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差点忘了,这杯酒还有另一个名字——[心甘情愿的沉沦]。”
拉斐自顾自地说着,笑眯眯地将杯子推到纪妃面前,“青金石的色泽,与大海般醇厚的质感,敲碎的红珊瑚体现太阳的升起,啊,一场清醒的沉沦,真是艺术的发明…雅致的名字。”
如潺潺流水般悦耳的嗓音响起,厚重的黑斗篷下缓缓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扯动着如树皮般寸寸皲裂的纹理,仿佛下一秒就会连带整截手臂一起脱落,那截手臂以扭曲的姿态掀开了兜帽。
与那截手臂截然相反的是,眼前赫然出现的是一张光滑白皙的少女的脸庞,尖下巴,杏眼,脸上还带着稚气未脱的婴儿肥,一头乌黑茂密却杂乱无章没有光泽感的黑发——一张典型的东方面孔,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眼神,清澈而纯真,仿佛世界上最美好的宝石——同她的声音一般令人愉悦。
下一秒,纪妃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然后面无表情地将酒杯推回拉斐面前:“当我敬你的,拉斐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然后跳下座位径首往门口走去,厚重的斗篷在木质地板上拖出闷闷的响声。
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纪妃猛然回头,半张白皙的脸笼罩在烛光的阴影中,身躯在破旧的墙上映出一个扭曲怪异的影子:“这杯酒钱算我欠着,下次来我会带来让您满意的筹码,好梦,调酒师先生。”
纪妃双手轻轻放在胸口,摆出一个虔诚祈祷的姿势,拉斐端起纪妃剩下的半杯酒,向她遥遥致意后一饮而尽:“期待下次与您见面小姐,您拥有今晚最美的眼睛。”
纪妃轻轻颔首后转身离开,然后瞬间失去了一切痕迹,一如她来时那样悄无声息。
拉斐百无聊赖地嗅了嗅:“善于隐藏踪迹…我想我大概知道她的来头了,哎呀呀,越来越多的[大人物]入局了啊。”
拉斐伸了伸懒腰,显得有些激动:“让我算算,是时候了,尼欧应该己经抵达千禧年了,好期待接下来的剧情,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一阵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后,整座酒馆骤然消失在了原地。
北纬83度,一大片起伏的冰面上,时间开始重新流淌,那种让时间停止的死寂重新恢复成了极端的严寒,寒风依旧呼啸,偶尔能看到若隐若现的极光——一切都如同从未发生一样。
……也许您也听过,[酒馆]的传说?当星盘转动的时候,它会偏移向合适的坐标,这里可以换得一切[等价]的东西,您也可以来到这里买一杯酒,或是长住,我的意思是——[醉生梦死],如果您想找到我们,请先找到一位[占卜师]——他们大多活跃于公元前2000年,他们会为您指引方向。
——您忠实的朋友 [调酒师] 拉斐.克里安…[酒馆]:漫长时间中宇宙自发诞生的产物,原先只是一段没有形态的规则,经过历代[调酒师]的调和所形成的的最终产物,成为可以为人类所用的典当铺,可以典当[一切],只要抵押的[东西]的所有权是你的。
…女巫被绑在在稻草堆上被狂热的信众烧成了灰,科学家死于背叛,失忆的女人在故事的开始便于灰烬中自焚。
而你?你是谁?分开她的躯干!快,快烧啊!不,我不能你可以你是?我是你啊他的瞳孔像是黄金,他的袖口涂满了毒药,他的黑袍下腐烂生疮他?他虔诚地亲吻了主你凭什么!信众呐喊,要将他拽下神坛因为我得到了你啊…“预知梦…”那人从床上起身,点燃了蜡烛,透过高塔的窗户,他看见祥和的月光。
“圆月啊,那看来还有转机。”
蜡烛熄灭,那人又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