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乱世初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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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首隶省郊外。

晨雾裹着焦土的气息,李尘踩着露水浸透的草鞋,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荒芜的麦田。

远处炊烟升起处,几间茅草屋歪斜地立着,土墙上的"義和神拳"残符在风中簌簌作响。

他摸了摸怀里硬邦邦的瑞士军刀——这是与那个时空唯一的联系了。

"站住!"破锣般的嗓音炸响,三个蓬头垢面的汉子从树后闪出。

领头的是个独眼,手里的柴刀锈迹斑斑:"把值钱的留下,爷爷赏你个全尸!"李尘后退半步,靴跟碰到块碎石。

他盯着对方发黑的牙龈,忽然笑了:"大哥,打劫也得讲基本法吧?您这刀砍人都得破伤风,不如我教您锻个精钢的?""找死!"独眼挥刀劈来。

李尘矮身滚向左侧,瑞士军刀弹出锉刀格住刀刃。

金属摩擦声里,他瞥见对方虎口的梅花刺青——和孙殿英部下如出一辙。

林间空地,篝火噼啪。

李尘被麻绳捆在槐树下,独眼正翻检他的包袱。

粗布包裹里滚出半块压缩饼干,裹着锡纸的现代食品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妖物!"独眼像被烫到似的跳开,"这厮果然是白莲教的妖人!""这叫军用干粮,高热量便携......"李尘的科普被独眼的刀柄砸断。

