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姜姑娘!

妈妈让你立刻去前厅——”小丫鬟慌慌张撞开房门,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脸色煞白,嘴唇发抖,手指紧紧揪着衣角。

姜清禾正对着铜镜描眉,闻言手腕一顿。

螺子黛在眉尾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没回头,只是从镜子里瞥了一眼小丫鬟:“慌什么?

慢慢说。”

“郝、郝老爷的彩礼到了!”

小丫鬟急得脸红,“妈妈让你赶紧梳妆,今晚就过门!”

铜镜里,姜清禾的眼睛倏地冷了下来。

“知道了。”

姜清禾声音平静,“你先去回话,说我更衣后便到。”

待小丫鬟跌跌撞撞跑出去,姜清禾猛地将梳妆台上的脂粉扫落在地。

瓷盒碎裂的声音惊动了窗外树梢的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取出藏在枕下的金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这支簪子是去年花魁大赛时,一位江南绸缎商偷偷塞给她的。

当时那商人色眯眯地说:“姑娘这样的妙人,就该用最好的金玉来配。”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前厅的喧闹声隐约传来,姜清禾知道时间不多了。

她快速从床底暗格取出一个小包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这些年攒下的银票和几件值钱首饰。

手指在包袱上停留片刻,又原样塞了回去。

“还不够……”她喃喃自语。

珠帘晃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抬头一看,是平日里伺候她梳洗的哑婢小桃。

小桃比划着手势,焦急地指着门外。

“妈妈等急了?”

姜清禾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让她等着。”

小桃拼命摇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上面盖着苏家的火漆印。

姜清禾瞳孔微缩。

三天前,她确实托小桃给苏家小姐送过信,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音。

她刚要伸手去接,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藏起来!”

姜清禾低喝一声,小桃慌忙把信塞进衣襟。

门被猛地推开,老鸨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站在门口,脸上堆着假笑:“禾丫头,贵客都等急了,你怎么还在这儿磨蹭?”

姜清禾瞬间换上温顺的笑容:“妈妈别恼,女儿这不是想打扮得精致些,好给郝老爷长脸嘛。”

老鸨眯着眼打量她,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小桃身上:“你这哑巴丫头在这儿做什么?”

小桃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我让她来帮忙梳头。”

姜清禾不动声色地挡在小桃前面,“这丫头手巧,梳的发式郝老爷一定喜欢。”

老鸨冷哼一声:“快点!

别让贵客等急了。”

说完甩袖而去,两个打手却留在门口,显然是防着她逃跑。

待脚步声远去,姜清禾一把拉过小桃,压低声音:“信呢?”

小桃颤抖着取出信件。

姜清禾速速扫了一眼,眉头渐渐舒展。

苏晚在信中说,只要姜清禾能想办法逃出梨花苑,她可以安排接应。

“好姑娘。”

姜清禾摸了摸小桃的头,突然想到什么,“这信…没被别人看见吧?”

小桃犹豫了一下,轻轻摇头。

但姜清禾注意到她脖颈上有一道新鲜的红痕,像是被人用力掐过。

“噼里啪啦……”前厅的丝竹声越来越响,姜清禾知道不能再拖了。

她迅速将信烧掉,灰烬撒进香炉里。

“你今晚别在院里待着。”

姜清禾往小桃手里塞了块碎银子,“去城南你舅舅家躲几天。”

小桃急得首摆手,指着姜清禾又指指门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放心,我自有打算。”

姜清禾笑了笑,将金簪藏进袖中。

“走吧,别让人起疑。”

前厅。

老鸨尖利的笑声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

姜清禾掀开帘子走进去,目光一扫。

厅中央坐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约莫五十来岁,锦缎衣裳裹着圆滚滚的肚子,指甲缝里还沾着骰子的黑渍。

见她进来,那郝老爷眯缝着眼上下打量,喉结滚动,油腻腻地笑了。

“哎哟,我的小美人儿!”

他伸手就要来拉姜清禾,满嘴酒气喷在她脸上。

姜清禾强忍恶心,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行了个礼:“郝老爷。”

老鸨一把拽过姜清禾的手腕,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压低声音:“禾丫头,郝老爷可是扬州盐商,跟了他,你往后吃香喝辣!”

又在一旁笑得谄媚:“郝老爷,我们禾丫头可是清倌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您瞧瞧这身段,这脸蛋——少废话!”

郝老爷不耐烦地挥手,“银子都给了,今晚就跟我回府!”

姜清禾没吭声。

老鸨眼神一厉,声音更低了:“彩礼我己经收了。

你若不嫁……梨花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妈妈,”姜清禾突然开口,声音甜得发腻,“女儿这一走,怕是再难见到妈妈了。

能不能…让女儿最后给您敬杯茶?”

老鸨狐疑地看着她,但在郝老爷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得点头。

姜清禾亲手沏了茶,趁背对众人的瞬间,指甲在茶水里轻轻一弹。

转身时,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戚:“妈妈养育之恩,女儿没齿难忘。”

老鸨接过茶盏,刚要喝,突然盯着姜清禾的眼睛:“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乖觉?”

姜清禾眼眶立刻红了:“女儿只是…舍不得妈妈。”

老鸨将信将疑,但还是喝了一口。

姜清禾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寒光。

茶过三巡,郝老爷己经急不可耐:“行了行了,该走了!”

他一把抓住姜清禾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郝老爷别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