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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姐逼我用鸠族秘毒熬制皇后“送子汤”那日,我舔净她鞋底血渍:“谨遵长姐之命。

”当夜,嫡姐浑身溃烂,喉骨卡着半枚未化的毒丸。沈相指着嫡姐尸身冷笑:“三日后,

你顶她名字入宫。”入宫后,我亲手将那碗毒汤喂给皇后。皇帝宠幸我时,

我腕间守宫砂渗入他唇齿。三年后,我高举凤印踏过皇帝尸身:“陛下遗诏,立我为后!

”沈相嘶吼“弑君杀父”,我掏出嫡姐喉骨轻笑:“相爷错了,

我生父是被您毒杀的鸠族大祭司。”---永巷的风,永远带着一股洗刷不净的陈腐气味,

像是混杂了经年累月的血锈、脂粉残香和某种更深沉的绝望。那风刀子似的,

卷过沈青鸾身上单薄的素麻宫装,冻得她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意。她垂着头,

枯草般的头发勉强挽了个最简单的髻,露出的颈子细瘦苍白,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领路的是个面皮白净、眼神却刻薄得像锥子的中年太监,姓王。他捏着个硬皮名册,

拖沓的脚步在空旷的巷子里回响,像催命的更鼓。走到一处稍微避风的墙角,他猛地停下,

将那名册“啪”地一声,狠狠掼在脚下冰冷坚硬的青砖上。扬起的一点微尘扑到沈青鸾脸上,

她眼睫都没颤一下。“沈家送来的?”王太监尖细的嗓子拔高了八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目光像沾了污水的刷子,从沈青鸾头顶扫到脚底,

最后停留在她那身洗得发白、连宫里最低等粗使宫女都不屑穿的麻布衣上,“啧,

相府的门槛儿是纸糊的?连件像样能见人的衣裳都舍不得给你披上?这副尊容,

也敢往这九重宫阙里塞?晦气!”几个正在附近洒扫的宫女闻声停下活计,聚拢过来,

毫不避讳地对着沈青鸾指指点点,嗤笑声如同细碎的冰碴子。

她们的目光带着***裸的探究和幸灾乐祸,最终无一例外地,

都粘在了沈青鸾露出的那截细瘦手腕上——一点暗红如凝固血痂的印记,狰狞地烙在那里,

像个耻辱的烙印。那是守宫砂。三日前,嫡姐沈玉容的闺房里,熏笼燃着名贵的苏合香。

沈玉容穿着流光溢彩的云锦裙,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贵妃榻上,

纤纤玉指捏着一支赤金点翠凤头簪。簪尖在烛火下闪着淬了毒的寒光。“妹妹这身皮肉,

倒是细嫩。”沈玉容的声音甜腻得发腻,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她懒洋洋地支起身,

旁边的丫鬟立刻会意,死死按住跪在地上的沈青鸾。没有挣扎,没有哭求。

沈青鸾只是垂着眼,看着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映出自己模糊而卑微的影子。下一刻,

剧痛撕裂了手腕的皮肉!金簪尖锐的尾端,蘸着一种气味辛辣刺鼻的朱砂泥,

被沈玉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旋转着,硬生生烙进了沈青鸾的腕骨皮肉深处!皮焦肉绽,

血珠混着朱砂滚落。那朱砂显然是特制的,带着一股灼烧灵魂的剧痛,瞬间浸透骨髓。“啊!

”压抑不住的痛呼从沈青鸾紧咬的牙关里逸出,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忍着点,

”沈玉容娇笑着,欣赏着簪尖下汩汩冒出的鲜血和那迅速凝固的暗红印记,

“贱种就该有贱种的印记。这样显眼,才配得上你这低贱的身份,

省得日后勾引了不该勾引的人,忘了自己是从哪个泥坑里爬出来的。”她俯下身,

带着浓烈香气的呼吸喷在沈青鸾冷汗涔涔的额角,“替我去熬皇后娘娘的‘送子汤’,

是你天大的福分。毕竟……”她顿了顿,鲜红如血的蔻丹指甲猛地掐住沈青鸾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头,对上那双充满恶意和优越感的眼睛,“你那个***的窑子娘,

