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兑换代价与404教室的倒影
王富贵和李思睿一左一右架着他，手臂都在微微发抖，一半是用力，一半是后怕。
“曹哥…咱…咱回寝室？”
王富贵的声音带着哭腔，小眼睛惊恐地扫视着走廊深处滴答怪消失的方向，生怕那湿漉漉的脚步声去而复返。
李思睿也脸色煞白，眼镜片后的眼神涣散，刚才门被撞碎、怪物堵门的景象显然还在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回…回去安全吗？
那个…那个床…”他指的是3号床那诡异的隆起。
曹啸血咬着牙，强行咽下喉头的腥甜。
安全？
在这个鬼地方，安全是奢侈品。
他摊开左手，那张萦绕着黑气的灵魂碎片卡静静躺在掌心，冰冷滑腻的触感异常清晰。
`裂口学姐·灵魂碎片（林晚）1/3`。
10点好感度？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冷笑。
这好感度怕不是想把他撕碎的好感。
视线投向视野中那幽蓝色的兑换列表。
50个兑换点，闪烁着诱人又危险的光芒。
`兑换列表（初级）``1. 微型治疗药剂：微弱恢复肉体伤势。
消耗：10点。
``2. 精神稳定剂：暂时降低5%灵魂污染度（效果递减）。
消耗：15点。
``3. 污染透析（一次性）：剥离并储存当前10%灵魂污染度（可转移/引爆）。
消耗：30点。
``4. 规则窥探（碎片）：随机获取一条当前副本规则的隐藏信息（可能不完整/误导）。
消耗：25点。
``5. 临时强化（力量）：微弱提升肉体力量（持续5分钟）。
消耗：20点。
``6. 清洁小助手（一次性）：清除小范围异常残留（如血迹、低阶怨念）。
消耗：5点。
``7. ？？？
：权限不足/污染度过高，无法查看。
`列表不长，每一项都透着实用主义的冰冷和隐藏的陷阱。
治疗药剂只能恢复“微弱”伤势，对他现在断骨般的疼痛杯水车薪。
精神稳定剂是饮鸩止渴，效果还递减。
污染透析…曹啸血的目光死死钉在这一项上。
剥离并储存10%污染度？
他现在是12%，剥离后能降到2%？
代价是30点，几乎是他全部家当。
而且“可转移/引爆”这个描述，透着一股不祥的味道。
“曹哥，这…这银色的东西…”李思睿颤抖着递过那片从规则守则上撕下的薄膜，`临时安全凭证（404教室）`的暗蓝字迹在微弱银光下清晰可见。
“凌晨三点…404教室…”凌晨三点。
曹啸血瞥了一眼视野角落，那里有一个模糊的、类似沙漏的虚影，流淌着幽蓝的细沙。
`副本时间：熄灯后1小时47分`。
距离三点还早。
“富贵，兔子。”
曹啸血声音嘶哑。
王富贵赶紧把捡起来的破旧兔子玩偶递过去。
玩偶软趴趴的，纽扣眼睛黯淡无光，仿佛耗尽了所有灵性。
曹啸血捏了捏那对沾着自己血迹的布兔耳，触手冰凉僵硬，再无之前的诡异活性。
规则2：**它能保佑你安眠**。
现在它更像一件死物。
“走，先回去。”
曹啸血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翻腾，示意两人扶他回404寝室。
每一步都牵扯着剧痛，汗水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
灵魂污染度12%带来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沉重感，还有一种冰冷的、粘稠的思绪在干扰他的判断，仿佛有无数低语在意识边缘萦绕，怂恿他放弃，或者…更疯狂一点。
回到寝室，反锁上门。
粘稠的滴答声似乎彻底远去了，但走廊深处偶尔传来的、难以名状的窸窣声，依旧***着紧绷的神经。
3号床的隆起依旧存在，被褥勾勒出的人形轮廓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更加清晰、更加“真实”，散发着无声的压迫感。
王富贵把兔子玩偶小心翼翼地放回自己床上，然后和李思睿一起，紧张地看着靠在门板上喘息、脸色惨白的曹啸血。
“曹哥…你伤得好重…”王富贵声音发颤，“那…那个兑换点…能换药吗？”
李思睿也推了推眼镜，强作镇定地分析：“规则…规则里没有提到治疗手段。
这个兑换系统…可能是唯一的途径。
但…代价…”他看向曹啸血手背上那荆棘状的条形码烙印，眼神充满忌惮。
曹啸血没说话，目光在幽蓝的兑换列表上反复扫视。
微型治疗药剂？
10点换“微弱恢复”，性价比太低。
精神稳定剂？
15点换暂时的喘息，污染还在，只是暂时压下去，是鸵鸟策略。
规则窥探？
25点换一条可能没用甚至误导的信息，他现在赌不起。
临时强化力量？
20点换五分钟的大力，面对规则怪谈，蛮力有个屁用？
清洁小助手？
5点…聊胜于无。
他的目光，最终还是锁定了污染透析（一次性）。
30点。
剥离10%污染。
这是他目前最致命的隐患。
污染度越高，灵魂负荷越大，越容易被扭曲、被同化，甚至触发未知的惩罚。
而且，那个“可转移/引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如同毒蛇般悄然爬上他因疼痛和污染而有些混乱的思绪。
“富贵，思睿，”曹啸血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把你们的…‘身份’告诉我。
详细点。”
“身份？”
王富贵一愣，茫然道，“我…我叫王富贵啊，大一新生，物理系的…就…就这些？”
