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四十五岁生日这天，我像往常一样五点起床。
厨房的灯亮起来时，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我轻手轻脚地淘米下锅，又拿出昨晚腌好的排骨。
老周爱吃糖醋排骨，女儿小美喜欢清蒸鱼，婆婆则必须每顿都有汤——最好是老火靓汤。
十五年如一日，我的生活就像这厨房里的闹钟，精准到分钟。
"妈，我的校服熨好了吗？
"小美揉着眼睛走进厨房，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打开冰箱找牛奶。
"在衣柜里挂着。
"我擦了擦手，"今天是你月考吧？
记得带铅笔盒。
""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啊。
"小美撇撇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张婷她妈给她买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我也要。
"我手上的锅铲顿了顿："你手机不是去年才换的吗？
""那都过时了！
"小美翻了个白眼，"反正我爸说了，只要我考进年级前十就给我买。
不像某些人，连个生日礼物都买不起。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小美说的"某些人"明显是指我。
自从当了全职主妇，我的经济来源全靠老周每月给的家用，买件新衣服都要精打细算。
"小美，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老周打着哈欠走进来，我心头一暖，以为他要为我说话。
"快吃饭，一会儿我送你。
"老周拍拍女儿肩膀，转头对我说，"对了，我妈今天要来，你多准备几个菜。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
十五年婚姻，我早已学会把委屈咽下去。
早餐桌上，婆婆果然来了。
老太太一进门就挑三拣四："这汤怎么这么淡？
林娜啊，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多年了，连个汤都煲不好。
""妈，我下次注意。
"我低着头盛饭。
"还有这地板，怎么有灰？
你整天在家都干什么了？
"婆婆用筷子敲着碗边，"我儿子赚钱养家容易吗？
你连个家都收拾不好。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十五年前，我是设计学院的高材生，为了老周一句"我养你"，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现在呢？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免费的保姆。
"妈，今天是我生日。
"我小声说。
"生日？
"老周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笑，"哦对，生日快乐啊。
那个……晚上我给你带蛋糕回来。
"婆婆嗤笑一声："四
厨房的灯亮起来时，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我轻手轻脚地淘米下锅，又拿出昨晚腌好的排骨。
老周爱吃糖醋排骨，女儿小美喜欢清蒸鱼，婆婆则必须每顿都有汤——最好是老火靓汤。
十五年如一日，我的生活就像这厨房里的闹钟，精准到分钟。
"妈，我的校服熨好了吗？
"小美揉着眼睛走进厨房，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打开冰箱找牛奶。
"在衣柜里挂着。
"我擦了擦手，"今天是你月考吧？
记得带铅笔盒。
""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啊。
"小美撇撇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张婷她妈给她买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我也要。
"我手上的锅铲顿了顿："你手机不是去年才换的吗？
""那都过时了！
"小美翻了个白眼，"反正我爸说了，只要我考进年级前十就给我买。
不像某些人，连个生日礼物都买不起。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小美说的"某些人"明显是指我。
自从当了全职主妇，我的经济来源全靠老周每月给的家用，买件新衣服都要精打细算。
"小美，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老周打着哈欠走进来，我心头一暖，以为他要为我说话。
"快吃饭，一会儿我送你。
"老周拍拍女儿肩膀，转头对我说，"对了，我妈今天要来，你多准备几个菜。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点头。
十五年婚姻，我早已学会把委屈咽下去。
早餐桌上，婆婆果然来了。
老太太一进门就挑三拣四："这汤怎么这么淡？
林娜啊，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多年了，连个汤都煲不好。
""妈，我下次注意。
"我低着头盛饭。
"还有这地板，怎么有灰？
你整天在家都干什么了？
"婆婆用筷子敲着碗边，"我儿子赚钱养家容易吗？
你连个家都收拾不好。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十五年前，我是设计学院的高材生，为了老周一句"我养你"，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现在呢？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免费的保姆。
"妈，今天是我生日。
"我小声说。
"生日？
"老周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笑，"哦对，生日快乐啊。
那个……晚上我给你带蛋糕回来。
"婆婆嗤笑一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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