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堂课_第1章

1 第一章：匿名来信周五晚上九点。整栋教学楼只剩下林墨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终于改完了。"林墨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把最后一本作业本合上。

高二3班的作文题目是《如果时光能倒流》，36个学生，36种假设。

有人想回到考试前一天，有人想挽回逝去的亲情，还有人想对某个人说声抱歉。林墨站起身，

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办公桌上的台灯投下昏黄的光圈，

照亮了桌面上的一片狼藉——红笔、教案、保温杯，还有一封信。一封没有邮戳的信。

"奇怪，刚才还没有。"林墨皱起眉头。下午五点后，办公室就只剩他一个人。门一直关着，

这封信是怎么出现的？信封是老式的牛皮纸，边角有些泛黄。

收信人一栏用钢笔工工整整地写着：林墨老师亲启。字迹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林墨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对折的信纸。展开。"林老师，我知道你藏了什么。

"第一句话就让林墨的手微微一颤。"三年了，你睡得安稳吗？每次路过教学楼顶，

会不会想起那个下午？会不会想起我找你的那个晚上？""你说过会帮我的，可是你没有。

""现在，该说真话了。"信的末尾，署名让林墨如坠冰窟——陈晓雨。"不可能！

"林墨脱口而出，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陈晓雨，他带的第一届学生，

三年前从教学楼顶坠落身亡。警方定性为意外，但林墨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个瘦小内向的女孩，总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作文写得极好，却很少说话。出事前一周，

她确实找过林墨。"老师，我有些事想跟您说。"当时她站在办公室门口，脸色苍白，

手指不停地绞着校服的衣角。"什么事？进来说。"林墨正忙着准备公开课的教案。

"我...我还是改天再来吧。"她转身就走。林墨没有追出去。如果那天追出去了，

如果那天放下手头的工作好好听她说，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谁在装神弄鬼？

"林墨仔细端详着信纸。纸张略微发黄，像是放了很久。墨水是深蓝色的，钢笔字工整秀气，

每一笔都写得很用力，仿佛在宣泄什么情绪。最诡异的是笔迹。

林墨翻出三年前保存的学生作文本，找到陈晓雨的那本。翻开对比——一模一样。

不只是字体相似，连一些细微的笔画习惯都完全吻合。"我"字的最后一笔总是往上勾，

"的"字的撇捺格外用力。后背渗出冷汗。如果陈晓雨已经死了，那写信的人是谁？

林墨快速翻看信封的背面，一串数字映入眼帘：0517-2310。05月17日，

23点10分。这正是陈晓雨出事的日期和准确时间。当时林墨在家备课，接到学校电话时，

他的教案刚写到一半。那页教案至今还压在抽屉最底层，上面有他无意识留下的时间标记。

知道这个精确时间的人不多。警方、学校领导、还有当晚值班的保安。写信人是其中之一？

还是..."哒、哒、哒..."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很慢，很沉重，

像是故意踩出来的节奏。林墨抬头看向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外面的走廊一片漆黑，

只有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发出微弱的光。脚步声越来越近。"谁？"林墨站起身。

脚步声停了。林墨等了几秒，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风从某扇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远处传来保安巡逻的手电筒光束，

忽明忽暗。"该回家了。"林墨自嘲地摇摇头，转身准备收拾东西。桌上的信不见了。

刚才还摊开在桌面上的信纸和信封，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林墨翻遍了整个办公桌，

拉开每个抽屉，甚至趴在地上找——什么都没有。唯一能证明刚才一切不是幻觉的，

是他手心里捏着的那张从陈晓雨作文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的字迹，

和记忆中的那封信一模一样。林墨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短信："别找了，

该去的地方你知道。"发信人显示为一串乱码。林墨抬头看向窗外。

教学楼的天台在月光下显出模糊的轮廓，像一只张开的巨口，等待着什么。他知道，

今晚注定无眠。如果陈晓雨真的死了，那么写信的人是谁？

如果她没死...那三年前从楼顶坠落的又是谁？2 第二章：黑板密码周六早上七点，

林墨站在学校门口。保安老张诧异地看着他："林老师，周末还来加班？""落了东西。

"林墨随口应付。其实他一夜没睡。那条短信像根刺扎在心里，

"该去的地方你知道"——除了教室，还能是哪？高二3班在四楼，

这是他现在带的班级。三年前陈晓雨也在这间教室上课，座位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林墨走到教室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就愣住了。门虚掩着。

他记得很清楚，昨天下午离开时亲手锁的门。钥匙只有他和班主任有，

而班主任这周末回老家了。推开门。教室里的桌椅整整齐齐，窗帘半开，晨光斜斜地洒进来。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除了黑板。

黑板正中央画着四个符号：△○□×符号下面是一行小字："还记得吗？"林墨走近黑板。

这些符号...好像在哪见过。粉笔字写得很用力，有些地方甚至划破了黑板表面。

最诡异的是，这些符号的排列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他下意识地走向讲台，准备找黑板擦。

