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混沌中惊醒时,檀香正袅袅升腾。菱花镜里映着张陌生面孔,眉如远山含黛,
眼若秋水横波,偏那眼尾微微上挑,勾出三分浑然天成的媚意。我下意识抚上胸口,
指尖陷入云锦襦裙的褶皱里——这触感太真实了,不像是临终前的走马灯。"表姑娘,
世子爷往东跨院来了。"门外传来丫鬟翠翘压低的声音,惊得我手一抖,玉簪当啷坠地。
碎成三截的羊脂玉在青砖上折射出冷光,像极了原著里女配被凌迟时飞溅的血珠。是了,
我穿成了那本《权倾天下》里最蠢的恶毒女配。原著中的程嫣嫣仗着国公府老夫人的宠爱,
日日往世子萧景珩跟前凑,最后被登基为帝的三皇子剜去双目,吊在城墙上曝尸三日。
昨夜通宵吐槽这本狗血文的记忆涌上心头,我望着镜中美人咬破的朱唇,突然笑出声来。
"姑娘?"翠翘在门外急得跺脚,"再不去荷花池边候着,世子就要去苏姑娘院里了!
"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冷茶。按照原著,此刻女配应该穿着薄纱在池边"不慎"落水。
但现实是秋霜初降的九月,池水寒得能冻死人。指尖轻轻划过妆奁底层,
触到个硬物——原主私藏的银票,厚厚一沓,足够在汴京城买三间铺面。"告诉世子,
我头疼得紧。"我将银票塞进缠枝莲纹荷包,故意拔高声音,"许是昨儿夜里赏月着了凉,
咳咳..."廊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玄色蟒纹锦袍扫过门槛时,
我正伏在贵妃榻上咳得花枝乱颤。萧景珩身上带着松墨香,混着初冬第一场雪的凛冽,
冻得我后背发僵。原著中这位冷面世子最厌烦女子作态,
此刻怕是又要说出那句"表妹自重"。"听说表妹病了?"低沉的嗓音在头顶炸开,
惊得我险些咬到舌尖。这与原著不同!按照剧情,此刻他该拂袖而去,
转而关心寄居在府中的孤女苏婉柔。我攥紧袖中银票,
抬眼时已蓄了盈盈泪光:"嫣嫣无碍的,表哥军务繁忙,不必..."话未说完,
喉间突然泛起甜腥。这具身体竟真的在呕血,暗红血渍染透月白帕子,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萧景珩猛地扣住我手腕,剑眉拧成死结:"何时中的毒?"掌心传来灼痛,
我恍惚想起原著这段——女配为博关注,长期服用微毒药草。但此刻脉象虚浮紊乱,
分明是有人加大了剂量。窗外竹影婆娑,我望着苏婉柔院子的方向,
突然记起今早那碗杏仁酪,是老夫人赏的。铜镜里的血珠沿着檀木妆台蜿蜒成线,
我盯着腕间突然浮现的昙花纹身,耳边还残留着萧景珩那句"三皇子举荐的御医已在路上"。
窗外更漏声声催人,我蜷在锦被里数着银票,突然嗅到一丝龙涎香混着铁锈的腥气。"姑娘,
该喝药了。"翠翘端着黑漆木盘进来时,我正用银簪挑开荷包夹层。
白日呕血时摸到的硬物原是半枚鱼符,
玄铁铸造的鳞片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光泽——这是南疆巫族通商的凭证。
汤药腾起的热气氤氲了菱花镜,我佯装失手打翻药碗。褐色的药汁泼在青砖上,
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翠翘脸色煞白地跪下,
我却盯着她发间新换的鎏金蝴蝶簪——那是苏婉柔院里丫鬟的制式。"表姑娘饶命!
"翠翘的额头磕出血印,
"是老夫人说...说姑娘这病来得蹊跷..."我捏着鱼符抵在她喉间,
笑得比窗外的霜花还冷:"三更天往角门送信时,可瞧见苏姑娘院里的红灯笼了?
