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一支深入北疆无人区拍摄古老部族遗迹的纪录片团队,遇暴风雪而迷路。绝望之际,
闯入一个与世隔绝的死寂山村。村民行为诡异,
竟将我们视为献给“山神”的祭品以换取封山前的平安......1 风雪绝境雪,
还在下。“操…操!”摄影师大刘的骂声从牙缝里挤出来,显得有些暴躁。三天前,
我们信心满满地一头扎进这片号称“北疆秘境”的无人区,
就为了拍点别人没拍过的原始风光和“可能存在”的古老部族遗迹。现在?去他妈的遗迹!
指南针早疯了似的乱转,GPS屏幕上只剩下绝望的“信号丢失”提示。更糟的是,
这场该死的暴风雪,比气象预报早了整整一天半。“张…张导!看…看那边!
”队医老陈拼命指向右前方一处被暴风雪搅得模糊的山坳。所有人抬头望去。
就在那山坳避风处,露出了一片低矮建筑的轮廓!不是现代化的方盒子,
而是极其原始、粗犷的样式“有人!真有人!
”队里最年轻、也最漂亮的女研究生小雅几乎要跳起来,
冻得发青的脸上瞬间涌起激动的红晕,眼睛亮得惊人。“先别激动,小雅!
”退伍兵出身的向导老周立刻沉声喝止,多年的丛林和山地经验告诉他,未知,
往往意味着最大的危险。“这地方不对劲。太静了。”确实太静了。没有一丝人气。
“再不对劲,也比冻死在这鬼地方强!”大刘喘着粗气,声音嘶哑,“老子一步也挪不动了!
管他是人是鬼,总得有个遮风挡雪的地儿吧?”小王也眼巴巴地看着我,嘴唇冻得乌紫,
哆嗦着说不出话,眼神里全是求生的渴望。老陈抹了把脸上的冰碴子,
喘匀了气:“老周说得对,谨慎点没错。但眼下…我们确实需要个地方休整,
至少熬过这场雪暴。”“走!”我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命令,“保持队形,老周打头,
我殿后!眼睛都给我放亮点!”“吱呀——”空地边缘,
一扇由整根粗大原木拼接而成的院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一颗脑袋探了出来。那是一个老人。
一张脸像是树皮,沟壑纵横。灰黄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这个方向。
他就那么“看”着我们,死一般的沉默。老周的手瞬间攥紧了刀柄。
大刘扛着摄像机的手一抖,差点脱手。“外…外面来的?”老人干瘪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是…是的!老丈!”老陈反应最快,赶紧上前一步,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稳和善,
“我们是…是迷路的旅人!遇上暴风雪了!想在贵地…借个地方避避风雪!歇歇脚!
”一边说,一边艰难地比划着自己疲惫的状态。
那老人浑浊的眼珠似乎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掠过我们每一个人。那目光扫过小雅时,
似乎极其细微地停顿了那么一瞬。然后,他咧开了嘴。“哦…避风雪…好…好…”他嘶哑着,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进来…都进来…山神…看着呢…”说完,他不再看我们,
缩回了脑袋。那扇沉重的木门,发出更加刺耳的“吱呀”声,从里面彻底拉开了,
露出门后一条同样覆盖着厚厚积雪、幽深向下的狭窄巷道。
一股混合着陈年烟熏火燎、霉味、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腥膻气味,
从门洞深处弥漫出来,扑面而来。“山神看着呢…”。老周的脸色更加凝重,
他无声地朝我使了个眼色,那是极度戒备的信号。我们互相交换了一个沉重的眼神,
由老周打头,一个接一个,踏进了门洞。巷道不长,尽头豁然开朗,
是一个小小的、被低矮石屋环绕的院落。此刻,院子里竟无声无息地“长”出了许多人影!
几十个村民,男女老少都有,像从地里冒出来似的,悄无声息地站在雪地里。
他们穿着同样厚重、辨不清颜色的皮毛或粗布衣服,
脸上大多带着和开门老人相似的、被风霜和贫困刻蚀出的麻木与呆滞。他们的眼神空洞,
直勾勾地落在我们身上,没有任何好奇,也没有欢迎,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和…审视?