如今连坟头上的草,都喂不饱乱葬岗的野狗呢!”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钎,

狠狠捅进沈青鸾的心窝,再用力搅动。生母婉娘临死前枯槁绝望的脸,被野狗扒开的薄棺,

散落的枯骨……画面在眼前疯狂闪回。手腕的剧痛,下巴被掐住的痛,

都远不及心口这被反复凌迟的万分之一。剧痛钻心,恨意滔天。可沈青鸾却扯了扯嘴角,

在沈玉容惊愕的目光中,缓缓地、极其温顺地笑了。那笑容空洞而麻木,

像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具。她甚至没有去擦下巴被掐出的血痕,反而低下头,

视线落在沈玉容那只精致的、缀着珍珠的绣鞋鞋帮上——那里,

沾着一点从她手腕滴落的、混着朱砂的暗红血泥。在满屋丫鬟惊骇的注视下,

沈青鸾伸出舌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顺,舔舐过那点肮脏的血泥。

动作轻柔,如同羔羊舔舐牧人的手指。“谨遵长姐之命。”她的声音低哑,却清晰无比,

温顺得没有一丝波澜。沈玉容被她这举动弄得一阵恶心,嫌恶地猛地抽回脚,

仿佛怕被什么脏东西沾染。她冷哼一声,甩袖转身:“滚去准备!若误了娘娘的汤,

仔细你的皮!”当夜,相府嫡女沈玉容所居的“玉棠苑”,

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划破了死寂的夜空。那叫声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恐惧,

一声高过一声,如同厉鬼索命。值夜的仆妇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去禀报相爷夫人。

相府乱成一团。沈相沈谦铁青着脸,带着府里供养的御医匆匆赶到时,

玉棠苑内已是恶臭弥漫。几个丫鬟瘫软在门外,面无人色,呕吐不止。

沈谦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混合着血腥扑面而来,

几乎将他熏晕过去。屋内烛火通明,却照得一片惨然。沈玉容,

那个白日里还娇艳如牡丹、跋扈飞扬的相府嫡女,此刻正蜷缩在锦绣堆叠的拔步床上,

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身体。她身上那件价值千金的云锦寝衣早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

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流着黄绿色脓水的巨大水泡!水泡破溃处,皮肉翻卷腐烂,

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血肉,甚至隐隐可见森白的骨头!她的脸肿胀变形,五官挤在一起,

原本如云的秀发大把大把地脱落,粘连着脓血。最骇人的是她的脖颈,那里溃烂得最为严重,

喉管处的皮肉几乎烂穿,一段灰白色的、沾着黑紫色脓血的喉骨,狰狞地***在空气中!

而在那暴露的喉骨凹陷处,赫然卡着半枚指甲盖大小、尚未完全融化的乌黑药丸!

散发着一股奇异的、甜腻又腐朽的腥气。“呕……”跟进来的御医只看了一眼,

便再也忍不住,扶住门框剧烈地呕吐起来。沈谦如遭雷击,踉跄一步,

死死盯着床上那团已不成人形、仍在发出嗬嗬怪响的“东西”,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认得那药丸!那是沈家秘藏的鸠族毒药骨生欢!

据传是用鸠鸟涎液混合数十种剧毒草药炼制,中者骨肉分离,溃烂流脓,受尽折磨而死,

绝无解药!这毒,本是他用来对付政敌的阴私手段,怎会……他猛地转头,

光射向跪在床尾阴影里、瑟瑟发抖的一个小丫鬟——正是白日里负责看管沈青鸾熬药的那个!

小丫鬟对上沈谦杀人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哭喊:“相爷饶命!不关奴婢的事!

是……是二小姐!二小姐熬药的时候,奴婢……奴婢一时没看住,

她好像……好像失手掉了个黑丸子进去!她说是不小心……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啊!”失手?

沈谦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他猛地看向门外。沈青鸾正被两个粗壮婆子押着,

跪在冰冷的石阶下。她低着头,素麻的孝衣在夜风中飘荡,瘦小的身躯微微发抖,

脸上泪痕交错,一片惊惶无助,仿佛被眼前这地狱景象吓傻了。“晦气!

