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回,我才知道那个口口声声说和我一样是穿越者的将军夫君,不过是把我当成傻子,
护着他真正的白月光。他让我死于宫变,只为保全那个顶替我身份的女人。这一世,
我回到九岁,看着他再次出现,我笑了。顾明砚,你的火葬场,我亲手来建。
想让我再教你C语言?你先跪下学学怎么做人吧!1我重生了,
在裹脚布即将缠上我脚踝的那一刻。记忆里那股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还没来得及钻进鼻子,
我就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脚踹翻了那个捧着裹脚布的老嬷嬷。“放你娘的屁!谁敢动我!
”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后院的宁静,我名义上的娘,沈夫人,正捏着帕子远远地哭:“知意!
我的儿,女子哪有不裹脚的?”我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死死盯着周围的下人。他们被我眼里的凶光吓得不敢上前。上一世,我也是这么闹的。
结果那个叫顾明砚的狗东西从假山后探出头,用一句“我是2020年穿来的,你呢?
”就轻易骗取了我全部的信任。同为异乡客,我们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我嫁给他,
掏心掏肺地对他好,把我那些现代知识掰碎了讲给他听,助他从一个镇国公府不受宠的庶子,
一路青云直上,成了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我以为我们是灵魂伴侣,
是彼此在这个吃人世界里唯一的慰藉。直到宫变那天,他亲手将我推向叛军的刀口,
只为让他怀里那个叫林晚晚的女人先走。我死的时候,
清楚地听见林晚晚哭着对他说:“明砚,对不起,都是我,
如果不是我有了你的孩子……”原来,他带回来的那个怀孕女子,
不是什么乱军中救下的可怜人,而是他的心上人。原来,他对我讲的那些情话,
不过是为了从我嘴里套出更多“现代知识”的诱饵。原来,我才是那个天大的笑话。
我正沉浸在滔天的恨意里,假山后面果然探出了一个小男孩的脑袋。十二岁的顾明砚,
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和我上辈子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他看着我,
正要开口说出那句熟悉的台词。我没给他机会。我抓起旁边花架上的一盆兰花,
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砸了过去。“抓流氓啊!镇国公府的登徒子闯女眷后院,
还想偷看我换衣服!”我扯着嗓子嚎,声音凄厉得像是要被活活宰了。
花盆“哐当”一声在他脚边碎裂,泥土溅了他一身。顾明砚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我,
仿佛不明白剧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娘和一众下人也惊呆了,但她们的反应更快。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冲上去,把顾明砚死死按在地上。“放肆!你是哪家的孩子,
如此不知礼数!”我爹,当朝二品京官沈从安,闻讯赶来,气得胡子都在抖。
顾明砚被按在地上,还在挣扎,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充满了困惑和震惊。我冷笑着走过去,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爹,他不仅偷看我,还说……还说要摸我的脚。
”这话一出,满场哗然。顾明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吼道:“你胡说!我没有!
