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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盐帮老冯仪凤元年的夏天来得特别早,七月里日头已透着灼人劲儿。

临漳镇外的漳水河泛着粼粼波光,河岸边堆着几十上百袋粗盐,

冯渔正指挥着帮工往马车上搬。他今年三十出头,脸上带着常年走商晒出的健康褐红,

双手骨节分明,指缝里还沾着些盐渍 —— 人都称他作冯十三郎,

在临漳做盐生意已有十年,靠着实在性子和准眼光,生意做得还算红火。“冯君啊,

歇会儿喝口水!” 副手老张端着个粗瓷碗走过来,碗沿缺了个小口,

水里还飘着两片槐树叶。冯渔直起身,接过碗一饮而尽,清凉的井水顺着喉咙滑下去,

解了不少暑气。“赶明儿把这碗换了,不吉利,漏财。”说话间转头看了眼码头,

同村的王阿婆正一边走着一边叫卖自家汤饼。“阿婆,你家小虎呢?

往常这时候早跑过来要糖吃了。” 冯渔擦了擦嘴,笑着问道。王阿婆的孙子小虎今年三岁,

虎头虎脑的,最爱黏着冯渔,每次祖孙两个搭班来卖汤饼,冯渔都要给孩子塞块麦芽糖。

而当孩子用稚嫩口音念叨着“这糖咋有点咸”每每引起码头工人们的哄堂大笑。

冯渔这话一出,王阿婆的眼圈瞬间就红了,站着的身子晃了晃。“十三郎,

小虎…… 小虎不见了!” 她声音发颤,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今早我在院里晒衣裳,

就转身拿个竹竿的工夫,回头孩子就没影了!我找遍了巷子里的犄角旮旯,

都没见着人……”“可这一天的生计压着俺祖孙两个,怕是轻易就断炊了,

我只得出来照顾营生。”冯渔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心猛地沉了下去。“嬢子莫慌,慢慢说,

最后见小虎的时候,他在哪儿?穿的啥衣裳?” 他扶着王阿婆坐到码头旁边的石墩上,

语气尽量平稳。“就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下,穿的那件蓝布小褂,

还是你去年给置办的……” 王阿婆越说越急,眼泪顺着往下掉,

“我已经去镇东头的尉所报了信,可官爷说,说不定是孩子自己跑出去玩了,

让我再等等…… 这都快晌午了,人命关天哪儿还等得起啊!”冯渔皱紧眉头。

冯虎是镇上的尉官,管着治安捕盗的事,性子有些敷衍,寻常小事又总爱延压。

他看了眼马车上码好又不能轻易交割的盐。这批盐是要运去洪州的,

那边的商户已经催了好几次,耽误了要赔违约金。可再看王阿婆哭得直哆嗦的样子,

他咬了咬牙,转身对帮工说:“张叔,这批盐先放搁这,你帮我照看着,我这就去趟尉所。

”“十三郎,生意……” 张叔有些急,“洪州那边催得紧,再耽误就来不及了。

”“生意再急,也没孩子的命重要。” 冯渔拍了拍张叔的肩膀,“放心,

后续我来跟商户解释。”“另外通知走商弟兄们多留意虎子踪影。”说罢,

他便快步往镇东头的尉所去,路上还不断问遇到的街坊,有没有见过穿蓝布小褂的三岁孩童。

尉所里,冯虎正歪在椅子上喝茶,见远房侄子冯渔进来,放下茶碗:“十三郎,

你不在码头搬盐,来我这儿干啥?”“明公,乡人王阿婆的孙子小虎丢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气定神闲坐着?” 冯渔语气有些愈发急了,“孩子才三岁,

要是被人拐走了,越晚找越难!”冯虎撇了撇嘴:“临漳镇就这么大,能跑哪儿去?

说不定是躲在哪个巷子里玩,等饿了自然就回来了。再说,

我已命拓跋图率两个不良人去街上打听了,有消息会报上来的。”“这怎么行!

” 冯渔往前一步,“以愚下之见,明公应分派更多人手并于镇外的路口堵截!

