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幸运的公主。我所在的王朝强大昌盛，父皇不需要我去和亲，而且因为疼爱我，
还许我自由择夫。可没想到贵为公主，想嫁个自己心仪的人也会有波折。
我有个两情相悦的竹马，当朝宰相的嫡长子杜禹，他比我大二岁，是太子哥哥的伴读。
在我眼里杜禹是个完美的人，长相郎艳独绝，头脑聪慧，文武双全。
有一次我偷偷溜出宫去玩，正碰上杜禹在街上行走，我亲眼目睹了一场掷果盈车的盛况。
一路上不知多少女人为他倾倒，对他暗送秋波，明塞罗帕。可他面色清冷，恍若无睹，
只在看到我时才露出了温柔宠溺的笑容，那一瞬间，
我感觉周围女人嫉妒的眼神快要把我射穿。从那次以后，我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刚一及笄，
便央求父皇赶紧把我俩的婚事定下来。可奇怪的是，一直许诺婚事由我自己做主的父皇，
这次面上却有了为难之色。“玉儿，我已与杜相提过此事，可他不同意。他对杜禹寄以厚望，
如果他入了公主府，便不能出仕，可惜了一身所学。”“那禹哥哥自己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如果不能和杜禹在一起，我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个倒没听杜相提起，不如你亲自问下他。”从父皇眼里的疼惜，
我猜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他知道我对杜禹一往情深，知道我不能没有他。
可杜相是他的肱股之臣，治理江山有力的左膀右臂，他不想强他所难。我理解父皇，
那此事便由我自己来解决吧。我下定决心，除非杜禹自己不愿意，否则我定要嫁给他。
我出宫去找杜禹。他见到我十分开心，眼中柔情似水，我慌乱的心安定了下来。“禹哥哥，
听父皇说你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他不愿意你做驸马。”因他的偏爱，
我一向在他面前直言快语。“是，父亲确实不同意。可我已向他表明今生非你不娶。
”“那岂不是因为我要害你们父子失和。”我既欣慰他坚定的态度，又有些愧疚。
“世上安有两全法。我理解父亲的想法，但比起功名利禄，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他目光温柔坚定的看着我:“玉儿，如果此生不能与你相守，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禁喜上心头，他的心果然和我是一样的。“只不过，可能要让你再等一等。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嗯?等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发顶:“等我高中状元后，再请你父皇赐婚，
让天下人也知道你不是嫁了个酒囊饭袋。”他其实很想向世人证明自己的才学，
可为了我……唉，我突然好心疼他。“禹哥哥，委屈你了。”我眼睛有些湿润。
他用手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尖:“小傻瓜，我一点也不委屈，多少人想做驸马还没机会呐。
再说了，将来有一天你若是不要我了，我不是还有机会出仕。”“我永远不会不要你。
”我对他信誓旦旦。回宫后我向父皇如实禀告。父皇很欣慰，这样优秀的儿郎这么钟情于我，
他觉得我这一生都会很幸福。第二年殿试中杜禹毫无悬念的高中状元。父皇当场为我俩赐婚。
杜相虽不情不愿，但君无戏言，他也只能一声叹息。我知道杜相并非对我不满，
只是不愿儿子致君尧舜上的才能被埋没在公主府里。当年杜相高中状元时，
我祖父也想让他做驸马，可他毫不犹豫的便拒绝了。如今他想让杜禹跟他做一样的选择，
却低估了我俩的感情。我觉得自己对不起杜相，拐走了他精心培养的儿子。
一年后我和杜禹大婚。满城春色，十里红妆，人人皆道我和驸马爷郎才女貌，天赐良缘。
洞房花烛夜，他对我百般怜爱，我沉溺于他的柔情中，几乎忘了初夜的疼，
只记住那晚陌生新奇的欢愉和心醉。食髓知味，
之后的两年里我们常常不分昼夜的huanhao。反正我们有钱有时间，没有闲事挂心头，
又彼此深爱，常常一个眼神对上了，两人便开始亲吻，然后就……水到渠成……我有时会想，
如果世人知道气质清冷的状元郎在床上如此热情，该有多么震惊。
可这世上只有我才有幸见到他这一面，他是独属于我的，我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他。
奇怪的是我们这么恩爱，我却一直没有怀孕。一开始我并不着急。我觉得我们还年轻，
有的是机会。可一晃又过去了两年，我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点慌了。
杜禹已经为了我不能出仕了，我不能再让他断了香火，那样我就太对不起他了。
我甚至生出了为他纳妾的念头。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我的心便疼的拧成一团。
