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刑场步我作为战败国质子被推上刑场时,暴君正欣赏我的绝望。>刽子手刀落瞬间,
我挣断铁链勒断了他的脖子。>暴雨中驯服烈马逃往故国,咬破马颈喝血求生。
>十年后我率铁骑踏破敌国都城。
>暴君蜷缩龙椅下求饶:“朕待你不薄...”>我笑着剥下他整张人皮:“当年刑场暴雨,
你可记得有个质子数到七步?”>当人皮旗帜升起时,
满朝文武终于想起——>当年我发簪刺入暴君心口的第七步,正是今天的登基台阶数。
---2 暴雨铁骑雨水,不再是水,是亿万冰冷的铁钉,被狂暴的天神狠狠捶打下来,
砸在玄铁重甲上,炸开一片片细碎而疼痛的白雾。脚下的土地早已被泡烂、踩烂,
化作黏稠腥臭的泥浆,每一次抬脚都沉重得像是在撕扯大地的筋腱。都城的轮廓,
那曾象征着不可一世、固若金汤的巨兽,此刻在无边无际的雨幕和蒸腾的血气中扭曲、摇晃,
像一张被水浸透的、濒临破碎的旧画。我站在阵前,
雨水顺着冰冷的面甲边缘汇成断续的溪流,淌过下巴,滴落在早已被血染透的征袍上。
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雨水的湿冷,灌满肺腑。视野尽头,
那扇巨大的、象征着屈辱与囚禁的城门,在巨木的撞击下发出垂死般的***,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脚下大地的颤抖。“殿下!”嘶哑的吼声穿透雨幕,
一个浑身浴血的亲兵扑到马前,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纵横的血污,
“左翼…左翼被金吾卫的强弩压住了!伤亡惨重!”冰冷的雨水似乎瞬间凝结在血管里。
左翼,那是苏烈将军率领的陷阵营,是撕开这铜墙铁壁最锋利的爪牙。他不能折在这里,
绝不能!没有言语。我猛地一夹马腹,胯下乌黑的战马“墨云”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嘶鸣,
如同感受到主人心中炸裂的烈焰。缰绳一抖,
它庞大的身躯瞬间化作一道撕裂雨幕的黑色闪电,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
向着战局最惨烈的左翼狂飙突进。马蹄砸在泥泞中,溅起的不是泥水,是猩红的血浪。
风在耳边厉啸,雨点抽打在面甲上,密集如鼓点。
景象在颠簸中飞速倒退、拉近:陷阵营的勇士们被压制在城墙与护城河之间狭窄的死亡地带,
巨大的塔盾组成摇摇欲坠的壁垒,上面密密麻麻钉满了兀自震颤的弩矢。
每一次城头强弩的齐射,都像死神的镰刀扫过,带起一片片刺目的血花和绝望的闷哼。
尸体在泥泞中层层堆积,又被混乱的脚步践踏。苏烈将军魁梧的身影就在最前沿,
挥舞着门板般的巨斧,格开如蝗的箭矢,吼声如雷,激励着残存的士卒,但每一次格挡,
他巨大的身躯都因强弩的冲击而剧烈晃动,脚下的血泥越来越深。“苏烈!
”我的吼声压过战场所有的喧嚣,压过暴雨的嘶鸣,像一把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城头。
墨云四蹄腾空,载着我如同陨石般狠狠撞入那片死亡风暴的核心!