”“你就有!”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哭得惊天动地,“他就是个臭流氓!爹,
你要是不打死他,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假山上!”上一世,因为他看了我的脚,
我们被定了娃娃亲。这一世,我便要他因为这双脚,身败名裂!镇国公府的庶子,
光天化日闯入臣女后院,意图不轨。这屎盆子,我给他抠得死死的!最终,
顾明砚被他爹镇国公亲自领回家,据说当晚就被打断了一条腿。而我,因为“受惊过度”,
成功地躲过了裹脚。我娘抱着我,心疼地抹眼泪:“我的儿,都是爹娘不好,
让你受了这等委屈。”我埋在她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委屈?不。顾明砚,
这只是个开始。我们之间,不死不休。2顾明砚被打断腿的消息传来时,我正翘着二郎腿,
一边嗑瓜子,一边给我爹沈从安的奏折画重点。“爹,你看,户部这个亏空,
明显是有人做了假账。你从这个叫王主簿的查起,不出三天,保准能把后面的大鱼给揪出来。
”我用朱笔在账本上画了个圈。沈从安捻着胡须,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奇和赞赏:“知意,
你这脑子……真是随了我。”我翻了个白眼,心想,随你这老古董,我早饿死了。上一世,
我把这些现代的管理和数据分析方法都教给了顾明砚,他拿着我的智慧去讨好皇帝,
平步青云。这一世,这些东西,我要用来给我沈家铺路。我爹是个清流,官做得不错,
但就是太直,不懂变通。有我这个开了挂的“商业奇才”女儿在,沈家的门楣,
只会越来越高。“对了,爹,我听说镇国公府那个顾明砚,腿断了?”我状似无意地问。
沈从安放下奏折,冷哼一声:“活该!小小年纪不学好,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镇国公亲自上门赔罪,送来的东西我都让管家丢出去了。我们沈家,不跟这等人来往。
”我满意地点点头,抓起一把瓜子,“咔嚓咔嚓”地嗑起来。接下来的几年,
我彻底成了京城里最特立独行的贵女。我不学女红,不读女诫,
反而跟着我三个哥哥一起习武射箭。起初我爹还想管,被我用“强身健体,
免得再被登徒子欺负”的理由给堵了回去。我用我爹的名义,在京郊开了几家新式工坊,
做琉璃,做精盐,赚得盆满钵满。沈家一跃成为京中新贵,
连带着我爹在朝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而顾明砚,则彻底成了京城的笑柄。
“断腿的登徒子”,这个名号跟了他整整三年。我偶尔会在一些宴会上远远地看见他。
他总是沉默地站在角落,眼神阴郁地像一潭死水。每当他的目光和我对上,
里面就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恨,有悔,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痛苦。我只觉得好笑。
这天是上元节,我带着丫鬟去逛灯会。京城繁华,人潮汹涌。我正看着一个捏面人的摊子,
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手腕。我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动作行云流水。“哎哟!
”一声闷哼,对方被我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我低头一看,乐了。十六岁的顾明砚,
身形已经长开,穿着一身锦袍,此刻正狼狈地躺在地上,龇牙咧嘴。“沈知意,
你他娘的是不是女人!”他捂着后腰骂道。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
笑得像只狐狸:“顾公子,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是又想断另外一条腿了吗?
”他一把挥开我的手,挣扎着站起来,眼睛通红地瞪着我:“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沈知意,
你明明……你明明不是这样的!”“哦?”我挑眉,“我该是什么样的?像个傻子一样,
被你骗得团团转,最后死无全尸吗?”最后一句话,我压低了声音,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顾明砚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果然也记得。这个发现让我心中涌起一阵扭曲的快意。记得就好,
记得你上辈子是怎么对我的,这辈子就给我好好受着。“顾明砚,离我远点。”我收起笑容,
眼神冷得像冰,“不然下一次,我不能保证你身上还有哪个零件是完整的。”说完,
我转身就走,把他一个人丢在原地。没走多远,
就听见后面传来安阳郡主尖酸刻薄的声音:“哟,这不是顾家的那个瘸子吗?怎么,
又被沈家那个大脚怪给打了?真是绝配啊。”安阳郡主,平宁县主的升级版,
上辈子也没少给我使绊子。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顾明砚正被安阳郡主和她的一群跟班围在中间,他低着头,拳头攥得死紧,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安阳郡主用扇子戳了戳他的胸口,“本郡主跟你说话呢,
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冷笑一声,走了回去。“安阳郡主,好大的威风啊。
”安阳郡主回头看到我,下巴抬得更高了:“沈知意,你来干什么?想替你的老相好出头?
”“老相好?”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郡主眼神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我沈家的门槛,也是这种货色能踏进来的?”我一脚踹在顾明砚的小腿上,他闷哼一声,
踉跄了一下,却还是站着没动。“听见了吗?狗就要有狗的自觉。”我看着他,
眼神里满是鄙夷,“别总想着攀高枝,你不配。”安阳郡主被我这番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我道:“你……你竟然帮我?”“我不是帮你,
我只是单纯地看他不爽。”我啐了一口,“看见他就觉得晦气。”我懒得再理会这群人,
转身就走。这一次,顾明砚没有再追上来。我能感觉到,他那道几乎要将我后背烧穿的目光,
一直跟随着我,直到我消失在人海里。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对着沙袋狠狠打了一通拳。胸口那股郁气才稍稍散去。为什么?为什么他也重生了?
