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直的手指死死扣住玻璃杯,黑暗中传来一声脆响——杯壁裂开的纹路蛛网般爬满掌心,温水混着墨迹在病历本上洇出扭曲的阴影。
刘心怡老师点燃应急灯,暖黄光束割开黑暗,照见我手背上蜿蜒的水痕。
"心率128,掌纹肌群收缩力度超标30%。
"她的声音像精密仪器般平稳,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褪色的替身娃娃,"上周沙盘里那只断翅的知更鸟,你给它重新粘了翅膀对吗?
"碎玻璃在指缝间颤动。
数学卷上血红的30分、母亲摔门时带倒的玄关镜、昨夜攥在手心又放回药瓶的白色药片,突然被这只旧娃娃缝合的翅膀刺得生疼。
它粗粝的麻布纹理硌着我的记忆——十三岁生日那晚,外婆就是用这种布料裹住我摔碎的奖杯。
1 当雷鸣轻抚裂痕雷声在窗外炸裂,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碎。
雨点疯狂地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无数只手在拼命地敲打,试图闯进来。
我坐在心理咨询室的沙发上,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发白,仿佛要把自己拧断。
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光线微弱,却让刘心怡老师的脸显得格外柔和。
她坐在我对面,眼神温柔得让我心颤,仿佛能看穿我所有的脆弱。
“最近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我的耳膜,却让我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还是……睡不着。”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失眠多久了?”
她的语气依然平静,像是早已预料到我的答案。
“一个月。”
我咬了咬嘴唇,感觉指尖冰凉。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像是压在我胸口的一块石头,让我喘不过气。
她起身,走到饮水机旁,给我倒了杯温水。
“何汤米,你知道吗?
你是个很特别的孩子。”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猛地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睛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像是黑暗中唯一的一盏灯。
“我……特别?”
我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是的,你很坚强,很勇敢。”
她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眼神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