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疯涨的热搜词条，
00后实习生曝光抠门公司##中秋不发月饼的老板该骂#两个话题牢牢钉在同城榜前两位，
点进去的每一条评论，都像带刺的鞭子，抽在我的身上。热搜视频里，
新来的实习生苏晓对着镜头抹眼泪，
身后是我们公司开放式办公区的角落——破旧的桌面上对着杂乱的文件，她特意选了个角度，
把镜头对准了办公室内整改后，还未来得急清走的破败处，显得整个办公区又旧又压抑。
她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像是攥着什么天大的证据，
声音哽咽得恰到好处：“我就是想替大家要份中秋福利，
哪怕一盒月饼也行啊……可老板说我不懂事，还说购物卡比什么都强，
难道传统节日的仪式感，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吗？”配的“证据”是段经过剪辑的录音，
我的耐心解释被处理成冷冰冰的质问：“公司规矩就是这样，你少管闲事。
”而她的回应则被放大，带着哭腔的“我只是想让大家过个有意义的中秋。
”任谁听了都会心疼这个“勇敢维权”的小姑娘。评论区里，网友已经开始人肉公司名字，
有人喊着“冲了这个抠门老板”，有人说“00后就该这么整顿职场”，
甚至有自称“职场博主”的人艾特我，让我出来给员工道歉。然而，没人知道，
我们公司从2018年成立起，就有个铁规矩——每逢中秋、春节，再加上员工生日，
每人一张2500元的购物卡。不搞华而不实的定制礼盒，不搞拼手气的抽奖，
就把实打实的选择权递到员工手里。去年中秋，
技术部老周用卡给瘫痪在床的妻子买了台康复仪，他后来偷偷跟我说，
那台仪器让妻子终于能自己翻身；行政部的陈姐给刚上大学的女儿换了平板，
孩子视频时抱着平板哭，说“妈妈不用再省吃俭用了”；就连刚入职三个月的实习生，
都能给老家的父母添两身羽绒服，朋友圈里晒着父母穿新衣服的照片，
配文“公司给的温暖”。我一直觉得，相比起公司统一采购，
最后可能被大家扔进储物柜里的月饼，给大家购物卡，让大家买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
才是真的体恤。可在苏晓这里，这份体恤，成了她博流量的垫脚石。
第1章 初露野心的“仪式感”绑架苏晓是两个月前入职的实习生，学新媒体的，
简历上写满“爆款思维”“话题策划”，
实习经历里列着“单条视频涨粉10万”“策划活动曝光百万”。面试时，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口若悬河地说要帮公司账号做起来，
还拿出了好几版“中秋营销方案”，
里面全是“老板变装送月饼”“员工吐槽福利反转”之类的噱头。我看她敢闯敢拼，
又正好缺个懂新媒体的年轻人，就把她分到运营部，让主管赵磊带她。
赵磊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跟着我干了五年，从创业初期的小助理做到主管，平时话不多，
但做事踏实。当时我还特意嘱咐他说：“苏晓年轻有想法，你多带带她，
把咱们公司的规章制度和福利体系跟她讲清楚，别让她走了弯路。”赵磊点头应下，
说“放心，我会好好教她”。刚开始苏晓还算安分，每天按时交报表，
虽然写的方案大多不切实际。比如，让技术部同事为员工福利开发“中秋福利投票小程序”，
预算要5万，就为了选月饼口味。但赵磊总笑着打圆场：“年轻人想法多，咱们慢慢磨合。
”我想着新人都有个适应期，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中秋前一周，办公室里开始讨论福利，
苏晓的“小动作”开始藏不住了。那天下午，我让助理小林把分好的购物卡搬到会议室，
厚厚的几摞，按部门标着名字，每张卡上都贴着员工的名字，防止拿错。路过运营部时，
正好听见苏晓跟工位旁的同事小吴抱怨：“咱们公司也太没排面了吧？中秋就发张卡，
你看隔壁那家互联网公司，发的定制月饼礼盒，外面印着公司logo，
里面还有员工专属铭牌，发朋友圈多有面子啊。”小吴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性格直，
笑着摆手：“小苏，这卡比月饼实用多了，2500块呢，能买十几盒月饼了，
我还想着用这卡给我弟买个游戏机呢。”“实用有什么用啊？”苏晓突然提高声音，
故意让周围三四个工位的人都听见，“中秋吃月饼是传统，连这个都省，不是抠门是什么？
再说了，发礼盒是人文关怀，你看人家公司，发月饼还配手写贺卡，多暖啊。这卡冷冰冰的，
一点温度都没有，跟发工资似的，多没感觉。”这话正好被路过的老周听见。
老周今年四十多，头发都白了一半，平时话少，一门心思扑在技术上，是公司的技术骨干。
去年他妻子突发重病，瘫痪在床，家里欠了不少债，我不仅给他批了三个月的长假，
还发动全公司捐款，又给他申请了5万的紧急补助。他回来上班后，比以前更拼命了，
经常加班到半夜。当时他手里还拿着刚打印好的技术文档，推了推眼镜，
忍不住接话：“小苏，不是我说你，去年我妻子住院，就是用这购物卡买的呼吸机配件，
那时候卡上的每一分钱，对我来说都比什么仪式感都暖。你要是觉得卡不好，等发了卡，
你可以自己买月饼啊，想买多少买多少。”苏晓瞥了老周一眼，嘴角撇得更厉害，
