神态不像傻子，林穆清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梁叔去附近转一圈，顺便弄几个陷阱，既能知晓附近是否来了追兵，也能捕捉几只不长眼的小动物，改善伙食。
林穆清则待在屋子里照顾幼弟，将弟弟哄睡着，她才有时间打量手腕上的道珠。
这道珠两种颜色，左边十八颗琉璃珠是白色，右边十八颗是黑色。
看起来如同阴阳八卦一般，穿过黑色琉璃珠往下打了个络子，络子上穿着一颗黑白色覆盖繁杂花纹的不透明的大珠。
当时系统激活，她没感觉错的话，这道珠确实在发烫。
林穆清问道：“你是系统？”
系统：......没有得到回答，似乎不想回答她这么幼稚的问题。
林穆清眯了眯眼睛，想起这道珠的来历。
她三岁时跟随祖父前往清安观还愿，道长接待他们。
她在祖父的示意下行了个礼，腰只弯了一半，便看到道长手上的道珠应声而断，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
道长一把将她扶起来，对着她的脸端详片刻，复而大笑。
将道珠捡起来，当着林穆清和她祖父的面重新穿好，赠与给她，并言：“乾坤将转，望，‘女’公子不负初心。”
女字并未出口，但林穆清还是看清楚了嘴型。
她是女公子一事儿只有她娘和身边的嬷嬷知道，也不知这道长如何知晓的。
反而是祖父当时大惊，没有留意这不正常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