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3个月,我突然想吃杨枝甘露。于是拿了老公陆泽川的手机点外卖。付款后,
我看到了他的上一单历史订单。也是一家手工甜品店,
备注是:“给我的‘小馋猫’多加一份芋圆,少冰,七分糖。”收件人叫“宁宁”。
我拨通了甜品店的电话,假意核对订单。老板娘在那头爽朗地笑了:“是陆太太吧?
你先生可真会疼人!天天变着法儿地订甜品,我们都羡慕死了。”1挂断电话,
我胃里的酸水不断翻涌。天天。我怀孕三个月,他每天都在给别的女人订甜品。
陆泽川洗完澡回房间,见我脸色惨白,关切地走过来抚上我的额头:“怎么了晚晚?
又不舒服了?”我问他宁宁是谁。他神色一顿,随即语气轻松:“一个哥们儿开玩笑,
拿我手机给他女朋友点的,怎么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路泽川地语气开始有些不耐:“孕妇要多休息,别胡思乱想。”他盯着我看了几秒,
然后转身上床:“早点睡。”胡思乱想?如果只是胡思乱想就好了。我闭上眼,
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第二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起床。
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我扶着墙壁,深吸一口气才缓过来。厨房里,
我没有做他爱吃的煎蛋和吐司,只煮了两碗白粥。陆泽川坐到餐桌前,
皱眉:“今天怎么就吃这个?”“孕妇没胃口,吃点清淡的。”我声音平静。他没再说什么,
低头喝粥。叮咚。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陆泽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我瞥过去,屏幕上弹出“宁宁”的消息提醒,内容虽一闪而过,
但我看得分明:“不喜欢这个,想吃你做的三明治……[委屈]”我一怔,
陆泽川从来没有为我下过厨。结婚三年,我连他会不会做饭都不知道。
陆泽川飞快地收起手机,匆匆扒完剩下的粥:“晚上我有应酬,不回来吃了。”他走后,
我起身走向书房,打开他的电脑,密码还是我的生日。讽刺至极。登录微信,
点开那个置顶聊天。林语宁。“宝贝,今天想吃什么?”“你真贴心,
比我那个只会让我多喝热水的木头老公好多了。”“等我离婚了,我们就光明正大在一起。
”我继续往上翻,看到一张照片。林语宁穿着我的睡袍,坐在我们的床上,对着镜头做鬼脸。
那件真丝睡袍,是我生日时,陆泽川送我的礼物。他说我穿上特别好看,
我珍惜得只穿过一次。我的手开始发抖。继续翻,更多的照片映入眼帘。
她在我们家的厨房里做饭,穿着我最喜欢的卡通围裙。她躺在我们家的沙发上看电视,
盖着我们结婚纪念日买的情侣毯。她甚至用过我的化妆台,对着我的镜子,
用着我新买的口红。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小腹的刺痛感再次袭来。最后一张照片,
她手里拿着验孕棒,两条鲜红的杠,眼里含泪:“川川,我也怀孕了。
”陆泽川回复:“真的吗?太好了!宁宁,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比她肚子里那个病秧子强!