“贵客…山神送来的贵客…”那开门的老者,此刻站在人群前面,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抬起枯瘦的手,指向院落一侧一个看起来稍大些、门口挂着一张厚厚兽皮帘子的石屋。
“请…请进屋…暖和…”村民们沉默着,但动作却出奇地一致。极其缓慢地向两边分开,
让出了一条通向那石屋的窄路。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们,那眼神里,空洞之下,
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理解的、冰冷的兴奋?像饿狼看到了误入陷阱的羔羊。
小雅下意识地往老周身边缩了缩,脸上兴奋的红晕早已褪尽,只剩下惊疑的苍白。
大刘扛着摄像机的手微微发抖,镜头盖都忘了打开。小王和老陈紧挨在一起,呼吸都放轻了。
老周深吸一口气,挡在最前面,第一个迈步。我紧跟在他侧后方。
“坐…坐…”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老者也跟了进来,
指了指火塘边铺着的几张磨损得露出草芯的肮脏皮垫子。我们依言坐下,身体僵硬。
围着火塘的另外几个村民,看起来年纪都很大,穿着同样破旧。
他们沉默地抽着一种用粗大木根挖成的烟斗,辛辣呛人的烟雾弥漫开来。偶尔抬起浑浊的眼,
扫过我们,眼神里依旧是令人极度不适的空洞和麻木。
“肉…酒…”老者对着门口吩咐了一声。很快,年轻妇人低着头走了进来。
她端着一个粗糙的大陶盆,里面堆着黑乎乎、切成条状的肉干。
那肉干散发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混合着烟熏和某种陈腐油脂的味道。接着,
另一个男人抱着一个沉重的的酒桶进来,放在火塘边。他拔开塞子,
一股带着土腥气的劣质酒味瞬间弥漫开来,几乎盖过了所有气味。
“吃…喝…”老者指着盆和酒桶,脸上的挂着笑容,
“山神赐的…好东西…吃了…暖和…”老陈犹豫了一下,作为队医,
他本能地抗拒这些来历不明、气味可疑的食物。小心地拿起一条肉干,凑近鼻子闻了闻,
眉头立刻紧紧皱起。那味道,除了浓重的烟熏,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酸败气?
他悄悄对我摇了摇头。“谢谢老丈,”我硬着头皮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们…不太饿,主要是风雪里走得久了,想暖和暖和,歇歇脚。”老者浑浊的眼珠转向我。
“贵客…嫌弃?”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丝压迫感。
“山神…赐福…不接…不好…”气氛瞬间凝固。围着火塘抽烟的老人们动作停住了,
空洞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们身上。门口站着的几个村民,身体似乎绷紧了些。
火塘里燃烧的松木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爆响,
跳动的火光将那些麻木的脸映照得更加阴森。老周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我能感觉到旁边小雅轻微的颤抖。“不…不是嫌弃!”老陈赶紧赔着笑脸打圆场,
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是…是怕糟蹋了老丈的好东西!我们…我们走得太急,
胃里不太舒服…”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条最小的肉干,象征性地撕下极小的一丝,
放进嘴里,几乎是立刻就囫囵吞了下去,脸上努力维持着笑容,但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像是在强压反胃。“对,对!好东西!好东西!”我立刻附和,也拿起一条肉干,
但只是拿在手里,并不往嘴里送。老者浑浊的眼睛在我们脸上来回扫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他那干瘪的嘴角又扯动了一下,
算是回应了那个僵硬的“笑容”。
“哦…不舒服…那…多喝点…酒…暖身子…驱邪…”他嘶哑地说着,
指向那个散发着浓烈土腥气的酒桶。那刺鼻的酒味,光是闻着就让人头晕目眩。“老丈,
我们实在…”我刚想再次婉拒。“喝!”一个低沉、沙哑,
却带着不容置疑命令口吻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响起,如同生锈的铁片在刮擦。我们悚然一惊,
循声望去。只见火光照不到的、最阴暗的那个角落,一直沉默地坐着一个身影。
他比其他人更魁梧一些,裹在一件几乎拖到地上的、油光发亮的黑色兽皮里,
头上戴着一顶同样用兽皮缝制的、帽檐压得很低的帽子,帽檐的阴影完全遮住了他的脸,
只露出一个线条刚硬、布满浓密胡茬的下巴。他之前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直到此刻才发出声音。他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
阴影中似乎有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穿透黑暗,令人心悸。老周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握成了拳。
大刘的呼吸都屏住了。整个屋子里散发出无形压力。“喝!”那兽皮汉子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原始的、不容抗拒的暴力意味。老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嘴唇哆嗦着,求助般地看向我。我喉咙发紧。拒绝?那个兽皮汉子散发出的威胁感,
比门外呼啸的寒风更刺骨。他腰间鼓鼓囊囊,兽皮缝隙里隐约能看到木柄的轮廓——是斧头?
