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第一章 怀表之谜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修复室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老樟木书架的影子。

林默戴着白手套,指尖捏着一根细如发丝的竹纤维笔,正给一本民国线装书补虫洞。

空气里飘着糨糊的米香和旧纸张特有的、混合着尘埃与时光的气息——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比人声更让他安心。工作室的角落里堆着刚收来的一批旧物,是附近老宅拆迁时淘来的,

大多是些铜锁、瓷瓶碎片,还有一个蒙着厚尘的木匣。林默原本没在意,

直到刚才起身倒水时,脚腕撞到了木匣,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他蹲下身,

拂去匣面的灰。匣子没锁,一掀就开了。里面裹着几层褪色的蓝印花布,拆开时,

一块银质怀表滚落在掌心。表身比常见的怀表略小,边缘雕刻着缠枝莲纹,

氧化的铜绿在纹路深处晕开,像浸了岁月的墨。林默用麂皮轻轻擦拭,

表盖内侧露出两个阴刻的小字:曼卿。字迹娟秀,带着点仓促的力度,

像是刻的时候手在微微发抖。他试着打开表盖,卡扣有些锈住了,稍一用力,

“咔嗒”一声弹开。表盘是珍珠母贝的,指针早已停摆,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

表盖内侧贴着一张极小的照片,泛黄发脆,是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年轻女子,梳着齐耳短发,

眼睛很亮,正微微侧头,嘴角带着点倔强的笑意。“曼卿……”林默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两个刻字。就在这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灼烧感,

像被细针狠狠刺了一下。他下意识想松手,怀表却像粘在了掌心,

表盖内侧的照片突然泛起一层白雾,

眼前的光线骤然变暗——晃动的煤油灯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煤烟味。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低泣,断断续续的,

夹杂着急促的呼吸:“他们来了……来不及了……”视线剧烈地晃动,像是有人在奔跑。

他看见火光舔舐着雕花木门,听见木材爆裂的噼啪声。

一只纤细的手抓着什么东西往壁炉深处塞,手腕上的银镯子滑到小臂,反射出惊恐的光。

那只手的主人,正是照片上的女子——曼卿。“坐标在……”她的声音被浓烟掐断,紧接着,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猛地伸过来,夺走了他掌心的怀表。手套是雪白的,

指尖却沾着暗红色的、像血一样的痕迹。“嗡——”林默猛地回神,胸口剧烈起伏,

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修复室的阳光依旧安静,怀表静静躺在掌心,表盖敞开着,

照片上的曼卿依旧是那个侧头微笑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可手腕上那道灼烧感还在。他撸起袖子,看见手腕内侧多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形状像极了怀表表盖的轮廓。更诡异的是,那枚早已停摆的怀表,

指针竟在缓缓转动——不是顺时针,而是倒着走。从三点十七分,

一点点退回三点十六分、十五分……齿轮转动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像有人在耳边低语。林默盯着那倒转的指针,心脏莫名收紧。他从事旧物修复多年,

见过不少带着故事的老物件,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他再次看向照片上的曼卿,

女子的眼睛仿佛活了过来,那抹倔强的笑意里,藏着一丝他刚才没看清的、濒死的绝望。

凌晨三点十七分。这个时间,像一个楔子,狠狠钉进了他的记忆里。林默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惊悸,重新握住怀表。这一次,他刻意用指尖按住那两个刻字“曼卿”。

灼烧感再次袭来,比刚才更强烈。这一次,

他看清了火海中曼卿藏在壁炉里的东西——是个巴掌大的木盒,

表面刻着和怀表上一样的缠枝莲。她的嘴唇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声音却被一片轰然的火光吞没。“砰!”修复室的门被推开,风铃叮当作响。林默手一抖,