”病秧子……我为了保胎受尽折磨,保胎针打了一针又一针,
大腿两侧到现在还布满青紫的针眼。但在他眼里,我和我的孩子,不过是累赘。
三年的夫妻感情,十多年的青梅竹马。在他眼里,竟然不如一个认识几个月的小三。
我关上电脑,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窝深陷,
肚子微微隆起。我摸着肚子,轻声说:“宝宝,妈妈对不起你。”手机响了,
是陆泽川发来的微信:“今天胃口怎么样?记得按时吃饭。别乱想,老公最爱你了。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删除了已经打好的质问,只回了一个:“嗯。
”2手机响了,是我最好的闺蜜周雨晴。“晚晚,逛街吗?好久没见你了,
你结婚之后和我联系都不多了。”她抱怨着。陆泽川没有安全感,总是想让我陪着他,
婚后我几乎断了所有的社交。我深吸一口气,觉得很讽刺。“好,我去找你。”万象城三楼,
我和周雨晴刚走出电梯。远远地,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陆泽川正陪着一个女人试口红。
林语宁挽着他的胳膊,娇笑着让他帮忙选色号。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
神态亲昵得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我的心脏停跳了一秒。周雨晴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倒抽一口凉气:“***!那不是陆泽川吗?他旁边的狐狸精是谁?”我没说话,
直接走了过去。距离越来越近,我能清楚地看到林语宁脖子上的白金项链。
那条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我一直锁在首饰盒最底层,前阵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曾以为是自己孕期记性差,翻遍了整个家,急得哭了一整晚。陆泽川看到我的那一刻,
脸色瞬间煞白。他下意识地想推开林语宁,但已经太晚了。林语宁反应很快,立刻松开手,
眼眶说红就红,声音怯怯地带着哭腔:“嫂子好。”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活脱脱一个被正室欺凌的无辜小白花。我平静地看着陆泽川:“原来你的应酬,是在商场。
”陆泽川脸色铁青,急忙用力的拉住我的胳膊:“晚晚,你听我解释,
这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我带她来给客户挑礼物。”林语宁立刻附和,
眼泪说来就来:“嫂子你别误会陆总,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陆总陪我来的。”她说着,
还故意挺了挺并不明显的小腹,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我冷笑一声,
伸手指向她脖子上的项链:“给客户挑礼物,需要把我妈留给我的遗物,戴在她脖子上吗?
”林语宁的脸瞬间惨白,手不自觉地摸向脖子。陆泽川的脸色也变了,嘴唇微微颤抖,
眼里满是惊慌失措。周雨晴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声音都变了调:“遗物?!晚晚,
这是阿姨送你的那条项链?”“对,我生日后就发现不见了,当时还以为自己弄丢了。
没想到,是被人偷了。”林语宁尖声反驳:“我没有偷!是川川送我的!”“陆泽川,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你送的?”陆泽川支支吾吾,冷汗都下来了:“晚晚,
我以为你不要了……”“你以为?”我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陆泽川,
那是我妈的遗物!”商场里的人越聚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
林语宁大概是觉得丢了面子,竟猛地朝我走来,想从我身边挤过去,
嘴里还委屈地念叨着:“嫂子,我真的不知道……”她挤过来时,
肩膀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肚子上!“啊!”我痛呼一声,下意识地护住小腹,
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周雨晴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晚晚!你没事吧?”我疼得脸色发白,
抬头看向陆泽川,期望他能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可他却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住了“不小心”跌倒的林语宁,紧张地问:“宁宁,你怎么样?
有没有伤到?”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陆泽川!”周雨晴气得发抖,指着他骂,
“你眼瞎了吗?她撞了晚晚的肚子!晚晚怀着孕啊!”陆泽川这才回过头,
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愧疚,反而带着一丝责备:“晚晚,你别闹了行不行?宁宁不是故意的,
你看你把她吓的!”我看着他护着别的女人和她肚里的孩子,指责着我这个原配。
周围议论纷纷。“天哪,撞孕妇?”“那男的还护着小三,真是瞎了眼。
”“原配好可怜啊……”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强忍着腹部的坠痛和心口的绞痛,转身就走。
“晚晚!”他在身后喊我,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张。周雨晴对着他们比了个中指,
快步追上我:“走,这种渣男贱女不值得!”商场里的人越聚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刺耳。
我面无表情地往前走,腹中的坠痛感愈发明显。“晚晚,你慢点!”周雨晴扶着我,
“我开车送你回去。”车里,周雨晴气得直拍方向盘:“这个王八蛋!
居然让小三戴***遗物!还让她撞你!我真想冲上去撕了那个***!”我靠着座椅,
摸着肚子,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3晚上十点,陆泽川才推门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晚晚,对不起。”我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头都没抬。“都是林语宁那个女人主动勾引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所以呢?
”我终于看向他,眼睛里满是默然。陆泽川被我的眼神刺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发誓,
我立刻就和她断干净!晚晚,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你忘了我们高中时许的愿吗?