"鱼符边缘割破她颈间肌肤,血珠滚落时,铜镜突然映出两道重叠的影子。
"你抢不走..."镜中美人七窍流血,朱唇开合竟是我的声音,
"他是我的..."头痛欲裂间,前厅传来骚动。我抹去鼻血推开窗,
只见三皇子李承煜的蟒纹轿辇停在垂花门前。他腰间缀着的和田玉佩,
分明刻着与鱼符相同的图腾。更诡异的是,他身后侍卫捧着的锦盒里,
露出一角胭脂色裙裾——正是我昨日焚毁的旧衣。"程姑娘好手段。"李承煜隔着雨幕轻笑,
玄色大氅扫过石阶上未干的血迹,"前日茶楼新出的什么...珍珠奶茶,
倒是解了本王水土不服的症候。"我攥紧袖中银票,突然摸到张字条。
墨迹未干的簪花小楷写着:戌时三刻,西市当铺。落款是半朵墨色昙花,
与腕间纹身分毫不差。而李承煜佩剑的吞口处,正嵌着同样的纹样。当夜暴雨倾盆,
我裹着翠翘的粗布衣裳溜出角门。白日暗中盘下的茶楼后院,二十口陶瓮正在发酵奶茶秘方。
账房先生举着琉璃灯迎来,却说有位贵客在雅间候了整日。推开门刹那,
熟悉的松墨香扑面而来。萧景珩指尖捻着片枯荷,面前摆着三盏冷透的茶。青瓷杯底沉淀的,
正是我教伙计特调的"醉芙蓉"。"表妹可知这茶里添了曼陀罗?
"他碾碎的花瓣飘落在我的银票上,"城东三家米铺,西市两间绸缎庄,
还有..."剑锋突然挑开我衣襟,露出锁骨下的昙花纹身,"南疆巫族圣女才有的噬心蛊。
"更楼声恰在此刻断裂,茶楼外响起纷沓马蹄声。我望着萧景珩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突然想起原著这段——女配正是在雨夜被揭穿身份,万箭穿心而死。但此刻他剑尖颤抖,
竟在听到李承煜的笑声时偏了三分。"好个一箭双雕。"李承煜踹开门时,
我袖中的毒粉已洒向烛台。冲天火光中,有人将我拦腰抱起,
血腥气混着萧景珩的声音砸在耳畔:"你究竟是谁?"瓦片在头顶炸裂的瞬间,
我咬破舌尖维持清醒:"表哥不是查了半月么?"指尖抚过他颈侧旧疤,
那里本该有女配留下的齿印,"三年前上元夜,
你这里沾着我的口脂..."这是原著没有的情节。但萧景珩陡然僵硬的肌肉告诉我,
赌对了。地窖阴湿的霉味裹着龙涎香,李承煜的蟒纹靴碾过青砖上未干的血迹。
夜明珠幽光里,二十具乌木棺椁森然排列,每具棺首皆悬着刻有"程"字的金铃。
萧景珩剑锋微偏,挑开最近那具棺椁的青铜锁——腐臭味扑面而来,
里头的女子穿着与我相同的烟罗裙,心口插着半枚鱼符。"三日前暴毙的礼部侍郎庶女。
"李承煜用佩剑拨开尸体衣领,露出与我如出一辙的昙花纹身,"程姑娘可知,
近来汴京已有十九位贵女,死时俱是这般情状?"我袖中银票几乎被冷汗浸透。
这些女子不仅容貌与我相似,连中毒症状都还原了今晨呕血的情状。最末那具棺椁中,
甚至躺着穿百鸟裙的苏婉柔——或者说,是戴着苏婉柔面皮的尸首。"表哥不妨看看这个。
"我拔下尸髻间的累丝金簪,在夜明珠下旋开中空簪身。半片带血的密信飘落,
盖着北疆军报专用的火漆印:"腊月初三,截杀岭南王嫡女于潼关。"萧景珩瞳孔骤缩。
那是他半月前亲手发出的密令,而棺中女尸的指甲缝里,正卡着北疆特有的黑狼毛。
地窖突然灌进穿堂风,金铃齐鸣中夹杂着利器破空声。李承煜拽着我滚向石柱后方,
