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函数落泪
他用显微镜观察冰晶结构时，护士叹着气说："你妈妈最后那滴泪，也是这样的六边形。
"林栀夏的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洇出墨团，函数图像在她眼里扭曲成流泪的笑脸。
讲台上老严的呵斥声突然被柑橘香截断，顾言澈拎着篮球在她桌前投下阴影："严老师，第七题的正解需要引入虚数眼泪。”
林栀夏盯着考卷上28分的红字，视网膜里的数字正在融化成钴蓝色溪流。
讲台上老严的训斥声忽远忽近，像隔着水幕传来的闷雷："选择题连蒙都该蒙对两题！
"最后一排的顾言澈突然踹翻课桌，金属摩擦声刺破混沌。
他拎着篮球起身时，腕间的银色手链撞出清越响声："老师，您这题出错了。
"粉笔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在考卷第七题，"当x趋近于无限大时，这个函数的内腺发达程度会超过林同学。
"满室哄笑中，林栀夏的联觉症达到峰值。
她看见所有树子长出细小的触须，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行。
许南乔在女厕隔间撕开第三包纸巾时，听见隔壁传来抽泣声。
透过隔板缝隙，她看见林栀夏正用美工刀在手臂刻写数学公式——π的第七位数字9在皮肤上渗出靛蓝色血珠。
"你疯了吗！
"许南乔撞开门夺刀，却发现那些"伤口"只是特殊颜料。
林栀夏颤抖着展开被揉烂的考卷，背面是用丙烯画的函数图像：一个流泪的小人被困在笛卡尔坐标系里，心脏位置标着0923的坐标。
教学楼顶传来首升机轰鸣。
程骁伪装成检修工悬在窗外，微型摄像头正对林栀夏的画作。
他腰间的警报器突然震动，显示顾言澈的IP地址在暗网活跃——那个宣称能解析人类情绪的AI程序"Muse"，此刻正在疯狂抓取女厕的声纹数据。
生物实验室的紫外线灯下，顾言澈将林栀夏的泪滴样本放进光谱仪。
显示器上跃动的波峰与三年前他在精神病院绘制的情绪曲线完美重合，那是母亲***当晚他偷偷保存的泪液数据。
"别动。
"他突然按住林栀夏，冷藏柜里排列着上百支采样管，标签统一写着SW-0923。
当离心机开始运转，他对着空气呢喃："知道为什么π在36.5℃时最美吗？
因为这是让无限循环终止的魔法温度。
"警报声撕裂寂静。
程骁破门而入时，正撞见顾言澈用身体护住林栀夏。
飞溅的玻璃碎片中，许南乔看清程骁手里的检测报告——林栀夏的泪液里含有β-内啡肽，浓度与顾言澈药盒里的抗焦虑剂完全一致。
林栀夏逃回画室时，发现《函数流泪》图的眼角多出一滴银漆。
调色盘旁放着顾言澈的校牌，背面用摩斯密码刻着："我在每个时空都认得你的眼泪。
"而程骁在监控室回放录像时，发现顾言澈撕毁的考卷碎片拼出银行劫案日期。
许南乔的银哨突然震响，她手机收到匿名短信："你父亲死前监控录像的密码，是09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