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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我穿着恐龙玩偶服送外卖,撞上豪车。>车窗降下,

西装革履的鹏飞冷脸索赔:“赔钱,或跟我回家。”>我湿漉漉钻进他别墅:“就一晚!

”>谁知半夜停电,他滚烫呼吸喷在我颈间:“冷吗?

”>黑暗中他的手突然环上我的腰...---雨砸在充气恐龙玩偶服上,

声音闷得像捶打旧鼓。我——陈亚茹,困在这笨重的绿色躯壳里,

视线勉强从恐龙的嘴巴缝挤出去,世界一片模糊的水帘。手里拎着的外卖箱,

是此刻唯一能证明我不是真恐龙的物件。该死的暴雨,该死的晚高峰,

更该死的是这单超时扣的钱够我吃三天泡面。我铆足了劲,迈着恐龙短腿在积水的路面狂奔,

每一步都溅起浑浊的水花。拐弯,冲!

视野边缘猛地闯入一片刺眼的猩红——是辆跑车的尾灯!刹车?这破玩偶服根本没那功能!

“砰!”沉闷的撞击声被雨声吞掉大半。我整个人被弹开,一***跌坐在冰冷的积水里,

恐龙尾巴滑稽地翘着。外卖箱脱手飞出,里面的东西稀里哗***了一地,混着雨水,

一片狼藉。完了,这月白干。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恐龙服吸饱了水,沉得像灌了铅。

那辆被我“亲密接触”的跑车——流线型的黑色车身,

即使在雨夜里也泛着昂贵又冰冷的光泽——车门开了。锃亮的皮鞋踩进积水里,

水花溅上笔挺的西裤裤脚。视线往上,是包裹在高级西装里的长腿、窄腰,

最后定格在那张脸上。雨幕模糊了他的轮廓,但那份迫人的冷意穿透雨帘,直直钉在我身上。

鹏飞。虽然只见过财经杂志上的照片,但这张脸,这身价,化成灰我也认得。

鹏氏集团的太子爷。他撑着把黑伞,走到我那摊壮烈牺牲的外卖和狼狈不堪的恐龙面前,

居高临下。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滴落。他扫了一眼车尾灯罩上那道狰狞的刮痕,

目光再落回我身上,声音比这秋雨还冻人:“赔钱,”他顿了顿,伞沿微抬,

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或者,跟我回家。”每个字都像冰锥,扎得我一个激灵。赔钱?

把我论斤卖了也赔不起那一个灯罩!跟他回家?这选项听起来比倾家荡产还吓人。

我裹在湿透的恐龙服里,冷得牙齿咯咯作响,脑子一片空白。“……我、我跟你走!

”声音从恐龙嘴巴里挤出来,带着破釜沉舟的颤音,“就…就一晚!处理完赔偿的事!

” 除了抓住这根看似更危险的浮木,我别无选择。鹏飞没再废话,下颌线绷得更紧,

转身拉开了副驾的门。动作干脆,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感。半个小时后,

我站在了鹏飞家客厅中央。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霓虹在暴雨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木香和一种…属于他的、冷冽又干燥的气息。我脱掉了沉重的恐龙身体,

但脑袋还套着,像个绿色的滑稽头盔。身上的廉价T恤和牛仔裤湿透了,紧贴着皮肤,

狼狈又寒冷。水珠顺着我的发梢和恐龙头套的缝隙,滴落在光可鉴人的深色地板上,

晕开一小圈一小圈的水渍,声音在过分空旷安静的客厅里被放大,

嗒…嗒…嗒…鹏飞脱下被雨水洇湿了肩线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

里面是挺括的白衬衫。他扯松了领带,动作带着一种被强行打断节奏后的不耐。他倒了杯水,

玻璃杯搁在吧台上发出清脆一响,没看我,只盯着窗外泼墨般的雨夜,侧脸线条冷硬。

“浴室在走廊尽头,”他终于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把自己弄干。别弄湿地毯。

”“谢…谢谢。”声音闷在恐龙头套里,更显局促。我抱着自己湿冷的胳膊,

像只误入猛兽领地的落汤鸡,贴着墙边,小心翼翼地挪向他指的方向。

脚下昂贵的地毯柔软得不可思议,却让我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心惊胆战。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皮肤上的冰冷和黏腻,也冲淡了一点心头的恐慌。

