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灯光昏暗迷离，陆川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
低沉的嗓音在空气中流淌。"如果有一天我离开，
请别为我哭泣......"台下的喧嚣渐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充满故事感的歌声吸引。顾明站在吧台边，手中的威士忌已经见底，
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舞台上的青年身上，那人的眉眼间带着化不开的忧郁，
仿佛藏着无数未诉的故事。一曲终了，掌声雷动。陆川微微欠身，抱着吉他准备下台。
顾明快步上前，在后台拦住了他。"你好，我是星娱传媒的顾明。"他递上名片，目光灼灼，
"你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我想签你。"陆川愣了一下，接过名片的手指修长白皙。
他抬头看向顾明，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和防备。"谢谢，但我......""别急着拒绝。
"顾明打断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相信我，我能给你最好的资源，
让你站在最大的舞台上。"陆川抿了抿唇，目光闪烁。
顾明注意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吉他背带，这是紧张的表现。
"我......"陆川刚要开口，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他弯下腰，
单薄的身躯颤抖着。顾明下意识地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触手一片冰凉。"你没事吧？
"顾明皱眉，"要不要去医院？"陆川摆摆手，勉强直起身子。"不用，老毛病了。
"他擦了擦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顾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费心。
"顾明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明明那么年轻，却仿佛已经看透了生死。
那一刻，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值不值得，我说了算。"顾明掏出手机，
"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明天来公司详谈。"陆川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执着。
半晌，他轻轻点了点头。星娱传媒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陆川站在大楼前，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建筑，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背包带。"陆先生，
顾总在办公室等您。"前台小姐微笑着为他引路。电梯缓缓上升，陆川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又看了看电梯镜子里略显苍白的脸，
突然有些后悔答应来这一趟。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这边请。
"前台小姐将他带到一间办公室前，轻轻敲门，"顾总，陆先生到了。""进来。
"推开门的那一刻，陆川愣住了。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顾明站在窗前，
白衬衫的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转过身，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坐。
"顾明指了指沙发，"要喝点什么？""不用了。"陆川拘谨地坐下，将背包放在腿上。
顾明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紧紧攥着背包带的手上。"别紧张，"他轻声说，
"就当是朋友聊天。"陆川抬起头，对上顾明温和的目光，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这是合同，"顾明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你可以慢慢看。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陆川翻开合同，密密麻麻的条款让他有些头晕。但当他看到分成比例时，
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是不是写错了？"他指着合同上的数字，
"新人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分成？"顾明笑了，"你的才华值得这个价。
"陆川的手指微微发抖。他从未想过，自己的音乐能得到这样的认可。但随即，
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顾总，"他低声说，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您......"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陆川慌忙从包里掏出药瓶，倒出两粒药片吞下。顾明的目光落在药瓶上，眉头微皱。
"我......"陆川平复了呼吸，"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可能......""我知道。
"顾明打断他。陆川愣住了。"昨晚你走后，我查了你的资料。"顾明站起身，走到窗前，
"你在音乐学院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却在毕业演出当天晕倒在舞台上。之后，
你放弃了所有机会，选择在酒吧驻唱。"陆川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瓶。"但是，
"顾明转过身，目光坚定，"这并不影响我对你的判断。你的才华，值得被更多人听到。
"陆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肯定他的价值。
"可是......""没有可是。"顾明走回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相信我，好吗？
"那一刻，陆川仿佛看到了光。他点了点头，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顾明站起身，
露出满意的笑容。"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今晚有个业内聚会，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陆川有些犹豫。"别担心，"顾明拍拍他的肩膀，"有我在。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顾明的黑色奔驰停在陆川租住的老旧小区外。他靠在车边，