讲台上，教案夹里露出一个信封的角。又是一封信。林墨深吸一口气，取出信封。

这次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但里面的内容让他脊背发凉："5月17日，下午4:15，

我从图书馆出来。 4:30，我在教学楼三楼见到了他。 4:45，我们一起上了天台。

5:00，他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5:10，我坠落了。但我看见了一切。

"信的背面画着一张简陋的地图，标注了陈晓雨最后一小时的行动轨迹。

有些地方用红笔重重圈出，旁边写着时间。最后一句话让林墨手一抖："顺便说一句，

林老师，您办公室抽屉里的那页教案，上面的时间记错了。"林墨猛地想起什么，

快步走向教室后排。陈晓雨的座位，最后一排靠窗。桌子已经换了新的主人，但位置没变。

林墨蹲下身，手指摸索着桌子底部。果然，在桌子内侧，他摸到了刻痕。不是普通的涂鸦，

而是那四个符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期中考试后，

林墨布置了一篇作文《看不见的朋友》。大部分学生写的是想象中的朋友、网友或者宠物，

只有陈晓雨的与众不同。她写了一个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人。

"他总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看着我。图书馆的书架后面，教学楼的拐角处，

甚至是教室的监控里。他留下记号，用只有我能懂的方式。△是危险，○是安全，□是等待，

×是...结束。"当时林墨只是在作文后面批注："想象力丰富，

但要注意现实与虚构的界限。"现在想来，如果那不是想象呢？林墨翻遍了桌斗，

在最里面的角落找到了什么。一本巴掌大的日记本，封面已经褪色。日记本很薄，

只写了几页。第一页： "他又来了。今天是第15天。"第二页： "我试着和同学说，

她们都觉得我神经过敏。"第三页： "找老师？可是我没有证据。他太聪明了。

"第四页只有一句话： "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关于考试，关于成绩，

关于..."后面被撕掉了。最后一页，字迹潦草，像是匆忙中写下的："他一直在看着我。

"林墨翻看日记本的时候，一张折叠的纸条掉了出来。展开一看，是一份值班表的复印件。

5月17日当天，除了常规的保安，还有一个人的名字被用红笔圈出。这个名字林墨很熟悉，

是学校的年轻教师，刚来不久，教数学。赵明轩。林墨的师弟。"我得查查监控。

"林墨下楼去保安室。老张正在看报纸，见他来了有些意外。"林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想看看昨晚的监控，我的U盘可能掉在教室了。"老张爽快地调出监控。

林墨盯着屏幕，快进到昨晚9点以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9:30，

林墨离开办公室的画面清晰可见。但之后，所有教学楼内部的监控都是黑屏，

一直到今早6点才恢复正常。"这...技术故障？"老张挠挠头，"最近监控是不太稳定。

"林墨又调出三年前5月17日的监控记录。"这个恐怕看不了，"老张摇头，

"那批旧监控硬盘去年就报废了，只有一些重要时段的备份。""能看多少是多少。

"老张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段模糊的画面。时间正好是下午5:17。画面里，

一个穿校服的身影从教学楼里走出来。身形瘦小，像是女生。林墨的心跳骤然加快。

5:10陈晓雨坠楼，5:17却有人从楼里出来？他让老张放大画面。虽然模糊，

但那人走路的姿势明显不对劲，像是在模仿别人。更诡异的是，这个人的校服上，

隐约能看到一个徽章的轮廓。学生会的徽章。林墨离开保安室，脑子里一团乱麻。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可能：陈晓雨的死不是意外，有人在刻意掩盖什么。而这个人，

很可能就在学校里。手机响了。一条彩信。点开，是一张照片。照片上，

陈晓雨和一个男生站在天台上。男生的脸被刻意涂黑，但身形...林墨放大照片，

仔细辨认。虽然脸看不清，但那个站姿，那个习惯性的插兜动作...像极了赵明轩。

正想着，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林老师？"林墨抬头，赵明轩正站在楼梯口，

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这么早就来了？"赵明轩笑容温和，"我来打印下周的试卷。

"两人对视。林墨握紧了手机，照片还亮在屏幕上。教室的监控摄像头突然亮起红灯，

仿佛有人在远程操控。3 第三章：亡者现身"林老师在看什么？"赵明轩的声音很平静，

但林墨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没什么。"林墨不动声色地锁屏，

"学生发来的作业。""周末还这么认真。"赵明轩笑了笑，"对了，昨晚加班到很晚吧？

我九点多路过，看你办公室还亮着灯。"九点多。正是林墨收到匿名信的时间。"是啊，

改作业。"林墨也笑，"你昨晚也在学校？""备课室打印资料，弄到很晚。

"赵明轩扬了扬手里的试卷，"下周要月考了。"两人沉默了几秒。走廊里的风吹动窗帘，

发出细微的声响。"那我先走了。"赵明轩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林老师，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这话意味深长。林墨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

立刻掏出手机给大学同学李威发信息。李威在IT公司工作，技术过硬。"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