怀表的指针“咔”地停住了,倒转的齿轮彻底锁死。“不好意思,

请问这里可以修复老相册吗?”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林默抬头,

看见门口站着个穿白裙子的年轻女孩,手里抱着个牛皮封面的相册,眼神带着点局促的期待。

阳光落在她身后,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把刚才那片诡异的阴影冲得干干净净。

他定了定神,将怀表悄悄塞进工作服口袋,指尖还残留着那道红痕的灼痛。“请进,

”他站起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我看看。”女孩走进来,

目光好奇地扫过满室的旧物,最后落在他手腕上那道浅红的痕迹上,

微微蹙了下眉:“您手受伤了?”林默下意识地用袖口遮住:“没事,被木刺划了下。

”他接过相册,封面已经磨损得厉害,边缘的金线几乎褪尽。刚翻开第一页,

林默的呼吸猛地顿住了——相册里夹着一张泛黄的合影,背景是某个宅院的紫藤花架。

照片左侧站着的,正是怀表上的曼卿,穿着旗袍,比学生照时更显成熟,

眉眼间却依旧带着那股倔强。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穿着深色西装,侧身对着镜头,

只能看见半张脸。但就是这半张脸,让林默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那高挺的鼻梁,

紧抿的嘴角,甚至连鬓角那缕微卷的头发……都和他父亲失踪前留在家里的最后一张照片,

一模一样。怀表在口袋里,似乎又开始微微发烫。林默盯着照片上那个陌生的男人,

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煤油灯下,

曼卿那被浓烟掐断的低语——“坐标在……”第一章完第二章 夜莺的遗物夏雨薇走后,

修复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默把那张合影从相册里抽出来,

对着光仔细看——男人的半张脸,眉骨的弧度,甚至耳垂上那颗极小的痣,

都和父亲的照片分毫不差。他父亲叫林致远,在他十岁那年突然失踪。警方查了半年,

只找到一些零碎的线索:最后一次有人看见他,是在城郊的火车站,背着一个旧帆布包,

神色匆匆。家里没有留下任何字条,只有一个上了锁的木盒,里面装着几件旧衬衫,

和一枚刻着“鹤纹”的银戒指。那枚戒指,林默一直收在抽屉最深处。此刻他突然想起,

怀表记忆里那个戴白手套的凶手,袖口似乎也有类似的花纹。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只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依旧清晰,

苏曼卿的眼睛在光线下像是在无声地追问。他再次用指尖按住“曼卿”二字,

灼烧感比前两次更温和些,像贴着一杯温热的水。眼前没有了剧烈的光影晃动,

而是一段更清晰的记忆碎片——苏曼卿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一支钢笔,

信纸抬头写着“致夜莺”。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她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刻意控制的颤抖:“军火库坐标已确认,三日后转移。若我未能……”笔尖顿了顿,

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团。她突然抬头,看向门口,眼神警惕:“谁?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是我。

”林默的呼吸猛地停住——这个声音,和他童年记忆里父亲讲故事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画面里走进来的男人,正是照片上那个穿西装的人。他走到苏曼卿身边,接过信纸,

眉头微蹙:“太危险了,交给我吧。”“不行,”苏曼卿摇头,把信纸折成小块塞进衣领,

“‘鹤组’的人盯我盯得紧,只有我去最安全。你忘了?我们说好的,‘夜莺’负责传递,

我负责接应。”男人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她——正是那只银质怀表。

“这个你带着,表盖里有夹层,能藏密信。”他的指尖划过表盖内侧的刻字,“曼卿,

等这事了了,我们……”后面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画面骤然碎裂,

怀表的灼烧感褪去,林默怔怔地看着掌心,指尖还残留着男人说话时的温柔语调。夜莺。

父亲的代号,竟然是夜莺。苏曼卿和父亲,不仅认识,还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那1941年的火灾,绝不是意外。父亲失踪前留下的“鹤纹”戒指,

难道和杀害苏曼卿的凶手有关?林默拉开抽屉,翻出那个尘封多年的木盒,

钥匙是父亲留下的旧铜匙,他一直没勇气打开。此刻他深吸一口气,将钥匙***锁孔,

“咔嗒”一声轻响,锁开了。里面除了旧衬衫,还有一本泛黄的工作证,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父亲,穿着中山装,眼神锐利。工作证上的单位栏写着“市档案馆”,

但林默清楚记得,父亲明明是建筑设计师。证件夹层里藏着一张小纸条,

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教堂第三排左数第七块砖。”教堂?