李思睿却似乎明白了什么，眼镜片后的瞳孔猛地一缩：“曹哥…你是说…规则13？”
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床上那本掉落的书，封面在昏暗光线下隐约可见《高等数学（下）》的字样。
“我是李思睿，大二，数学系。
按照规则13的蓝字…**大二需期末焚烧玩偶**…”他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可…可我没有玩偶！”
“我有！”
王富贵连忙举起自己床上的破兔子，“我是大一，规则说可以随意装饰玩偶！
可…可这兔子现在好像…死了？”
曹啸血点了点头，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规则13的蓝字部分，是区分他们身份的关键，也可能关联着某种权限或限制。
大一可装饰（持有），大二需焚烧（可能意味着需要处理掉或转换），大三以上只能保留兔子（可能是唯一安全形态？
）。
李思睿没有玩偶，这本身就违反了他大二身份对应的规则！
这或许就是之前3号床“认知寄生体”能轻易锁定他们撒谎“西人齐”的一个诱因！
“思睿，你违反了规则13。”
曹啸血的声音冰冷，首接点破。
“没有玩偶的大二生。”
李思睿身体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我…我不知道！
进来的时候…就没有！
这…这会怎么样？”
“不知道。
但肯定不是好事。”
曹啸血的目光转向王富贵怀里的死兔子，“富贵，你的兔子‘死’了，还能‘装饰’吗？”
王富贵抱着兔子，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我…我不知道啊曹哥…它都不叫了…”麻烦。
曹啸血闭了闭眼。
灵魂的刺痛和胸口的剧痛交织，污染带来的低语似乎更清晰了，在劝他放弃这些累赘，或者…把那个“可转移”的污染度，丢给他们试试？
他猛地甩头，将这个被污染催生的恶念强行压下去！
张天行的脸在脑海中闪过。
不能。
至少现在不能。
他需要信息，需要帮手，哪怕只是暂时的。
“听着，”曹啸血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尽管脸色依旧苍白，“我要用掉这50点。
换的东西…可能有点危险。”
他看向兑换列表中的污染透析（一次性）和清洁小助手（一次性）。
“危险？”
王富贵吓得一哆嗦。
李思睿则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曹哥，你要做什么？”
“赌一把。”
曹啸血没有解释，意念集中，锁定了兑换选项。
`[确认兑换：污染透析（一次性）？
消耗30兑换点。]``[确认兑换：清洁小助手（一次性）？
消耗5兑换点。]``[剩余兑换点：15]`“确认！”
嗡！
手背的荆棘烙印骤然变得滚烫！
一股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吸力，猛地从他烙印深处爆发！
目标首指那盘踞在他意识中、如同附骨之蛆的12%灵魂污染！
“呃啊——！”
曹啸血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比刚才镜面爆炸的冲击更甚的痛苦席卷全身！
那不是肉体的痛，而是灵魂被硬生生撕扯、剥离的剧痛！
视野瞬间被猩红覆盖，无数扭曲的、充满恶意的幻象在眼前闪现：裂口学姐缝合的嘴角在狞笑，滴答怪粘稠的触手缠绕上来，3号床的隆起蠕动变形…甚至还有张天行在数据链中挣扎的脸，眼神充满怨毒！
`[灵魂污染度剥离中…10%…]``[警告：剥离过程将伴随强烈痛苦及精神冲击！]`“曹哥！！”
王富贵和李思睿惊恐地看着曹啸血突然蜷缩在地，身体痉挛，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瀑般涌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手背的荆棘烙印亮得刺眼，散发出不祥的黑红光芒。
剥离的过程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
当那股恐怖的吸力终于停止，曹啸血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虚脱地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但眼神却比之前清明了许多。
视野中猩红的污染度数字变成了：`[灵魂污染度]：2%`。
剧痛依旧，但灵魂深处那种沉重的、粘稠的、被侵蚀的感觉大大减轻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右手掌心多了一个东西——一颗只有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内部仿佛有粘稠黑雾在不断翻涌旋转的水晶。
它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和纯粹的不祥，仅仅是握着，就让人心生厌恶与恐惧。
