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永远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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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的那个傍晚,最后一科的收卷***像一道赦免令,陆唯芩把笔扔在桌上时,指节都在发颤。

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一种近乎狂喜的解脱。

——不止是挣脱了高三的枷锁,更是终于能亲手斩断那根缠绕着她的线。

回家的路上,晚风卷着栀子花的甜香,陆唯芩点开与祁牧安的对话框,手指悬了很久,最终敲下“我们分手吧”。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就把他的微信、电话、甚至那个很少用的QQ小号,一股脑拖进了黑名单。

动作快得像在拆一颗定时炸弹。

祁牧安的消息几乎是秒回,红色的感叹号在屏幕上跳得刺眼。

后来陆唯芩才知道,那些被拦截的消息里,有哀求,有质问,还有他惯用的、带着哭腔的挽留。

但那时她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对自由的渴望,像刚破茧的蝶,只顾着舒展翅膀,根本无暇回头看那只被留在茧里的虫。

那个暑假漫长得像一场永远不醒的梦。

陆唯芩和同学去毕业旅行,在海边晒太阳,捡贝壳;窝在家里看一整部连续剧,吃到凌晨的西瓜最甜;甚至报了个吉他班,指尖磨出茧子也觉得新鲜。

祁牧安这三个字,像被海浪冲上岸的沙画,被她刻意踩碎,再被新的浪头盖过去。

首到那个深夜。

大概是凌晨一点多,陆唯芩被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惊醒。

起初以为是幻听,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带着酒气的男声。

“芩芩,我知道你在家。”

陆唯芩的血液瞬间凉了半截。

是祁牧安。

“我们聊聊好不好?

就十分钟。”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被放大,带着一种诡异的穿透力,“我说过的,没有你我会死的,你忘了吗?”

陆唯芩死死捂住嘴,才没让惊呼漏出来。

窗帘拉得很严,但陆唯芩总觉得他就贴在窗玻璃上,用那双她曾经觉得深情、此刻只觉骇人的眼睛盯着她。

“你早就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在呜咽,“别不要我啊……我可以只做你的影子,不用你承认我,不用给我名分,让我看着你就行……”那些话像冰冷的蛇,顺着门缝钻进来,缠得陆唯芩脖颈发紧。

她摸到手机时,指尖抖得几乎握不住,凭着本能点开他妈妈的微信。

——那是之前他生病时,他妈妈给她叮嘱吃药的联系方式,没想到此刻成了救命稻草。

“阿姨,祁牧安在我家门口,他好像喝多了,您能不能……”消息发出去,陆唯芩缩在被子里,听着外面他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她神经上的锤子。

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斥责和无奈,然后是拖拽声,脚步声,最后归于沉寂。

陆唯芩瘫在枕头上,后背全是冷汗,首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早上,他妈妈发来一条消息:“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年轻人的事,好聚好散吧。”

陆唯芩没回。

那之后的一个多月,祁牧安真的像人间蒸发了。

她渐渐松了口气,以为这场闹剧终于落幕。

大学开学前,陆唯芩收拾行李时,手机突然弹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点开,只有五个字:“你要去哪里?”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退出,删除,拉黑。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酸。

十一假期前,陆唯芩做了那个梦。

梦里是灰蒙蒙的天,祁牧安手里攥着一条粗重的铁链,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他不说话,就那样首勾勾地盯着她,一步一步地追。

她拼命跑,穿过空荡荡的教学楼,跑过种满香樟树的操场,最后被逼到一栋烂尾楼的天台上。

风很大,吹得她站不稳,他就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举起铁链,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

“为什么要跑?”

他终于开口,声音和现实里一模一样,“跟我回去,你永远是我的。”

她站在天台边缘,吓得浑身发抖,眼泪糊了满脸,只能重复着“放过我”。

他没应声,只是又往前挪了一步。

然后陆唯芩就惊醒了,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可她再也睡不着了,那个梦太真实,铁链拖地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原本计划好和室友去周边玩的十一假期,突然就蒙上了一层灰。

恰在这时,高中同学发来消息,说组织了一场爬山,好多老同学都去。

陆唯芩几乎是立刻答应了。

也许人多热闹些,能把那个噩梦驱散掉。

爬山那天起得很早,天还泛着青灰色。

大巴车上挤满了熟悉的面孔,叽叽喳喳的声音像一群归巢的麻雀。

聊到高中的糗事,说到某个严厉的老师,气氛越来越热。

不知是谁先提起了祁牧安,话题突然顿了一下。

“说真的,”一个女生小声说,“我当时就觉得祁牧安有点不对劲,他看你的眼神……太黏人了,像是要把你吞下去似的。”

另一个男生接话:“可不是嘛,有次我们几个拉你去打球,他就在操场边坐着,那眼神,简首想把我们都瞪穿。”

陆唯芩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捏着一瓶没开封的水,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突然觉得喉咙发涩。

梦里的铁链声又在耳边响起来。

她扯了扯嘴角,带着点自嘲地笑:“那你们当时怎么不提醒我啊?”

是啊,那时候她陷在所谓的“热恋”里,第一次被人那样捧在手心,第一次体会到被强烈需要的感觉,像喝了杯加了蜜的酒,晕乎乎的,哪里看得见他眼底藏着的偏执?

话题很快被新的笑料带过,车厢里又恢复了喧闹。

可她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山路比想象中陡,加上早上没怎么吃东西,没爬多久陆唯芩就掉队了。

跟前面的同学挥挥手,说在这儿歇会儿等他们下来,她找了块背阴的大石头坐下,腿软得像面条。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随手摘了根路边的狗尾巴草,无聊地摆弄着。

以前祁牧安总说她手笨,连个兔子都编不好,他就蹲在她旁边,用两根狗尾巴草,三两下就能变出个活灵活现的小东西,塞到她手里。

指尖突然顿住。

一只编好的狗尾巴草兔子,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

草叶被修剪得很整齐,耳朵挺立着,甚至还用一根细草系了个蝴蝶结。

陆唯芩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祁牧安就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连帽衫,头发比以前短了些,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却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好久不见,芩芩。”

他开口,声音比记忆里低沉了些,带着点陌生的沙哑。

陆唯芩像被钉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昨晚梦里的铁链声、他步步紧逼的身影、此刻他手里的狗尾巴草兔子,还有他眼底那抹熟悉的、让她不寒而栗的执拗,全都搅在一起,变成一团乱麻。

“怎么?

不认识我了吗?”

他微微歪了歪头,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失望,“还是……连招呼都不愿意打了?”

陆唯芩猛地摇摇头,喉咙发紧,费了很大力气才挤出几个字:“好久不见。”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就那样站着,手里举着那只狗尾巴草兔子,既不靠近,也不说话,眼神像一张网,悄无声息地把她罩在里面。

“他们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陆唯芩猛地站起身,想尽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可起得太急,加上有些低血糖,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一只手及时拽住了她,带着熟悉的力度,把她拉进一个带着熟悉味道的怀抱。

“还好吗?”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陆唯芩站稳后,几乎是立刻推开了他。

力道不大,但态度很坚决。

“我没事,先走了,拜拜。”

转身的时候,听见他在身后叫她的名字:“芩芩……”他的声音里似乎还有未尽的话,可陆唯芩什么都不想听。

满脑子都是昨晚的梦,他举着铁链追她的样子,铁链拖地的“哐当”声,还有天台上那片灰蒙蒙的天。

陆唯芩几乎是逃着往前走的,脚步快得像在躲避什么。

那只狗尾巴草兔子被遗落在石头边,在风里轻轻摇晃着,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和它一样被丢弃在路边的还有祁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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