语气里带着不屑：“周哥，那是你需要钱，我们年轻人不一样，我们要的是归属感，
是公司的重视。再说了，公司连这点小钱都舍不得花，
以后还能指望它给我们涨工资、发奖金吗？你看咱们公司，今年的绩效奖还没动静呢，
我看就是老板抠门，不想花钱。”老周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手里的文档都攥皱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走了。我站在拐角，
心里有点发堵，老周家里的情况，全公司都知道，苏晓这话，简直是往他心上捅刀子。
我走进去，正好撞见苏晓还在跟小吴说：“你等着看吧，这老板就是铁公鸡，
以后福利只会越来越差……”“苏晓。”我叫了她一声，她回头看见我，
脸上的不屑立刻变成了职业假笑，站起来说：“陈总，您来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没多说，转身往办公室走。苏晓跟在我身后，脚步有点犹豫，
还偷偷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进了办公室，我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开门见山道：“你对公司的福利有意见，可以直接跟我说，或者跟赵磊提，
没必要在办公室里散布负面情绪。”苏晓愣了一下，立刻辩解：“陈总，
我不是散布负面情绪，我就是跟同事聊聊，觉得公司的福利可以更有人情味一点。
”“那你说说，怎么才算有人情味？”我看着她，“是取消购物卡，发你说的定制礼盒，
还是在购物卡之外再加礼盒？如果加礼盒，预算从哪来？是降购物卡金额，还是砍其他福利？
”她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过了几秒才说：“可仪式感是无价的啊，
大家肯定能理解的！而且发礼盒能提升员工归属感，对公司发展也有好处啊。
”“归属感可不是一个礼盒就能换来的。”我耐着性子跟她算：“2500块的卡，
员工能买自己爱吃的月饼，
也能给家人买东西；要是换成1500块的卡加1000块的礼盒，
礼盒里的口味未必人人喜欢，最后可能浪费。你觉得，是让员工自己选，还是公司替他们选，
更贴心？”苏晓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没接话，只干巴巴地说：“我就是提个建议，
希望公司越来越好。”说完，她站起来，抱着文件夹快步走了出去，关门时的力道有点重，
带着明显的不服气。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点无奈——这姑娘眼里的“归属感”，
好像全是能发朋友圈的“面子工程”，却忘了真正的体恤，是给人需要的东西，
不是给人想看的东西。第2章 直播间里的“正义”表演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
助理小林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拿着手机，脸色发白：“陈总，您看这个！
苏晓……苏晓发了条视频，说您……”我拿过手机，屏幕上是苏晓的个人账号，
头像是她的自拍，昵称是“职场整顿小能手”。最新一条视频发布于昨晚十点半，
标题赫然写着“00后实习生为全体员工争取中秋福利，
却被老板无情拒绝——职场真的容不下说真话的人吗？”视频开头，
是苏晓站在公司楼下的夜景，配着伤感的背景音乐，文案写着“鼓起勇气为大家争取福利，
却被老板骂不懂事，真的是我错了吗？”接着，画面切到她在工位上的特写，
她对着镜头抹眼泪，说“我只是想让大家过个有仪式感的中秋，难道这也有错吗？
”最气人的是中间那段录音——正是昨天我跟她在办公室的对话，却被剪得面目全非。
我的“你对福利有意见可以直接提”被剪成“你少管闲事”，
我的“2500块能买很多东西”被剪成“公司就发这个，
爱要不要”而她的回应则被保留了“我只是想让大家有归属感”“仪式感很重要”之类的话，
配上她委屈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我是个蛮不讲理的老板。视频下面，
已经有两千多条评论了：“这老板也太抠了吧？连盒月饼都舍不得发！”“小姐姐好勇敢！
支持你！我们帮你骂他！”“求曝光公司名，这种公司就该倒闭！”“00后就是牛！
不像我们，只能忍气吞声。”还有人在评论区@本地的职场博主、新闻账号，
甚至有人开始猜公司名字——苏晓在视频里虽然没明说，
但背景里的办公区装修、窗外的写字楼，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我让小林立刻联系苏晓，
让她删掉视频。小林打了三四个电话，苏晓才接，语气还很冲：“陈总，这是我的个人账号，
我有权发布我的真实想法，为什么要删？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事实？”我拿过手机，
强压着怒火，“你把我们的对话剪得面目全非，歪曲我的意思，这叫事实？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公司声誉？”“我没有歪曲！”苏晓在电话里喊，