浴室里蒸腾着氤氲的热气,镜子蒙上了一层白雾。我换上他扔在门外椅子上的宽大灰色T恤,

布料柔软,带着陌生的、干净的皂粉气息,下摆长到大腿中部。

我的湿衣服胡乱塞在恐龙玩偶服里,抱着这一大团累赘,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浴室门。

客厅只亮着一盏角落的落地灯,光线昏黄柔和。鹏飞陷在宽大的沙发里,长腿交叠,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暖黄的光勾勒出他专注的侧影,少了几分之前的凌厉。听到动静,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沙发归你。”他言简意赅,目光依旧停留在文件上,“别出声。

”我抱着我的“恐龙包袱”,蹑手蹑脚地蹭到沙发另一端,尽量把自己缩成最小的一团,

陷进那柔软得能吞噬人的皮质里。空气里只剩下他偶尔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还有窗外依旧未歇的雨声,淅淅沥沥,催眠般敲打着神经。紧绷了一整晚的身体和神经,

在这陌生的安静和暖意里,一点点松懈下来。眼皮越来越沉,恐龙头套歪在一边,

意识开始模糊地往下坠……“啪!”一声轻微的脆响,像是什么小开关跳开了。紧接着,

整个空间猛地一沉!落地窗外斑斓的城市光带瞬间消失,角落那盏唯一的落地灯也彻底熄灭。

浓稠、纯粹的黑暗,毫无预兆地笼罩下来,吞噬了一切轮廓和声音,

只剩下窗外愈发清晰的雨声。死寂。绝对的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我的心跳骤然失序,

咚咚咚地擂着胸腔。刚才的困倦瞬间被惊飞,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在沙发上僵硬得像块石头。“唔…” 旁边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带着刚被惊醒的沙哑,

是鹏飞。然后是衣物摩擦沙发皮面的窸窣声,他似乎坐直了身体。黑暗像一层厚厚的绒布,

隔绝了视觉,却让听觉和触觉变得异常敏感。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时间被拉得粘稠而漫长,每一秒都难熬。冷气似乎重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在T恤外的皮肤起了一层细栗。突然,很近很近的地方,就在我身后沙发靠背的上方,

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混合着温热的气息,

毫无防备地拂过我敏感的耳廓和后颈***的皮肤:“冷吗?”那气息滚烫,

像带着细小的电流,瞬间从颈后那小块皮肤窜开,沿着脊椎一路向下,

激得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剧烈的寒颤!血液嗡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和脸颊,

皮肤下的热度烧得惊人。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喉咙发紧,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黑暗中,

只有我骤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泄露了内心的兵荒马乱。下一秒,

毫无征兆地——一只带着绝对热度和力量感的手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猛地扣在了我的腰侧!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那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熨帖着肌肤,

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和掌心的纹路。那只手的存在感如此强悍,仿佛烙铁,

瞬间点燃了我腰侧那一小片区域,火势燎原般蔓延开去。我的呼吸彻底停滞,

全身的肌肉在那一刹那绷紧到极限,像一张拉满的弓。血液疯狂奔涌,撞击着耳膜,

发出巨大的轰鸣,几乎盖过了窗外喧嚣的雨声。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只有他滚烫的呼吸,

若有似无地、持续地拂过我后颈那片***的、早已敏感到极致的肌肤。

每一次细微的气流拂过,都像羽毛最尖端的搔刮,激起一阵更甚一阵的酥麻战栗。

那只扣在我腰侧的手,掌心灼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力。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只是那样贴着,像在丈量,又像在确认某种存在。指尖隔着薄薄的棉布,

