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俞若男看了看营地里的情况,然后说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李乘风点头表示同意。
俞若男突然竖起耳朵,紧张地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李乘风集中精神,听到了从营地边缘传来细微的、类似野兽低吼的奇怪声音,带着一种不安的诡异感。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警惕,然后默契地点了点头。
两人猫着腰,身形快速地向着营地边缘悄无声息地移动。
微弱的火光在幽暗中摇曳,仿佛蒙着神秘面纱。
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营地上空。
几盏昏黄的油灯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微弱的火苗跳跃着,投下的阴影好似张牙舞爪的鬼魅,将破败的帐篷和车辆笼罩得阴森恐怖。
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焦土味和血腥味,如同实质般的黏液,首往鼻子里钻,李乘风鼻子抽动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头,而俞若男则不禁紧紧捏住鼻子,屏住呼吸。
李乘风和俞若男像两只潜行的猎豹,脚步轻盈且悄无声息地朝着声音来源移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脚下黏腻的泥土和碎石挤压摩擦,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就像恶魔的低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在警告着危险的临近。
他们发现声音是从营地边缘一个废弃仓库传来的。
刚靠近时,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像是丧尸的低吼,这让他们心中瞬间充满警惕,身体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投入战斗。
透过仓库破损的窗户向内窥探,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二十来岁女人的身影,她鬼鬼祟祟地蹲在仓库门口,手中拿着一个类似注射器的物件,动作显得十分可疑。
借着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线,勉强能够辨认出她正往锁孔里注射着某种液体,这一幕让人不禁心生疑窦。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尖声叫道:“你们干什么?
想偷东西吗?”
那声音尖锐得如同破了的锣,故意提高的音量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显然是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制造混乱。
李乘风和俞若男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女人这突然反咬一口的举动,让他们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就像闻到了变质食物散发的酸臭味,心中警铃大作。
“你在干什么?”
李乘风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目光像锐利的箭一样紧紧盯着女人手中的注射器,试图从她的反应中找到答案。
“我……我什么都没干!”
女人眼神闪烁不定,像受惊的老鼠一样把注射器藏到身后,试图掩饰自己的行为,但慌乱的语气却出卖了她,让人对她的真实意图产生了怀疑。
俞若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让脚下的土地微微下陷。
她紧盯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
她逼近女人,声音冷冽地问道:“真的什么都没干?
那这是什么?”
她迅速伸手,一把夺过女人藏在身后的注射器,然后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注射器里残留着一些淡绿色的液体,那刺鼻的化学气味猛地钻进鼻腔,让俞若男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凝视着那液体的颜色和气味,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就像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氛围,让人感到窒息。
“这……这是……”女人开始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不敢首视俞若男那锐利如鹰的眼睛。
突然,女人猛地尖叫起来:“抓贼啊!
他们偷东西!”
她的声音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打破了营地的宁静,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帐篷内,睡梦中的幸存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醒,他们在迷迷糊糊中先是一阵惊慌,随后带着疑惑和警惕,裹紧衣服走出帐篷。
他们的脚步声杂乱无章,踩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声响。
不一会儿,人群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密集的鼓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赵刚领着几个手持棍棒的守卫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他那粗犷的声音如同洪钟般怒吼道:“怎么回事?
吵吵闹闹的!
石玉红?
发生什么事了?”
他那张布满胡茬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狰狞,就像地狱里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赵哥,他们偷东西,我亲眼看到的!”
石玉红指着李乘风和俞若男,语气尖锐而委屈,眼睛里却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那目光像是能把人吞噬,让人不寒而栗。
“偷东西?”
赵刚眯起眼睛,目光在李乘风和俞若男身上来回扫视,像审视犯人一样,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出破绽。
在这末世之中,什么最重要?
物资!
什么最不值钱?
人命!
在生存的重压下,有些人连最基本的道德底线都很难坚守,只要能活下去,他们甚至不惜牺牲一切。
赵刚冷哼一声,命令手下:“把他们抓起来,好好审问!”
几个守卫立刻涌上前,李乘风身形如电,在守卫扑上来的瞬间,他像一阵旋风,守卫们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就纷纷倒地。
李乘风在躲避和反击时,能感受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守卫们的攻击带起的气流擦过皮肤,有一种微微的刺痛感。
他并没有下重手,只是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住手!”
赵刚目睹自己的手下如此轻易地被击败,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无法遏制,他迅速抓起一根木棍,那木棍上粗糙的纹理在手中摩擦,带来一种原始的触感。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李乘风,声音中充满了责问和愤怒:“你竟敢公然反抗!
看来你们心中果然有鬼!”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俞若男突然伸出手,以一种优雅的姿态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轻声细语地吐出几个字:“赵刚,你真的打算只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吗?”
俞若男轻轻地举起手中的注射器,那淡绿色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显得格外刺眼。
“赵刚,你再仔细看看,这东西你觉得会是偷来的吗?”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一把冰刃,首刺人心,让人无法忽视她话语中的分量。
赵刚愣了一下,接过注射器,凑近时刺鼻的气味瞬间涌入鼻腔,那气味***得鼻腔内一阵酸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抬起头,目光狐疑地转向石玉红,仿佛在等待她的解释。
石玉红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她支支吾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围的幸存者们也纷纷窃窃私语,那声音像是一群蚊子在嗡嗡叫。
“这……这是我从仓库里找到的!”
石玉红见状,赶紧慌乱地辩解道,语气中充满了心虚。
俞若男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谎言:“是吗?
那为什么你鬼鬼祟祟地往仓库锁孔里注射这玩意?
这难道是你的‘偷’东西方式?
你不要否认,这地上有我们三人的脚印,从这里可以分辨出我们三人的移动轨迹,还有,那把锁锈迹斑斑,你现在手上还有锈渍吧!”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石玉红的虚伪。
石玉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连忙偷偷搓手道:“我没有,你诬陷我!”
这下等于不打自招了,石玉红再也找不出任何借口。
周围的幸存者们,看着石玉红那张扭曲的脸,开始指指点点,原本对她的信任也荡然无存。
赵刚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石玉红,粗声粗气地训斥道:“真是个废物!
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样!”
他虽然恼怒于石玉红的愚蠢,但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威信受到挑战。
经过这一番闹剧,营地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吹动帐篷的呜咽声,那声音像是有人在低低哭泣,让人心里发毛。
李乘风和俞若男相视一笑,他们的眼神交汇,传递着深深的信任和默契。
他们知道,在这末世之中,唯有彼此的信任才是最可靠的后盾。
此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就像寒冷的冬天喝到了一杯热茶,他们并非孤军奋战。
陈叔也缓缓走到他们身边,他拄着拐杖,每走一步,拐杖点地发出“笃笃”的声音,他拍了拍李乘风的肩膀,他似乎早就看穿了石玉红的真面目,对李乘风和俞若男的处境也更加关心。
然而,李乘风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他看着营地中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就像一只猎物感受到了隐藏在暗处猎人的目光。
他知道,石玉红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他必须更加小心,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夜色更加深沉了,几只乌鸦从头顶掠过,那扑棱翅膀的声音像是死神在挥舞镰刀,留下一阵令人不安的啼叫。
李乘风和俞若男没有再说话,他们转身朝着一个漆黑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一个访客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