”沈谦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眼中没有丝毫丧女的悲痛,

只有被算计的狂怒和一种被低贱之物反噬的耻辱。他粗暴地从旁边扯过一条白布,

带着泄愤般的力道,狠狠甩在沈玉容那具还在微微抽搐的腐尸上,盖住了那令人作呕的景象。

白布下,嗬嗬的怪响终于微弱下去,归于死寂。沈谦缓缓转过身,每一步都踏得极重,

仿佛要将脚下的青砖踩碎。他走到沈青鸾面前,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俯视着脚下这个卑微如尘的庶女,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件死物。“你,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在宣布一件无关紧要的货物交割,“三日后,

顶着你长姐沈玉容的名字,入宫。”灵堂里惨白的烛火跳跃着,映照着一口薄皮棺材。

里面躺着的,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沈玉容,如今只是一具盖着白布的腐尸。

沈青鸾跪在冰冷的蒲团上,对着棺材的方向,深深地叩下头去,额头触地,

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女儿……遵命。”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恐惧。无人看见,

她紧贴着冰冷地面的袖中,五指深深抠进掌心,指甲刺破皮肉,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温热粘稠。那里,紧紧攥着一块粗陋的、边缘带着毛刺的木牌。木牌上,是用烧红的铁钎,

一笔一划、深深烙刻出的几个字——慈母沈氏婉娘之灵。娘,您在天上看着。您受过的苦,

女儿要他们百倍偿还。这金碧辉煌的凤座之下,终将铺满仇敌的累累白骨。那,

就是女儿为您筑起的登天梯!第二章 毒汤**入宫三月,顶着“沈玉容”之名的沈青鸾,

依旧是末等的更衣。她的住处是西六宫最偏僻角落的“静怡轩”,

紧邻着冷宫那片荒废阴森的宫苑。屋子狭小潮湿,冬日阴冷刺骨,夏日闷热难当,

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除了一个同样沉默寡言、眼神怯懦的小宫女春桃,

再无他人伺候。沈家仿佛忘了这个顶替嫡女入宫的庶女,未曾有只言片语,更遑论接济。

她的日子,比在相府时更加清冷艰难。皇后慕容清漪,自诞下嫡子后,圣眷愈隆。

皇帝萧彻几乎夜夜留宿椒房殿,六宫粉黛尽失颜色。连新晋的、艳冠群芳的萧贵妃,

也只能在初一十五皇帝循例时才能分得一点雨露。后宫的暗流汹涌,皆围绕着椒房殿展开。

妃嫔们挖空心思,搜罗各种稀奇古怪的“助孕”偏方、珍稀补品,流水般送进椒房殿,

所求不过是皇后娘娘能看在自己“忠心”的份上,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分得一丝半缕的恩宠。椒房殿内,暖香袭人。金丝炭在错金螭兽炉里烧得正旺,

驱散了深秋的寒意。皇后慕容清漪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凤榻上,一身正红色绣金凤宫装,

衬得她肌肤胜雪,雍容华贵。她保养得宜的手指,

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串价值连城的东珠项链。凤榻下,几个低位嫔妃屏息静气地跪坐着,

大气不敢出。“更衣沈氏,进汤——”殿门口,太监尖细悠长的尾音穿透暖融的空气。

沈青鸾穿着一身半旧的藕荷色宫装——这是她仅有的、能勉强登大雅之堂的衣裳,

还是春桃翻箱倒柜才找出来的。她低眉顺眼,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青玉雕莲纹碗,步履轻缓,

姿态恭谨地趋步上前,跪在离凤榻三步远的金砖地上。“娘娘万福。”她声音清越,

带着恰到好处的敬畏。玉碗中的汤色澄澈金黄,宛如融化的琥珀。

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香气随着氤氲的热气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殿内的熏香。

那香气甜暖馥郁,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令人心头发紧的凉意,直钻人的肺腑。

几个跪着的嫔妃忍不住偷偷吸了吸鼻子,眼中流露出艳羡。

皇后慕容清漪的目光终于从东珠上移开,落在了沈青鸾和她手中的玉碗上。

她的眼神带着审视,如同在打量一件新奇的玩意儿。“听闻沈更衣入宫前,颇通药理?