河边、树林子都不应放过。”冯虎被他说得有些不耐烦,可冯渔在镇上人望高,

于自己又兼着远房叔侄这一层关系,不好直接驳其面子。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行吧,

我再派几个不良人出去,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赶紧去忙你的生意。

”冯渔却摇了摇头:“我的生意不急,我也去找。” 他走出尉所,沿街喊着小虎的名字,

逢人就打听。镇里的街坊们听说小虎丢了,也都停下手里的活,跟着一起找。有的去河边看,

有的去镇外的农田里搜,还有的去附近的村落问,可直到太阳落山,连小虎的影子都没见着。

王阿婆回来后便自坐在自家门口,望着巷口的方向,眼睛都哭肿了。冯渔走过去,

蹲在她身边:“阿婆,您别担心,我们再找,明天我去周边的镇子问问,肯定能找到小虎。

”“十三郎,都怪我,要是我看紧点……” 王阿婆哽咽着,话都说不完整。

冯渔拍了拍她的后背,边帮顺气边安慰:“不怪孃孃,虎子父亲常年在外,

是我们没护好虎子周全。您先把饭吃了,这样才有精神等消息。

” 他从家里端来热好的菜粥,一口一口喂给王阿婆,直到她慢慢吃下小半碗。那天晚上,

冯渔没回家,就坐在王阿婆家门口的石阶上,守着巷口。月光洒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想着小虎平日里蹦蹦跳跳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找遍天下,也要把孩子找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冯渔彻底停了生意,带着画师画的小虎的人像,去周边的镇子寻访。

他走了临漳附近的十几个镇,磨破了不知多少双鞋,人也晒脱了一层皮,

可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冯虎那边也没消息,派出去的不良人找了半个月,

就渐渐没了劲头,只偶尔应付着问几句。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秋天。九月里,

天气转凉,有人从外地经商回来,刚进镇就对人说起阎伯屿当了洪州牧,已重修了滕王阁。

还说,有个叫王勃的书生,路过滕王阁的时候,写了两句 “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正在当今天下传得沸沸扬扬。对这一切冯渔却没有兴致,

这天他径直去了王阿婆家。阿婆比之前更憔悴了,眼睛哭瞎了一只,见了冯渔,

只是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冯渔心里发酸,从怀里掏出一整包麦芽糖,

那是他在外地特意买的,本想着要是找到小虎,就给孩子吃,可现在只能默默攥在手里。

“阿婆,我这次往返打听到一些消息。” 冯渔轻声说,

“说不定小虎被人带到了别的镇子上,我想去观台镇一带再碰碰运气。”王阿婆点了点头,

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她攒的几吊钱:“十三郎,你路上拿着,别委屈了自己。

”冯渔推辞过又叮嘱王阿婆几句,便告别回家收拾行李细软。

第二章 西门祠话说冯渔辞别众人就搭了条商船,随众人沿漳水往观台镇的方向行去。

“相传东汉时曹操为阅兵所建,故叫观台。所谓:‘石虎所筑,以临漳水,故名曰观。

’那里自古为水陆要道,来往的商船、旅人多,或许能打听出小虎的消息“面水风来,

他想着想着便出了神。船行得慢,冯渔每天都站在船头,望着两岸的风景,

时不时向过往的船只打听。可半个多月过去,还是没半点线索。这天,船靠岸了观台镇,

镇外有座西门祠,据说有些年头了,冯渔就趁着裝卸货之际下船去祠里拜了拜,

希望能求个孩子平安。更盼老天开眼,能有小虎的消息。西门祠建在半山腰,

周围都是苍劲的古树,枝叶茂密,遮天蔽日。祠前有个千年水潭,潭水清澈,

能看见水底的石子。冯渔走进祠里,里面很安静,只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在扫地。

他四处走走看看,便又跟老和尚打听有没有见过三岁左右的孩童,

老和尚依然弯腰却摇了摇头,说这里偏僻,很少有孩子来。冯渔有些失望,刚要走出祠外,

身后似有声音若隐若现。回首惊见老者抬起了头,正注视着他本人。老者眼珠是浑浊的白,

握在手里的扫帚顿了顿:“施主找的人,或许在‘里面’。” 他指了指祠前的水潭,

“潭底有鱼,鱼腹有界,执念深的人,会走进去。”这一番话,反而让冯渔一头雾水。

第二天冯渔又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发呆。忽然,他听见水里传来 “哗啦” 一声,抬头一看,

