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李婉清，很荣幸参加贵公司总监的面试..."

"咚咚咚！"

我正对着镜头自我介绍，房门突然被敲响。

"婉清，快出来吃水果！我刚洗好的苹果，不吃会坏的！"婆婆王淑华的声音穿透房门，清晰地传到了面试官的耳朵里。

我看到屏幕对面的HR经理皱了皱眉，赶紧做了个手势示意稍等，匆忙起身走向门口。

"妈，我在面试，能不能等会儿？"我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面试比吃水果重要？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赶紧出来！"王淑华的声音更大了，"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给你洗个水果你还嫌弃？"

我心里一阵火起，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妈，这是我升职的关键面试，真的很重要，您能不能..."

"升什么职？女人还是要以家庭为重，天天想着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我回头看了看电脑屏幕，面试官明显听到了这些话，脸色有些不悦。我急得额头冒汗，赶紧回到座位前。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情，我们继续。"

HR经理勉强笑了笑："李女士，看起来您的家庭环境不太适合远程办公。我们这个总监职位需要经常在家处理紧急事务..."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这次更急促。

"婉清！你到底出不出来？水果都要氧化了！"

我看到面试官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心都凉了半截。这个总监职位我准备了三个月，薪资比现在高一倍，而且是我梦寐以求的跨国公司。

"李女士，我觉得今天的面试到此为止比较好。我们会综合考虑后通知您结果。"HR经理客套地说道。

"等等，我可以..."

"嘭！"房门突然被推开，王淑华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了进来。

"哎呀，原来在和人说话啊。"她故作惊讶地看着电脑屏幕，"你好你好，我是婉清的婆婆。你们聊什么呢？"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屏幕对面的HR经理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非常抱歉，我们今天就到这里。"说完，面试官直接挂断了视频。

"妈！"我转身怒视着王淑华，"您知不知道您刚才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了？给你送个水果还有错了？"她理直气壮地说，"再说了，什么工作比家庭重要？你看你，整天为了工作不回家吃饭，现在连婆婆的话都不听了。"

"这是我升职面试！"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为这个机会准备了三个月！"

"升职？"王淑华撇了撇嘴，"女人升什么职，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不好吗？你看看隔壁的小张，人家媳妇多贤惠，从来不抛头露面。"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不是王淑华第一次破坏我的工作了。上次我准备重要的客户提案，她非要我陪她去买菜，说什么"工作哪有婆婆重要"。还有一次我在家加班，她故意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说我"假装工作，实际上在偷懒"。

"妈，我需要工作，我需要这份收入。"我努力控制情绪，"咱家房贷车贷都需要我的工资..."

"那都是你们小两口的事，关我什么事？"王淑华打断我，"我就是看不惯你天天在外面野，一点都不像个女人。"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那张理所当然的脸，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刚才说"原来在和人说话啊"，但我房门是关着的，她怎么知道我在面试？

"妈，您怎么知道我在面试？"

王淑华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我听到你说话了呗。"

"我房门关着，隔音很好，您在客厅应该听不到。"我盯着她的眼睛，"而且您刚才敲门的时机太巧了，正好是我自我介绍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王淑华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就是恰好洗了水果，想给你送过来。"

我想起了一个细节：昨天晚上我和老公陈浩说过今天有重要面试，当时王淑华正在厨房洗碗，距离客厅不远。

"您是故意的。"我肯定地说道，"您故意在我面试的时候来打扰我。"

"你胡说什么？"王淑华声音提高了，"我一个老太太，能有什么坏心眼？"

但我已经看出来了，她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心虚，还有嘴角隐隐约约的得意。她就是故意的。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李女士，很遗憾今天的面试效果不佳，我们决定不再进行下一轮。感谢您的参与。

看着这条短信，我的心彻底凉了。三个月的准备，一年的期待，就这样被毁了。

"怎么了？"王淑华看到我的表情，"是不是面试没过？我就说嘛，女人还是安分一点好，总想着往上爬干什么？"

听到这话，我突然明白了。她不是不知道这个面试对我有多重要，她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让我升职，不想让我在事业上有所成就。

"为什么？"我看着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这是为你好。"王淑华振振有词，"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什么样子？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家庭上，放在孝敬长辈上。"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楼下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是陈浩回来了。

我需要和他好好谈谈这件事。但在心里，一个可怕的念头正在形成：这真的只是婆婆的偏见吗？还是说，背后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