原先站立处已钉入三枚淬毒的燕尾镖。萧景珩挥剑斩断悬棺铁索,棺椁轰然坠地化作屏障,
腐尸的胸腔里竟滚出数十颗霹雳火雷。"趴下!"我被萧景珩按在身下,
耳畔炸开的轰鸣震得五脏六腑几乎移位。硝烟中传来熟悉的檀香,
苏婉柔素白裙裾扫过满地狼藉,金镶玉护甲正扣着老夫人贴身的翡翠佛珠。
"嫣嫣妹妹可喜欢这份大礼?"她足尖碾碎一具女尸的指骨,"这些替身养了整整三年,
就为今日这场偷天换日。"佛珠突然迸裂,露出中空里半块虎符,"多亏老夫人疼你,
连调动北疆暗桩的凭证,都藏在你每日供奉的经卷里。"我喉间涌上腥甜。
原著中老夫人确实在冬至夜暴毙,但虎符本该在萧景珩承爵时才现世。
腕间昙花纹身突如烙铁般灼痛,那些刻意遗忘的记忆翻涌而来——每月初一,
老夫人都会让我亲手抄写《药师经》。"表妹的簪花小楷,最宜摹写军报。
"萧景珩的剑不知何时架上我脖颈,目光却锁住苏婉柔袖口暗纹,"但你可知,
北疆暗桩的密语,需用处女血做显形药引?"地窖顶板在此时轰然塌陷,晨曦混着飞雪灌入。
我望着踏碎琉璃瓦而来的玄甲军,终于看懂这场局——苏婉柔借我之手传递假军报,
萧景珩把计就计调换虎符,而李承煜...他正抚摸着棺椁上的金铃,唇角笑意如毒蛇吐信。
"程姑娘可听过金铃索?"李承煜割破我指尖,将血珠弹向苏婉柔眉心,
"南疆巫族用此法操控傀儡,但若宿主心血反噬..."他话音未落,苏婉柔突然凄厉惨叫,
面皮如融蜡般剥落,露出布满咒文的真容。
萧景珩的剑锋转向李承煜:"三殿下与南疆巫女勾结多年,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剑穗金铃与棺椁上的铃铛共振,苏婉柔浑身咒文竟开始游走,
渐渐汇聚成我腕间的昙花纹路。我趁机将虎符按在尸棺咒文中央。地窖剧烈震颤中,
十九具女尸的手骨突然抬起,齐齐指向国公府祠堂方向。尸首胸腔里爬出的蛊虫汇成血线,
蜿蜒映出祠堂地下暗室的入口——那里正传来老夫人虚弱的诵经声。
祠堂地砖在蛊虫啃噬下轰然塌陷,我攥着虎符坠入黑暗时,
萧景珩的剑穗金铃缠住了我的手腕。腐尸的血线在甬道石壁上拼出南疆图腾,
李承煜燃起的火折子照亮前方——三百级青阶通往地宫,
每阶都嵌着与我腕间相同的昙花纹铜钉。"表妹的血,似乎格外招这些蛊虫喜欢。
"萧景珩突然扣住我渗血的指尖,将血珠弹向石壁。铜钉遇血竟如活物般翻转,
露出内里篆刻的《蛊经》残篇。其中一行朱砂小楷刺痛我的眼:"同命双生,
以嫡女心头血饲蛊,可移星换斗。"地宫深处传来金铃相击之声,
李承煜玄色大氅扫过经年积灰,露出暗门上的青铜罗盘。
他取出一枚与我荷包中相同的鱼符按在坎位:"程姑娘不妨猜猜,为何十九具替身尸首,
独缺第二十具?"暗门应声而开,千年鲛烛自燃的幽光里,水晶棺中女子着南疆王后朝服,
面容与我足有八分相似。她心口插着的玄铁匕首,正是原著中三皇子刺死女配的凶器。
棺椁上的铭文斑驳可见:"永昌七年,嫡公主夭殇,
以巫傩之术续命...""原来你们都知道。"我抚过棺中女子腕间的青铜铃铛,
那铃芯竟刻着我的生辰八字,"唯独我这个傀儡,被你们推着演这出荒唐戏码。
"萧景珩突然将我拽离棺椁,他剑锋挑破王后袖口,