只见一群鱼从水里跳出来,浪花像串起来的珍珠,落在水面上,溅起层层涟漪。

几只燕子在潭上空盘旋,翅膀迎着风,飞得又高又稳。他正看得入神,

忽然觉得脚下的地面轻轻晃了晃。一开始他以为是错觉,可很快,晃动越来越明显,

周围的树木也跟着摇晃,叶子 “沙沙” 作响。漳水开始翻滚,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水底钻出来。“快跑!” 人们突然大喊,纷纷扔掉手里的活计,

转身就往山的高外跑。冯渔也慌了,起身想跟着跑,可刚走两步,

就看见远处的山体开始移动,像是被什么力量推着似的。周围的人都惊呆了,站在原地,

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有几个旅人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就在这时,

一阵低沉的龙鸣声从山中深处传来,震得人耳朵发疼。紧接着,

山洪挟着惊天动地的气势席卷一切。“快上船!” 冯渔反应过来,

拉着身边一个吓得哭起来的小姑娘,往山下的码头跑。岸边的船都晃得厉害,

有的已经被水冲得飘了起来。冯渔好不容易把小姑娘送上一条船,又转身去拉其他人。

一个老船夫跌坐地上,口里念念有词“龙王发神威了。”冯渔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

一起上了船。船在水里摇摇晃晃,像是一片叶子,随时都可能翻掉。冯渔紧紧抓着船舷,

看着周围的水越来越大,岸边的房屋、树木都被淹没了不少。他心里想着,要是小虎在附近,

这么大的水,可怎么得了?不知过了多久,所幸水势渐渐小了。商船被冲到了岸上,

冯渔和其他人下了船,浑身都湿透了,沾满了泥巴。岸边有个碑亭,亭子中间立着一块石碑,

上面刻着十二个字,因为年代久远,字迹模糊,只能看清 “㱿盛” 两个字。

“这‘㱿盛’是什么意思啊?” 有人疑惑地问。冯渔也不知道,他走到碑前,仔细看了看,

除了这两个字,其他的字实在辨认不清。他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这异象和小虎的事有关,

可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关系。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各自散去,寻找住处。

冯渔想着王阿婆还在临漳等消息,就打算先回镇上,再做打算。他找了个地方,

把身上的湿衣服拧干,又向当地人打听了回临漳的路,就匆匆出发了。走了几天,

终于回到了临漳镇。冯渔又累又饿,身上还沾着泥巴,他想着先回家换身衣服,

再去王阿婆家。突然看到张叔从面前走过去,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张画出来的脸。至此,

冯渔心中开始浮现一股异样。刚走到巷口,就听见院里传来孩子的笑声。

虽然槐树依然枝繁叶茂,阿婆院外的石阶还是老样子,可天上的太阳是淡金色的,

照在身上没半点温度。他心里一紧,脚步顿住了。这笑声…… 怎么这么像小虎?

他不敢相信,悄悄走到院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院子里,

一个穿着蓝布小褂的孩子正蹲在地上,用一根竹竿做的秤,往里面放石子,玩得不亦乐乎。

那孩子的眉眼、身形,和小虎一模一样!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从未见过。看起来三十多岁,

头发乌黑,没有一根白发,正笑着看着孩子。冯渔的心跳得飞快,他想冲进去抱住孩子,

可又有些犹豫。这男人是谁?小虎怎么会在他家院里?难道是被这男人拐走的?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心里又喜又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想着,不管怎样,

一定要把小虎带走,送回王阿婆身边。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小虎!

” 他喊了一声。孩子抬起头,看了看冯渔,眼神陌生。也未放下手里的竹称。

旁边的男人皱起眉头,挡住了孩子:“你是谁?怎么不打招呼就闯进我家院子了?

”“你的家?” 冯渔看着男人,“还有,这孩子分明是王阿婆的孙子,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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