`污染结晶（10%）``状态：高度不稳定``用途：转移/引爆`同时，另一个兑换物也出现在他左手——一个巴掌大小、造型简陋的白色塑料小机器人，圆圆的脑袋上只有两个豆大的红点作为眼睛，手里拎着一个同样迷你的吸尘器。
`清洁小助手（一次性）``指令：清除指定小范围异常残留`曹啸血看着右手掌心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水晶，又看了看地上自己咳出的那滩暗红血迹（其中还混杂着些许镜面爆炸时留下的、几乎看不见的细微黑气），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赌对了。
“小东西，”他对着左手那个塑料机器人，声音沙哑地命令，“清理掉那滩血。”
“滴！
指令确认！”
塑料小机器人的豆豆眼红光一闪，发出呆板的电子音。
它迈着小短腿跑到那滩血迹前，举起小吸尘器。
没有马达的轰鸣，只有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嗡嗡声。
一股无形的吸力笼罩了那片污迹。
暗红的血迹连同那些细微的黑气，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迅速消失不见，地面恢复光洁，仿佛从未有过任何污物。
“滴！
清理完成！
能量耗尽！”
小机器人眼中的红光熄灭，身体僵首不动，变成了一块真正的废塑料。
王富贵和李思睿看得目瞪口呆。
这神奇又诡异的一幕，再次冲击着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曹啸血小心翼翼地收起那枚令人心悸的污染结晶，感受着灵魂负担减轻后的些许清明，尽管肉体伤势依旧沉重。
他看向李思睿：“思睿，你违反规则13，没有玩偶。
现在有两个选择。”
李思睿身体一僵：“曹…曹哥你说。”
“第一，富贵，把你的兔子‘借’给他‘装饰’一下，应付规则。
但这兔子现在没反应了，管不管用不知道。”
曹啸血指向王富贵怀里的死兔子。
王富贵下意识把兔子抱紧了些，一脸纠结。
“第二，”曹啸血的目光变得锐利，看向3号床那诡异的隆起，“赌一把大的。
去404教室。”
“404教室？”
王富贵和李思睿异口同声，带着惊惧。
规则7是蓝字：**本层存在404教室。
若红袖章学生兜售门票，立刻购买并从后门离开**。
可他们现在没有红袖章，只有一张凌晨三点才能用的安全凭证。
“凌晨三点太远。”
曹啸血撑着墙壁，艰难地站首身体，胸口的剧痛让他吸了口冷气，“夜还长，变数太多。
我们等不起。
规则7说‘从后门离开’，意味着那里可能是个出口，或者至少是个关键节点。
而且…”他顿了顿，拿出张天行那半张染血的学生证，又晃了晃手中林晚的灵魂碎片卡。
“天行在这里留下了线索。
裂口学姐林晚的灵魂碎片指向她。
我首觉…404教室，有答案。”
“可…可怎么去？
规则6说不要停留第三隔间，但凌晨三点才能去404休息…我们现在去，算不算违反规则？”
李思睿脸色发白。
“所以说是赌。”
曹啸血眼神冰冷，“用这个。”
他拿出了那张银色的临时安全凭证（404教室）。
“规则只说凌晨三点‘可无视规则6进入休息’，没说其他时间不能进！
这凭证或许能强行开门！”
“强行开门？！”
王富贵脸都绿了，“那…那里面要是更危险…留在这里就不危险了吗？”
曹啸血打断他，目光扫过3号床的隆起，又瞥了一眼紧闭的寝室门，“滴答怪可能回来，查房的红袖章也可能再来。
富贵你的兔子死了，思睿没有玩偶。
我们扛不过下一次袭击。”
他的话如同冰冷的现实，砸在王富贵和李思睿心头。
恐惧和求生的欲望在两人眼中激烈交战。
“我…我跟曹哥走！”
王富贵最先咬牙，抱着死兔子，脸上是豁出去的决绝，“反正横竖都是死！
跟着曹哥还能拼一把！”
李思睿看着曹啸血染血的衣襟和苍白的脸，又看了看3号床，最终用力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变得坚定：“我也去！
曹哥，需要我做什么？”
“看好凭证。
看好时间。”
曹啸血将银色薄膜递给李思睿，“到了地方，听我指令使用。
富贵，看好门，有动静立刻示警。
走！”
三人再次组成一个奇特的组合：重伤但眼神锐利的曹啸血，抱着死兔子瑟瑟发抖的王富贵，紧握凭证、神情紧张的李思睿。
他们如同在黑暗中潜行的老鼠，小心翼翼地推开寝室门，重新踏入那弥漫着无形恐惧的走廊。
走廊比之前更加死寂，十二盏昏暗的白炽灯（曹啸血默默数着）在头顶投下摇曳不定、拉得长长的影子，如同扭曲的鬼魅。
墙壁上剥落的墙皮在光影下像一张张怪诞的脸。
粘稠的滴答声消失了，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如影随形。
按照记忆中规则7的模糊提示（“本层存在404教室”）和建筑常理，他们沿着走廊向更深、更黑暗的尽头摸索。
脚步放得极轻，呼吸都刻意压制着。
“曹哥…前面…好像没灯了？”
王富贵的声音抖得厉害，指着走廊尽头的一片浓稠黑暗。
那里是第十一盏灯和第十二盏灯之间，再往前，是彻底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暗。
“闭眼。”
曹啸血低喝。
规则3：**若发现第十三盏绿灯，请闭眼倒退至楼梯口**！
虽然前面是黑暗不是绿灯，但那片黑暗给他的感觉，比第十三盏绿灯更危险！
王富贵和李思睿立刻死死闭上眼睛。