我受不了和别人分享他，只想想都不行。母后此前曾派宫中的御医为我诊脉，
御医说我身体健康，孩子早晚会有的。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刚巧京中来了一位很有名的妇科圣手，我赶忙派人把他请进府里。他为我号完脉后，
也说我身体没问题。看我困惑的样子，他捋了捋胡子，说有时不孕也可能是男子的问题。
我心中暗笑，杜禹那方面不要太好，怎么可能有问题。但人既然来了，还是看一下吧。
为杜禹诊脉时大夫的眉头一直紧锁，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果真是杜禹的身体有问题吗？
“驸马爷肾精亏虚，且是先天之症，此症药石无灵，只怕此生都难以有子嗣。
”大夫语气中带着遗憾。大夫的话狠狠的打击了杜禹，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送走了大夫，我们夫妻二人在房内相对而坐，默默无言。我从未见过杜禹如此颓败的神色，
心疼极了，我柔声安慰他:“你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丁，让你弟弟他们生就行了。
”“听说生孩子很痛，刚好我不用受那个罪了。”“没有孩子和我争宠，
以后我就可以独享你的爱了。”我尽可能的去宽慰他。“可你那么喜欢孩子，
却因为我此生都做不成母亲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沮丧极了。我确实很喜欢孩子，
也一直渴望成为一个母亲。太子哥哥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我经常会拉着杜禹一起去看他。
小家伙白***嫩的，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肉嘟嘟的脸上一对小酒窝，
我一抱上便舍不得丢手。我也一直憧憬着说日后要和杜禹生四个孩子，最好两儿两女，
儿子像他，女儿像我。可没想到这对于我们却成了一个奢望。唉，
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虽然我觉得不能做母亲很遗憾，但也没到天塌下来的地步。
可杜禹却消沉了好久。也许原因在谁，谁便难以接受吧。我看他整日闷闷不乐，
便撒娇让他陪我去江南游玩。他一向对我百依百顺，我们准备了几天便出发了。
烟花三月的扬州景色美不胜收，让他的心情舒畅了不少。扬州太守王勤热情的设宴款待我们，
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但我总感觉有道目光在偷偷注视我，等我抬眸去搜寻时，
却又找不到。王勤在他府中为我们安排了住处，宴会结束后让其次子王淳送我们过去。
王淳与我年龄相仿，长相出众，性格沉稳，说话时脸上总带着浅浅的笑意，
给人的感觉温暖又舒服。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他的脸一直红红的，幸好还认得路。
送我们到房间后，他便告退了。一路舟车劳顿，我和杜禹一觉睡到第二天巳时才悠悠醒转。
打开门，却发现王淳已守在门外多时，他笑着道:“府衙事务繁冗，父亲脱不开身，
叮嘱我陪两位贵人在扬州城里好好逛逛。”有了王淳的指引，
我们把扬州城里好吃的好玩的都尝试了个遍。杜禹的心情越来越好，不时露出笑容。
我们对王淳的招待很满意，说起扬州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他总能引经据典，娓娓道来。
王淳相貌好，性格好，脑子好，我和杜禹都很喜欢他。通过这几日的接触，
我们也了解到他的一些基本情况。十九岁，已中进士，尚未婚配。他在扬州颇有才名和美名，
也是个出门便能收到罗帕的主，不知这样优秀的人为何至今还未婚配。
“一直未遇到心仪之人。”他耳根红红的答道。这么容易害羞，还真是个纯情的男子。
不知为何杜禹的心情突然又不好了。一会释然一会难受的样子，让我的心情也跟着上上下下。
“禹哥哥，我真的不想要孩子了。我想好了，咱们的余生就一起携手游遍这大好河山。
”晚上我依偎在他怀里宽慰他。可他恍若未闻，没有回应我。过了好大会，他下了决心似的，
定定的看着我，缓缓道:“玉儿，你觉得王淳如何？”“不错啊，挺讨人喜欢的。
”但是这么郑重的问我是为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你纳他为侧夫如何？”他语气轻松，
我却一眼便窥到他眼中极力隐藏的痛苦。“什么？!”我一下子坐起来，不敢相信的盯着他。
“你居然要把别的男人送到我床上！就是为了生孩子吗?我都说了我不想要孩子了。
”他似乎突然脱了力，一言不发的仰面躺下，用手臂遮住眼睛。
我看到泪顺着他的脸颊一直流到耳朵里。想起之前考虑为他纳妾时的心痛，
我明白此刻他有多难过。我趴在他怀里，拿出帕子给他拭泪。“禹哥哥，你何必自苦，
我现在真的对做母亲没有一点执念。将来年龄大了，咱们从你弟弟那里过继一个，
有人给咱们养老送终就行了。”我吻了下他的脸颊:“好哥哥，求求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你再这样下去我要心疼死了。”他坐起身，把我揽在怀里:“玉儿，王淳对你一见倾心，