老天爷是觉得上辈子我死得还不够惨,这辈子还要派他来恶心我吗?
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镇国公府派人送来一个盒子,说是……顾公子给您的。
”我打开门,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摆在门口。我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手抄的册子。
封面上,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C语言从入门到放弃》。我气得浑身发抖,
抓起册子就想撕个粉碎。可指尖触到纸张的那一刻,我却顿住了。翻开册子,
里面是顾明砚的笔迹,一笔一划,详细地记录着C语言的基础语法,指针,
函数……全是我上辈子零零碎碎教给他的东西。在册子的最后一页,他用血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我冷笑一声,将册子扔进了火盆里。火苗“呼”地一下窜了起来,
将那些字迹吞噬殆尽。对不起?顾明砚,如果一句对不起有用,那还要乱葬岗做什么?
你欠我的,我要你用一辈子来还。3从上元节之后,顾明砚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乐得清静,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我的事业版图里。我十四岁那年,北方大旱,灾民遍地。
我提前让我爹囤积了大量粮食,又说服他上书朝廷,开仓放粮,同时以工代赈,修建水利。
这一举措,不仅救了无数百姓,也让我爹沈从安在朝中的声望达到了顶峰。皇帝龙颜大悦,
亲口夸赞沈家有女,是国之栋梁。一时间,沈家的门槛都快被媒婆给踏破了。我烦不胜烦,
干脆对外放出话去:我沈知意要嫁的男人,必须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最重要的是,
得入赘我沈家。这下,整个京城都安静了。我正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消失了近两年的顾明砚,
回来了。他跟着镇国公,去了北疆平叛。再次见到他,是在皇帝举办的庆功宴上。
他穿着一身玄色铠甲,身姿挺拔如松,脸上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轮廓变得冷硬分明。
两年沙场的磨砺,让他彻底变成了一把出了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他立了军功,
被封为正四品的昭武校尉。宴会上,他一言不发,只是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死死地锁在我身上。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起身去了御花园。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我靠在栏杆上吹风,
身后传来一个脚步声。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沈知意。
”他的声音比两年前沙哑了许多。我没理他,自顾自地看着池子里的锦鲤。“我知道你不信。
”他走到我身边,和我并肩而立,“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顾校尉,”我转过头,
笑吟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跟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很熟吗?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记得两年前,
有人像条狗一样被我踹了一脚,怎么,这才两年,伤疤就好了,忘了疼了?”我凑近他,
压低声音,“还是说,你觉得你现在当了个破校尉,就有资格站在我面前了?”“沈知意!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一定要这样吗?”“放手!