看着陆川从楼道里走出来，不由得眼前一亮。陆川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
黑色长裤勾勒出修长的双腿。他的头发微微打理过，露出光洁的额头。在昏黄的路灯下，
他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很帅。"顾明由衷地赞叹。
陆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顾总说正式场合要穿得体面些......"顾明为他拉开车门，"以后叫我顾明就好。
"车子驶向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陆川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
顾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紧张？""有点。"陆川老实承认，
"我从没参加过这种场合。""有我在。"顾明的声音很轻，却让陆川莫名安心。
宴会厅金碧辉煌，衣香鬓影。陆川刚踏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香水和酒精味呛得咳嗽起来。
顾明立刻递上一杯温水，轻轻拍着他的背。"顾总！"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款款走来，
"好久不见。"顾明礼貌地点头，"李总。"女人的目光落在陆川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位是？""陆川，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顾明介绍道，"这位是星光的李总。
"陆川刚要打招呼，李总已经凑近了一步，"真是个好苗子。
"她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陆川的手臂，"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条件随便开。
"陆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李总逼到墙边。浓烈的香水味让他呼吸困难，胸口开始发闷。
"李总，"顾明突然挡在两人之间，声音冷了几分，"陆川是我们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
"李总挑了挑眉，"顾总这么护着，该不会是......""失陪。"顾明打断她，
拉着陆川的手腕快步离开。直到走到露台，陆川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夜风拂过，
吹散了他额头的冷汗。"对不起，"顾明松开手，"是我考虑不周。"陆川摇摇头，
"是我太没用了。""不，"顾明转身看着他，"是这个世界太肮脏了。"月光下，
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陆川看着顾明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感觉心跳加速。不知是因为病情，
还是别的什么。"顾明......"他轻声唤道。顾明没有应声，
只是伸手擦去他额头的冷汗。指尖的温度让陆川浑身一颤。"以后这种场合，我会帮你挡掉。
"顾明的声音很轻，"你只需要专心做音乐就好。"陆川感觉眼眶发热。
他从未被人这样珍视过。突然，宴会厅里传来一阵骚动。顾明皱眉望去，
只见李总正和一个中年男人耳语，目光不时瞟向这边。"我们走吧。"顾明拉起陆川的手，
"我送你回家。"车子驶向夜色深处。陆川靠在座椅上，疲惫地闭上眼睛。顾明将空调调高，
又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睡吧，"他轻声说，"到了我叫你。"陆川迷迷糊糊地点头。
朦胧中，他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拂过他的发梢。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
陆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他猛地坐起身，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衫。记忆回笼，
昨晚在车上睡着后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了。"醒了？"顾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穿着一件灰色家居服，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小菜。
"这是......"陆川有些慌乱。"我家。"顾明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昨晚你睡得太熟，我不忍心叫醒你。"陆川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衬衫，脸一下子红了。
"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顾明指了指旁边的门，"去洗个澡吧，衣服我已经让人送来了。
"等陆川从浴室出来时，顾明已经将早餐摆好。他换上了一套合身的休闲装，
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温暖。"坐。"顾明拉开椅子，"尝尝看，我煮的粥。"陆川有些惊讶，
"顾总还会做饭？""叫我顾明。"顾明纠正道，"以前在国外留学时学的。"粥很香，
陆川小口小口地喝着，感觉整个人都暖了起来。顾明坐在对面，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顾明问。陆川摇摇头，
"本来要去酒吧驻唱的......""以后不用去了。"顾明说，
"我已经和酒吧老板打过招呼。从今天开始，你专心准备新专辑。"陆川的手顿了一下，
"可是......""相信我，"顾明握住他的手，"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
"陆川感觉心跳漏了一拍。顾明的手很暖，让他舍不得抽离。就在这时，
顾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我接个电话。"他起身走到窗边。
陆川隐约听到"违约金""封杀"之类的词，顾明的语气越来越冷。挂断电话后，
他的脸色很难看。"出什么事了吗？"陆川担心地问。顾明揉了揉太阳穴，
"李总那边在施压，想让你去陪酒。"陆川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别怕，"顾明走到他身边，
轻轻抱住他，"有我在，没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陆川将脸埋在顾明胸前，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这一刻，他感觉无比安心。
"顾明......"他轻声唤道。"嗯？""谢谢你。"顾明收紧手臂，
下巴抵在陆川的发顶。"傻瓜，"他低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
仿佛为这一刻镀上了一层金边。陆川闭上眼睛，听着顾明有力的心跳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