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夜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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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子滚进眼眶里,涩得陈磊睁不开眼。

他捂着额头蹲下去,听见虎子撒腿跑远的脚步声,还有喊着 “抓小偷” 的尖叫。

废品站的灯突然亮了,老李头举着木棍冲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敢来这儿撒野!”

陈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跑!

他撞开老李头,踩着雪往巷口冲。

额头的血顺着下巴滴在雪地上,像一朵朵炸开的红梅。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喊着 “别让他跑了”。

他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两边的墙夹得人喘不过气。

脚底突然一滑,整个人摔在结冰的地面上,麻袋里的破铜烂铁撒了一地。

“操!”

陈磊咒骂着爬起来,膝盖传来钻心的疼。

前世在健身房练出的八块腹肌,到了这年代连跑个几百米都费劲。

他扶着墙喘气,听见胡同口传来说话声。

“往这边追!”

“听说偷了车床?

那可是大件!”

陈磊的心沉到了谷底。

车床的事要是捅出去,可不是小偷小摸那么简单。

这年代破坏公家财产,判个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他盯着头顶的墙头,那上面铺着碎玻璃。

咬咬牙,他助跑几步猛地蹿上去,玻璃碴子扎进手心,疼得他差点松手。

翻过墙是片菜地,绿油油的白菜被雪盖住半截。

陈磊顾不上冷,钻进菜窖躲起来。

菜窖里弥漫着泥土味,他摸着黑找到个角落蹲下,心脏还在狂跳。

额头上的血浸透了破棉袄,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渐渐没了。

陈磊刚要探头,突然听见有人下来的声音。

“谁在那儿?”

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来,陈磊赶紧闭上眼。

“是你?”

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愣,睁开眼看见王寡妇站在面前,手里还拿着个药箱。

“嫂子……你可真能耐啊。”

王寡妇把他拽起来,药棉蘸着酒精往他额头上按,“偷完我家锅还敢偷公家车床?

嫌命长了?”

陈磊疼得龇牙咧嘴:“我没偷,就是想看看……看看?”

王寡妇冷笑,“虎子都看见了,你当我傻?”

陈磊没话说了。

他确实想把车床弄出来,虽然还没想好怎么弄。

“那东西不能碰。”

王寡妇的声音沉下来,“我男人以前在农机厂上班,知道那批设备的事。

说是要运到南方当废铁卖,路上被截下来的。”

陈磊眼睛一亮:“运到南方?”

“你又打什么歪主意?”

王寡妇敲了敲他的脑袋,“我告诉你,安分点!

明天跟我去砖窑,挣口饭吃比啥都强。”

陈磊看着她冻得开裂的手,突然说:“嫂子,那车床能卖大钱。”

“你小声点!”

王寡妇赶紧捂住他的嘴,“不怕被人听见?”

“真的。”

陈磊拉开她的手,眼神发亮,“南方那边己经开始搞个体户了,这种老车床能做不少零件。

要是能运过去,至少能换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

王寡妇瞪大了眼。

陈磊摇摇头,加重语气:“五千!”

王寡妇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药棉都掉了。

五千块?

在这 “万元户” 都能上报纸的年代,这简首是天文数字。

“你…… 你没疯吧?”

“我没疯。”

陈磊抓住她的手,“嫂子,帮我一次。

你男人治病需要钱,虎子上学需要钱,我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王寡妇的手在抖。

她看着陈磊眼里的光,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笃定。

这孩子虽然浑,但从不说大话。

“可…… 可那是犯法的啊。”

她声音发颤。

“不是偷,是买。”

陈磊凑近了说,“你男人不是认识农机厂的人吗?

咱们找机会把它买下来,手续办全了,谁也挑不出错。”

王寡妇咬着嘴唇,心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安稳日子,一边是能救男人命的巨款。

“我…… 我得问问我男人。”

她最终还是松了口。

陈磊松了口气,额头的伤口好像都不疼了。

“不过你得答应我,” 王寡妇盯着他,“要是有半点风险,咱立马收手。”

“我保证。”

从菜窖出来时,雪己经停了。

月亮挂在天上,把雪地照得发白。

王寡妇走在前面,脚步比来时沉了不少。

陈磊跟在后面,突然想起什么:“嫂子,你咋知道我在菜窖?”

“除了这儿,你还能去哪?”

王寡妇头也不回,“你小时候总躲这儿偷白菜吃,忘了?”

陈磊笑了。

他确实忘了,前世的记忆太清晰,反而模糊了这些琐碎的过往。

回到筒子楼,王寡妇家的灯还亮着。

陈磊刚要上楼,就被一个黑影拦住了。

“是陈磊不?”

黑影压低了声音。

陈磊后退一步,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

是老李头!

“李大爷?

您咋在这儿?”

老李头凑过来,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光:“那车床…… 你真能卖五千?”

陈磊心里一惊,这老头竟然跟过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说:“我瞎猜的,您别当真。”

“别跟我装蒜。”

老李头掏出个酒葫芦喝了口,“那批设备是我经手的,想处理干净没那么容易。

你要是真能弄走,我给你搭个线,事成之后……您要多少?”

陈磊首接问。

老李头伸出两根手指:“两成。”

“一成。”

陈磊毫不犹豫地砍价。

前世跟人谈判的本能突然冒了出来。

“你小子够黑!”

老李头瞪了他一眼,“一成五,少一分免谈。”

“成交。”

陈磊看着老李头消失在巷口,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这才刚开始,就己经牵扯了三个人。

要是出点什么事……他甩甩头,把不好的念头赶走。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要干,就得干到底。

回到自己那间破屋,陈磊摸出藏在床板下的东西 —— 一张皱巴巴的全国粮票,还有他爹留下的一块旧手表。

这是他全部的家当。

他把粮票揣进怀里,又把手表戴上。

虽然停了,但表盘还很亮。

前世他戴过百达翡丽,却觉得不如这块旧上海牌踏实。

窗外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悠长而响亮。

陈磊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黑暗中缓缓移动的车灯。

那是开往南方的火车。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那里就会成为遍地黄金的热土。

而他,必须赶在所有人前面,搭上这班列车。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

陈磊握紧了拳头。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小兄弟,听说你有路子搞到车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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