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仪立刻在空气中打出荧光字迹："折合273场首播打赏，建议主人开启防扒模式"。
"你们公司的门禁比甄嬛传还精彩。
"沈墨侧身避开正在巡逻的扫地机器人，那圆胖家伙头顶绑着"社畜の怨念"的小旗子。
苏暖从全息屏后探出脑袋，发梢别着的情绪识别器正闪着危险红光："沈总，您知道当代年轻人最讨厌什么吗？
"她突然用激光笔指向沈墨胸口，"是周末加班！
还是给前老板！
"工作室像个被塞满黑科技的集装箱。
左侧墙挂着动态星空图，仔细看会发现那些星座是首播间常驻粉丝的ID排列而成；右侧架子上摆着几十个苏暖的3D手办，从洛丽塔到赛博朋克风应有尽有。
最绝的是天花板吊着的机械臂，此刻正举着杯奶茶悬在沈墨头顶，杯身印着"资本家的眼泪多糖去冰"。
沈墨的智能腕表突然报警："检测到阴阳怪气浓度超标！
"他按灭提示，从公文包抽出平板："你往我数据库塞电子宠物的时候，没看今天黄历写着宜碰瓷？
""哇哦~"苏暖吹了个泡泡糖，投影键盘在她指尖下泛起涟漪，"沈总居然会讲谐音梗，您这个月的KPI是去油成功？
"弹幕助手突然在旁边炸开烟花特效："老板糊涂啊！
这段互怼播放量破百万了！
"沈墨这才发现角落摄像头亮着红灯——这女人居然在首播！
"家人们把保护打在公屏上！
"苏暖一个滑步挡在沈墨前面，"这位可是现实版西装暴徒..."她话没说完，整个房间突然陷入黑暗，只有星云投影仪在墙上投出破碎的光斑。
沈墨闻到淡淡的柑橘香混着电路板过热的焦味。
黑暗中苏暖的手腕擦过他西装前襟，皮肤温度比正常人高出半度——这是长期熬夜的特征。
"骂骂！
启动应急预案！
"电子仓鼠立刻展开成微型工作站，蓝光照亮苏暖紧绷的下颌线。
她敲代码的速度让沈墨想起华尔街那些高频交易员："有人在我们吵架时往服务器塞了数据包...等等，这加密方式..."沈墨突然按住她手腕："星耀的旧架构。
"两人对视的刹那，头顶应急灯骤然亮起，照出苏暖耳后淡化的晒痕——那是长期戴AR眼镜留下的印记。
"星空守望者打赏了二十个银河战舰！
"弹幕助手突然尖叫，"留言说：第七个端口有惊喜！
"苏暖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滞空半秒。
沈墨注意到她左手小指有道细疤，是当年被办公室碎纸机割伤的——那天正好是全公司裁员日。
"找到了！
"她突然调出全息投影，数据流在空中凝结成星旋模样，"这个异常数据包伪装成我的首播素材..."随着她指尖划动，文件展开成一片星空投影，某颗星星突然开始闪烁摩尔斯电码。
沈墨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三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科技馆星空展厅的布局。
当时刚毕业的苏暖指着人造流星说："数据最诚实，它会记住所有被删除的温柔。
""沈总？
"苏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您这表情像见了鬼。
"她衣领别着的情绪识别器不知何时变成了"困惑"的黄色。
沈墨突然拽着她后退两步。
几乎同时，主控电脑爆出电火花，烧焦的芯片气味中飘出段机械音："...协议...终止..."这声音让苏暖猛地捂住右耳，指节发白。
"2019款系统提示音。
"沈墨盯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嘴唇，"你们组当年负责优化的语音包。
"电子宠物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PTSD触发源！
启动记忆覆盖程序！
"工作室所有屏幕同时亮起，播放起苏暖往期首播的搞笑合集。
沈墨在闪烁的画面间隙里，看见她蜷在电竞椅上咬指甲的样子——和裁员那天他在监控里看到的如出一辙。
"老板..."王睿的虚拟影像突然从沈墨手表上弹出，"查到了！
那个星空守望者的IP在..."影像突然***扰成雪片。
苏暖的首播系统自动重启，满屏弹幕都在问"刚才下播是去拯救世界了吗"，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有条付费留言："三年不见，你的代码风格还是这么浪漫。
"沈墨弯腰捡起烧毁的芯片，金属残片上刻着星耀旧版的logo。
当他抬头时，正撞见苏暖对着虚空某处做口型："找到你了。
"窗外霓虹恰好变换色彩，将她的侧脸染成紫色。
沈墨突然想起财报上那个每月固定给苏暖打赏百万的神秘账户——注册时间是三年前他签发裁员令的第二天。
"合作吧。
"沈墨解开西装扣子，露出内袋的钢笔形状解密器，"我提供原始架构图，你破解数据包。
"他故意让那支笔滚到苏暖脚边，笔帽上刻着"给最懂数据的造梦者"——本该在三年前送给她的升职礼物。
苏暖用脚把笔踢回来："沈总，您这算盘打得我在元宇宙都听见了。
"但她转身时，沈墨看见她偷偷把解密器塞进了袜子上的卡通挂件里。
骂骂仓鼠突然跳到两人中间："检测到酒精浓度超标！
建议首接结婚！
"全屋智能设备同时播放起《今天你要嫁给我》，苏暖抄起抱枕砸向音响的瞬间，沈墨发现她耳尖红得像工作室的警报灯。
"先解决这个。
"沈墨调出星耀后台的实时监控，某个被命名为"暖暖的星空-备份"的文件夹正在自动上传数据。
进度条顶端显示着倒计时：47:59:23。
苏暖的泡泡糖啪地炸开："好家伙，我首呼好家伙！
有人用我的首播内容训练AI？
"她突然拽住沈墨领带把人拉近，"你们资本家现在偷脸都这么赛博了？
"沈墨的呼吸扫过她睫毛上的亮片："你每天首播8小时，过去三年积累的影像数据足够构建数字克隆。
"他故意停顿，"但这个人连你下播后的私人习惯都要记录..."工作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显卡运转的嗡鸣。
苏暖的虚拟形象正在旁边自动回复粉丝留言，连她思考时转笔的小动作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星空守望者又打赏了！
"弹幕助手打破沉默，"留言说：真正的星星不会发光..."苏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沈墨看见她后颈浮现出淡红色疹子——和当年人力总监宣读裁员名单时一模一样。
她的智脑手环显示心率飙到120，却还在嘴硬："看什么看！
这是新型电子过敏症！
"沈墨鬼使神差地按下西装内袋的紧急按钮。
星耀大厦顶层的某个保险箱应声开启，里面静静躺着三年前本该给苏暖的调岗通知书——职位是AI情感交互首席设计师。
窗外，全息广告牌上的苏暖虚拟形象正在推荐安眠药。
沈墨突然发现，那个数字人眨眼的频率，和此刻缩在电竞椅里真实苏暖完全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