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孩子。
青梅竹马。他总知道拿什么来戳我最软的地方。我的手抚摸着肚子,有些迷茫。“我累了,
想睡觉。”陆泽川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那…你是原谅我了?”我没回答,起身往卧室走。
接下来几天,陆泽川像变了个人。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提着各种孕妇用品敲门。
燕窝、钙片、叶酸,堆满了整个茶几。“晚晚,医生说你现在需要补充营养。
”他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盒进口奶粉。我接过盒子,面无表情地扔进垃圾桶。
陆泽川的脸色僵了一下,但还是陪着笑:“没关系,不喜欢这个牌子,我再去买别的。
”第三天晚上,他捧着一杯杨枝甘露进门。“你最爱的。”他眼里带着讨好,
“专门跑了三条街去买的。”那熟悉的香甜味飘进鼻腔,我的胃开始翻腾。我接过杯子,
起身走向卫生间。“晚晚?你干什么?”陆泽川跟在我身后。我打开马桶盖,
将整杯杨枝甘露倒了进去。白色的椰浆和金黄的芒果粒在马桶里翻滚,最后消失在下水道。
陆泽川的脸色瞬间铁青:“苏瑾晚,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已经道歉了!”我冲了水,
转身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嫌脏。”“不只是这杯甜品,”我看着他的眼睛,补充道,
“是你,陆泽川,你碰过的所有东西,都让我觉得脏。”他愣在原地,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
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从那天起,我们之间再没说过一句话。他还是每天买东西回来,
我照样全部扔掉。他陪着笑脸,我面无表情。整个家死气沉沉。产检日到了。
“明天陪我去医院。”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
给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最后一次机会。陆泽川如释重负:“好,我陪你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换好衣服在客厅等他。小腹一直隐隐作痛,我不安地抚摸着肚子,
心里不断祈祷。八点十分,他的手机响了。“喂?”他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变了,“什么?
阑尾炎?严重吗?”我看着他的表情从关切变成焦急,心脏开始一寸寸下沉。“陆泽川,
”我抓住他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我肚子有点疼……”他挂断电话,
面露难色地看着我,甚至有些不耐烦地挣开我的手:“晚晚,宁宁她急性阑尾炎,
一个人在医院,身边没人……”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的那点微弱希望,
正在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她太可怜了。”他避开我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
“产检要不你先自己去?我、我忙完就立刻过去找你!”话音未落,
他已经抓起车钥匙冲向门口。门“砰”的一声关上。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小腹猛地袭来刺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我痛得几乎要蜷缩起来。四个月了,
第一次正式大产检,他丢下我和我们正在腹痛中的孩子,去照顾那个怀着他孩子的小三。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陆泽川,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
不受控制地从我腿间滑落。我低下头,看到鲜红的血,迅速染红了我浅色的家居裤。
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无边的疼痛和冰冷的绝望。
我颤抖着手,拿起手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给他发了条微信。“陆泽川,我不爱你了。
我们离婚吧,再也不见。”5那条消息发出去,我便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手机,微信,
一切能找到我的途径,都被我一一斩断。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周雨晴紧紧握着我的手。
“月份太小,加上孕妇情绪波动太大,没保住。”我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原来心死,是感觉不到痛的。周雨晴的眼泪却掉个不停,她抱着我,骂了无数句陆泽川。
出院那天,我让她开车带我回了那个家。陆泽川不在,
大概还在医院陪着他的“急性阑尾炎”。我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属于我的衣服,
一件件被我装进行李箱。那些他送的昂贵礼物,首饰,包,我一件没动。
我只带走了我自己的东西,和我母亲留下的那几件遗物。最后,我把那枚婚戒从手上摘下,
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再见了,陆泽川。再见了,我荒唐的十年青春。我走得决绝,
没有一丝留恋。另一边,医院里。陆泽川看着林语宁苍白的脸,心里涌起的不是心疼,
而是一阵莫名的烦躁。他点开我的微信,看到了那句“我们离婚吧”。他皱了皱眉,
只当是我又在闹脾气。他想,等我气消了,哄一哄就好了。晚上,他回到家。
屋子里一片漆黑,死寂。他喊我的名字,无人应答。打开灯,一切都和他离开时一样,
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他走进卧室,看到了床头柜上那枚孤零零的戒指。他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