无意识地轻轻刮蹭了一下我的腰线。“轰——!”像一颗火星掉进了滚油里,

那细微的刮蹭引爆了更汹涌的热潮,从小腹直冲天灵盖。我死死咬住下唇,

才没让那声惊喘逸出口。黑暗中,所有细微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我甚至能“听”到他指腹掠过布料纤维时产生的极其微弱的摩擦声。他滚烫的呼吸,

也随着这微小的动作,骤然靠近了几分。灼热的气息不再是若有似无地拂过,

而是更直接、更沉重地喷洒在我颈后那片敏感区域,甚至撩动了我散落在那里的几缕发丝。

那气息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冷冽又干燥的木质香调,

此刻却混入了某种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热度,像一张无形的网,密密地将我笼罩。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糖,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胸口窒闷得发疼。身体深处,

某种陌生而强烈的渴望,伴随着巨大的恐慌,疯狂地撕扯着我。理智在尖叫着逃离,

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被那只手,被那呼吸,牢牢禁锢。那只滚烫的手掌,

忽然毫无征兆地加重了力道!五指收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更深地陷入我腰侧的软肉。温热的指腹几乎要透过薄薄的T恤,直接烙印在肌肤上。

这突如其来的施力像一道无声的命令,带着不容抗拒的牵引。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像一片被疾风卷起的羽毛,

顺着那股力量向后倒去——后背猛地撞上了一个宽阔、坚实、炽热的胸膛!

心跳在那一瞬间彻底炸开!隔着两层薄薄的棉布,他胸腔里那沉稳而有力的搏动,

清晰无比地传导过来,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擂在我的背心,

与我胸腔里那匹疯狂奔突的野鹿撞在一起,震耳欲聋。他身上的热意,他呼吸间带出的气息,

像无形的绳索,瞬间将我紧紧捆缚。黑暗中,他的另一条手臂猛地抬起,

带着风声和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像一道滚烫的铁箍,瞬间横亘过我的身前,

死死地锁在了我的腰腹之上!手臂肌肉贲张的轮廓和惊人的热度,隔着衣物凶猛地传递过来,

将我整个人牢牢地禁锢在他怀中,后背与他滚烫的胸膛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这个拥抱,

带着一种原始而强悍的占有姿态,如同捕获猎物。我的脊椎僵硬如铁,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凝固在被他触碰的每一个点。喉咙被无形的巨手扼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破碎急促的气音在胸腔里冲撞。他的下巴,带着微微刺人的胡茬,

重重地抵在了我的头顶发旋处,压得我生疼。那滚烫的呼吸终于不再流连于后颈,

而是尽数喷洒在我的发顶,每一缕气息都带着灼人的热度,穿透发丝,直抵头皮。

一个低沉、沙哑、压抑到极致的音节,如同被砂纸打磨过,带着浓重到化不开的某种东西,

摩擦着我的耳膜,沉沉地砸了下来:“陈亚茹…”---他叫了我的名字。那三个字,

从他喉咙深处碾磨出来,带着砂砾般的粗粝和一种近乎失控的灼热,沉沉砸进我耳蜗深处。

像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所有潜藏的、被强行压制的火星。

那只原本只是扣在腰侧的手,掌心滚烫得惊人,像通了电的烙铁,猛地收紧!

五指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力道,更深地陷入腰际的软肉,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

那热度几乎要将我的皮肤灼穿。与此同时,横亘在我腰腹前的那条钢铁般的手臂,

也骤然发力,如同最坚固的锁链,将我更深、更紧地勒向他滚烫的胸膛。

后背与他的前胸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空隙。他胸腔里心脏狂野的搏动,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

凶猛地撞击着我的脊背,那频率快得惊人,带着一种原始的、蛮横的力量感,

与我胸腔里那头撞得快昏厥的疯鹿共振,震得我四肢百骸都在嗡鸣。

他灼热的呼吸沉重地喷在我的发顶,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他独有的、此刻却充满侵略性的冷冽木质气息,将我彻底淹没。

“唔……”一声短促破碎的呜咽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带着濒临窒息般的颤抖。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禁锢和灼热中,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猝不及防地抵上了我的后腰!

