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顶罪五年,我出狱当天,妻子林晚开着豪车,带着她的白月光陈凤接我。
她将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语气冰冷:“签了它,这五十万就是你的补偿。”她的白月光,
我曾经的兄弟,搂着她的腰对我轻蔑一笑:“阿言,别怪我们,
要怪就怪你当初不该替我顶罪。”我笑了,拿起笔,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就在我落笔的瞬间,兄弟的手机疯狂震动,他看到信息后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我的前妻也瞬间花容失色,抓着我的手哭喊:“老公,我错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1我拿起了那张五十万的支票。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指尖,一种陌生的质感。
陈凤还跪在地上,膝行过来,试图抱住我的腿。“阿言,哥错了,哥真的错了!你不能走,
公司不能没有你啊!”林晚,我曾经的妻子,也丢掉了最后一丝体面,哭得梨花带雨,
伸手来抓我的衣角。“老公,别……别这样对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五年,
我……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是真的想和陈凤在一起的,是他逼我的!”真是精彩的表演。
我听着这些话,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我将支票和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一同折好,放进我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内袋里。然后,
我绕开他们,走向监狱大门外那条漫长的公路。陈凤的手机再次尖锐地响起,
打破了这滑稽的挽留场面。他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那头似乎在咆哮着什么。他的脸色,
从惨白变成了死灰。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手机又是一震,一封加急邮件的提示弹了出来。
发件人:公司法务部。
标题:最高紧急警报关于“启明星”系列核心技术专利被冻结的紧急通知。
邮件内容他甚至不敢点开细看,光是标题那几个字,就足以让他浑身发冷。
公司赖以生存的核心技术专利,因“发明人身份争议与关键数据缺失”被冻结,
所有相关产品线被勒令停产。“不……不可能……”陈凤喃喃自语,他抬头,
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远去的背影。我没有回头。
一辆不起眼的网约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停下。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平稳启动,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部同样不起眼的旧款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喂。
”“一号计划,启动成功。”“收到。”电话挂断,我将手机关机,
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身后,林晚和陈凤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明白了。这五年,
我根本不是在牢里自暴自弃。我在下一盘棋。一盘将他们彻底埋葬的棋。
陈凤发疯似的冲回车里,打开电脑,他颤抖的手几乎无法握住鼠标。
他点开公司最核心的那个技术文件夹,里面是他引以为傲的“启明星”项目的所有资料。
可当他点开最关键的“核心算法”和“原始架构图”时,
看到的却是一堆乱码和几个被加密锁死的空壳文件。他疯狂回忆。五年前,我被带走前,
正在进行这个项目最初的设计。我只留下了一堆草稿,一些零散的思路。他和林晚,
就是靠着这些我留下的“面包屑”,拼凑出了一个商业帝国的雏形。他们以为自己是天才,
是商业奇才。直到今天他们才发现,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
不过是建立在我未完成的地基之上。而我,一直握着那张真正的、完整的图纸。
林晚瘫软在地,她终于意识到,她抛弃的不是一个囚犯。她抛弃的,
是她所有财富和地位的根源。2网约车的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拉长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带,
像时光隧道。我的思绪,被拉回了入狱的第一年。那是个冰冷的冬天。我穿着单薄的囚服,
在每个月的固定通信日,给家里拨去电话。电话永远是冰冷的忙音。我写信,一封又一封,
石沉大海。我将在狱中劳动改造赚来的微薄津贴,一笔一笔地寄出去,收款人是我母亲。
可回执单,一张都没有回来过。那时候,林晚还会来看我。隔着厚厚的玻璃,她每次都哭。
“阿言,爸妈都好,你放心。钱我都收到了,给他们买了最好的补品。”“阿言,
你要好好改造,我等你出来。”“阿言,公司最近……有点忙,我下次再来看你。
”她的眼泪越来越少,探视的间隔越来越长。从一周一次,到一月一次,再到一季度一次。
最后一次见她,是入狱的第十三个月。她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我从未见过的高档时装,
隔着玻璃,她甚至懒得再挤出眼泪。“陆言,我们别再耗着了。你还要十年,我等不了。
”“你父母那边,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操心。”那一刻,
我心中那个为爱顶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愚蠢男孩,死了。我终于明白,
我寄给父母的每一分钱,都被她和陈凤吞了。我所谓的“兄弟情”和“夫妻恩”,从头到尾,
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他们需要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替他们去死,
然后霸占我的一切。我没有崩溃。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探视室。我开始像疯了一样,
扎进监狱的图书馆。那里是知识的海洋,也是我唯一的救赎之地。
我啃完了所有能找到的法律典籍,从《公司法》到《专利法》,从《合同法》到《证券法》。
我又利用我“金融犯罪”的案底,成功接触到了一个人。
一个被所有人称为“老师”的神秘经济犯。
他因为操纵了当年那场震惊全国的金融风暴而入狱,刑期是无期。他看了我的案卷,
只说了一句话。“手法粗糙,逻辑混乱,漏洞百出。这案子,不是你做的。”我没有回答。
他继续说。“被人当了枪,还心甘情愿。你不是蠢,你是瞎。”在那间小小的图书管理室里,
他成了我真正的导师。他教我如何看透资本的逻辑,如何利用规则的漏洞,
如何在无形的战场上杀人。“复仇,不是靠拳头。”“是靠法律,靠专利,靠信息差。
”“你要做的,不是出狱后去砍他们一刀,那太低级了。
”“而是要在他们最得意、最风光的时候,拿走他们最珍视的一切,让他们从云端摔进泥里,
永世不得翻身。”在他的指点下,我开始通过狱中有限的渠道,联系上他以前的部下。
我用我脑子里那些还没来得及画成图纸的构想,作为交换。我委托代理人,在海外,
用一个毫不相干的名字,注册了数十个防御性专利。每一个专利,都像一颗钉子,
精准地钉在我记忆中,“启明星”项目可能发展的每一个节点上。我布了一张网。
一张等了整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的网。今天,我出狱了。该收网了。3三天后。
“启明星科技”公司总部的摩天大楼对面,一家小小的办公室悄然开业。招牌很简单,
黑底白字——“言则信法务咨询”。我用林晚施舍给我的那五十万,租下了这里。每天,
我都能透过百叶窗,看到对面那栋大楼里的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进进出出。
陈凤和林晚的电话,每天几十个地打进来。我一个都没接。他们发来的短信,
从最初的威胁、咒骂,变成了后来的哀求、忏悔。“阿言,我错了,你回来吧!