露出半枚北疆狼符:"十年前南疆王庭政变,真正的嫡公主被暗卫护送入京。
"他撕开自己左臂刺青,皮下赫然是与我配对的狼图腾,"而奉命接应的,是镇北侯嫡次子。
"地宫剧烈震颤,苏婉柔的尖笑自头顶传来。她真容上的咒文已蔓延到脖颈,
手中却稳稳托着龙纹玉玺:"好妹妹,多亏你打开地宫结界。"玉玺压碎蛊虫组成的图腾,
龙脉图在穹顶显现,汴京七十二水脉竟有半数标红。"标红处已埋下焚城火油。
"李承煜的弯刀不知何时架在萧景珩后心,
"程姑娘若想救老夫人..."他掷来的铜钥插入水晶棺机括,王后尸身突然睁眼,
口中含着半块兵符,"就用同命蛊唤醒她。"我捏碎荷包中的毒丸,
任剧痛唤醒血脉中的蛊王。棺中王后尸身随我的动作直起,口中兵符飞入萧景珩掌心。
苏婉柔尖叫着掷出淬毒金簪,却被李承煜的刀风劈成两截——那断簪内里中空,
塞着北疆与南疆往来的密信。"你以为本王当真不识柔然文字?"李承煜踩住苏婉柔脊背,
碾碎她腕间青铜铃。铃铛碎片里滚出蜡丸,展开竟是老夫人笔迹:"嫣嫣系南疆圣女遗孤,
其心头血可解百蛊。"萧景珩突然揽我入怀,剑锋划破我衣襟。
心口昙花纹处沁出的血珠坠入龙脉图凹槽,标红的水脉瞬间恢复墨色。
地宫四壁符咒尽数剥落,露出藏匿的三十六尊青铜炮——炮身铭文显示,
这些竟是五年前工部失窃的边关重器。"三殿下好计谋。"萧景珩将兵符按在炮台机关,
"借嫣嫣开地宫是真,私运火器谋逆亦是真。"他剑尖挑起李承煜腰间玉牌,
"只是你算漏了,同命蛊连着的,从来都是两个人。"我望着玉牌裂缝中露出的半幅画像,
呼吸几乎停滞——那执笔绘我小像的,分明是原著中从未提及的,深宫佛堂里的瞎眼国师。
佛堂青烟如一条蜿蜒的蛇,爬过九百九十九盏长明灯。我跪在蒲团上抄录《地藏经》,
笔尖朱砂却不受控地画出南疆图腾。自地宫归来已三日,腕间昙花纹转为暗金,
而老夫人始终在紫檀屏风后诵经,木鱼声与我的心跳诡异地共振。"嫣丫头可知,
这佛堂原叫锁妖塔?"老夫人突然开口,经卷拂过鎏金香炉,
腾起的烟竟凝成我在地宫见过的王后模样,"百年前南疆进献双生圣女,姐姐入宫为后,
妹妹..."她枯槁的手指划过我脖颈,"被做成了守墓的人烛。"屏风轰然倒塌,
露出后方直通地底的青铜祭坛。三百级台阶每阶都刻着梵文,经我血染的昙花纹身映照下,
梵文扭曲成南疆咒语。老夫人的楠木杖点在地砖某处,整座佛堂开始下沉,
露出环绕祭坛的八十一尊无脸佛像。"程氏女,接旨。"老夫人突然换上九翟冠,
手中明黄圣旨盖着传国玉玺。我膝下一沉,青砖裂开处升起寒玉冰棺,
里头躺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心口插着柄刻满咒文的青铜剑。"永昌三十七年,
柔然国师预言双生祸世。"圣旨在冰棺上摊开,显出两幅小像——正是我与棺中女子,
"尔等本是一体双魂,当年哀家亲手将你恶魄封入冰棺......"佛堂四壁应声剥落,
露出镶嵌其中的万枚铜镜。
水、十二岁被种同命蛊、及笄那夜老夫人将虎符藏入我的金簪......而真正的程嫣嫣,
此刻正在冰棺中睁开猩红的眼。"姨母还是这般爱说笑。"冰棺女子竟发出苏婉柔的声音,
青铜剑寸寸碎裂,"当年你毒杀亲姐夺后位,如今连亲外甥女都要炼成傀儡?
