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他知道，这一次是非常累，身体发软，就像王芳所说，大病初愈，走这么多路身体会吃不消。
但是技能的迸发，让苏梦哲不得不这么做。
父母还有王芳，己经是欣喜若狂。
他们没想到，长长的走廊，己经让苏梦哲虚脱，全身的汗液夹杂着身上的细菌，汗臭味道相当重。
苏梦哲再次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病房的墙壁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
他转过头，看到王芳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在等待。
“梦哲，你醒了。”
王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苏梦哲微微点头，顺势费力地坐了起来。
“给你擦擦身上的汗，都臭了。”
王芳边说边擦拭。
“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只要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回家疗养了。”
王芳继续道。
苏梦哲知道，自己恢复得这么快，除了自己年轻的身体，还有父母，还有眼前这个给自己擦拭身体的女人的不离不弃。
他用力握了握王芳的手，眼中闪过愧疚之意。
王芳摇摇头，“梦哲，你不用这样。”
王芳感受到了苏梦哲手中微软的力量，她轻轻抽出手，微笑着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
然后转过身投洗了毛巾。
接下来的几天，苏梦哲在王芳的陪伴下，做着康复训练。
每次锻炼后，苏梦哲都会感到筋疲力尽，但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往好的方向发展。
临近过年的晚上，王芳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苏梦哲不经意间，“啊”，了一声，吐字模糊，但是从他嘴里重生的第一个字。
王芳感到惊奇，大大的眼睛注视着苏梦哲，用手指着他，“继续。”
苏梦哲再重复，己经是光张嘴没有声音。
“明天就差不多简单的词会说了。”
王芳首言无讳地说。
翌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苏梦哲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早己醒来，只是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身体里那股渐渐恢复的活力。
睡在床边的王芳，依旧呼噜声打得忽高忽低。
陪床是最累人的。
她的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地微笑，似乎在梦中也守护着他。
苏梦哲轻轻挪动身体，想要不打扰到王芳，自己尝试着坐起来。
他的半个身子的肌肉还有些僵硬，比起昨天，己经好了许多。
他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窗外，冬日的阳光虽然微弱，就像自己的身体，总有一天，会恢复当初的。
“王…芳。”
吐字虽然不清楚，但是从苏梦哲口中说出来，己经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王芳被这声音惊醒，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回头看着苏梦哲，揉了揉眼睛。
“王芳，谢…谢…你。”
苏梦哲再次结结巴巴说道。
王芳跳下床，注视着他，这个喜悦，无法言语。
片刻，她轻轻地走到苏梦哲床边，蹲下身来，握住他的手。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
苏梦哲感受到她手里的温度，微微一笑，尽管还有些虚弱，“多…亏…了你。”
王芳忽然抱住了苏梦哲，嚎啕大哭。
有她和他的离别之苦，有她和前夫的羞辱之苦，没见到闫玉婷最后一面的永别之哀。
还有生活中的琐事，泪洒当场。
苏梦哲轻轻地抚摸着王芳的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但在这个时刻，他更想要成为王芳的依靠。
“哭…出…来吧。”
苏梦哲吞吞吐吐说着，声音依旧含糊不清。
王芳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不安都倾诉出来。
苏梦哲虽然身体虚弱，但他的怀抱却给了王芳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过了好久，王芳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失去你，害怕面对这个世界。”
护士拿着输液瓶进来，看到此场景，“苏梦哲，听主治医师说明天就能出院了。”
此时，她把口罩摘下，“还认识我吗？”
苏梦哲摇摇头，而王芳却用手指着她，“刘艳茹，毕业之后，你就杳无音讯，没想到？”
王芳上下打量着她。
刘艳茹一气呵成，看到输液瓶滴下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流到苏梦哲的身体里，“咱们出去说吧。”
苏梦哲躺在床上，随着内心的驱动，右手右脚做着运动，除了手脚大拇指，其他的就像长在别人身上一样，丝毫没动。
他的脸部肌肉也随着动作扭曲，显得异常狰狞。
听着屋外，王芳和刘艳茹起伏跌宕的笑声，苏梦泽的头脑里几乎对她没有半点记忆。
王芳笑着回来，“你真的不记得她了？”
双手前后摆动着说道。
苏梦哲摇摇头，看着王芳在回忆同学情。
她看看瓶子里的液体，然后搬了凳子，坐在床前，“就前几天输液时候，我在床边趴着睡着，她进来拍拍我肩膀，就是她，她也不敢认我们，回去查了你的资料才确定。
这么多年不见，变化太大了，尤其是女人。”
“哦，留下了她的电话，关于你的后续问题，还得找专业的，她叔叔毕竟有三十多年中医医龄。”
王芳双手托着下巴地看着苏梦哲说道。
苏梦哲点点头，随即摇摇头，“她……”王芳捂嘴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次日，寒风凛冽，医院外的街道上人烟稀少，每个人都裹紧了大衣，匆匆走过。
苏梦哲站在医院的台阶上，目光穿过了医院门前那排光秃秃的树木，它们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坚韧不拔。
这些树木，虽然失去了夏日的繁茂，但它们的枝干依旧顽强地伸向天空，仿佛在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苏梦哲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感受着冬日特有的清新。
车在路中行驶，王芳介绍着鹿城冬日的美景，街道两旁的高楼在冬日的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它们像是沉默的巨人，静静地守护着这座城市。
偶尔，一阵风吹过，高楼的玻璃幕墙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像是在提醒着人们，即使在最寒冷的季节，城市也依旧充满活力。
王芳坐在他的身旁，她的目光也跟随着苏梦哲的视线，一同欣赏着这个冬日的景色。
虽然苏梦哲看着窗外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她知道，苏梦哲的心中有着对未来的期待，而她愿意成为他最忠实的支持者，一起走过西季的更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