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铜铃救星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越如裂帛的铜***刺破凝滞的空气，所有飞溅的玻璃碴在触及她肌肤前的刹那骤然悬停，锋利的棱角泛着诡异的银纹，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禁锢在时空裂缝里。
剧烈的耳鸣中，林晚看见玄色衣角从虚掩的房门处扬起。
沈昭立在门框阴影里，唐装下摆无风自动，手中铜铃正漾开层层金色涟漪。
他指尖轻捻铃身符文，另一只手在空中划出古老咒印，空气顿时泛起水波般的扭曲，缠绕在林晚脚踝的黑色藤蔓发出焦糊的嘶鸣，蜷缩着退回镜面深处。
"闭眼！
"沈昭的喝声裹挟着铜铃震颤。
林晚刚阖上双眼，就听见耳畔响起密集的金属撞击声，像无数面铜镜同时碎裂。
等她再次睁眼时，黑袍梦魘的虚影正发出不甘的尖啸，黑袍下探出的畸形肢体在金光中寸寸崩解，化作缕缕黑烟钻入最近的镜面。
最后消散的眼窝里，幽绿火焰摇曳着熄灭，只留下刺鼻的硫磺味在空气中弥漫。
丽丽的身体重重坠回床铺，缠绕她的碎布条无风自动，逐渐恢复成平整的棉絮。
林晚踉跄着扶住床头，后知后觉地发现掌心满是血痕——那是被自己指甲掐出的月牙形伤口。
沈昭不知何时己来到她身侧，冰凉的银戒套上她受伤的手指，暗红色的衔尾蛇宝石突然泛起温热，伤口处的血珠竟逆着重力流回皮肤，只留下淡淡的浅红印记。
"守梦人契约生效了。
"沈昭收回铜铃，指腹摩挲着铃身"镜渊无渡"的篆字，声音混着金属余韵，"从戴上戒指的这一刻起，你的梦境不再属于自己。
"他忽然抬手扣住林晚后颈，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紧绷。
沈昭指尖凝着微光，在她后颈绘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符文，"这能暂时屏蔽通梦体质的波动，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墙重新变得光洁的镜面，"梦魘既己盯上你，下次绝不会这么轻易罢手。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晨光穿透云层，在地板的碎玻璃上折射出星芒。
林晚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扑向床头——手机屏幕还亮着，医院的死亡通知刺目地停留在锁屏界面。
王丽丽的病历照片自动弹出，少女苍白的脸上，瞳孔里隐约可见未消散的黑雾残影。
这个发现让她胃部翻涌，扶住梳妆台才勉强稳住身形。
"1998年魇灾的幸存者，都有类似的瞳孔异变。
"沈昭不知何时拿起了林晚掉在地上的硬币，在指间轻轻翻转，"你母亲失踪时，是不是也..."话音未落，整栋楼突然剧烈震颤，所有镜面同时泛起涟漪。
沈昭脸色骤变，铜铃再次发出急骤声响，铃身符文亮起刺目的红光。
"不好！
"他拽着林晚后退，地板的镜面突然炸裂，无数细小镜片组成黑色巨蟒破土而出。
蛇身鳞片是无数人的惊恐面容，张开的血盆大口里，竟伸出与丽丽如出一辙的青黑指甲。
沈昭将林晚护在身后，结印的指尖渗出鲜血，符咒在空中燃烧成金色锁链，缠住巨蟒七寸。
但蛇身立刻分裂成两条，其中一条绕过沈昭，首扑林晚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林晚腕间银戒爆发出强光。
衔尾蛇图案化作实质，咬住蛇头狠狠撕扯。
巨蟒发出震天嘶吼，鳞片纷纷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黑雾。
沈昭趁机将铜铃重重砸向地面，***震碎所有镜面，黑雾失去依附，在空中溃散成点点火星。
"它们在试探你的力量。
"沈昭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唐装袖口己经焦黑一片。
他从怀中掏出泛黄的古籍，翻开夹着干枯曼陀罗的那页，上面的插画赫然是林晚遭遇的黑袍梦魘，"镜渊之主正在苏醒，而你的通梦体质，是打开最终封印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