那触感清晰无比——金属的棱角,光滑的平面,带着与室内燥热截然不同的冷硬温度,

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清晰地烙印在我的皮肤上。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瞬间冻结了我所有被点燃的迷乱。是手机!他放在裤袋里的手机!

这个认知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混沌的欲望,瞬间点燃了另一种更尖锐的恐慌。

他在干什么?录音?还是…别的?无数可怕的猜测瞬间挤爆了大脑!“放开我!

” 积蓄的力量猛地爆发出来,我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像一尾被扔上岸濒死的鱼,

在他滚烫如铁的怀抱里疯狂地扭动挣扎!手肘不顾一切地向后撞去,

目标是任何我能碰到的部位,膝盖也本能地向上顶起!

“嘶——” 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气,显然我的反抗奏效了。

禁锢在腰腹上的手臂因为吃痛而松懈了一瞬。就是现在!我猛地向前一扑,

身体几乎是滚下宽大的沙发边缘,膝盖重重磕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钻心的疼。

但我根本顾不上,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几步,远离了那个散发着危险热源的中心。黑暗中,

我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带着被打断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就在几步之外。“你…!

” 我喘着粗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后背一片冰凉,

全是冷汗。刚才抵在后腰的那个金属硬物的触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神经,

恐惧压过了所有残留的悸动。“啪嗒!”一声轻响,紧接着,

一簇微弱的、橘黄色的火苗毫无预兆地在浓稠的黑暗中跳跃起来。是打火机。

鹏飞的脸庞被那簇小小的火焰照亮了一半,另一半依旧隐在深邃的阴影里。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紧抿的薄唇,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有被打断的阴郁,有未褪的灼热,

甚至……还有一丝极其短暂的、被火苗照亮的狼狈?但那情绪闪得太快,

快得让我怀疑是错觉。他举着那枚银色的打火机,火光在他指尖跳跃,稳定地燃烧着。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双被火焰点亮的眼睛沉沉地看着我,像在审视一只受惊过度的猎物。

刚才那个带着某种暗示的拥抱,那个滚烫的禁锢,仿佛从未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尚未散尽的燥热气息,和他微微凌乱的衬衫领口,

无声地证明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混乱。“电闸在车库。”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却恢复了那种惯常的、没有多少起伏的调子,

仿佛刚才那个失控地扣住我腰、叫着我名字、呼吸滚烫的男人只是我的幻觉。“我去看看。

”他说完,不再看我,举着那簇小小的火焰,转身走向客厅另一侧的暗影。

挺拔的背影很快被更深的黑暗吞没,只有那一点橘黄的光晕在移动,

如同黑暗中唯一漂浮的萤火,渐渐远去,留下我一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剧烈地喘息,

心脏还在疯狂地擂着胸腔,后腰被金属抵过的冰凉触感挥之不去。他刚才……到底想做什么?

那手机……我蜷起身体,将脸埋在膝盖里,混乱和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

---天光刺破厚重的云层,将昨夜暴雨的痕迹照得无所遁形。鹏飞别墅外湿漉漉的路面上,

我穿着那身半干不干、皱巴巴的廉价T恤牛仔裤,

抱着同样狼狈、吸饱了水汽变得沉甸甸的绿色恐龙玩偶服,像个逃难者,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水的路沿上。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水洼里,溅起的泥点弄脏了裤脚。

身后那栋线条冷硬的别墅在晨曦中沉默矗立,像一座巨大的墓碑,

埋葬了昨晚所有的混乱、灼热和冰冷的恐惧。

鹏飞最后那句话冷冰冰地钉在耳边:“车损账单会寄给你。”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

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漠,仿佛昨夜黑暗中那个滚烫的拥抱和抵在后腰的坚硬手机,

真的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也好。这样最好。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场荒谬的意外交集。

我用力吸了一口清晨带着凉意和水汽的空气,

试图把肺里残留的、属于他的冷冽气息全部置换掉。

生活不会因为一场离奇的暴雨夜就停下脚步。房租、水电、下一顿的饭钱,像冰冷的鞭子,

抽得人片刻不敢停歇。我重新套上了那身绿色的恐龙玩偶服,

笨拙地穿梭在正午炙热的阳光下,厚重的填充物密不透风,汗水很快浸透了里面薄薄的T恤,

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恐龙的嘴巴是我唯一的视窗,外面是晃眼的白光和模糊的人影。“嘿!