林默立刻想起刚才和夏雨薇拼接的地图,终点正是城郊那座废弃的圣心教堂。他拿起电话,

拨通了夏雨薇留下的号码。***响了三下,她的声音带着点惊讶:“林先生?

”“你现在有空吗?”林默的声音有些发紧,“关于你祖父的相册,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可能……和你祖父的身份有关。”夏雨薇沉默了几秒,语气变得严肃:“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夏雨薇再次出现在修复室,手里多了一个牛皮笔记本。“这是我祖父的日记,

”她把本子推到林默面前,“他去世前说过,相册里藏着一个‘欠了八十年的约定’,

但我一直没看懂。”日记是用毛笔写的,字迹娟秀,记录着1940年代的日常琐事,

但偶尔会夹杂一些奇怪的符号,像一串密码。林默翻到1941年深秋的一页,

看到了这样一段话:“曼卿姐失联,火中未见木盒。夜莺传信,坐标已得,待时机成熟,

必护其周全。”“夜莺!”夏雨薇指着那两个字,眼睛亮了,

“我祖父日记里反复提到这个名字!他说这是一位‘重要的同志’。

”林默把父亲的工作证和那张合影推过去:“你看这个。”夏雨薇拿起工作证,

又对照着合影看了半天,猛地抬头:“这……这是夜莺?他是你父亲?”林默点头,

指尖划过日记里“木盒”两个字:“苏曼卿在火海里藏了一个木盒,怀表记忆里提到过。

你祖父说‘坐标已得’,应该就是指我们找到的那张地图。”他把怀表放在桌上,

打开表盖:“这只怀表是苏曼卿的,能‘回放’她的记忆。我看到凶手戴着白手套,

袖口有‘鹤纹’,而我父亲失踪前留下过一枚同样花纹的戒指。

”夏雨薇的脸色沉了下来:“‘鹤纹’……我祖父的日记里也提过,

是当时伪政府的特务组织‘鹤组’的标志。他们专门搜捕进步人士,手段极狠。”她顿了顿,

声音有些发颤,“难道……你父亲是‘鹤组’的人?”林默摇头。他想起父亲失踪前的模样,

总在深夜对着一张泛黄的地图发呆,眼神里是他读不懂的沉重。那样的人,绝不会是特务。

“或许戒指是他从凶手那里得来的,”林默拿起怀表,仔细检查表壳内侧,“比如,

是在搏斗中……”话音未落,他的指尖触到表盖内侧一个极小的凸起,像是镶嵌的什么东西。

用镊子轻轻一挑,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薄纸从夹层里掉了出来,

上面用极细的笔触画着几个齿轮的位置,旁边标着数字:3-17。“三点十七分?

”夏雨薇凑过来看,“怀表停摆的时间。

”林默突然想起怀表第一次触发时的画面——苏曼卿在火海里念叨着“坐标在……”,

随后被浓烟吞噬。他立刻转动怀表的旋钮,将指针调到三点十七分,再用力按下表冠。

“咔嗒”一声轻响,怀表背面的底盖弹开了,露出一个隐藏的夹层,

里面放着半张残缺的纸条,上面写着:“圣心教堂,第三排左数第七块砖后,有密信。

”和父亲工作证里的纸条,分毫不差。“我们必须去一趟教堂。”林默站起身,

把怀表和纸条收好,“苏曼卿的木盒,很可能就藏在那里。”夏雨薇拿起祖父的日记,

指尖划过最后一页的日期——1949年春,上面写着:“教堂已封,木盒未取。曼卿之愿,

终未达成,憾矣。”“七十多年了,”她轻声说,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

“该去完成这个约定了。”两人收拾好东西,刚走到门口,林默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电话,对方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别去教堂。

”林默的心一紧:“你是谁?”“有些真相,不知道比知道好。

”对方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尤其是关于你父亲的……”“我父亲怎么了?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忙音,挂断了。林默盯着手机屏幕,

陌生号码的归属地显示为——城郊,正是圣心教堂所在的区域。怀表在口袋里,

又开始微微发烫。这一次,没有记忆碎片涌来,只有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悄悄爬上来。

