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
陈笑精力旺盛,起的很早,来到院子便开始练拳。
这并非修行,他的拳法不凌厉,也非杀招,甚至可以说是花拳绣腿,连起到锻炼身体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陈笑练拳完毕,轻吐一口浊气,一回身,看到少女在屋里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羞赧。
“早上好姑姑。”
陈哭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事情,并没有回应他,或者也没有想事情,只是单纯的不想说话。
屋内陈哭趴在窗前看陈笑给了呜呜一个山果,酸的它呜呜首叫,逗得陈笑哈哈大笑。
陈笑又扫了扫院子的花瓣,在树上揪了一些完好的花朵在房下晒干日后打算做一些花茶泡着喝。
最后他把陈哭躺着的席子仔仔细细的擦干净铺好,小小的院子被收拾的整洁如新,最后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便升起了炊烟。
门口忽然传来声响,陈哭懒懒的掀开眼皮,正见一个人准备爬墙往院子里翻。
趴着的呜呜凶猛的叫了起来,吓得那人连忙翻了回去,陈笑走出大门,就看见一个被摔晕的流浪汉躺倒在地。
“……?”
陈哭也走了出来,呜呜还在叫唤,陈笑制止了它,和陈哭一起打量这个脏兮兮的人。
胸平平的,应该是个男的。
“姑姑……这?”
这人瘦弱得很,衣衫破烂,脏污不堪,头发凌乱,脖子上带了一块雕刻成平安符的玉石也微微有些磨损,身上有些伤口还在流血。
陈哭撇了撇嘴,走进了屋子里。
这是要陈笑自己拿主意了。
思索片刻,陈笑也不忍心将这人丢在这里,虽然这人不知底细,但其看起来非常瘦弱,应该是很久都没吃东西了。
陈笑将那人拖进院里,给他喂了一口清水。
流浪汉悠悠转醒,看清周围的环境后,竟然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陈笑出声询问。
他的目光缓缓定格在陈笑的脸上,这是一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容。
“啊,啊,小兄弟。”
陈笑诧异,这流浪汉声音听起来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人。
“你是谁,我从未在我们村子见过你。”
听到这话,那流浪汉又放松了一些,待他起身而坐,娓娓道来。
“我叫宰从朔,我家住在镇北城,我受人追杀一路逃亡,误入此地,多谢你的庇护,日后我回了本家,必有重谢。”
陈笑一听这人正受人追杀,只觉得救了个麻烦,他听后摆摆手,忙说道:“不必不必,你可否甩开追杀你的人了?”
“甩开了,我身上有收敛气息的护符,他们在林中遇见了大妖,被吓跑了。”
陈笑听了,更是瞪圆了眼。
“大妖?!”
陈笑还没见过妖呢,顿时好奇心大起。
“是的,我应该是从那边的山过来的,那个山林很错杂,甚至我也是迷路了很久才找到这里来的。”
陈笑顺着宰从朔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山上和他采药的山林不同,那里野兽很多,深林雾气弥漫,危机重重。
“妖是什么样子的?”
陈笑好奇问。
“很丑陋,不过在他们眼中有自己的审美标准,说不定我认为丑的在他们眼中很美。”
陈笑上下打量了他,心中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救济他,他回头看向陈哭的窗,他也不知道姑姑到底听没听见,他想让姑姑也帮他拿拿主意。
宰从朔见陈笑面色犹豫,还回头看向屋子,现在是清晨,家家炊烟袅袅,小道上没有人迹,他不了解这里,他本来翻墙是想偷身衣服弄点吃的,可他被发现了,还摔晕了过去。
这人看起来还算善心,他咬了咬牙,他的行踪不能让再多人知晓了,他再次开口。
“我看你连修者都不是,只要你助我回到本家,不管你资质再差,我都会让你入我宰家,学我宰家术法,助你修行。”
术法和武法,是修行的两大法门。
“术法?”
陈笑眼睛一亮,“可有凭信?”
“这块玉佩是我娘亲给我的遗物,我很珍惜,以此为证,日后如果我没有履行承诺,你便将它摔碎,这是我最珍重的东西。”
宰从朔解下脖子上的玉石,递给陈笑。
陈笑接过,玉石温润得很,入手只觉思绪通达,陈笑暗叹一声好玉。
陈笑扶着宰从朔来到屋里,整个屋子分成两个房间,陈笑带他来到右侧房间,房里空间不大,只垒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土炕,上面放着干净的被褥。
“那边是我姑姑的房间,不可打扰。”
“哦哦。”
“现在土锅烧着饭,烧不了水,你先用凉水清洗一下吧,等你清洗好,一起吃饭。”
“好。”
好在是夏天,水温凉些也没有太过冰冷,陈笑打好水给了他干净的衣物后便退了出去,宰从朔便在屋子里清洗起来身体。
走出来的陈笑先是来到厨房做未做完的饭菜,然后待饭菜将熟,便从陈哭未关的窗前叫姑姑吃饭。
“吃什么?”
陈哭躺在床上,懒懒出声。
“煮了青菜,还有茄子。”
“不吃。”
“姑姑怎么不吃?”
“没胃口。”
陈笑沉默了一会儿,柔声跟陈哭商量着开口。
“多少还是吃一些,午前我去山上采药顺便猎几只野味,中午给姑姑弄肉吃好不好?”
过了半晌,陈哭才说道。
“我困了。”
“姑姑不是才起吗?
怎么又困了?”
陈笑突然有些不安,他开始担忧陈哭的身体,他觉得姑姑的状态很不对,虽然之前睡觉也会久一点,但是没有像这两日这样嗜睡的这么严重。
他觉得姑姑可能生病了,他决定下午听先生讲书之前把药草卖掉,带姑姑去看一看赤脚医生。
屋里再没传出声音了,他便贴心的关好了窗。
“你洗好了吗?”
陈笑礼貌的敲了敲门,房里传来声响,片刻后门被打开,陈笑看着洗干净的对方,迟疑的眨了眨眼。
洗干净的少年皮肤白皙,身材虽然瘦弱,但俊朗的面容带着常人少有的傲气,头发也简单的找了段绳子束了起来,这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哦,一只落魄的骄傲孔雀。
年岁不大,身板也消瘦得很,还真是个少年人。
“你叫什么名字?”
宰从朔问陈笑。
“等你什么时候履行了承诺,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
等等,名字和承诺有什么关系?
宰从朔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