"她指尖涌出黑雾,八十一尊佛像齐刷刷转向老夫人。我突然头痛欲裂,
记忆如潮水冲破桎梏——那夜抄经并非初一,而是老夫人用幻香篡改了我的认知。
腕间昙花纹渗出金血,在地面汇成星宿图,与祭坛顶部的二十八宿遥相呼应。
冰棺中的青铜剑碎片凌空飞起,在我掌心重铸为刻着梵文的匕首。"好孩子,杀了她!
"老夫人七窍突然爬出蛊虫,"用你娘留下的斩魂刃......""嫣嫣不可!
"萧景珩破开穹顶跃下,狼符与虎符相撞迸出火星。他身后跟着的玄甲军抬着具焦尸,
赫然是地宫里的南疆王后尸身。焦尸手中的玉珏突然飞起,严丝合缝合进冰棺底部的凹槽。
整座祭坛开始旋转,无脸佛像的面部逐渐浮现五官——竟全是历代国师容貌。
当祭坛停驻在天枢位,冰棺女子突然将我拽入棺中。
无数记忆强行灌入脑海:原来真正的程嫣嫣早被炼成活人烛,
而我是老夫人用巫傩术复制的容器,只为承载她早夭爱女的魂魄。"阿姐,该醒了。
"冰棺女子咬破我颈间血脉,金血渗入她眉心红痣,"百年前你用禁术分魂转世,
如今这具身子..."她指尖穿透我胸膛,握住的却不是心脏,而是枚刻着梵文的青铜铃,
"该物归原主了。"佛堂地底传来龙吟,三百里外黄河突然改道。
我望着铜镜里逐渐透明的身体,
终于读懂老夫人每日让我抄经的真意——每笔朱砂都是锁魂咒,而萧景珩腰间那枚狼符,
正是用我心头血淬炼的镇魂钉。青铜铃没入心口的刹那,黄河惊涛拍碎堤岸的轰鸣穿透地宫。
我抓着冰棺边缘呕出金血,
那些属于圣女的记忆如熔岩灼烧神魂——百年前国师用我的脊骨制成祭天杵,
而今老夫人要重演血祭。"阿姐看这人间可有趣?
"冰棺里的"程嫣嫣"指尖缠绕着龙脉地气,佛堂四十九盏人皮灯笼骤亮,
"当年你舍身镇黄河,
如今他们却要用你转世身填海眼......"铜镜映出汴京暴雨倾盆,
金明池底浮起刻着梵文的镇河铁牛。我抚过棺椁上的二十八宿图,
突然笑出声:"所以姨母每月初一让我抄《地藏经》,是要用梵文锁住我的地魂?
"腕间昙花纹突然裂开,金血凝成丝线缠住老夫人脖颈。在她惊骇的目光中,
我拽着血线跃上祭坛顶端,任狂风撕碎伪装的柔弱皮囊:"可惜您不知,
巫傩术中有一招'偷天'——"狼符与虎符相击迸出火星,萧景珩斩来的剑锋故意偏了三寸。
我趁机将青铜铃按进他左臂刺青,狼图腾遇巫血竟活过来,化作虚影扑向龙脉图上的开封府。
地动山摇间,老夫人精心布置的锁魂阵出现裂缝。"拦住她!"老夫人七窍涌出蛊虫,