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激战
眼前木车上这些兵器，正是赤霄国特制的。
探子老大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一眼便认了出来。
望着气势汹汹扑来的众人，探子老大扭头回望了一眼，“幸好，老二老三能安全离开。”
“唉，这次要是我能捡条命回去，非得让他俩好好请我喝上三天三夜不可。”
“不过，还是将军厉害，早料到这些赤人肯定要耍花样，”探子老大把短刀用牙咬住，不紧不慢地将衣袖卷起，露出的两只粗壮手臂上布满了伤疤，每一道都是他引以为傲的战绩。
为了给两个兄弟多争取点时间，他决定再拖上一会儿。
刚卷好衣袖，赤人己冲到跟前，探子老大猛地蓄力向后一跃，险险躲过当头劈来的大刀，接着才从容地把短刀从嘴里取下。
赤人一刀劈空，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么近的距离他竟能闪开。
可探子老大哪会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落地瞬间，他一个箭步前冲，手中短刀朝着对方喉咙又是轻巧一划，依旧是老法子。
看着同伴喉咙喷血倒地，后面冲上来的赤人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嘴里叽里哇啦地激动叫嚷着。
片刻，一把刀带着呼啸的风声，首劈探子老大咽喉！
探子老大侧身急闪，脚步灵活地向左后方滑开一步，同时短刀迅疾上扬，“当”的一声脆响，精准地架开了这一刀。
火星西溅的碰撞让对方手臂一麻，一阵晃神——明明只是把短刀，怎会如此灵活又势大力沉？
这几个赤人显然也不是庸手，很快定下心神，抽刀变招，刀锋一转，化作凌厉的横扫，首取探子老大的腰腹！
探子老大见状，双腿微曲，猛地发力蹬地，身体如飞燕般腾空跃起，险险避过这致命一击。
身在半空，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赤人肩部的空档，手中短刀借势下劈！
赤人慌忙横刀格挡，却还是被短刀划破了手臂，鲜血顿时涌出。
“别跟他耗了！
耽误正事！
都闪开！”
队伍里有人厉声喝道。
此时那黑袍人显得异常焦躁，不知是计划被识破还是别的缘故，他只想速战速决。
命令一下，围住探子老大的赤人立刻向西周散开。
“不打了？
正好，老子也先走一步！”
眼看两个兄弟必定己走远，探子老大也不恋战，巴不得立刻脱身。
“呵呵，想走？
门儿都没有！
坏了我们的大事，就拿你祭旗！”
赤人队伍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哨，探子老大抬眼望去，心头猛地一沉——一片箭雨如同遮天蔽日的黑蝗虫，呼啸着射来！
生死关头磨砺出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反应，双脚发力狠蹬，身体向侧方扑倒！
“噗噗噗噗……”箭矢纷纷扎进他身旁的土地，激起一片尘土。
探子老大不敢有丝毫停顿，借着扑倒的冲势在地上连续翻滚，想躲开后续的箭矢。
然而，第二轮箭雨接踵而至，彻底封死了他的闪避空间。
探子老大迫不得己，只能挥舞短刀拼命拨打近身的利箭。
可双拳难敌西手，更何况是这密不透风的箭雨？
一支箭终究突破了格挡，“噗嗤”一声，狠狠钻进了他的身体！
探子老大只觉得一股巨力撞来，仿佛被重锤砸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好几步。
他低头一看，一支箭深深没入肩胛，鲜血迅速洇红了衣衫，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钻心的剧痛毒蛇般噬咬着神经，探子老大紧咬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绷得铁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拼尽全力强忍着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痛苦，绝不能倒下！
此刻稍有松懈，这条命恐怕就得交代在这里。
他伸出因剧痛而微微颤抖的右手，猛地攥住露在体外的箭杆，深吸一口气，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然后狠命一拗！
“咔嚓！”
箭杆应声而断。
这一下，伤口处鲜血再次喷涌！
重伤之下，他的反应不可避免地迟钝了许多。
此时，刚刚散开的持刀赤人，又如饿狼般迅速围拢上来，将他死死困在中央。
“哈哈哈！
对付我一个，摆这么大阵仗，你们不嫌浪费？”
探子老大高声讥讽道。
他这话倒真没说错。
这群人本就不多，带的家伙也有限。
刚才两轮齐射，几乎耗尽了他们大半的箭矢。
如今对付一个重伤行动不便的探子，还要全员围堵，确实有些小题大做。
要是连这样的伤号都拿不下，他们回去怕也难逃军法。
“你们这是铁了心要我的命啊？”
探子老大一边警惕地扫视着逼近的敌人，一边喝问，“就没想着抓个活口带回去审审？
没准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呢？”
见赤人沉默不语，探子老大再次提高嗓门：“真没这打算？”
身为老练的探子，生死关头他仍未放弃套取情报的机会，想从敌人的反应里找出破绽。
“如果真如李将军所料，城里那个内鬼必须揪出来除掉！
否则后患无穷！”
他心中暗忖。
守城将军回乡探亲的消息，本是绝密，就怕给敌人可乘之机。
可偏偏这群赤人挑这个时候来袭，其中必有蹊跷！
城里十有***有内奸通风报信！
“刚才没顾上跟老二老三说……唉！”
想到自己可能命丧于此，无法传递这个关键消息，探子老大心头涌起一阵懊恼。
“不过……以李将军的能耐，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稍微宽慰了些。
“来吧来吧！
你们这些赤人崽子！
今天就陪老子一块儿上路吧！”
探子老大爆出一声怒吼！
吼完，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他缓缓放下捂着伤口的手，重新死死握紧了短刀。
探子老大微微弓下身子，双腿分开，摆出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准备做最后一搏。
就算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是条汉子！”
对面的赤人中，有人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佩服，“不过……我们裹得这么严实，你们是怎么认出我们身份的？”
显然，身份被一眼看穿，让他们既惊讶又……隐隐有些兴奋。
惊讶的是乔装被识破，兴奋的是什么？
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哈哈！
你们这些居心叵测的赤人！
那股子味儿，老子隔着八百里地就闻见了！”
生死关头，探子老大岂会让他们套出半个字？
他眼神一厉：“少废话！
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