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浇出去的是他的脸啊！
被自家娘子一把拉住当作挡箭牌的张晋衡：……迅猛的巴掌紧急刹车，差一点就招呼在了自家大郎的身上，张母心疼得脸都缩在了一起。
她小心道：“晋衡啊！
娘不是要打你！”
娘是要打的是你媳妇！
张晋衡十分明理，“娘，我知道，儿不怪您。”
张母欣慰点头，就要绕过他，继续教训大郎媳妇。
刚向边上迈出一步，大郎就跟着迈出一步，路被他给挡住。
张母看他，他也不说话，嘴角挂着笑。
张母只当他不小心，往另外一边走，谁知老大也跟着迈向另一边。
张母瞬间火就上来了，又看见大郎媳妇躲在老大的身后，死死扒着大郎的衣服，明知故问：“相公，娘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是不是我们早饭还没有做好？”
不等他回答，苏瑶继续说：“不是我们不想做饭，只是柴禾是湿的，怎么都点不燃。”
说到这里，苏瑶一脸愧疚，主动从张晋衡的身后走了出来。
语气里充满了内疚和自责：“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您要怪我也是应该的！”
“我想明白了，您狠狠处罚吧！
我和弟妹不会有一点怨言的！”
“只求您不要生气了！”
程嫣一看，哪里能拖姐妹的后腿啊？
学着苏瑶的模样，面对张母一脸惭愧。
条理清晰，句句带着真情实感，看热闹的张家村民都被这些话给打动了。
有人忍不住为她们说话：“张家妹子，你媳妇也是个贤惠明理的，说起来这件事也不怪她，柴禾没有晒干，点不着再正常不过了！”
周围人纷纷附和。
“对啊！”
“说得不错！”
还有人一脸公正道：“我看这件事谁都没有错！
你们一家人想必早饭都还没有吃吧？
赶紧叫你媳妇做早饭去吧！
一首拖着也不是办法。”
张母扬起一半的手，顿在半空，进退两难。
“我—我——”一口气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的。
咋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她张家的媳妇犯了错，她还管不了了？
张父看了半天，忍不住咳了一声。
“他娘，大郎和二郎家的也不是故意的。
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张母见他说话，更是满心的委屈没地方说理。
张晋衡站出来安慰道：“娘，瑶—”微不可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瑶瑶也不是故意的，娘你消消气？”
苏瑶一听这话，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大郎都这么说了，张母也就顺着台阶下去了。
“好，你娘我肚—肚子大，不和你媳妇搬见识。”
张晋衡夸道：“娘大度！”
被大郎这么夸奖，张母一张脸笑得像菊花似的，心里老美了。
她儿子就是有学问，连夸人都这么有深度。
然而转身，脸“唰”地就变了，垮得跟人欠她八百两似的，冲围观的张家村人挥挥手：“行了行了！
都赶紧回家去吧！
一个个都闲着没事干啊？”
要论变脸，这人才是真的祖宗。
苏瑶和程嫣对视一眼，不由感叹。
张家村人对此早己司空见惯，纷纷散开。
面对刚才诚心道歉的两个媳妇，张母扫了一眼，一言不发进了厨房。
苏瑶和程嫣对视一眼，心里那口气总算舒服了。
昨天初来乍到，被张母骂得人都是懵的。
今天也就讨了点利息。
然而两人高兴了没一会儿，张母的大嗓门就在从厨房那边传过来：“咋地？
火点不起来，就不吃饭了？”
苏瑶和程嫣老老实实进去，就见张母坐在灶口边上，招手让两人过来。
“我真是欠了你们张家的！
过来好好学着，我就教一遍。”
语气不好，但好歹还算是认真地教。
苏瑶装作认真，张母说什么，她都点头。
程嫣从小有保姆伺候，哪里需要干这个？
就连土灶都不认识，还是苏瑶告诉她的，心里就有点不耐烦。
但她会装啊！
人在这，心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闺蜜一个动作，苏瑶连她拉什么屎都知道，不着痕迹地将人给挡在了自己身后。
院子内。
张父早就回屋去了，留下张晋衡和张晋武。
兄弟俩先前进厨房被熏着了，脸上都是锅灰。
张晋衡有点洁癖，打水去洗脸，问老二：“你去吗？”
“大哥你先去，我过会儿就来。”
他惦记着自家媳妇，想要偷摸去看看。
程嫣在走神。
以前看小说，和人开玩笑，好想穿进古代和霸道王爷来一个邂逅。
然而真的穿了，她哭爹喊娘地想回去。
可哭爹喊娘有用吗？
喊祖宗都没用！
张晋武踮起脚尖，溜向厨房。
到了门口，往里一张望，就对上了自家娘子那张苦瓜脸。
别说，娘子哪里都好看！
你养过狗吗？
满眼都是你的那种。
程嫣仿佛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狗子在冲她摇尾巴。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程嫣的眼睛都亮了。
比起学怎么烧火，还是看帅哥适合她。
娘子又用那种炽热的眼神看自己了！
张晋武害羞得缩了缩脖子，如果他的心理活动有特效，绝对是粉红泡泡。
看着笑得像个傻子的人，张晋衡沉默三秒，转头又洗了一遍眼睛。
他洗完，张父从屋子里出来，张晋衡毫不犹豫地把木盆里的水倒掉，把水缸里的最后一点水倒入盆中。
“爹，水给您倒好了！”
大郎孝顺自己，张父笑得眼睛成一条缝。
“我家大郎是个孝顺的孩子。”
张父洗完，看见二郎还是站在厨房门口不动，不由好奇。
“晋武这孩子怎么了？”
张晋衡默了一会儿才说：“和二弟妹在说话。”
张父惊讶，也没见二郎出声啊？
好奇心驱使，张父过去一看，只见他家二郎在痴痴地笑，看起来，竟有几分像那镇上有名的傻子。
吓得张父连忙后退几步，揉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仍在梦里。
余光中一有动静，张晋衡装作不小心往右边走了几步，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僵住了。
张父摸了个空，意识到边上站着的是病弱的大郎，瞅他没瞧见，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他看看自己的手，突然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这一掐没收力，痛得他差点惊呼出声。
不是做梦！
张父瞬间眼神就变了。
上前一步就揪住张晋武的耳朵，“***的，做什么怪样？”
张晋武被亲爹揪耳朵，第一想法就是要保住自己的面子。
“爹，疼疼疼！
我娘子在呢！”
张父转头一看，厨房里，二儿媳正好看过来，程嫣一愣，微微一笑，转头假装自己在认真听婆母说话。
都是过来人，张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白他一眼，嫌弃地收回了手。
“出息！”
张父拿起盆就要把水倒掉，张晋武想起自己还没洗脸，去水缸边一看，里面己然空了，拼命拽住张父的手，“爹啊！
我还没洗脸呢？”
张父不顾他的阻拦，使劲把盆一甩，水就稀里哗啦地浇了出去。
“你还要洗脸？
我看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晋武望着湿润的地面欲哭无泪。
这浇出去的哪里是水？
是他的脸啊！
程嫣突然笑出声，苏瑶好奇问：“ 看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
张母内急出去了，此时厨房就她们两个人。
程嫣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看见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
狗呢？
苏瑶望一眼，狗的尾巴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