大恐龙!来份快乐儿童餐!”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脚边响起。我笨拙地弯腰,

试图从肚子前的储物袋里掏出套餐玩具,视线从恐龙的嘴巴缝隙望出去,

看到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停在不远处。顺着笔挺的西裤往上……我的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

鹏飞!他站在几步开外,正午刺眼的阳光落在他身上,高级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

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接电话,侧脸线条依旧冷硬,下颌线绷得很紧。

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只在快餐店门口派发传单和玩具的笨拙恐龙。我像被施了定身咒,

抱着玩具的手停在半空,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巨大的玩偶服成了此刻最好的伪装。我僵硬地转过身,用恐龙宽厚的背对着那个方向,

心脏在闷热厚重的填充物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腔。快走!快走!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点一点,艰难地挪向快餐店另一侧的阴影里。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直到确认那道迫人的视线没有追过来,我才敢偷偷回头。

阳光刺眼,那个位置已经空了。只有川流不息的人潮。仿佛刚才的惊鸿一瞥,

真的只是高温下的幻觉。我靠在冰凉的快餐店玻璃幕墙上,恐龙巨大的头套里,

粗重的喘息带着灼人的热度。汗水流进嘴里,咸涩无比。---夜幕再次降临,霓虹初上。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那间狭窄、永远弥漫着油烟味和潮湿霉味的出租屋楼道。

沉重的恐龙服像一副枷锁,压得我直不起腰。钥匙刚***锁孔,隔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房东太太那张总是带着精明算计的脸探了出来,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纸片。“小陈啊,正好!

”她脸上堆着笑,眼神却锐利地扫过我怀里抱着的恐龙头套,“喏,你的信!下午刚到的,

看着挺重要,我就帮你收了。”信?谁会给我寄信?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几乎是抢过那张纸。借着楼道昏暗的灯光,白纸上端印着鹏氏集团醒目的LOGO,

下面一行行冰冷的印刷体字,如同淬毒的针,

罩及漆面修复费用明细……总计金额:人民币 68,700.00 元……”六万八千七!

这个数字像一个巨大的铁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眼前一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连房东太太后面絮絮叨叨说着“下个月房租该交了”的声音都变得遥远模糊。那张薄薄的纸,

此刻重逾千斤,边缘被我无意识攥紧的手指捏得变了形。完了。一股冰冷的绝望,

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连骨髓都冻僵了。六万八千七!把我拆开论斤卖也值不了这个零头!

昨晚别墅里的混乱,后腰冰冷的触感,

还有今天正午阳光下那个冷漠的侧影……所有的画面碎片般在脑中翻搅,

最后都指向这个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天文数字。我像个游魂一样,

连怎么开的门、怎么进的屋都记不清了。狭小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空气闷热浑浊。

我把自己连同那身沉重的、散发着汗味的恐龙服一起摔进吱呀作响的单人床里。

恐龙巨大的头套滚落到地上,空洞的眼睛望着斑驳的天花板。

窗外城市的喧嚣隔着薄薄的玻璃传进来,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

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咸涩地流进嘴角。我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有肩膀在黑暗中无声地剧烈抽动。汗水、泪水、还有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咸腥味,包裹着我。六万八千七……我该怎么办?---一连三天,

