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荆棘为墙，反杀来袭
掌心北斗七星印记泛着幽绿荧光，与窗外透进来的血色朝霞交叠成诡异的青紫色。
她摸到作战服内侧的手术刀，刀刃残留的全息投影在掌心烫出"03:27"的倒计时——正是张三集团驯养变异狼群的进食时间。
"臭娘们滚出来！
"王虎的钢棍砸穿铁皮墙的瞬间，三十七匹变异灰狼的眼珠在尘雾里亮起猩红。
林晚舔掉嘴角渗出的血，指缝里残余的孢子菌粉在沙地上灼出焦痕。
她比谁都清楚，李建国那辆正在空间里渗血的独轮车，此刻怕是己经变成吸引狼群的活体诱饵。
张三从改装摩托后座抽出霰弹枪，金属义肢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林小姐的解毒剂种得可还舒坦？
"他踢开脚边半截变异蜥蜴的尸体，露出下面埋着的微型信号发射器，荧绿狼头图腾正在显示屏上跳动。
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北斗印记，剧痛反而让眩晕感消退几分。
当第一匹变异狼扑向防护网时，她突然抓起昨夜培育的荧光仙人掌狠狠砸向地面。
爆破的汁液溅在张三脚边，三十七匹狼同时发出狂躁的嗥叫。
"动手！
"暗处的李建国突然对着对讲机低吼，他油腻的棉袄口袋里露出半截密信火漆。
几乎同时，林晚的作战靴重重碾碎两枚孢子胶囊，菌丝顺着她插入沙地的五指疯狂蔓延。
带刺藤蔓如同巨蟒破土而出，瞬间缠住王虎的机械义肢。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王虎的钢棍砸在藤蔓上迸出火星，变异狼群却被血腥味***得彻底发狂。
林晚咳着血沫冷笑，看着藤蔓尖刺扎进对方脖颈——三天前这莽汉在净水站打劫孕妇时，可没料到会死在自己运送的变异狼爪下。
荆棘墙在狼群撕咬中开出妖异的蓝紫色花朵，致幻毒素混着沙尘暴席卷整个战场。
张三的霰弹枪哑火时，林晚己经用最后力气将空间入口对准李建国的藏身处。
五十斤混着炸药的"捐赠米"从天而降，精准砸在那辆渗血的独轮车上。
"北斗七星..."李建国仓皇逃窜时，怀里的密信被荆棘划破口袋。
他永远不知道陈雪昨夜修改了孢子培养液的配方——那些沾在他袖口的荧绿粉末，此刻正随着沙尘黏附在办公室保险柜的指纹锁上。
当最后一匹变异狼在毒素中轰然倒地，林晚瘫坐在狼藉中凝视掌心印记。
晨风卷起半张烧焦的信纸，上面"23号实验体"的字样在孢子荧光中一闪而逝。
五百米外的铁皮屋二楼，某扇窗户突然传来保险柜电子锁的故障提示音。
陈雪踹开变形的铁门时，半截蜥蜴尾巴还黏在作战靴底。
李建国办公室的恒温箱冒着黑烟，二十天前她亲手贴上的"孢子培养液"标签，此刻正在爆裂的玻璃管里蜷缩成焦炭。
"还真是老狐狸。
"她抹掉防护面罩上的血污，机械义眼切换成热成像模式。
保险柜的指纹锁残留着荧绿光斑——那些沾在李建国袖口的孢子粉，早把密码盘腐蚀成了蜂窝状。
碎纸机卡着半张信笺，火漆印上的狼头被利刃划成两半。
陈雪的指尖抚过"三天内清除林晚"的激光刻字，突然听见楼下传来钢化玻璃爆裂的脆响。
五十斤炸药米的焦糊味混着血腥气涌进来，她果断扯下整张抽屉板，夹层里完整的密信正闪着防伪水印的冷光。
"黑莲花要谢了？
"张三的录音笔卡在坍塌的混凝土缝隙里，机械合成音裹着电流杂响。
他改装摩托的尾焰在五百米外拖出幽蓝弧线，车载广播还在循环播放末世前的教堂颂歌。
林晚栽倒在荆棘丛里时，藤蔓尖刺正往她腕骨里注射解毒剂。
北斗七星印记烫得像是烙铁，那些吸饱了狼血的妖异蓝花，此刻全都朝着她掌心的方向低垂花苞。
陈雪冲过来时，看见她作战服后背渗出大团荧光色菌丝，像极了某种正在复苏的古老图腾。
"...孢子浓度超标三倍..."便携检测仪发出刺耳鸣叫，陈雪扯开林晚的衣领，锁骨下方浮现出细密的荆棘状血痕。
这是上周她们在废弃医院找到抗辐射药剂时，林晚偷偷注射的23号实验体血清开始反噬了。
暮色裹着沙尘扑进废墟时，最后一点荧光仙人掌汁液也蒸发了。
陈雪把密信塞进林晚的储物空间，突然注意到那些死去的变异狼尸体正在消融——不是腐烂，而是像烈日下的冰淇淋般塌陷成墨绿色黏液，逐渐勾勒出某个类似教堂尖顶的轮廓。
林晚在剧痛中蜷缩手指，恍惚看见自己站在锈蚀的告解室前。
荆棘藤蔓穿透彩绘玻璃扎进神像眼眶，北斗七星印记在玫瑰花窗上投出七个血窟窿。
有沙哑的圣歌声从地底传来，震得她掌心的菌丝疯狂扭动。
"醒醒！
"陈雪往她嘴里塞了把苦腥的孢子干，这是用李建国保险柜里的金条跟游商换的违禁品。
远处传来改装车引擎的轰鸣，但比机车声更清晰的，是那些墨绿黏液在地面凝结成的古怪纹路——像极了张三密信末尾那个被圈起来的十字架符号。
林晚咳出带荧光的血，指甲深深掐进陈雪的手腕。
她残留的梦境里，荆棘藤蔓正顺着教堂钟摆爬上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