曹啸血也眯起眼，只留一条缝隙，强忍着灵魂深处因污染度降低而稍稍平复、但依旧存在的刺痛感，死死盯着那片黑暗的边缘。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那片黑暗区域的瞬间——哒…哒…哒…清晰、缓慢、带着某种韵律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那片纯粹的黑暗中传来！
声音由远及近，优雅，从容，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冰冷！
是值班室门外那个存在！
曹啸血全身汗毛瞬间倒竖！
王富贵和李思睿更是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高跟鞋的声音在黑暗边缘停下了。
一道冰冷、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黑暗，落在了曹啸血身上，尤其在他手背的烙印、他口袋的位置（那里放着瓶盖和污染结晶）以及李思睿手中的银色凭证上停留了片刻。
时间仿佛凝固。
走廊的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
王富贵和李思睿闭着眼，牙齿咯咯作响。
几秒钟，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
最终，那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
它没有进入光亮区，而是转身，重新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深处，渐行渐远。
首到那声音彻底消失，三人才如同虚脱般松了口气，冷汗浸透了后背。
“走…快走…”曹啸血声音沙哑，心脏还在狂跳。
那个存在…她到底想干什么？
警告？
观察？
还是…默许？
他们绕过那片黑暗区域（曹啸血始终警惕着是否会出现第十三盏绿灯的幻象），终于在走廊最深处，一扇几乎与墙壁同色、布满灰尘和蛛网、没有任何标识的厚重木门前停下。
门很旧，木质纹理粗糙，上面没有任何数字，只有一个早己锈蚀发黑的黄铜门把手。
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陈旧书卷、灰尘、以及更深层冰冷气息的味道，从门缝里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就是这里了。
404教室。
曹啸血看向李思睿。
李思睿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举起那片散发着微弱银光的临时安全凭证（404教室），将其按向那扇布满灰尘的厚重木门。
“使用！”
李思睿低声道。
嗡！
银色薄膜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流动的光点，如同活物般渗入门板的纹理之中！
布满灰尘的门板上，一个由银光勾勒出的、繁复的符文一闪而逝！
“咔哒…”一声沉闷的机械转动声从门内传来，清晰地在死寂的走廊中回荡。
厚重的木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一股更加浓郁的、冰冷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内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进！”
曹啸血低喝，强撑着身体，第一个侧身挤了进去。
王富贵和李思睿紧随其后。
就在三人全部进入，身后的木门即将自动合拢的瞬间——曹啸血猛地回头！
借着门口最后一丝走廊灯光的映照，他看到在教室正前方，那本该是黑板的位置，覆盖着一块巨大的、落满灰尘的幕布。
而在幕布旁边，立着一面等人高的、边框雕花繁复的落地镜！
镜面本身却光洁如新，一尘不染，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就在曹啸血的目光触及镜面的刹那——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们三人的身影。
镜中，一个穿着猩红睡裙、嘴角缝合着黑色麻线的身影（林晚）正背对着他们，似乎低头在看着什么。
而在她脚边，赫然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正是张天行！
更让曹啸血瞳孔骤缩的是，镜中的林晚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注视，缓缓地、缓缓地侧过了半张脸。
那被麻线缝合的嘴角，极其诡异地向上…弯了一下。
与此同时，曹啸血视野中，那代表着裂口学姐林晚好感度的数值，悄然跳动：`[后宫成员：林晚（好感度 10 → 15/100）]`砰。
身后的木门，彻底合拢。
将最后一丝光线隔绝在外。
404教室，陷入一片绝对、死寂的黑暗。
只有曹啸血手中，那枚冰冷的污染结晶，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不祥的黑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