“是你本来就不重视员工！我只是把真相说出来而已！现在网友都站在我这边，
你要是不想事情闹大，就赶紧改福利，发月饼礼盒！”我气得手都在抖，
可又不能强行逼她删视频——毕竟是个人账号，真闹到平台投诉，
反而会被网友说成“老板打压员工”，更难收场。我只能跟她说：“你先把视频删了，
福利的事我们可以商量，别把事情闹大。”“商量可以，但我不删视频！”苏晓说完，
直接挂了电话。小林急得快哭了：“陈总，这可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
网友该找到公司来了！”“别慌。”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先让公关部盯着舆情，把相关的评论和转发截图保存下来，作为证据。
再让赵磊跟苏晓聊聊，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赵磊很快就来了，脸色也不好看：“陈总，
我刚跟苏晓聊了，她跟我说，只要公司同意发月饼礼盒，再给她涨薪，她就删视频。
还说要是不同意，她就继续发视频，让网友都来骂公司。”“涨薪？”我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原来她不是真的想要“仪式感”，是想要好处。
赵磊叹了口气：“我跟她说公司有明确的涨薪制度，不能随便涨，她不听，
还说我‘胳膊肘往外拐’，帮着老板欺负员工。”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事越来越麻烦。
可我没想到，苏晓的野心比我想的还大，当天下午，她直接开了直播。
直播标题改成“直播维权：我要让抠门老板知道，员工不是软柿子！
”封面是她哭红眼睛的特写，配文“求大家扩散，让更多人看到职场的黑暗”。
我点进直播间时，在线人数已经有一万多了。苏晓坐在工位上，
面前摆着一盒超市买的普通月饼，对着镜头哭诉：“大家看，这就是我自己买的月饼，
我只是想要一份公司发的月饼，就这么难吗？老板不仅不同意，还威胁我，
说我再闹就开除我。”弹幕里立刻刷满了“心疼小姐姐”“老板太黑心了”“支持你维权”，
还有人刷礼物，让她“加油，别放弃”。苏晓看到礼物，眼睛都亮了，
语气更激动：“我还听说，去年公司年会发的奖品，都是老板从仓库里拿的过期零食，
还有员工吃了拉肚子……”“胡说！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去年年会的奖品明明是品牌家电，都是我亲自选的，
怎么就成了“过期零食”？更让我心寒的是，
直播间里竟然有几个熟悉的头像在刷评论——技术部的老周，
上个月我刚帮他解决了儿子的上学问题；行政部的李姐，去年买房差首付，
我私人借了她8万，没要利息；还有运营部的几个员工，平时我待他们不薄，
现在却在直播间里刷“支持小苏，老板太抠”“我作证，公司福利确实差”。赵磊也看到了，
脸色铁青：“这些人……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没说话，只是觉得心里发凉。创业初期，
我们挤在15平米的小办公室里，吃泡面改方案到凌晨，那时候大家说“以后公司好了，
咱们一起享福”。现在公司营收翻了十倍，
我把福利拉到行业顶尖——五险一金按最高比例交，年假比法定多五天，
每月还有团建预算——可到头来，却换来了这样的“背叛”。小林又冲进来，
手里拿着电话：“陈总，不好了！有网友查到咱们公司的名字了，现在好多人在网上骂，
还有三个合作方打电话来，说要暂停合作，等舆论平息再说！”我接过电话，
是合作了三年的供应商张总，他声音很严肃：“陈默，我看了网上的视频，
你们公司这是怎么回事？要是连员工都在造谣，我怎么敢跟你们合作？先暂停供货，
等事情清楚了再说。”挂了电话，我看着直播间里还在煽风点火的苏晓，
看着那些熟悉的头像，突然觉得很累。我一直以为，真心能换真心，可现在才发现，有些人，
你给得越多，他们越觉得理所当然，甚至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第3章 反其道而行之的“顺应民意”那天晚上，我在办公室待到凌晨三点，
翻遍了所有关于舆情危机的案例——有的公司选择强硬辟谣，
结果被网友骂“心虚”；有的公司选择妥协，发了月饼，却被员工得寸进尺，
要求更多福利；还有的公司沉默应对，最后不了了之，但声誉已经受损。翻到最后，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既然苏晓和网友都想要“仪式感”，那我就给他们“仪式感”，
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第二天一早，我让小林把全体员工召集到会议室。
通知发下去的时候，运营部的小吴还偷偷给我发消息：“陈总，苏晓说您要妥协了，
要发月饼了，她还在直播呢。”我打开苏晓的直播间，果然，她已经开播了，
标题改成“见证历史：老板终于妥协，要给我们发月饼了！”，她坐在会议室前排，
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家人们放心，只要我们团结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