还是柴刀?“好…好!山神赐福,不敢推辞!多谢老丈!”我一把抓过那个粗糙的木碗,
旁边一个沉默的村民立刻拿起长柄木勺,
从酒桶里舀起一大勺浑浊的、散发着浓烈土腥气的液体,“哗啦”一声倒进我的碗里,
酒液溅出几滴,落在火塘边的石头上,嗤地冒起一股白汽。辛辣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
我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当场吐出来。老周动作更快,他眼神锐利如刀,
扫过兽皮汉子和倒酒的村民,二话不说,接过另一个碗,同样一饮而尽。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腰板依旧挺得笔直,眼神没有丝毫退缩。
大刘、小王、老陈,包括小雅,都面无人色地接过酒碗,闭着眼灌了下去。小雅喝得最慢,
呛得眼泪直流,剧烈地咳嗽起来。老陈赶紧拍着她的背,自己也是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脸色由青转白。看到我们“顺从”地喝下了酒,
火塘边抽烟的老人们似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角落里的兽皮汉子,
则重新向后靠回了阴影深处,像一头暂时蛰伏的凶兽,
只有那顶兽皮帽檐下隐约透出的锐利视线,依旧让人如芒在背。
“好…好…”开门的老者嘶哑地开口,脸上那僵硬的“笑容”似乎真切了那么一丝丝,
但依旧让人心底发毛。“山神…欢喜…贵客…安心住…”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什么。然后,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了指门外依旧肆虐的风雪,
布神谕般的口吻说道:“风雪…大…封山…路断…”他的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格外飘忽,
“但…山神…慈悲…”“雪…封山…前!保你们…平安…出去!”“真的?!
”小雅猛地抬起头,连声音都拔高了,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老丈!您说的是真的?!
”大刘也激动起来,扛着摄像机的手都忘了酸痛,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连一向沉稳的老陈和老周,眼中也燃起了强烈的希望!“好!好!多谢老丈!”我心中狂跳,
巨大的喜悦暂时压倒了所有的不安和疑虑,声音都有些哽咽。雪封山前能出去!
这意味着生机!只要能活着离开这见鬼的雪山,什么都好说!
“呵呵…呵呵呵…”老者嘶哑地笑着,浑浊的眼睛在火光下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
“山神…说话…算数…”但就在这时,外面院落里传来一阵骚动。厚重的兽皮帘子被掀开,
更多的村民涌了进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们依旧沉默着,
但脸上那种死水般的麻木似乎被一种奇异的、压抑的兴奋取代了。
他们带来了更多粗糙的食物——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谷物磨成的饼子,
还有几块颜色可疑的、散发着腥气的肉块。有人开始在火塘边堆起更多的柴火,
火焰猛地蹿高,将整个石屋映照得更加明亮,
也把那些围拢过来的村民脸上古怪的兴奋映照得更加清晰。他们开始绕着火塘走动,
脚步沉重而拖沓。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喉咙里发出一种低沉、单调、毫无旋律可言的哼唱,声音嘶哑破碎,
像在念诵某种古老的、意义不明的咒语。她们的哼唱像投入死水的石子,渐渐带动了其他人。
低沉的、含混不清的、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哼鸣声汇聚起来,
在石屋里回荡、盘旋、上升,形成一种极其诡异、令人头皮发麻的声浪。这声音没有欢快,
只有一种原始的、沉重的、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没有舞蹈,
只有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的绕行脚步,踏在坚硬的地面上,
发出沉闷而整齐的“咚、咚、咚”声,配合着那越来越响、越来越狂热的哼鸣。
石屋里的空气仿佛被点燃了,充斥着劣质酒气、食物怪味、汗味、烟味,
还有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膻气。那低沉、狂热、毫无意义的哼鸣声浪和沉重的踏步声,
像无形的锤子,一下下砸在我们的耳膜上、神经上。小雅脸上的惊喜早已被惊惧取代,
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旁边老陈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老陈脸色煞白,
额头全是冷汗,嘴唇哆嗦着,似乎在强忍着眩晕和不适。大刘扛着摄像机的手抖得厉害,
镜头对着那些在火光下扭曲舞动的影子,却忘了按下录制键。小王更是吓得蜷缩在老周身后,
牙齿都在打颤。老周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右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开山刀柄,
鹰隼般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村民,特别是那个重新隐入角落阴影的兽皮汉子。
他低声对我说道:“张导,不对劲…这他妈不像欢迎,像…像他妈某种仪式!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老者的承诺带来的那点虚幻的希望,在这诡异狂热的气氛里迅速蒸发。
那些村民空洞眼神下压抑的兴奋,那毫无感情的哼鸣,
那沉重如鼓点的踏步…一切都显得诡异。“山神!欢喜!
”开门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到了火塘边稍高的地方,嘶哑的声音竟压过了那狂热的哼鸣。
他张开枯瘦的双臂,像要拥抱那跳跃的火焰,脸上是一种扭曲的、近乎癫狂的虔诚。
“贵客…是山神的…礼物!风雪…封山前…献礼…保平安!”“献礼?!”我瞳孔猛缩!