血腥味在口中漫开,他眯眼看向阴影里咳嗽的老妇——那妇人怀里抱着个面如金纸的孩童,脖颈处鼓着鸽蛋大的黑紫色肿块。

"等等!"他吐掉血沫,"那孩子得的是炭疽,再不治活不过三天!"独眼的刀尖顿在半空。

李尘趁机挣开绳结——方才被绑时,他早用军刀割断了绳芯。

破庙内,蛛网密布。

李尘撕开孩子的粗布衣,脓血浸透的绷带粘着皮肉。

他从香案上抓起半截蜡烛,瑞士军刀在烛火上反复灼烤:"烈酒,干净的布,快!""你要对狗娃做啥!"独眼揪住他衣领。

"要么信我,要么等死。

"李尘拍开他的手,"对了,再找些蒲公英和车前草。

"当刀刃划开脓肿时,孩童的哭嚎惊飞了檐下乌鸦。

李尘额角沁汗,指尖却稳如机械——三年前非洲维和的经历,让他在缺医少药的环境下练就了野路子医术。

"按住他!"他冲呆立的劫匪吼,"你,去把草药捣碎敷在......"话音戛然而止。

庙门口立着个戴斗笠的女子,素色旗袍下摆沾着泥点,却掩不住通身贵气。

她指尖转着柄象牙柄勃朗宁,枪口若有若无地指向李尘太阳穴:"先生好手段,不知师承协和还是同济?"女子摘下斗笠,露出张美得锋利的容颜。

她耳垂的珍珠坠子随动作轻晃,细看却是前朝内务府造办处的双鱼戏珠纹——琉璃厂荣宝斋的镇店之宝,上月刚被某位神秘买家拍走。

"叶青鸾,荣宝斋新聘的掌眼师傅。

"她枪管挑起李尘的下巴,"不过李先生若想活命,最好忘掉这个名号。

"李尘的余光扫过她腰间:那柄勃朗宁的象牙枪柄上,刻着极小的篆文"青鸾",与琉璃厂某件宋代青铜器上的铭文如出一辙。

他突然想起云熙的嘱托——"去琉璃厂找荣宝斋掌柜"。

"原来掌柜是个姑娘。

"他咧嘴一笑,"还这么年轻漂亮。

"叶青鸾的枪口顶住他眉心:"油腔滑调救不了你。

孙殿英的兵正在三十里外搜山,他们可不会心慈手软。

"马蹄声骤至,叶青鸾突然旋身甩出斗笠。

寒光闪过,三枚忍者镖钉入供桌,镖尾系着的纸条用满汉双语写着:"诛杀龙脉逆党"。

"日本人来得倒快。

"叶青鸾冷笑,忽然瞥见窗外掠过的玄色衣角,"还有更麻烦的。

"木门轰然洞开,云熙持刀而立。

晨光为她箭袖上的金线云纹镀了层光晕——那是唯有皇室宗亲可用的十二章纹。

她刀尖滴落的血珠坠地成梅,惊得独眼等人扑通跪倒:"格......格格饶命!""爱新觉罗氏早己不涉江湖。

"云熙甩去刀上血渍,琥珀金瞳扫过叶青鸾的枪,"倒是革命党愈发猖狂,连炸药的硫磺味都懒得遮掩。

"叶青鸾反唇相讥:"总比某些人强,抱着龙脉做春秋大梦。

"两人目光相撞如刀剑相击,李尘突然插到中间:"二位,要不先看看孩子?"云熙瞥见狗娃颈间敷着的草药,瞳孔微缩:"蒲公英三分,车前草七分,用米酒调和......你懂《温病条辨》?""西医用双氧水,中医用阴阳调和。

"李尘晃了晃瑞士军刀,"这叫中西医结合疗法。

"云熙突然扣住他手腕把脉,指尖在太渊穴一按即收:"心脉有异,子时前必须到景陵。

"她甩出个白玉药瓶,"含两粒苏合香丸,能暂缓龙气反噬。

"村口古槐,杀机西伏。

当马队冲破晨雾时,李尘正用庙里的铁香炉改造捕兽夹。

叶青鸾突然夺过他的瑞士军刀,在香炉内侧刻下古怪符号:"这是琉璃厂黑市的路标,若我死了......""谁准你死了?"云熙的刀鞘拍开她的手,"此人身上龙气关乎国运,轮不到你们革命党插手。

"枪声炸响的瞬间,李尘点燃浸透煤油的布条。

自制的燃烧瓶划过抛物线,精准砸中马队中央。

爆燃的火光里,他看见领头军官脸上的刀疤——正是地宫里那个疤脸!"趴下!"云熙突然将他扑倒。

三支弩箭擦着发梢掠过,钉入她身后梁柱时还在嗡嗡震颤。

李尘闻到血腥味,这才发现云熙左肩插着半截断箭。

"别动。

"他撕开衣襟要包扎,却被云熙推开。

"金疮药在右侧革囊。

"她反手斩断箭杆,动作利落得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白瓶外敷,红丸内服。

"叶青鸾突然嗤笑:"格格果然讲究,逃命都不忘带御药房的东西。

""总比某些人强。

"云熙吞下药丸,苍白的脸色稍缓,"用柯尔特手枪却不懂保养,膛线都快磨平了。

"马队冲破火墙的刹那,李尘突然高举铁香炉:"疤脸!想不想要真正的龙玺?"他猛地掀开香炉,内壁赫然是用炭灰画的九龙纹——正是昨夜地宫投影的简图。

趁众人怔愣时,他将军刀磁铁贴在炉壁,爆发的磁力让马匹惊嘶人立。

"就是现在!"他朝叶青鸾大喊。

勃朗宁的子弹穿透磁铁核心,飞溅的铁屑如暴雨笼罩马队。

云熙的刀光乘势而起,三十六式狂刀化作银龙卷过战场。

当最后一个骑兵坠马时,李尘正用云熙的金疮药给孩童换药。

"你怎知磁铁能干扰战马?"叶青鸾擦拭着枪管。

"马鞍钉是熟铁,磁暴会***动物神经。

"李尘头也不抬,"初中物理知识。

"云熙突然拽过他手腕,将个冰凉的物件塞进掌心。

那是枚羊脂玉环,内侧刻着满文"天佑"——醇亲王府嫡系的身份象征。

"带着它去景陵。

"她翻身上马,"再敢耽搁,我便......""知道知道,天涯海角取我性命嘛。

"李尘把玉环揣进怀里,"话说你们皇室女子,都这么喜欢送定情信物?"回答他的是破空而来的刀鞘,和叶青鸾意味深长的轻笑。

残破的窗棂漏进天光,李尘望着掌心渐盛的龙纹苦笑。

两个女人的马蹄声一东一西远去,风中飘来零星的对话:"他活不过三日。

""那得看造化。

""若他真是龙脉之子......""大清朝早该亡了!"李尘摩挲着怀里的玉环和瑞士军刀,突然发现两者裂纹竟能严丝合缝地拼接。

远处传来汽笛呜咽——津浦铁路的早班列车喷着黑烟驶过地平线,像条钢铁蜈蚣爬向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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