城头强弩的指挥显然注意到了这突然闯入的、裹着玄甲的目标。一声尖锐的呼哨,
至少三架闪烁着寒光的巨大弩机瞬间调转方向,冰冷的弩矢如同毒蛇锁定了我和墨云。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锥刺入骨髓,时间仿佛被拉长、扭曲。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无比清晰的画面,带着刺骨的冰冷和铁锈的腥气,猛地撞进脑海——不是眼前的箭雨,
是更久远、更粘稠的黑暗。同样倾盆的暴雨,砸在肮脏的刑场石板上,溅起浑浊的水花。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汗水和死亡的气息。手腕和脚踝上沉重的铁链,冰冷地勒进皮肉,
每一次微小的挣扎都带来钻心的痛。我像个破败的木偶,
被两个面目模糊的宫廷侍卫粗暴地拖拽着,粗糙的石板摩擦着***的双脚,
留下断断续续的、淡淡的血痕。高台之上,明黄的伞盖下,那个身影悠闲地坐着。距离太远,
暴雨模糊了他的五官,只留下一个象征绝对权力的轮廓。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两道如同毒蛇般粘腻、冰冷的目光,穿透雨幕,牢牢地钉在我身上。他在看,
在看一个注定被碾碎的蝼蚁最后的挣扎,在看绝望如何一点点吞噬希望。那目光,
比勒进骨头的铁链更冷,更令人窒息。我被拖到台子中央,摁跪在湿冷的泥水里。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又涩又痛,模糊了视线。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浓重的汗臭和劣质酒气。刽子手,一个满脸横肉、胡子拉碴的巨汉,
他粗糙油腻的手指带着令人作呕的温度,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对着高台的方向。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喷着酒气的口沫几乎溅到我脸上:“小崽子,瞧好了!上面那位贵人,等着看你脖子喷血呢!
啧啧,细皮嫩肉的,可惜了…”*“殿下小心!
”苏烈惊雷般的怒吼和破空的厉啸同时将我拽回现实的修罗场!
三支足以洞穿铁甲的巨型弩矢,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尖啸,呈品字形电射而至!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没有思考。十年非人的磨砺,早已将战斗的本能刻进骨髓。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猛地一勒缰绳,墨云前蹄人立而起,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巨大的马身几乎垂直立起,成为一面活动的盾牌!同时,
我的身体借着这狂暴的力量向后仰倒,腰腹爆发出极限的力量,
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墨云的后臀上!“噗嗤!” “夺!” “夺!”第一支弩矢,
擦着墨云高耸的胸甲边缘掠过,带走一溜火星和几片破碎的甲叶,
狠狠扎进旁边一个陷阵营士卒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带得倒飞出去!第二支弩矢,
紧贴着我的面甲上方呼啸而过,冰冷的金属气流刮得面颊生疼,
最终深深没入身后泥泞的地面,只留下一个剧烈晃动的尾羽!第三支,最致命的一支!
它精准地射向墨云立起后暴露的、相对柔软的腹部!
就在那闪烁着死亡寒光的箭头即将没入墨云身体的瞬间,我腰腹再次发力,
身体如同绷紧后突然释放的强弓,猛地向前弹起!右手的长剑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凄厉的银弧!
“铛——!”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人耳膜欲裂!剑刃精准无比地劈砍在弩矢的侧面!
巨大的力量顺着剑柄传来,虎口瞬间崩裂,温热的血混着雨水淌下。
那支致命的弩矢被这搏命般的一击猛地劈歪了方向,斜斜地插入墨云后蹄旁的泥地里,
箭尾疯狂颤动!“墨云!”我嘶吼着,用剑脊狠狠拍在它因受惊而有些躁动的脖颈上。
这匹通灵的巨兽感受到主人的意志和刚才的惊险,发出一声混合着愤怒与恐惧的长嘶,
前蹄重重落下,溅起一人多高的血水泥浪!“杀——!!!
”苏烈和陷阵营的残兵目睹这如同神迹般的死里逃生,
早已被压抑到极限的怒火和血性瞬间被点燃!吼声汇聚成一股撕裂苍穹的怒涛,
竟暂时压过了暴雨的轰鸣!“跟我上!”我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
长剑指向城头那几架兀自冒着青烟的强弩,“毁了那些弩!踏平此城!”墨云如同离弦之箭,
再次冲锋!目标,直指城墙下那架巨大的、湿漉漉的云梯!身后,
是如同怒潮般汹涌而来的陷阵营勇士,他们踩着同伴和敌人的尸体,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追随着那道撕裂雨幕的玄甲身影!