接风宴上他一直在偷偷看你。你若愿意纳他为侧夫，他会欣然同意的。”“我不愿意！
”我有点生气了，和这男人怎么都说不明白了，看来只能让他换位思考一下了。
“我看扬州女子相貌出众者颇多，又温柔多情，不如我们先给你挑选个侍妾。”他一愣，
无奈道:“我对别的女子没有感觉。”“那我们真是天生一对，我也是如此。”“玉儿，
你的姐姐们每人都有两三个侧夫，你纳一个也无可厚非。”他居然还不死心。
“她们没我这好运气，从小便能遇到自己非常喜欢的人，
所以她们才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上找爱情。而我已经有了你，任谁我也不想要了。
”我坚定的态度终于让他偃旗息鼓。我怕他心里会因为王淳不舒服，便提出离开扬州，
去余杭看看。他却说过两日便是我生辰了，等过完生辰再走不迟。不想让别人打扰我们，
我俩悄悄的为我过了一个生辰。我们像年少时一样，一起放孔明灯许愿，放烟花，喝小酒，
笑着闹着，开心极了。可我偶然在那满天花火的照耀下，看到他眼里似有流动的水光，
待我定睛去看时，却发现原来不过是光影造成的错觉。因为高兴，他陪我喝了一整坛酒。
他酒量一直特别好，我都快醉了，他却一点事都没有。他背着晕乎乎的我慢慢走回住处。
他为我洗了澡，为我穿好衣服，把我抱上床。我口渴的厉害，他又为我倒了杯水。喝完水，
我却觉得更渴了，却又不是想喝水的那种渴。“禹哥哥，快点过来陪我。”我向他伸出手，
我向来在他面前不矜持。他握住我的手，俯身轻吻了下我的额头，
柔声道:“我去洗个澡便来。”然后我听到他在门外低声嘱咐什么人:“你，切莫伤了她。
”随后便是他离去的脚步声。莫名的燥热让我想挣脱身上的束缚。
杜禹只为我穿了肚兜和亵裤，轻易便被我扯散。我听到轻轻的脚步声靠近，
迷迷糊糊的笑道:“洗的真快，这么着急吗？嘻嘻。”来人没有说话，在床边坐下后，
用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指尖一点点划过我的眉眼鼻唇。我闻到他身上清新的皂角味，
不由深嗅了两下，叹道:“真好闻。”他轻笑一声。然后我听到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一个滚烫的身体挨着我躺下。感觉他只规规矩矩的躺着，我很不满意，
拧了一下他的胳膊:“这会子装什么假正经，我都快着火了。”说完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用脸去蹭他的脸。他身子僵了一瞬，便起身吻上我，青涩又热烈，
过了一会我便感觉嘴里有了铁锈的味道。我摇了摇头，不让他再吻我。
我搂着他的脖子向他索爱，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竟然很快就缴械投降。
我不满的抱怨:“全面退步，亲吻，还有那个，都退步的厉害。
”可很快我便知道自己错了……最后是我告饶，他才放我睡去。全程我都头晕的厉害，
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中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却又想不明白。直到第二天我从梦中醒来，
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躺在我身边的根本就不是杜禹，而是王淳。我颤抖着手穿好衣服，
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到他脸上。他从梦中惊醒，见到我又惊又怒的脸，
惶恐的爬起来跪在我面前。“……你先穿好衣服。”我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他穿戴整齐后再次跪在我面前，脸上却不再有刚才的惶恐之色，
而是看着我郑重道:“草民爱慕公主，愿做公主的侧夫，还请公主给草民一个机会。
”我没想到杜禹竟然合着他这样算计我，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我指着门对王淳说:“你走，现在就走，我不想再见到你。”王淳慢慢站起身，满脸的落寞，
他朝我深深做了个揖，开门走了出去。我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有人进来轻抚我的背，是杜禹。我猛的站起来，怒道:“这下你满意了！”他想抱我，
我不让，拼命推着他胸口让他走。“玉儿，”他声音哑的不成样子:“你别这样，
你再这样我的心就要碎了。”他眼底乌青一片，嘴唇干裂，显然一夜未睡。“禹哥哥，
你糊涂啊。”终究是心疼他，我扑进他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也眼眶通红。
待我情绪平复后，他又来劝我:“王淳真的很好，你要相信男人看男人的眼光。
再说事已至此，你总要给他一个交代。”“他一个男子，又不吃亏。我不跟他计较，
他就阿弥陀佛吧。”我气哼哼道。“可王淳说他爱慕公主，又与公主有了夫妻之实，
