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爆米花机炸响时产生的声波实际上是一种特殊频率的宇宙能量,
这种声波悄悄地治愈了这个星球上在儿童中蔓延的异星瘟疫,
而当权者发现了宇宙爆米花机的秘密后却企图扣押爆米花机用来提取核心科技。
我匆忙之中无意间闯入了现场。我和男主角默契配合成功将爆米花机改装成星系级的扬声器,
在亿万名孩童的欢呼声中,治愈之音响彻了星球,
响彻了星际……1 寂静瘟疫“星萤”!——他们是这么称呼我们的世界的。
在我们的世界中,流转的极光像永不落幕的庆典,它将天空染成流动的紫与绿。
但是在这瑰丽的天幕之下,流转地不仅仅是极光,还有…寂静!寂静,那是一种瘟疫。
它是随着三年前那颗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彗星而来。
它抽干了 playground 上的欢笑声,只留下了病房里微弱的呼吸声,
还有大人们努力压抑的沉重,以及微弱的希望。我默默地蹲在妹妹凯西的床边,
指尖轻轻掠过她额前汗湿的、已显出淡淡晶化的发丝。
一层透明的防护罩将她与这个世界隔开。透过这层“隔膜”,传来里面嘶嘶作响的空气声。
过滤器过滤着每一丝可能带来更坏结果的杂质。她胸口的起伏轻得几乎看不见。窗外,
极光依旧妖娆地舞动着,而此时却显得美丽但却异常冷漠。2 爆米花奇迹然后,
它来了。不是声音先至,而是一种奇妙的震动。这种震动低沉,浑厚。它穿透了合金墙壁,
穿透了隔离罩,直直地撞进了人的胸腔之中。当震动传来时,
连凯西的监护仪频率都似乎因此而跳跃了一下。紧接着,才听到了那声炸响——“砰!
”就像什么呢?让我形容一下。就像一颗小小的恒星在云端诞生。这声音充满了饱满、滚烫。
它带着毋庸置疑的喜悦,悍然地撕碎了星萤持续了太久的死寂。我猛地站起了身冲到了窗边,
向外望去。只见遥远的、被极光晕染的天空中,
正悬着一艘胖墩墩的、看起来颇有一些年头的星际贩售船。船身上漆着有些褪色的一行字,
仔细辨认之下是:“科斯莫的宇宙爆米花”。
这行字的旁边还画着一个正咧开了大嘴笑着的、喷着星星的爆米花桶。船体下方,
是一个造型古拙、铜管缠绕的机器。此时,它正在轰隆隆作响。随着机器的每一次轰鸣,
都有一大团云朵般洁白的爆米花喷涌而出。
这些爆米花被精准地注入下方展开的巨大的纳米网兜中。爆米花热气腾腾的,
看到的人几乎能够想象到那扑鼻的焦糖甜香。更令人惊喜的是,
第一声巨响的余波还没有散尽,第二声、第三声巨响就接踵而至了。“砰!砰——!
”这声音就像是战鼓,而这战鼓却只是为了最纯粹的快乐而擂响。星萤的死寂被彻底砸碎了。
先是听到一两声试探性的欢呼声,从星萤附近的穹顶下传来。紧接着,
就如同发生了连锁反应,就如同星火燎原,整个城市,不仅仅是城市,
仿佛整个星球沉睡的孩童们都被这声音唤醒了!