公司分你一半!不,全给你!”“老公,求求你,接我电话好不好?只要你回来,
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看着这些信息,随手删除。太晚了。公司的危机已经全面爆发。
专利被冻结的消息不胫而走,投资方和合作伙伴的耐心被迅速耗尽。银行上门催债,
供应商停止供货,已经签下的订单变成了天文数字的违约金。
“启明科技”这艘看似光鲜亮丽的巨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没。这天下午,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一个精悍的律师团队,
足足六个人。男人伸出手。“陆先生,我是‘老师’派来的,我叫张承。从今天起,
我和我的团队,将全权负责您的所有法务事宜。”我点了点头,和他的手握在一起。
“辛苦了。”“不辛苦,为‘老师’的朋友服务,是我的荣幸。”张承的团队效率极高,
他们甚至没有寒暄,立刻就在小小的办公室里铺开了工作。电脑开机,文件打印,电话沟通。
不到一个小时,第一份诉状就递交到了法院。案由:侵犯商业秘密罪紧接着是第二份。
案由:职务侵占罪第三份。案由:专利侵权及不正当竞争……每一份诉状,
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向“启明科技”的心脏。对面大楼里。陈凤和林晚,
第一次收到了来自法院的传票。当他们看到原告席上“陆言”那个名字时,
他们才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我回来了。他们面对的,
不再是那个可以被他们随意欺骗、拿捏、牺牲的“阿言”。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手持律法之剑的,可怕的对手。林晚的手机响了,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奢侈品圈“闺蜜”。
“晚晚,听说你们公司要破产了?真的假的?哎呀,那你上个月订的那个限量款包包,
还要不要啦?”陈凤的电话也响了,是他昔日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陈总,
别怪兄弟不仗义,你们公司的窟窿太大了,我们得撤资了。哦对了,那笔违约金,
麻烦你尽快付一下。”绝望,如同潮水,将他们彻底淹没。4在无尽的绝望中,
陈凤和林晚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们认为唯一能和我背后的“老师”相抗衡的人。
他们大学时代的恩师,也是整个科技行业的泰斗级人物——周文海教授。
他们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刻登门拜访。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哭诉的,总之,
周教授答应出面调停。他亲自给我打来电话。“陆言,我是周文海。”“当年的事,
我都听说了。陈凤和林晚有错,但你,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毁掉一切。”“来我茶室谈谈吧,
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面子。”我沉默了片刻。周教授,曾是我最尊敬的人。我的毕业论文,
是他指导的。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他推荐的。我念及这份旧情,也想给这五年的恩怨,
画上一个句号。“好。”茶室古朴而幽静。周教授坐在主位,
陈凤和林晚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站在一旁。我一进门,周教授就拍案而起,
指着他们二人痛斥。“混账东西!你们还有没有良心?陆言是你们的兄弟,是你们的丈夫!
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他骂得极其凶狠,
每一个字都像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陈凤和林晚被骂得抬不起头,身体都在发抖。骂完他们,
周教授才转向我,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孔。“陆言,我知道你苦。但是,仇恨是双刃剑,
伤了别人,也毁了自己。放下吧,向前看。这家公司,毕竟也有你的心血。”他的话,
像一股暖流。在这场冰冷的复仇中,第一次有人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的痛苦,劝我解脱。
我紧绷了五年的神经,在那一刻,似乎真的有了一丝松动。或许,
我真的可以……就在我流露出这片刻松动的时候,周教授的动作,停了。他端着茶杯,
静静地看着我。然后,他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我面前。
不是调解协议。而是一份股权代持协议。协议上,一个熟悉的名字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我狱中的“老师”。周教授才是他真正的委托人。周教授看着我震惊到失语的样子,
终于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他笑了,那笑容温和又残忍。“很意外吗,陆言?你以为的救赎,
其实是我布的局。”“你的‘老师’,是我的人。你复仇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我资助你,就是为了让你亲手搞垮陈凤这个蠢货,我好以‘白衣骑士’的身份,
用最低的成本,收购这家公司。”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无法呼吸。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所谓的公道,所谓的指点,所谓的复仇。全都是一场戏。
我只是他手中,一把更好用的刀。周教授仿佛很享受我此刻的绝望,
他慢悠悠地拿出第二份文件,放在第一份上面。那是一份伪造的证据链。
一份能将我替陈凤顶罪的旧案,和这次搞垮“启明科技”的所有商业犯罪,
完美地嫁接到我一个人头上的证据。“现在,戏演完了,刀也该入鞘了。”“陆言,
你是个天才,可惜,太天真了。”“我会把你,再次送进监狱。这一次,你再也出不来了。
”茶室门外,几个黑衣壮汉走了进来,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