“咚!咚!咚!”踏步声骤然加重!哼鸣声拔高,变得更加尖锐刺耳!
整个石屋仿佛都在震动!火光下,那些村民的脸扭曲着,
麻木被一种***裸的、嗜血的期待取代!无数道目光,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我们,
尤其是…小雅!“走!回屋!”老周猛地暴喝一声,如同炸雷!他瞬间拔出腰间的开山刀,
雪亮的刀刃在火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芒,将几个试图靠近的村民逼退!
他一手抓住还在发懵的小王,一手推着被吓呆的小雅,朝着我们被安排的石屋方向猛冲!
“快!跟上!”我对着大刘和老陈狂吼,抄起旁边一根燃烧的粗大松木当火把,
狠狠砸向一个挡路的村民!那村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嚎,捂着脸踉跄后退,
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弥漫开来!混乱瞬间爆发!
村民的嘶吼、哼鸣的狂乱、我们的怒喝交织在一起!兽皮帘子被撞开!老周挥舞着开山刀,
劈砍着伸过来的枯瘦手臂,刀锋带起血光!大刘终于反应过来,把沉重的摄像机当成流星锤,
狠狠抡了出去!老陈护着小雅,拼命向前挤!狭窄的巷道里一片混乱!
兽皮汉子魁梧的身影在人群后闪现,阴影中的目光冰冷如刀,死死锁定着我们!
石屋的门就在眼前!老周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把小王和小雅狠狠推了进去!
我和大刘、老陈紧随其后,跌跌撞撞扑入屋内!老周反身,
用尽全身力气将沉重的木门“哐当”一声死死关上!几乎就在同时,
外面传来沉重的撞击声和愤怒的嘶吼!“顶住门!”老周背靠着门,胸膛剧烈起伏,
开山刀横在胸前,刀刃上还滴着暗红色的血。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后怕和决绝。“插销!
快插上!”我扑到门边,手忙脚乱地去摸那根粗大的木门栓。木门在剧烈的撞击下颤抖着,
灰尘簌簌落下。外面是无数双手在拍打、抓挠、撞击!
野兽般的嘶吼声浪几乎要将这简陋的石屋掀翻!“***的!
”大刘背靠着冰冷的石墙滑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毫无血色,摄像机被扔在脚边。
“小雅!小雅你没事吧?”老陈扶住几乎瘫软的小雅,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小雅剧烈地喘息着,漂亮的脸上全是惊魂未定的泪水和汗水的混合物,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只是拼命摇头。终于,“咔哒”一声,沉重的木门栓被我***石槽!
门外的撞击声和嘶吼声顿时被隔绝了大半,只剩下沉闷的“咚!咚!
”声和无数指甲刮擦木头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不断地折磨着我们的神经。
石屋里陷入一种死寂的喘息。
只有我们粗重凌乱的呼吸和门外那持续不断的、象征着疯狂和死亡的声音。
“他们…他们是疯子!全都疯了!”小王抱着头蹲在墙角,声音带着哭腔,
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一群神经病”大刘一拳砸在地面上,“拿我们当祭品!
那个老棺材瓤子!还有那个穿兽皮的狗东西!”老周背靠着门,胸膛依旧剧烈起伏,
汗水浸透了他内层的衣物。“检查武器!所有能用的东西!”老周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门顶不了多久!他们人多!还有那个穿兽皮的,是硬茬子!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快地清点。老周的开山刀是主力,但刀刃再利,也难敌围攻。
大刘的摄像机又大又沉,可以当钝器砸,但用不了几下。老陈随身带了个小型急救包,
里面有把折叠手术刀,聊胜于无。小王…小王只有一把削水果的小折刀。
小雅更是什么都没有。“张导…”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我们怎么办?
他们…他们会不会…”“不会!”我打断她,,“撑住!等天亮!天亮了,风雪小点,
我们找机会冲出去!…那老东西不是说雪封山前保我们出去吗?也许…也许还有转机?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那所谓的“保平安”,现在看来,
更像是屠夫对牲畜的安抚。“转机?”老周冷笑一声,带着铁血军人的残酷清醒,
“那老东西的话你也信?他口中的‘出去’,八成是变成祭品,被山神‘送’出去!
那兽皮杂种腰里别着家伙!外面那些人,眼神都不对劲!是饿疯了的狼!”他的话像重锤,
砸得石屋里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大刘靠着墙,眼神空洞。小王抱着膝盖,
把头深深埋进去。老陈紧紧攥着那把小小的手术刀,指节发白。小雅蜷缩在铺着干草的角落,
身体微微颤抖。老周像一尊石像,背靠着门,耳朵警惕地捕捉着门外的一切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