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凶案齿轮 二三里吖 2025-07-02 17:39:14
>>> 戳我直接看全本<<<<

他修了半辈子破铜烂铁, 最终把自己修成了凶案齿轮上的一个零件。

第一章 锈蚀齿轮腊月二十三,小年夜。铁西新城弥漫着劣质煤烟和冻白菜帮子的酸腐味。

下过一场冻雨,坑洼的路面结着黑冰,油污和冰碴子混在一起,踩上去嘎吱作响。

红砖筒子楼像一排排冻僵的肋骨,窗户里漏出昏黄的光。“东升盲人推拿”的玻璃门后,

暖风机呼呼吹着热风,混着跌打药油特有的辛辣气。

盲女林晚摸索着将最后一套消过毒的白布巾叠好,指肚在布料上留下细微的汗渍。

十岁的女儿小雨蜷在角落的旧沙发上,就着店里昏黄的白炽灯写作业,铅笔尖划过纸面,

沙沙的响。突然,卷闸门被踹得山响!“林晚!给老子开门!别他妈装死!

” 吼声夹着浓烈酒气穿透门缝。小雨猛地一哆嗦,铅笔芯在作业本上戳出个洞。

林晚摸索着快步上前,却还是慢了一拍。卷闸门被一股蛮力“哗啦”拽开大半,

寒风裹着碎雪和浓重的劣质白酒味猛灌进来。一个臃肿的黑色身影堵在门口,

灯影下那张被酒精泡发的脸涨成紫红——是前夫张彪。拆迁分了三套房,败光两套,

赌瘾上来,像鬣狗嗅着血腥味找到了这里。“钱呢?!”张彪踉跄跨进来,

皮靴在磨得发亮的水磨石地上踩出黑乎乎的泥印。眼珠赤红,像要择人而噬。

他晃荡到柜台前,粗糙的手指要去掀盛放营业款的饼干铁盒。林晚慌忙按住。“就这点?

糊弄鬼呢!”他一把搡开林晚。林晚猝不及防撞在旁边一个放满玻璃火罐的推车边沿,

腰部一阵闷痛,扶着架子才没摔倒。“爸爸!”小雨哭喊着冲过去想抱住张彪的腿。

张彪正因没翻到钱暴怒,反手就是一甩:“滚开!扫把星!” 小丫头被重重甩开,

瘦小的身体炮弹般砸向墙角那张棱角分明的***床!“嘭!”一声闷响。像沉重的沙袋落地。

时间凝固了一秒。林晚侧耳听不见女儿动静,只闻浓烈血锈味汹涌弥漫开来。

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下一瞬,她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到,

猛地扑向那张放着刮痧器具的小桌!指间精准地摸到了那块冰凉的铜砭——沉甸甸,

上端尖锐,边缘开了锋。这日日握在手中替人祛除病气的器物,

此刻浸透了母亲骨子里撕心裂肺的恐慌。“别——!” 张彪也似被那声响撞醒一分酒气,

模糊意识到闯下大祸。话音未落,脑后骤然剧痛!

沉重冰凉的铜器挟着林晚全身的绝望和力量,精准无比地嵌进他的颅骨!

“嗡——” 张彪僵立原地,眼球神经质地弹动,直勾勾瞪着房顶惨白的日光灯管,

喉咙里发出破风箱漏气般的嘶嘶声。庞大的身躯晃了两晃,轰然倒地。额角太阳穴位置,

一枚刻着细小凸点盲文编号“东升07”的铜制刮痧板,深深嵌入,纹丝不动。寂静。

只有暖风机单调的轰鸣和更夫隐约的梆子声。林晚瘫软在地,徒劳地向女儿的方向伸出手,

指尖触到一片温热黏腻。“小……小……” 声音卡在喉咙,被腥甜的气味堵死。突然,

角落的暗影里传来微弱的***。“妈……妈妈……” 小雨艰难地撑起一点身子,

额头上一道汩汩冒血的口子触目惊心,小脸上沾满灰土血污,眼神涣散。

那声音仿佛救命的神谕。林晚连滚带爬扑过去,用身体死死挡住倒在血泊里的张彪,

将女儿小小的头颅紧紧抱在怀里。血从额头涌出,染红了她的手指,黏腻滚烫。

第二章 废弃的钟破晓前最冷的时分。寒风中传来老旧二八自行车嘎吱嘎吱的链条声,

由远及近。一个人影在推拿店后巷的阴影里停下。他支好车,蹑足走到被冻住的垃圾桶旁,

掏出一串特制的细钩和套管,三两下卸下了店门旁一个锈蚀严重的监控探头外壳。

动作熟稔得像拆解一块怀表机芯。他是熊坤。四十五岁,

住推拿店隔壁那栋废弃阀门厂家属楼顶层一室户,曾经厂里的工程师,

现在是这片老城区随叫随到的水电杂工。那张方正的、被机油和岁月刻出深痕的脸上,

此刻是少有的凝重。透过维修孔,他看见昏暗室内林晚瘫坐在地抱着女儿发抖的单薄背影,

再往前,是躺在磨石地上僵硬的张彪,头上那块铜砭在窗外微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穿透寒冷直冲鼻腔。熊坤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那双向来只和冰冷机件打交道、布满细茧和油污的手,在寒夜里微微发抖。他转身,

