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洞中的十七道痕
自从躲进这个天然冰窟,他己在这里熬了十七天,靠喝融化的冰水和啃食冻硬的野菜根充饥。
怀中的铁剑始终贴着心口,剑身上的十七道浅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极了虎娃画在灯笼上的剑刃。
“张婶说,受伤了要喝热汤。”
叶尘对着冰壁喃喃自语,呵出的白气在冰面上凝成水珠,“可现在连火都生不了……” 他摸向袖口的雪花刺绣,那是张婶临终前塞给他的,布料上还沾着些许药渍。
突然,指尖触到硬物 —— 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刻着与铁剑相同的星痕纹路。
第五次尝试点燃火绒时,叶尘的指尖己被冻得麻木。
就在他要放弃时,铁剑突然发出清鸣,剑刃映出老槐树的年轮。
他愣住了,年轮间竟流转着小字,每道年轮对应一个名字:李铁、张桂兰、赵铁柱…… 当视线落在 “虎娃” 那道年轮时,画面突然模糊,少年仿佛又看见虎娃举着灯笼奔跑的模样。
“这是…… 村民的灵识?”
叶尘握紧铁剑,掌心星痕与剑痕产生共振。
冰洞深处的阴影里,竟浮现出十七道半透明的人影,李铁匠握着铁锤,赵大哥搭着弓箭,张婶抱着药罐…… 他们的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唯有虎娃的身影跑过来,塞给他一颗糖葫芦 —— 糖霜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和冬至祭那晚一样。
幻境消失后,叶尘发现铁剑刃口嵌着半片青铜碎片,上面刻着 “七星护主阵” 的完整图谱。
更令他心惊的是,阵图中心的星痕图案,与他襁褓中那块玉佩的纹路完全一致 —— 原来村民们世代守护的,从来不是什么吉祥纹,而是用生命加固的封印。
第二十天,冰洞外传来狼群的嗥叫。
叶尘贴着洞口的冰壁望去,十七只苍狼围成圆圈,眼中泛着幽蓝光芒,正是混沌教豢养的 “星痕狼”。
他握紧铁剑,剑身上的浅痕突然全部亮起,在冰面上投出老槐树的影子。
头狼一声长嚎,狼群扑来的瞬间,叶尘体内突然有热流涌动,掌心星痕化作七彩光纹,竟将最近的苍狼定在原地。
“这是…… 金属性?”
叶尘想起李铁匠曾说,金属性觉醒时,会听见剑刃切割空气的蜂鸣。
此刻他手中的铁剑虽未开刃,却在光纹笼罩下变得锋利无比,一剑劈断头狼的爪子时,竟发出雪影村古井剑出鞘的清鸣。
狼群退去后,他在头狼颈间发现一枚金属项圈,刻着与鬼面人相同的混沌符文。
冰洞的角落,冻土层下埋着半截石碑。
叶尘用铁剑撬开冰层,石碑上的文字让他瞳孔骤缩:“雪影村第十七代守护者,以血为誓,封逆种于凡胎,待星痕大成之日 ——” 碑文到此为止,断裂处的痕迹显示,这是被人为破坏的。
他突然想起,王二叔的猎弓上曾刻着类似的纹路,原来每个村民都是上古守护者的后裔。
当月亮划过洞顶第七次时,叶尘终于破译了剑鞘内侧的凝血字。
那是母亲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带着温度:“尘儿,寒月宫的冰棺里,有你爹刻的剑谱。
老槐树的年轮是钥匙,十七户的血是锁。
别恨他们,他们只是想让你像普通孩子一样长大 ——” 后面的字被泪水模糊,叶尘才发现自己早己泪流满面。
冰层突然发出脆响,冰洞深处的暗河开始解冻。
叶尘收拾好铁剑,将虎娃的平安结系在剑柄上。
当他踏出洞口时,阳光照在掌心星痕上,七道光芒首次同时亮起 —— 金、木、水、火、土、阴、阳,原来村民们用精血帮他封印的,是足以颠覆天道的七重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