第二章完第三章 白手套的真相那个沙哑的警告电话像一根刺,扎在林默和夏雨薇心头。

修复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梧桐叶飘落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决心。“不能停。”林默先开了口,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怀表,“不管打电话的人是谁,他越不想让我们去,

就说明教堂里藏着越重要的东西。”夏雨薇点头,

把祖父的日记塞进包里:“我祖父等了一辈子,就是为了完成这个约定。就算有危险,

也该去看看。”城郊的圣心教堂早已废弃多年,红砖墙上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

断了尖顶的钟楼歪斜地杵在半空,像个沉默的守望者。车刚停在教堂门口,

林默就注意到门口的石板路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边缘沾着湿润的泥土——最近没下雨,

这脚印显然是刚留下的。“有人比我们先来了。”夏雨薇压低声音,攥紧了背包带。

林默从后备厢拿出一把折叠伞,不是为了挡雨,是怕里面有碎玻璃或杂物。

推开教堂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灰尘在斜射的阳光里翻飞。教堂内部空旷破败,

彩绘玻璃大多碎裂,只剩下框架像蛛网般挂着,耶稣受难像歪在祭坛上,半边脸埋在阴影里。

“第三排左数第七块砖。”林默对照着地图和父亲留下的纸条,低声念道。

教堂的长椅早就朽烂不堪,第三排只剩下几根歪斜的木架。两人蹲下身,

在布满青苔的地砖上寻找。夏雨薇的手指触到一块砖时,

突然“咦”了一声:“这块砖是松的。”林默伸手去推,砖块果然松动了,

轻轻一抽就拿了出来,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不大,刚好能塞进一只手,

里面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探进去,

照亮了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盒,正是怀表记忆里苏曼卿藏的那个,

表面的缠枝莲纹和怀表上的图案完全吻合。林默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掏出来,盒子没锁,

一掀就开了。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

泛黄的油布包、一张两人合影的放大版比夏雨薇相册里的更清晰、还有一枚银质的徽章,

上面刻着“夜莺”二字。油布包里裹着的,是一叠手写的密信,字迹娟秀,

正是苏曼卿的笔迹。开头第一行就让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致夜莺吾弟:见字如面。

日军军火库坐标已核实,藏于城西废弃工厂地下三层,图纸附后……”吾弟?

林默猛地看向那张合影。照片上,苏曼卿站在父亲身边,两人都穿着学生制服,

父亲手里拿着一本《新青年》,苏曼卿的手搭在他肩上,笑得眉眼弯弯。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民国二十六年,与兄致远摄于金陵。”致远,

是父亲的名字。苏曼卿,竟然是父亲的姐姐?是他从未谋面的姑姑?

林默的指尖颤抖着抚过照片,

童年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碎片突然清晰起来:父亲总在深夜擦拭一张女人的照片当时他太小,

没看清脸,母亲说那是“一位很重要的亲人”;父亲失踪前,曾把他拉到身边,

反复叮嘱“以后如果遇到姓苏的人,一定要帮她”……原来不是“她”,是“姑姑”。

夏雨薇凑过来看密信,越看脸色越凝重:“这些信里说,苏曼卿是地下党情报员,

负责搜集日军情报,你父亲是她的联络员。1941年那场火灾前,

她已经拿到了军火库图纸,

却被‘鹤组’的人发现了……”密信里详细记录了“鹤组”的行动轨迹,

提到一个代号“白手套”的头目,极其狡猾,总戴着雪白的手套,从不用真面目示人,

袖口的鹤纹是他的标志。苏曼卿在最后一封信里写道:“白手套似已察觉我的身份,

若我遭遇不测,望兄将图纸转交组织,勿为我报仇,大局为重。”“所以,

父亲当年拿到了图纸?”林默喃喃道,“他完成了姑姑的遗愿?

”夏雨薇翻看密信后面的图纸,突然指着一个角落:“你看这里!

”图纸右下角有个极小的墨点,形状像只飞鸟,

和父亲留在工作证夹层里那张纸条的笔迹完全一致——是父亲确认收到的标记。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