我像只真正的鸵鸟,把自己深深埋在那身绿色的恐龙玩偶服里。厚重的填充物隔绝了外界,

也暂时麻痹了那几乎要将我压垮的恐慌。只有在套上这身笨重外壳的时候,

我才感觉自己还有一点点力气去面对这个世界。

派发传单、逗弄小孩、忍受路人异样的眼光和闷热……机械地重复着,

脑子里却一刻不停地盘旋着那个天文数字和鹏飞最后冷漠的眼神。第四天傍晚,

乌云又沉沉地压了下来,空气闷得能拧出水。我抱着沉重的恐龙头套,

精疲力竭地挪到常去的那家便利店门口,想买瓶最便宜的冰水,

浇灭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和心底的焦灼。“一瓶冰露,谢谢。

”我把皱巴巴的一块钱硬币放在收银台上,声音闷闷的,带着玩偶服里的潮热气息。

收银员是个新来的小姑娘,正低头刷着手机,头也不抬:“自己拿,扫码付。

”我转身去冰柜,厚重的恐龙身体笨拙地蹭过货架。就在我拉开冰柜门,

冷气扑面而来的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熟悉的、极具压迫感的气场,

瞬间驱散了冰柜的凉意。我浑身一僵,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鹏飞就站在我旁边,近在咫尺。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

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腕和腕上价值不菲的表。他似乎也是来买水,

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另一个冰柜门的把手上。他身上那股冷冽干净的木质香调,

混合着外面潮湿的空气,清晰地钻进我的鼻腔。他侧过头,

目光随意地扫过我这只巨大的绿色障碍物,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就像看一个普通的、碍事的摆设。那目光是彻底的陌生和漠然。他甚至没有认出我。或者说,

他从未记得过我这样一只“恐龙”。这个认知,

比那张六万八千七的账单更狠地捅进了我的心脏,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羞辱的钝痛。

原来在他眼里,我连一个需要记住的“人”都算不上,

只是一个制造了麻烦、需要赔偿的物件,一个可以被随意遗忘的背景板。

巨大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我。我猛地低下头,厚重的恐龙脑袋几乎要撞上冰柜门。

手忙脚乱地抓起一瓶冰水,连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冷的塑料瓶上都感觉不到凉意。

我死死攥着那瓶水,像攥着一根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不让自己发抖,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向收银台,把水往台子上一放,声音嘶哑地挤出两个字:“付…付过了!

” 然后抱着我的恐龙头套,像身后有恶鬼追赶一样,撞开便利店的玻璃门,

一头扎进外面沉甸甸的暮色里。闷热的晚风吹在脸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刚才他那个漠然的眼神,像烙印一样烫在我的视网膜上,反复灼烧。

---积蓄了几天的闷热终于爆发。深夜,炸雷撕裂天空,暴雨如天河倒灌,

疯狂地砸向这座城市。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我出租屋那扇单薄的玻璃窗上,

声音密集得让人心慌。劣质的窗框在狂风暴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雨水顺着窗缝洇进来,

在窗台上积起一小滩水渍。我蜷缩在单人床上,身上盖着薄毯,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便利店里鹏飞那个漠然的眼神,还有那张压在枕头底下、如同催命符般的账单,

在电闪雷鸣中交替闪现,啃噬着所剩无几的神经。突然!“砰——哗啦——!

”一声震耳欲聋的碎裂巨响,压过了所有的雷雨声!紧接着是冰冷的雨水混合着碎玻璃渣,

劈头盖脸地泼了进来!我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只见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老旧窗户,

被狂风整个掀飞!玻璃碎裂成无数尖锐的残片,被狂风裹挟着雨点,疯狂地灌入屋内!

窗帘被卷得狂舞,桌上的杂物瞬间被扫落在地。冰冷的雨水如同瀑布,

瞬间浇湿了床铺和地面。狭小的房间在几秒钟内就变成了一片泽国!我狼狈地跳下床,

赤脚踩在冰冷的水洼和尖锐的玻璃碎片上,钻心的疼。雨水疯狂地打在身上,

单薄的睡衣瞬间湿透,冰冷刺骨。绝望如同这倾盆的冷雨,瞬间将我淹没。窗户没了!

风雨像强盗一样长驱直入!我徒劳地想去堵那巨大的空洞,却被狂风吹得踉跄后退。

看着满屋狼藉,被雨水迅速浸透的廉价被褥和散落一地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