”皇后的声音慵懒,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探究。她的目光扫过沈青鸾低垂的眉眼,

丹寇染就的鲜红指尖,轻轻掠过光滑温润的碗沿。沈青鸾将头垂得更低,

姿态谦卑至极:“回禀娘娘,妾身不过略识得几味草药,粗陋之学,不及娘娘凤仪万一。

此汤是妾身翻阅古方,又请教了太医院几位老供奉,反复斟酌,

才斗胆为娘娘熬制的‘麒麟子’,最是温养胞宫,固本培元。”“哦?‘麒麟子’?

名字倒是有趣。”皇后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指尖在碗沿轻轻敲击了两下,

发出清脆的微响。她目光流转,忽地越过沈青鸾,

落在了凤榻角落一个正低着头、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蓝衣宫女身上。那宫女身形纤细,

跪在那里微微发抖。“本宫瞧你今日脸色不好,这碗汤,赏你了。”皇后的声音陡然转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话音未落,她手腕猛地一扬!那盛满了滚烫“麒麟子”的青玉碗,

如同长了眼睛,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无比地朝着那蓝衣宫女的面门狠狠砸去!

“啊——娘娘饶命!”凄厉的惨叫骤然撕裂了殿内暖融的空气!

滚烫的药汁泼了那宫女满头满脸!她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捂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只见她***的手背、脸颊、脖颈处,凡是沾到药汁的皮肤,

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鼓起一个个紫黑色、核桃大小的水泡!水泡瞬间连成一片,

皮肤滋滋作响,散发出皮肉焦糊的恶臭!那宫女痛得满地打滚,抓挠着自己的脸和脖子,

脓血混着药汁流了满地。“嘶……”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几个跪着的嫔妃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纷纷向后挪动。椒房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那宫女凄厉的惨嚎和皮肉焦灼的滋滋声,令人毛骨悚然。

皇后慕容清漪冷冷地睨着在地上翻滚惨叫的宫女,如同在看一只垂死的蝼蚁。她缓缓收回手,

拿起一方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刚才碰过碗沿的指尖,

仿佛沾上了什么肮脏的东西。然后,她那双淬了冰的凤眸,

才缓缓转向依旧跪在殿中、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的沈青鸾。“沈更衣,

”皇后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本宫最恨的,

就是自作聪明、心怀叵测之人!说!这汤里,你加了什么腌臜东西?”殿内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都如同钢针般钉在了沈青鸾身上。恐惧、怀疑、幸灾乐祸……空气凝滞得如同铁块,

压得人喘不过气。沈青鸾甚至能感受到身后那两个执事太监悄然逼近的、带着杀意的气息。

冷汗,瞬间浸透了沈青鸾背后的中衣,黏腻冰冷。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然而,在那巨大的、足以将人碾碎的恐惧之下,

一股更深的、近乎冷酷的算计在她眼底飞速运转。就在皇后眼中杀意凝聚,

即将下令拿人之际——沈青鸾猛地抬起头!她的脸上,没有预料中的惊恐绝望,

反而绽开了一个极其突兀、甚至带着巨大惊喜的笑容!那笑容如此真挚,如此灿烂,

映着她苍白的小脸,竟有种诡异的光彩!“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沈青鸾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殿宇中。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皇后擦拭手指的动作也是一顿,凤眸微微眯起。

“娘娘洪福齐天!此乃大吉之兆啊!”沈青鸾语速极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妾身这‘麒麟子’,乃取天地纯阳之精,汇聚七种灵药精华炼制,至阳至纯!寻常人饮之,

固本培元,延年益寿!然则此汤有一奇效——遇阴毒秽恶之物,则立显凶相!此汤泼溅之处,

皮肉溃烂,腥臭难当,正是汤中药性正阳,与阴毒剧烈相冲之象!

这贱婢……”她猛地伸手指向地上翻滚哀嚎、已不成人形的蓝衣宫女,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凌厉的指控:“她袖中必然藏了谋害娘娘您的阴毒之物!此乃天意!天意借这碗汤,

向娘娘示警,揪出这包藏祸心的恶奴!”一席话,石破天惊!