消失在巷弄浓重的夜色中。不到十分钟,他又无声返回,肩上多了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工具包。

他放下包,拿出一个粗苯的折叠式小型轮式维修推车——那是他平时运送管材用的旧物。

卷闸门被悄然抬高一尺。他像一尾沉默的鱼滑进去。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有看林晚一眼,

只是从包里掏出一把旧管钳,走到墙角总闸前。“咔嚓!”一声脆响,水管破裂,

水流迅速淹没了地面有血渍的区域。

他又掏出一卷宽大的、浸过不明液体的厚实塑料布和一个便携式高压洗车泵,

开始冷静地冲刷地面角落残留的痕迹。水花溅湿他油腻的工装裤裤脚。

“他…死了……”林晚终于从巨大的惊骇里找回一丝声音,抱着还在***的女儿,

嘴唇抖得不成样子。熊坤放下水枪,捡起掉在角落那个粘血的铜砭板,在污水里洗了洗,

又擦干净,塞回她冰凉的手里。“拿好。”声音低沉,像砂纸磨过铁锈。

他走到张彪庞大的尸体旁,眼神落在尸体脸上片刻,

又看了看地上挣扎的小雨留下的血污痕迹,眉头紧锁。“不能让人知道是小雨。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机械指令,“你什么都别说,只看孩子。

”他快速从工具包底层抽出一卷墨绿色、厚实坚韧的专用防渗布,利落地铺在地上,

然后将张彪沉重的尸体费力地拖拽上去,包紧,裹了好几层。最后,

他吃力地将这沉重的包裹搬上那个矮小的维修小推车,推出门外。门内,

只剩下哗哗的水声和林晚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呜咽,

抱着浑身是血、意识模糊的女儿在冰冷污水里蜷缩成一团。天蒙蒙亮时,

一辆老旧厢式货车驶离了铁西新城。货车穿过清冷街道,

停在一片被围墙圈起来的拆迁废墟外。这里曾是钢厂高温熔炉车间旧址。

残破的围墙有个缺口,足够那辆挂着帆布、看似装着工具的小推车挤进去。熊坤推着小车,

熟门熟路地穿行在巨大的钢铁残骸和破碎的混凝土间,

最终停在一个被厚铁板虚掩着的巨大坑洞前——那是废弃的熔渣池,深不见底,

残留的渣块凝结成狰狞怪石,洞口热气蒸腾。他掀开铁板一角,

使出浑身力气将那个包裹从推车上卸下,掀入了那片深不可测、隐带红光的黑暗坑道。

包裹砸在底部矿渣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皮肉毛发烧焦的浓烈恶臭。

第三章 江边疑骨十天后。开春的第一股暖湿气流撞上北方冷空气,

化作一场开年最大的泥雨。浑江水涨,裹着枯枝烂叶和城市垃圾,冲了岸。

污水厂净化池拦污栅被杂物堵塞,工人老李下去清理,一脚踩在一堆卡住的漂浮物里,

脚下触感不对。扒开裹缠的水草和垃圾袋,露出一截泡得发白的肿胀人腿。

他嗷一嗓子坐倒在烂泥里。警戒线在肮脏泥泞的江滩拉起来。尸体已高度腐烂,

穿着不合时宜的脏污皮夹克。法医扒拉开黏在头脸上的水草污泥,

发现面部被啃噬得面目全非,但口袋里翻出个沾满污渍但功能完好的智能手机。

技术员捣鼓半天,屏幕上跳出几个字:“密码输入错误次数过多,请30分钟后重试。

”手机型号很新,套着个暴发户气十足的金色翻盖皮套,

夹层里掉出一张湿透压模过的身份证:张彪。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致在三周左右,

死因系严重颅脑损伤,利器贯穿可能性大。现场遗留物,

包括一部手机和那件看似崭新的仿冒大牌皮夹克。市刑警支队王开远带着徒弟赶到现场。

老王五十出头,瘦高,像根没晒好的老腊肉,鬓角花白,眼神却锐利如鹰。现场一片狼藉,

雨水冲刷,有用的物理痕迹基本泡了汤。徒弟捏着鼻子翻看证物袋里的身份证件:“张彪?

名字熟。前阵子不是报过失踪么?”王开远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