”我眼神一冷,另一只手闪电般地抽出身上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顾明砚,我再说最后一遍,离我远点。
”我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否则,我不介意让京城多一个少年英雄为国捐躯的佳话。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半晌,他缓缓地松开了手。“好。
”他哑声说,“我离你远点。”他转身离开,背影萧索得像一头被抛弃的孤狼。我收起匕首,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反而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我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为什么看到他那副样子,我的心还是会疼?我一定是疯了。
4接下来的日子,顾明砚果然没有再来烦我。他像个工作狂一样,一头扎进了军营里,
没日没夜地操练。我听说,他手下的兵,都快被他给练残了。而我,则遇到了一个新的麻烦。
林晚晚。她出现了。和上辈子一样,她以一个江南富商之女的身份来到京城,
很快就以其“新奇”的言谈和“独特”的才艺,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崭露头角。
她会做生日蛋糕,会唱几句跑调的流行歌曲,
还会说一些“男女平等”、“自由恋爱”的惊世骇俗之语。京城里的人都当她是奇人,
安阳郡主更是把她当成了闺中密友,天天带在身边。只有我知道,这个女人的骨子里,
到底有多么阴险歹毒。这天,安阳郡主在自己的别院举办了一场赏花宴,
京中有名有姓的贵女都去了,我也在受邀之列。宴会上,林晚晚又开始大放厥词。“我觉得,
女子为何一定要相夫教子?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可以像男人一样建功立业。
”她端着一杯葡萄酒,侃侃而谈。一群贵女听得如痴如醉,安阳郡主更是满脸崇拜:“晚晚,
你懂得真多。”我坐在角落里,冷眼看着她表演。装,你接着装。
“沈小姐似乎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林晚晚突然将矛头指向了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放下茶杯,淡淡地开口:“林小姐说得都对。
”林晚晚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看来沈小姐也是同道中人。
不知沈小姐对女子经商有何看法?我听说,沈小姐名下的工坊,可是日进斗金呢。
”这是想从我这儿套话了。我笑了笑:“没什么看法。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生意,
混口饭吃罢了,哪能跟林小姐的宏图大志相比。”我这番话,绵里藏针,把她捧得高高的,
却又暗讽她只会说空话。林晚晚的脸色果然僵了一下。安阳郡主不乐意了,
站出来替她说话:“沈知意,你什么意思?晚晚是真心想为我们女子谋出路,
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郡主息怒。”我站起身,朝她福了福身,“我只是觉得,
与其在这里说些不切实际的空话,不如做点实事。比如说,城西的贫民窟里,
有很多孤女吃不饱穿不暖,林小姐既然这么有抱负,何不去帮帮她们?
”“你……”安阳郡主被我堵得哑口无言。林晚晚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她最擅长的就是用这些新潮的言论来包装自己,博取名声。真让她去干实事,
她哪有那个本事。“沈小姐说的是。”林晚晚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微笑道,
“只是我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有心无力。不像沈小姐,家大业大,人脉广博,
做起事来自然是事半功倍。”她这是在暗示我,仗着家世欺负她一个外来人。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我正要反唇相讥,一个下人匆匆跑了进来,
在安阳郡主耳边低语了几句。安阳郡主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看了一眼林晚晚,又看了一眼我,
眼神复杂。“宴会到此结束,各位请回吧。”她草草地说了一句,就带着林晚晚匆匆离开了。
我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回到家,我爹立刻把我叫到了书房。“知意,出事了。
”他脸色凝重,“宫里传来消息,南方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已经死了上万人了。”瘟疫?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上辈子,也发生过瘟疫。当时,是林晚晚站了出来,
用她那点一知半解的现代医学知识,提出了所谓的“治疗方案”,结果不但没控制住瘟疫,
反而害死了更多的人。最后,是顾明砚带兵封锁了疫区,用最残酷的手段,
才把瘟疫给压了下去。而林晚晚,则因为“勇于献策”,虽然方案失败,
却也博得了一个“心怀天下”的好名声。这一世,她又想故技重施吗?“爹,你立刻上书,
请求去疫区!”我当机立断。“什么?”沈从安大惊失色,“知意,你疯了!那可是瘟疫,
九死一生!”“爹,你信我。”我抓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我有办法控制住瘟疫。
这是我们沈家,也是天下百姓的一个机会。”我不能让林晚晚的阴谋得逞。更重要的是,
我不能让上辈子那场人间惨剧,再次发生。
我将隔离、消毒、以及一些中药的预防方子写给了我爹。
这些都是我上一世从顾明砚那里听来的,他当时为了给林晚晚收拾烂摊子,
几乎翻遍了所有古籍。沈从安看着我写下的东西,半信半疑,
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第二天,他就在朝堂上立下了军令状,自请前往疫区。
皇帝准了。就在我爹准备出发的时候,宫里又来了一道圣旨。皇帝任命顾明砚为监军,
与我爹一同南下。我捏着圣旨,气得手都在抖。狗皇帝,真是阴魂不散!