3 血染宫门云梯冰冷的木梁上覆盖着一层滑腻的血浆和泥泞。手指死死抠进木头的缝隙,
指甲瞬间翻裂,钻心的疼痛被大脑强行屏蔽。每一次向上攀爬,
都伴随着城头疯狂砸下的滚木礌石和滚烫的金汁熔化的金属。
耳边是呼啸的箭矢、震耳欲聋的喊杀、垂死者的惨嚎,
还有身体砸落地面时沉闷的“噗通”声。墨云在下方焦躁地刨着蹄子,嘶鸣着,却无法上来。
一步,又一步。冰冷的雨水冲刷着面甲,流进眼睛,视野一片模糊,
只有上方城垛晃动的火光和攒动的人影是唯一的目标。沉重的玄甲吸饱了雨水,
像一座移动的山压在身上。肺叶如同破旧的风箱剧烈拉扯,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身体在叫嚣着放弃,但灵魂深处那团从刑场死地燃起的黑色火焰,却越烧越旺,
灼烧着每一寸意志。距离垛口还有三步!“拦住她!射死她!
”城头一个军官声嘶力竭地尖叫。瞬间,至少五支长矛和数把腰刀,带着破风声,
从垛口上方狠狠捅刺、劈砍下来!角度刁钻,封死了所有闪避的空间!绝境!
就在那闪烁着死亡寒光的矛尖刀锋即将及体的刹那,我猛地吸一口气,
身体爆发出最后一股蛮力!双脚在湿滑的木梯上狠狠一蹬!不是向上,而是横向!
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瞬间脱离了云梯的范围,向侧面坠落!
坠落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在身体失去支撑的刹那,左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探出,
死死抓住了垛口下方一块凸起、冰冷的巨大条石!巨大的下坠力几乎将手臂撕裂,
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身体重重地撞在湿滑冰冷的城墙上,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
上方传来敌人错愕的惊呼。就是现在!右臂贯注全身之力,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决绝的银电,
自下而上,从垛口防御最薄弱的缝隙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悍然刺入!“噗嗤!
”剑锋入肉的沉闷声响,清晰地穿透了战场的喧嚣。紧接着,是撕心裂肺、戛然而止的惨嚎!
我没有去看结果。借着左手抓住条石和右臂刺剑的反作用力,腰腹再次爆发出非人的力量,
身体如同绷紧后释放的弹簧,猛地向上窜起!双腿蜷缩,然后狠狠蹬在湿滑的城墙面上,
整个人如同炮弹般越过垛口,翻滚着砸进了城头敌群之中!“呃啊!”落地瞬间,
沉重的玄甲砸倒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守军。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来不及起身,
甚至来不及看清周围,身体已经凭借着无数次生死搏杀练就的本能开始动作!
长剑化作一团银色的死亡风暴,毫无章法,只有最原始、最高效的劈砍!不求精准,
只求范围!只求在最短时间内,清出一片立足之地!“噗嗤!”“咔嚓!”“啊——!