欢呼声、尖叫声、大笑声从四面八方涌了起来,汇成了一股越来越洪亮的声浪,
冲击着、应和着天空那规律而巨大的轰鸣声。
3 星际小贩的秘密我看到凯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呓语。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楼下街道瞬间有了生机。飞行器的引擎嗡鸣声响起。
家长们或抱着、或牵着他们兴奋不已的孩子们,涌向了最近的星际驿站升降台。笑声,
真正的、鲜活的笑声,回来了。哪怕这欢乐只是暂时的。我必须去看一看。
为了凯西眼里那一点点微弱的光。星际驿站中通常只有货运飞船和官方的船只起降,
而此刻却挤满了许许多多的本地居民。孩子们穿着五颜六色的小隔离服,指着天空叽叽喳喳,
小脸兴奋得发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罕见的、近乎节日般的气氛。
那艘贩售船缓缓地泊入了公共摊位区,舱门打开,一股浓郁温暖的香气率先涌出。然后是他,
科斯莫。他围着一条略显滑稽的、沾着油渍和糖渍的围裙,忙得团团转。
他熟练地操作着那台还在不时发出吓人声响的古老机器,收钱,
递出一袋袋用透明气体包裹的、巨大无比的爆米花云朵。他看起来……太普通了,
黑黑的头发微微卷起,额上冒着汗。他的笑容有点忙乱却真诚,
就像一个刚出师没多久、跑星际长途还可能会晕船的小商贩。但他的机器,
那台叮当作响、蒸汽四溢的铜铁怪兽,每一次“砰”然作响,
都让周围的孩子们发出一阵快乐的惊呼。而每一次轰鸣后,我发誓,
我都能看到一些孩子苍白的脸颊上似乎多了一点点血色,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是错觉吗?
因为希望太迫切?轮到我时,我几乎忘记了要说什么,只是递过了信用点。“一袋。
”我的声音干涩。“好嘞!刚爆好的,宇宙第一美味!”他麻利地装好袋了,递给了我。
我看到了他笑容灿烂,露出了一口白牙。我靠了过去取袋子,
他身上淡淡的机油味和甜腻的焦糖味混合的气息飘了过来。那袋爆米花温暖地窝在我怀里。
我忍不住疑惑地开口,声音低的只有我和他能听到:“你的机器……它只是做爆米花的?
”科斯莫的动作顿了一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快速地扫过我,里面的某种轻松笑意淡去了几分,
换上了一点探究的谨慎。“老家伙脾气大,动静也大,”他拍了拍旁边一根还在发烫的铜管,
机器配合地喷出一股蒸汽,“吵到你们了?抱歉抱歉,祖传的手艺,就这毛病。”滴水不漏。
像排练过很多次。4 声波治愈我抱着那袋巨大的爆米花回到凯西的房间。
我轻轻打开防护罩的一个小口,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颗,递到她唇边。
那浓郁的、带着阳光和糖分的香气弥漫开来。凯鼻翼翕动,极其缓慢地,张开嘴含住了它。
她咀嚼了一下,两下。然后,一个极其微弱的、消失了很久的笑容,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绽开。
“……甜。”她喃喃道,眼皮沉沉地合上,但这一次,呼吸似乎安稳了许多。
我看着那袋爆米花,看着窗外驿站方向那艘不起眼的小船,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错觉。
接下来的几天,“科斯莫的宇宙爆米花”成了星萤唯一的主题曲。轰鸣准时在黄昏响起,
孩子们的症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轻,欢笑越来越多。我几乎天天都去,买一袋爆米花,
和科斯莫闲聊几句。他依旧插科打诨,但看我的眼神里,戒备渐渐少了,
多了些别的东西——一种无声的确认,以及偶尔掠过的、深藏的忧虑。我们知道。
我们知道有什么非凡的事情正在发生。心照不宣。5 声波狂潮直到那天。
官方的银色悬浮梭无声地滑入驿站,穿着制服、表情冷漠的人围住了科斯莫的贩售船。
为首的官员出示了一张闪着冷光的命令函。“鉴于该设备可能产生未知辐射场,
涉及星际公共卫生安全,现依法予以扣押,进行全面检测。”声音通过放大器传出,
冰冷无情,盖过了爆米花机短暂的预热嗡鸣。周围欢乐的空气瞬间冻结。
孩子们脸上的笑容僵住。科斯莫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他张开嘴想争辩,
但那些官员已经强硬地登上了船,试图接近那台暂时沉寂的机器。他猛地挡在机器前,
手臂张开,那个动作充满了绝望,但却保持守护意味。我拨开人群冲过去,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检测?你们只是想拆解它!复制它!你们不在乎它真正做了什么!
”那官员冷冷地瞥我一眼:“无关人员请退后。这是为了星球的安全。”为了安全。
又是这个借口。他们要把这希望的声音关进实验室里,拆解、研究,
直到它变成另一份冷冰冰的报告,而凯西他们……等不起。科斯莫看向我。
在我眼里他不再是那个阳光的小贩,而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