5我爹和顾明砚走了。京城里,林晚晚开始上蹿下跳。她买通了几个太医,
将我写给爹的方子改得面目全非,然后以自己的名义献给了皇帝,
声称是自己苦思冥想得出的“神方”。皇帝大喜,对她大加封赏,还准许她参与政事,
协助皇后处理后宫的一些事务。林晚晚一时间风头无两,俨然成了京城第一才女。
安阳郡主更是得意洋洋,到处宣扬:“我就说晚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你们还不信。
现在看看,连沈知意那个大脚怪都被比下去了吧?”我听了,只是冷笑。跳吧,跳得越高,
摔得越惨。我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派人去了江南,一边散播真正的防疫知识,
一边收集林晚晚伪造药方的证据。一个月后,南方的瘟疫非但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愈演愈烈。
我爹严格按照我给的方法,在他负责的区域建立起了有效的隔离区,
死亡人数被控制在了最低。而其他地方,用了林晚晚的“神方”,情况却惨不忍睹。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皇帝震怒,下令彻查。我把我收集到的证据,通过我大哥的手,
递了上去。人证物证俱在,林晚晚伪造药方,祸国殃民的罪名,被钉得死死的。她从天堂,
瞬间跌入了地狱。皇帝下令将她打入天牢,秋后问斩。安阳郡主也因为和她过从甚密,
被禁足在府,失了圣心。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顾明砚回来了。他一个人,
快马加鞭,从江南赶了回来。他风尘仆仆,满身煞气,直接闯进了皇宫,跪在御书房外,
为林晚晚求情。他说,林晚晚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她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被人利用了。
他还说,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军功,来换林晚晚一命。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正在院子里喝茶。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被我捏得粉碎。好,好一个顾明砚。
好一个情深义重。上辈子,你为了她,让我去死。这辈子,你为了她,
连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我真是小看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感情。我慢慢地站起身,
对身边的丫鬟说:“更衣,我要进宫。”6我到御书房的时候,顾明砚还跪在外面。
他的背挺得笔直,像一杆标枪。我从他身边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臣女沈知意,参见陛下。”皇帝正在气头上,看到我,脸色稍缓:“沈爱卿,你来了。
你看看这个孽障!”他指着外面,怒道,“为了一个妖女,连朕的话都敢不听了!
”我垂下眼眸,轻声说:“陛下息怒。顾校尉年轻,一时糊涂,也是有的。”“糊涂?
”皇帝冷笑,“他这是被猪油蒙了心!朕看,那个林晚晚,就是个狐狸精!”“陛下,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臣女也觉得,林晚晚罪不至死。”皇帝愣住了,
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说什么?”外面的顾明砚,身体也明显地僵了一下。
“林晚晚虽然愚蠢,但她能接触到那些太医,还能把伪方献到陛下面前,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我缓缓道来,“杀了她,线索就断了。不如留她一命,放长线,钓大鱼。”我这番话,
合情合理,也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他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就依你,
暂且饶她一命,打入天牢,严加看管。”“陛下圣明。”我走出御书房,顾明砚还跪在原地。
他抬起头看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为什么?”他哑声问。“你以为我是为了你?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顾明砚,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蹲下身,与他平视,
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不想让她死得那么痛快。我要让她活着,
亲眼看着自己背后的人一个个倒台,让她在绝望和恐惧中,慢慢烂死在天牢里。”“至于你,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最好祈祷,你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否则,你的下场,
会比她惨一百倍。”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就像看着一只可以随时碾死的蝼蚁。“滚回江南去,别再让我看见你。”说完,我转身离去,
再也没有回头。我以为,经过这次敲打,顾明砚会安分一点。我错了。我爹从江南回来后,
官升一级,成了户部尚书,沈家的势力如日中天。而我,也到了及笄之年。上门提亲的人,
几乎要把我家的门槛给踏平了。我爹问我的意思,我说,我的夫君,我自己选。
我办了一场宴会,邀请了京城所有适龄的青年才俊。宴会上,我宣布了我的择偶标准:三条。
一,倒插门。二,会背圆周率小数点后一百位。三,能打得过我。全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