”温热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液体不断喷溅在冰冷的玄甲和面甲上,视线彻底被染红。
断肢残骸在脚下堆积。惊恐的吼叫、垂死的哀鸣、兵器碰撞的脆响,在耳边疯狂交织。
我只是不停地挥剑,再挥剑,像一具不知疲倦、只知杀戮的机器。终于,
当最后一道试图扑上来的身影被长剑贯穿胸膛钉在地上抽搐时,我拄着剑,剧烈地喘息着,
才看清自己脚下。方圆数步之内,已无一个活着的敌人。
残破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卧在血泊和雨水之中。城头这一小片区域,
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死寂。只有远处更激烈的喊杀声和暴雨的轰鸣,提醒着这里仍是地狱。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面甲上的血污,视线稍微清晰。我抬起头,
目光穿透层层雨幕和混乱的战场,死死锁定了那个方向——皇宫的最高处,
那座象征权力巅峰的、在风雨中飘摇的明黄琉璃顶。就是那里。一切的起点,也将是终点。
我拔出深深陷入敌人胸腔的长剑,带出一蓬温热的血雨。剑尖斜指地面,
粘稠的血水顺着剑脊蜿蜒流下,滴落在浸透鲜血的城砖上。抬脚,
重重地踏过一具尸体扭曲的脸,向着内城的方向,向着那座在暴雨中沉默的宫殿,一步一步,
坚定地走去。每踏出一步,脚下粘稠的血泥便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噗叽”声。身后,
是陷阵营勇士们如同狂潮般涌上城头,与残余守军展开更惨烈的搏杀,喊杀声震天动地。
通往内城的道路,铺满了尸体。有守军的,也有我麾下勇士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
却怎么也洗不尽那浓得化不开的猩红。巨大的宫门早已被撞开,沉重的门扇歪斜着,
露出后面幽深而华丽的宫道。
的混合气味:浓重的血腥、焦糊、还有被雨水打湿的檀木和丝绸散发出的、近乎腐朽的甜香。
我踏过宫门的门槛,墨云沉重的铁蹄敲击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上,发出清脆而空洞的回响,
在空旷死寂的宫殿深处回荡。曾经威严的仪仗、肃立的禁军,早已不见踪影。
只有零星几个来不及逃走的太监宫女,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在巨大的蟠龙金柱后面,瑟瑟发抖,
惊恐地看着这支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深处走出的军队。无需指引。目标清晰无比。承天殿,
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核心。沉重的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摇曳的、昏黄的光。翻身下马。
玄铁重靴踏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死寂的宫殿中异常清晰。
墨云打了个响鼻,不安地刨着蹄子。我解下早已被血水浸透、变得沉重无比的猩红披风,
随手扔在脚下湿漉漉的地面。雨水顺着甲叶的缝隙流下,在脚边汇成一小滩暗红的水渍。
“在此候着。”声音嘶哑,带着久未开口的艰涩,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亲卫们如同沉默的礁石,瞬间在殿门外列成森严的阵列,刀剑出鞘,寒光凛冽,
隔绝了内外的一切。只有雨水敲打琉璃瓦的哗哗声,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背景音。
我独自一人,一步一步,走向那扇巨大的、雕刻着狰狞盘龙的朱漆殿门。每走一步,
玄甲摩擦发出沉重的“咔咔”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如同催命的鼓点。
“吱呀——”殿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香气混合着陈旧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孤零零的长明灯在巨大的柱子间摇曳,
将那些蟠龙金柱的影子拉扯得如同扭曲的鬼魅。昔日金碧辉煌的殿堂,
此刻显得空旷、破败、死气沉沉。4 龙椅惊魂我的目光,
瞬间锁定了那高踞于九重丹陛之上的、巨大的蟠龙金椅。椅子上,蜷缩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
曾经高大威严的身形,此刻佝偻得像只受惊的老鼠,瑟瑟发抖。
那顶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十二旒冕冠歪斜地扣在头上,几串玉珠凌乱地垂下来,
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而晃动。他死死低着头,双手抱着膝盖,
整个人缩在龙椅宽大的靠背形成的阴影里,仿佛想把自己藏进去。
我的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大殿里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尖上。他猛地一哆嗦,终于,
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昏黄的灯光下,那张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睥睨与暴戾。
松弛的皮肤堆叠着深深的皱纹,眼袋浮肿,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
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终于,
他看清了站在丹陛之下的人。看清了那身被血污覆盖却依旧狰狞的玄甲,
看清了面甲缝隙后那双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的眼睛。“是…是你…”他的声音干涩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