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啊,怎么会不遗憾呢。——程一响
2023年5月9日,星期二,A市。
“程一响!不要以为你成绩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把学校当什么了!”听着办公室里的谩骂声,萧子衿直接敲门进去。
“报告!”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齐齐的朝他看去,两个少年视线撞上。
“你就是萧子衿吧,稍等一下哈。”校长语气缓和了一些,然后又数落了程一响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萧子衿被分到了014寝室,漾凡一中的学生都是混寝,也就是一个寝室里可能会集齐高一、高二乃至高三的学生。
“你是新来的?哪个班的?”寝室里一个男生笑着问萧子衿,他一笑,两颗小虎牙就露出来,可可爱爱的。
“高一(2)班……我叫萧子衿。”萧子衿边铺床边回话,男生说他叫许文舟,是高二(3)班的。
许文舟还给萧子衿介绍了剩下两个人,一个是跟许文舟同班的程一响,另一个是高三(8)班的苏瑟,虽然两人现在都不在。
萧子衿听着许文舟介绍,苏瑟现在高三下学期,马上就要高考了,他到现在都还在教室里学习。
许文舟说苏瑟是复读生,因为当时志愿出了问题,所以才选择了复读这条路,谈到程一响的时候许文舟眼里满是崇拜。
“程哥可厉害了,次次都是年级第一,而且每次都甩了年级第二 二十多分呢。”正说着,寝室门开了,门外的少年校服挂在肩上,鼻梁上有一小道伤正冒着血。
“程哥,创可贴快贴上,别吓到小孩子。”许文舟赶紧递了个创可贴过去,程一响这才注意到盯着他的萧子衿。
“萧……子衿?”程一响依稀记得好像是这个名儿,萧子衿点点头。
“程哥你们认识?”许文舟说出心中疑问。
“办公室见过一面。”程一响说完就洗漱去了,出来的时候刚好碰上苏瑟,苏瑟看着他心中了然,这位大哥又打架去了。
“苏瑟你回来了啊!”许文舟说道,一天之中有一半以上的时间这位哥们都在学习,要不是人要睡觉,恐怕苏瑟就一直都在学习了。
苏瑟点了个头,大家简单认识一下就都睡觉了,毕竟明天还得早起上课。
“萧子衿,你看看你舅舅的女儿,次次都是全校第一,你能不能争个气!”
“我和你妈早出晚归赚钱供你上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不!”萧子衿猛的坐起身来,一看四周,安安静静,原来只是个梦,萧子衿大口呼吸着。
一摸后背已经全湿了,萧子衿自嘲笑笑,笑 明明已经离开他们却还活在他们阴影之下,笑那次自.杀没成功。
“干嘛?吓鬼呢?”上铺传来声音,程一响的脑袋探了出来。
“没什么。”萧子衿扶额,程一响从上铺爬下来往门口走去。
“干嘛去?”萧子衿刚出口就拍拍头,人家出去关他什么事。
“出去看星星……一起?”程一响说,他猜到这个小孩儿可能做噩梦了,于是发出邀约。
十分钟后,萧子衿抱着双臂看着四楼天台上了锁的门。
“看星星?”萧子衿歪着头问程一响,程一响尴尬笑笑。
“那个……我有办法。”程一响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铁丝,然后……门开了,萧子衿挑挑眉。
夏天的夜晚喜欢刮风,但说起来又不冷,两个少年站在天台上仰望星空。
“你……刚做噩梦了?”程一响问。
“嗯……”
感觉萧子衿情绪不高,程一响也没再问,早上程一响没去上课,等所有人离开寝室后,程一响才爬起来往洗手间去。
“妈的……”程一响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吐到胃里没有东西后程一响又吃了两颗药就昏昏沉沉的睡觉去了,迷迷糊糊的又想到几个月前。
“你自己看看。”程一响父亲程伟一手打着电话,另一手把一张单子递给程一响,连看都没看一眼程一响。
程一响斜眼看了一下,胃癌,程一响收回目光,而程伟还在打电话。
“哼哼……”程一响苦笑两声睡过去了。
中午,苏瑟吃完午饭***室学习去了,许文舟打了饭回寝室。
“程哥,程哥?吃饭了,程哥?我靠,都快烧熟了还睡呢?”许文舟费了好大劲儿把程一响弄下来,刚好,萧子衿回来了。
“子衿,搭把手。”许文舟喘着大气说。
“他怎么了?”萧子衿边问边去扛程一响胳膊。
“人都快烧熟了还他妈睡觉呢?!”许文舟说,要是他不回来,程一响就真的熟了,现在已经许文舟顾不上自己的言语不当了。
萧子衿抽抽嘴角,难道是昨天晚上吹风吹的?不是,这位大哥体质这么差的吗?昨天不还打架来着?
送人到医务室之后,许文舟就回去了,毕竟他可不像程一响,上课睡觉都能考年级第一。
萧子衿留下来陪程一响,反正他都会。
“怎么不去上课?小孩子要以学业为重啊。”程一响醒了。
“不想去……我不是小孩,我17了。”萧子衿倒了杯水递给程一响。
“17?你不才高一?”程一响接过水。
“之前休学了一年……发烧了怎么不来找医生?”萧子衿刮了刮鼻子。
“睡着了……怎么还有这么多?”程一响看了看还剩三分之二的针水,又看看自己手上的输液管,跟萧子衿聊起天来,聊着聊着针水也打完了。
“哦对了,顾医生说你最近要吃清淡些。”萧子衿忽的想起来。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几个人,萧子衿看一眼就知道是学校里那些不学无术的、只会打架的人。
“绕道走。”萧子衿不想跟这些人有过多纠葛。
“呦,这不是程哥吗?这是生病了呀?没事吧?啊?”领头的人说道,程一响把萧子衿拉到身后。
“王宣,上次还没打够?”程一响问,嘴角那抹笑愈发张扬,萧子衿瞥了一眼那只抓着自己的手。
白皙的手上还贴着打完针留下的输液贴,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活动,那只手冰冰凉凉的,萧子衿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一架是不打不行了。
“你行吗?”萧子衿凑到程一响耳边问,王宣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笑了一下带小弟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