殿内众人皆被这匪夷所思却又言之凿凿的解释震得目瞪口呆。

连皇后眼中也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你……你血口喷人……”地上那宫女听到指控,

忍着剧痛,嘶声力竭地想要辩解。“还不搜!”皇后身边的掌事大太监福海反应极快,

厉喝一声。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上前,不顾那宫女的惨嚎挣扎,粗暴地撕扯开她的衣袖。

“哗啦——”一个用油纸匆忙包裹的小包,从宫女破烂的袖袋中掉落在地!

福海一个箭步上前,捡起纸包,小心翼翼地在皇后面前打开。

里面是半包色泽猩红、细如朱砂的粉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杏仁般的甜腥气味。“娘娘!

”福海脸色骤变,声音都变了调,“是……是鹤顶红!”“鹤顶红”三个字,

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响!剧毒!见血封喉!“好!好一个阴毒的贱婢!

”皇后慕容清漪霍然起身,凤眸之中寒光爆射,杀意汹涌!

她指着地上那因剧痛和恐惧彻底瘫软、面如死灰的宫女,声音冷得如同九幽寒冰,“拖下去!

给本宫——凌迟处死!剁碎了喂狗!

”“娘娘饶命……奴婢冤枉……”宫女的求饶声被侍卫粗暴地堵住,如同拖死狗般拖了出去,

只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和浓烈的腥臭。椒房殿内再次陷入死寂,但这一次,

死寂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心悸和对皇后雷霆手段的恐惧。皇后慕容清漪缓缓坐回凤榻,

胸脯微微起伏,显然余怒未消,但看向沈青鸾的眼神,已然完全不同。那里面,有审视,

有探究,更多了几分满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倚重。她朝沈青鸾招了招手。

沈青鸾心领神会,立刻膝行上前,姿态愈发恭谨。皇后伸出保养得宜的玉手,

从自己发髻上拔下一支赤金点翠衔珠凤簪。那凤簪做工极其精巧,

凤眼镶嵌着两粒绿豆大小的红宝石,流光溢彩,贵气逼人。她俯身,带着一种施恩般的姿态,

将那冰凉的、沉甸甸的金簪,稳稳地***了沈青鸾简单挽起的发髻之中。簪尖刺入头皮,

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即日起,”皇后看着沈青鸾低垂的、温顺的眉眼,声音恢复了慵懒,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沈玉容,擢升为本宫贴身司药女官,掌椒房殿一应药膳汤饮。

”“奴婢……谢娘娘隆恩!”沈青鸾深深叩首,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

掩住了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比冰刃更冷的寒光。慕容清漪,你以为你毒的是那个宫女?

那碗汤里真正的麒麟子,

早已被我悄然抹在了你每日最爱摩挲赏玩的那扇翡翠雕花屏风之上……此刻,那蚀骨的药性,

正无声无息地,顺着你的指尖,渗入你的肌理,直抵你最珍视的胞宫!

**第三章 血崩**一场初雪刚过,宫苑银装素裹,

檐角垂挂的冰凌在惨淡的日头下闪着寒光。然而这清冷肃杀的美景,

被椒房殿内骤然爆发的混乱彻底撕碎。皇后慕容清漪“意外”小产,

是在一个电闪雷鸣的深夜。狂风卷着雪粒子,疯狂抽打着紧闭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怪响。

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恐慌。进进出出的宫女太监个个面无人色,

脚步匆忙慌乱,端着铜盆,里面是刺目的血水。

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汤药苦涩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滚!

都给本宫滚出去!废物!一群废物!”皇后嘶哑凄厉的哭嚎如同受伤的母兽,穿透重重帷幔,

在殿宇中回荡,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疯狂,“我的孩子!我的皇儿!啊——!

是萧清歌那个***!一定是她!是她害了本宫的孩子!给本宫剐了她!剐了萧贵妃那个***!

