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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夜生将云娘带走后,我做了糨糊将画重新黏合。
思鱼帮着我黏合。
戏班子里,除了薛夜生,就数思鱼和我关系最好。
思鱼告诉我,那天他们给一户娶亲人家唱完戏,回来的路上,云娘突然拦住马车。
她哭着说她从金陵来,原本也是在一个戏班唱戏,但总有几个人对她骚扰不断,不得已偷偷跑了出来。路过姑苏城,想另找一个戏班糊口饭吃。恰好听到有人在唱戏。
她一遍遍换着花样地夸薛夜生唱得好,然后求他收留。
薛夜生也当着众人的面赞叹: 姑娘声音缠绵婉转,当真有天上彩云之姿。
我不想再听,出口打断思鱼: 你马上就要登台唱戏了,这可是你第一次演牡丹亭,你不去台上走几遍?
现在哪还轮到我上台?
我笑得难过,但又想着,薛夜生天天这么唱,真到了上台那天,嗓子还能行吗?
我去厨房找了些晒干的忍冬花,打算熬些汤。
瓦罐咕嘟咕嘟冒气泡时,窗外也传来薛夜生的脚步声。
他手上好像拿着卷轴,我以为是送我的,他以前经常送我稀奇的小玩意儿。
我笑着迎上去,他却推开我,我这才看清那是我房中刚补好的画。
他当着我的面将画扔在灶下,剑眉一挑: 香附,我没想到你嫉妒心这么重,你根本不配这幅画,不如一把火烧了它。
我愣怔在原地,不敢再往前半步。
先前我还觉得他是气急攻心,口不择言。
如今他特意上门找我,竟然是要当面给我难堪。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重的话,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我如此无措的样子。
有一瞬间,他的眼睛闪躲,随即放软了嗓子: 云娘摔得浑身疼,你去给她道个歉吧,谁叫你动手推了她。
我狠狠咬紧后槽牙,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一阵细密的痛缠绕着心脏。
明明是她撕了我的画,明明我只是轻轻碰到了她。
我没有推。
好了,你别闹了。云娘从小过得不容易,她好不容易逃出虎口,你却如此对她,难道不该道个歉吗?
薛夜生说得理所应当。
当初我被他从半路带回薛家班后,他也是这么护着我的。
有人骂我是没人要的小杂种,他上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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