以后会为公主守节。这么专情的一个好男儿，你若不纳了他，岂不是误了他一生，
还是纳了吧?”杜禹锲而不舍。“跟他说，不用为我守节，许他自由婚嫁。”我态度坚决。
“你！你说说究竟要怎样你才能同意?”他耐心尽失，眼里喷火。
我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可我不会就此妥协。“怎样都不同意。”哼，
不要以为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会让步。见劝不动我，杜禹这次真恼了，
直到离开扬州都没再和我说一句话。和王太守作别时，王淳也来了，躲在人群里偷偷的看我，
眼里有种小狗被遗弃时的哀伤。虽然只是余光扫过他，但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瘦了，
看起来很憔悴。我有了一刹那的心软。我们又在外面游玩了一个月才回了京。
这件事我俩已经缄口不提，我以为王淳的事情已经永远的翻篇了。没想到离开扬州才三个月，
我们竟又踏上了去扬州的路。王淳快死了，因为我。自我走后，王淳魂不守舍，茶饭不思，
身体一日日的消瘦下去。王太守急得四处求医问药，大夫们都说身体本身并无大碍，
得的是心病。逼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对我求而不得，竟然相思成疾。太守惊怒交加，
没想到这么优秀的儿子竟然甘为公主侧夫。但看到爱子一副命不久矣的可怜样，
还是写了书信求我来见他一面。我本以为自己如此无情，最多让他恨我一场，
哪想到竟会要了他的性命。我可不想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所以一路上拼命赶路，
祈祷一切都还来得及。等我们风尘仆仆的赶到太守府，得知王淳还活着时，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我进到王淳房内，其他人立刻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床榻上的王淳瘦骨嶙峋，脸色枯黄，与几个月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判若两人。
只是看到我时眼中的光芒还和那时一样明亮:“公主，你竟真的来了，
我还以为父亲是哄我的。”我坐到他床边，轻声抱怨:“你怎么这么傻，害得我快内疚死了。
”他羞赧的笑笑:“对不起，吓到你了。”我端起床头温度正好的粥，盛了一勺，
送到他嘴边:“张嘴。”他受宠若惊，脸上浮起红晕，听话的张嘴吃下。我喂了他大半碗粥，
他全程边吃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放下碗，拿出帕子给他擦擦嘴，轻轻叹了口气，
知道他是自己逃不掉的冤孽。“我在这里最多待一个月，到时你若是好起来，
可以直接跟我回府。若是好不了，”我话还没说完，
他的声音骤然响起:“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公主，我好想你，
我能抱抱你吗?”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嗯。”我哪里还说得出什么拒绝的话。
他用了很大力气把我按在怀里，仿佛在抱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我推门出去时看到杜禹，
眼神不由闪烁了一下。他了然一笑。“准备呆多久？”他问我。“一个月，
想等他好起来再走。”“决定带他一起走了?”“嗯……禹哥哥，你生我的气吗？
”我叹了口气，“我若不带他走，他真会因我而死。这是一条人命，
我没办法狠下心去不管他。”他笑着摇摇头:“他本就是我为你物色的侧夫，上次若听我的，
哪里还有这场波折。”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会去王淳房里坐一坐，陪他聊会天。
他一天天的好起来，一个月后他已经恢复到初见时的样子，
又是那个如暖玉般温润俊朗的公子了。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让人死去活来。
王太守面色凝重的看着我带王淳离开，带走不甘心，留又留不得，
我又伤了一位可怜老父亲的心。想想以后两个夫君的生活，我只觉头大如斗。
爱情本就是一种偏爱，对一个人的偏爱势必会伤害另一个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才能谁都不伤害。王淳来到府中快两个月了，我借口他还要养身体，只有时白天过去看看他，
说会子话，除此外没有更亲密的行为。但这样拖下去不是个事。
我已经能感觉到王淳心底的失落，他满腔爱意的追随我而来，现在却被我冷落。
杜禹看我迟迟迈不出那一步，主动张罗起纳侧夫的仪式。没有和杜禹成亲时的盛大场面，
但仍是风风光光的过了明路，也算没有委屈王淳。婚礼当天，没有借口再逃避，
我留宿在王淳的房里。满屋的喜庆中，穿着大红喜服的王淳俊朗如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