把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殿外回廊的阴影里,沈青鸾静静地跪着。

她穿着司药女官的青色宫装,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风雪中沉默的竹子。

廊下挂着的灯笼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昏黄的光线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她低垂着眼睑,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她手中拿着一方干净的素帕,

正极其专注、极其缓慢地擦拭着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下,

偶尔闪过一丝幽蓝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薄的甜腥气。

那是血见愁的气息。鸠族秘录记载,此毒取七种寒潭毒蛇的毒腺精炼,无色无味,

遇血则活,如跗骨之蛆,专蚀妇人精血脉络,一旦引动,血崩难止。

这才是真正导致椒房殿内那场恐怖血崩的元凶。而萧贵妃萧清歌“进献”的那批上等安神香?

不过是被她在调配时,不动声色地添入了一味气味浓烈却全然无害的苏合香罢了。

那香气足以掩盖一切细微的不妥,更成了日后最好的嫁祸引子。

殿内皇后的哭骂诅咒声越来越高亢,夹杂着御医惶恐的劝阻和宫女压抑的啜泣。

沈青鸾擦拭银针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指腹感受着针尖的冰凉,

如同抚摸着一件心爱的艺术品。“沈司药!沈司药!”一个太监连滚爬爬地从殿内冲出来,

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带着哭腔,“陛下……陛下震怒!传召!传您即刻去紫宸殿!快!快啊!

”该来的,终究来了。沈青鸾缓缓收起银针,用素帕仔细包好,放入袖中。她站起身,

整了整微皱的衣襟,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混杂着惊惶、担忧和无限忠诚的表情。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跟在脚步踉跄的太监身后,

踏入了风雪弥漫的夜色,朝着那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紫宸殿走去。紫宸殿内,

气氛比殿外的风雪更寒彻骨髓。龙涎香的气息被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彻底压垮。

皇帝萧彻端坐在御案之后,一身明黄常服,面容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紧如刀削,

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殿内所有侍立的宫人噤若寒蝉,恨不得缩进地缝里。御案之下,

萧贵妃萧清歌跪伏在地。她显然是被仓促带来,发髻散乱,珠钗斜坠,

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花,几缕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更显狼狈凄楚。

她身上那件华丽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宫装,此刻也沾满了灰尘,失去了所有光彩。“陛下!

陛下明鉴啊!”萧清歌哭得肝肠寸断,声音嘶哑,“臣妾冤枉!臣妾对皇后娘娘一片赤诚,

天地可鉴!那安神香……那安神香是臣妾特意托娘家兄长从江南寻来的上品,绝无毒害!

臣妾怎敢谋害皇后娘娘和龙裔?这是有人构陷!是有人要置臣妾于死地啊!

陛下……”她挣扎着想要扑向御案,却被两旁虎视眈眈的侍卫死死按住。

萧彻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她,没有一丝温度,如同在看一个死物。他的脚边,

扔着一个用素白锦缎扎成的巫蛊人偶。人偶制作得十分粗糙,

心口位置密密麻麻地扎满了细长的银针!针尖在烛火下闪着幽冷的寒光。人偶的胸前,

贴着一张裁剪整齐的黄纸,上面用朱砂清晰地写着皇后慕容清漪的生辰八字!人偶的衣料,

赫然是宫中妃嫔常用的云锦!针脚细密,绝非粗制滥造。“构陷?”萧彻的声音终于响起,

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怒,“人偶是从你寝宫的暗格里搜出!

用的是你惯用的云锦!你贴身宫女已招认,亲眼见你缝制!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说?

”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架砚台一阵乱跳。“不!陛下!那宫女是被收买的!是屈打成招!

”萧清歌绝望地哭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陛下!

您想想臣妾这些年……”她试图用旧情打动皇帝。“陛下,”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跪在萧清歌身后不远处的老嬷嬷,她是萧清歌从娘家带进宫的陪嫁,此刻也是老泪纵横,

“娘娘是冤枉的!老奴敢以性命担保!那暗格……那暗格老奴从未见娘娘开启过!

定是有人栽赃!”殿内一片死寂,只有萧清歌压抑的啜泣和老嬷嬷悲愤的申诉。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就在这时,跪在殿门附近阴影里的沈青鸾,忽然动了。她以额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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